002.朝花夕拾2~父親那難以望其項背的好胃口

2013.09.13

前段時間和父親聊天，說起現在我感覺食慾還像18歲時那麼好，但是胃口就不行了，吃起來很快就飽了，像自助餐這樣的館子，基本是不敢進了，吃兩口就飽了。

聽完我的話，父親說他和我差不多，食慾還像18歲時那麼好，吃起來的胃口呢，也和18歲一樣，只是吃完了以後的感覺和18歲不太一樣，前幾天攤了六個雞蛋，卷了兩張烙餅，吃完了覺得肚子不舒服。

聽完父親的話後，眼眶不禁有些濕潤，父親果然是老啦。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父親下班回來後，是要先卷兩張烙餅吃了才去做飯。注意是兩張烙餅互相卷在一起，不就任何東西。

晚上睡覺起來上廁所的時候，有時也能看見父親在冰箱里找烙餅。

父親吃東西的時候非常有感染力，不是那種盲目扒拉，而是很有節奏感和爆發力的吃法。看著他吃，你也會不由地想去嘗嘗他吃的東西，並試圖跟上那個節奏。

父親吃東西的另一個特點就是不怕燙，吃蘭州拉麵，吹一口，就能吃完整碗。和他一起吃面，我總是被燙的死去活來。也就是從這裡我領悟到小馬過河故事的真諦，不是父親能吃的，我就能吃。

其實我是不知道父親巔峰時吃飯的狀態的，對父親的記憶基本是從他將近四十歲開始，聽爺爺和奶奶說起父親18歲時吃飯的狀態，也不知道是神話故事還是確有其事（神話故事就不在本篇細表了）。

漸漸的，我在旁人看來也是吃飯很快的，奶奶對我的評論是「吃飯就像是在倒飯」，同學和同事對我的評論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吃完的，也不知道你都吃了什麼，因為盤子里連菜湯都沒有剩下」，甚至還老有人想和我比比。

這些驚訝和比試我從來沒放在心上，因為我深知什麼才是「快」。遙想很久以前故意想要和父親較量一下，同時開動，同一碗拉麵，我玩命地把麵條吃完，抬起頭正準備喝湯的時候，看到父親已經去結帳了，正在向服務員抱怨說筷子質量太差，轉過頭看著父親的空碗和碗中僅有的一支筷子，我放下的不止是碗筷，更放下了那爭勝的心，有些境界是不必要追求的，只需要學會欣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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