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真的能過去嗎？

02-26

2018，新的一年，懷著充滿期待的心情想要在新的一年中努力奮鬥。而這一年的開端，唯一不好的就是和媽媽的爭端。這個爭端，可以說是必然。有些事不知道該和誰說，如果和身邊的親朋好友說，一定是勸，這些可能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為了不讓他們難過，我最多簡單答覆，隨著他們的意願，然而我的內心裡何曾有過答案？知乎，印象中是個神奇的地方，也許在這，我能蒙著面紗，講述著自己的事情，看看不同的人不同的看法，也許能讓我找到真正的答案。

我想講述的事，是關於一個單親家庭里的事。我媽媽從小的棍棒式教育在我心裡留下了埋怨，有些事，不問緣由，一頓打都沒有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而爸媽離異後的一些事又讓我覺得她對孩子的愛不知道在哪，於是乎，即使已成家的我，還是難以和自己的母親親近，在我心裡有心結難以解開。

我來自於一個小地方，小時候家境一般，一家人自己用用還行，有時候學費還得問親戚借借，爸爸捕魚回來，賺了錢再還回去。因為媽媽比較戀家，或者她自己說爺爺對她不好，所以婚後帶著我住在外公外婆家的，爸爸拗不過媽媽，也跟著我們不住自己的房子，住在外公外婆家。雖然這樣，小學五年級之前，我還是無憂無慮，過得比較開心的，和哥哥弟弟以及朋友們夏天偷偷去游泳，釣魚釣螃蟹；冬天拿著竹棍到處跑，或放放鞭炮，期待過年。春秋山上踏踏青，摘摘野菜，一群小夥伴玩得熱鬧。玩得比較好，成績也不差，班級里的名次基本也是在前三。雖然如此，還是經常被我媽媽打，印象中她總是拿著竹棍把我拉進小房間一頓打，或者直接一個巴掌扇過來，聽著有些暴力？嗯，是有點，有些事情，的確是自己貪玩，認了；可有些，我真的不服，記得大概三年級的時候吧，有一次，我和弟弟（姨媽的兒子，小我4歲）在外公外婆的床上玩，夏天，玩累了，打開電扇吹一會兒，外公的床是老式的木床，床上有頂的那種，頂上架著一個塑料的小電扇，三片扇葉，風扇一轉起來，有片葉子掉下來了，媽媽正好在外邊看到，進來問是不是我把電扇弄壞了，我說不是，她不信，非得說我弄壞了，我幾次堅持之後，迎來了一記耳光，問我還敢不敢撒謊，我已經記不得最後說了不敢撒謊了還是堅持著不是我弄壞的，只記得為什麼明明不是自己弄壞的卻要打我說是我弄壞的，為什麼不問弟弟，是不好意思責怪弟弟？甚至我都有懷疑是不是媽媽自己弄壞了，怕外公責怪她，正好進來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這種打罵的事情挺多，但這是我印象中最屈辱的一次。我記得被打得委屈了，或者怕了，我就經常「離家出走」，去了自己的家，爺爺奶奶叔叔家都在附近，可以躲避媽媽，也能和爺爺奶奶那邊的哥哥們一起玩。爸爸一般會找過來，看我在那邊不肯回來，給我點錢，讓我在那邊玩，過幾天等我忘記了這些事了，再把我接回去。

姨媽，媽媽的妹妹，自我記事以來就對我很好，即便姨媽結婚後，有了弟弟，還是對我像親兒子一樣，因此我經常也住在姨媽家，和弟弟一起。四年級的時候，記得有一次，媽媽和外公鬧了矛盾，是什麼我也忘了，只記得那個時候吵得挺凶的，於是媽媽賭氣在外婆家附近租了一個房子，我們一家子就住在了那。那個時候我不願意去住陌生的地方，因此基本也就一直住在姨媽家，每天早上上學的時候到媽媽那要點早飯錢和零花錢。這一切也都還好，直到五年級的一天，說人有第六感吧？我一五年級的小男生就特強，那個時候不知道為啥，每次放學，爸爸媽媽租的房子門窗總是關著，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幾次做夢還夢到家裡出了問題。到了某一天下午放學，爸爸還在出海捕魚，我一直敲爸媽租的房子的門，沒人回應，過了好久媽媽才出來，說去外婆家拿點冷飯煮粥，還把門關了，我更奇怪了，幹嘛關門不讓我進去。可能走得急，沒關窗戶，於是等她走後，我順著窗戶爬進去了，我腦子裡就覺得奇怪，一定有什麼不對，然而...真的在房間里發現一個陌生男人躲在床下...一時間嚇得我跑出屋子，滿腦子都空白了，我不知所措，正好這個時候我媽媽過來了，我突然憤怒地問房間里的人是誰，她不承認有人，我說我要去告訴外公外婆，我媽還是忌憚外公的，為了安撫我說給我50塊錢，讓我不要和外婆說，那一下子，我看不起我媽媽，我覺得好丟人，好恥辱，因為她的提議，讓我的恥辱感更加強烈，我哭著離開了，找到了外婆，偷偷地和外婆說了這件事，外婆很吃驚，讓我啥都不要和別人說，她去找媽媽說，讓她不要再這樣了。不知道那次外婆和媽媽的談話怎麼樣，只知道那次以後，有時候會看到外婆很難過，好像是因為媽媽屢教不改。再後來，不知道隔了多久，有一次在出租屋裡，爸爸捕魚回來在家，我在寫作業，我也忘了那個時候是因為什麼事情，媽媽又在罵我，我氣急敗壞地說，你再罵我我就說你的事了，結果媽媽還在恐嚇我，說什麼我要是說就打死我，我氣得不行，把那天的事說出來了，媽媽衝進來要打我，爸爸護著我不讓打，我哭著逃出去逃進了姨媽家。不知道那天家裡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半夜我睡著，突然有個人哭著，然後在狠狠地打我頭，打我背，很疼，我醒了，但我不敢發出聲來，我忍者痛裝睡，我聽到姨媽跟著跑進來了，攔著她說關孩子什麼事，你自己做錯了打孩子幹什麼。弟弟也醒了，說：「大娘，不要打哥哥了...」，我聽到我媽不管姨媽的阻攔，還是要打我，用指甲抓了我的背，我還是疼得不敢發聲，這個時候姨父也進來了，和姨媽一起把我媽拉出了我和弟弟的房間。我聽到她出去前說：「你說開心了，我們要離婚了，你記住，是你害的！」。媽媽出去了，姨媽進來了，問我怎麼樣，我還是裝睡沒有發出聲音。後來姨媽又出去了，我偷偷得開始小聲啜泣，我好像記得弟弟有在安慰我，我不記得我們有說過什麼話，我只記得，我很害怕......

再後來，爸爸回自己家了，後來聽奶奶說，爸爸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飯也不吃，衣服也不洗，奶奶問他出什麼事了也不說，知道後來聽別人說，又去問了外婆才知道。這之後大概有個一年左右的時間，爸爸除了偶爾回來看下我，就見不到人影了，除了捕魚，也不知道在哪兒。有一次晚上他來姨媽家看我，看完要走，我哭著說：「爸爸，不要走！」爸爸猶豫了，但還是走了，我記得他說：「沒辦法」。我很難過，是不是都是我害的，是我讓這個家破碎了，我不敢和別人說，我心裡很痛苦。間接地我得知，他們吵架後幾天，後來那個第三者又來了，說是要幫著媽媽打我爸爸，我爸爸氣得把電視機，床都砍壞了，外公，舅舅也氣不過，一起過去要我媽給個說法，改正，一家子好好過，就還是一家人，否則整個家都不認她了，但是媽媽還是選擇了那個第三者，那天晚上第三者被嚇跑了，但我爸也傷透了心。最後我媽和那個第三者到鎮上自己過日子了，走之前在姨媽家對我說：「我『老公』會養我」，我很難過，我感到羞恥。

六年級了，我要升學了，租的房子沒人住了，外婆家我們住的房間也沒人住了。我也不想住姨媽家了，有時一個人睡在屋子裡，哥哥那個時候上高中，周六放學會回來外婆家，我們就一起住一下，每到那天姨媽會叫弟弟也一起過來，兄弟三個睡一起，挺熱鬧的。外婆經常勸我：「不要管你父母，你自己要好好學習，將來長大了自己過好，別去理他們。」小升初，我還是考了第三，沒有進縣裡最好的初中，最好的初中只招兩人，但招的是第二第四名，說平時成績加進來，第二第四名最高，我沒心情管，反正怎麼來我都沒份。外婆很計較，說是我爸媽的事影響了我五六年級的學習，平時成績不好了，氣得他們不行。我倒很淡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影響了我，我只知道，爸爸離開了我很難過，媽媽離開了沒人打我，我很開心。就是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下，照樣上著學，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最後沒上縣裡最好的初中，但是是另外一個初中的最好的班級。

到了初中，實驗班的學費很貴，一年要多交2000，我記得外婆經常帶著我去找我爸爸，或者媽媽要學費和生活費。找到我爸爸時，我爸爸也在鎮上租了一個房子，很破爛，外婆說要學費，爸爸好像缺錢，但是說會去借，然後給了我點錢，我和外婆就走了，後來從哪裡借來的不知道，有幾次好像是外婆自己出的，算是借給他的，有幾次是爸爸自己知道學費貴省的。還有一次在鎮上遇到爸爸，我說爸爸給我點零花錢吧，爸爸摸遍了全身，只拿出十幾塊錢，一個光棍漢，家庭破碎，也不知道節約吧，也可能反正快要再次出海捕魚了，他也不管要不要省錢了，反正那次他把身上的零花錢都給我了。找我媽媽的時候，我媽媽說沒錢，把外婆和我都罵了一頓，我和外婆灰頭土臉地走了，可能她的確沒錢，有錢也是要那個第三者給。初中是寄宿，周一到周五住學校，周六回家，周日回學校，某個周日早上，我和幾個同村的朋友在早餐店吃飯，不知道哪個中年婦女和同學發生了口角，我也幫著同學理論，那個婦人認出我，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在她理虧的情況下，轉而攻擊我，說我媽媽怎麼怎麼樣，我無言以對，覺得丟人，此後在初中幾年裡生怕別人知道我家裡的事。

初中有一次春遊，大家都很興奮，春遊那天早上大家可以出去買東西，或者住的近的可以向家裡要錢了，我平時零花錢不多，有時候還是外婆給的，外婆家離學校很遠，不知道爸爸有沒有開船，天還沒亮，我就和一個要好的同學，偷偷出去到附近鎮上找媽媽要點錢，我記得我到那時，媽媽說沒錢，沒得給我，也不給我開門，我心想這沒錢我春遊要交的10塊錢該怎麼辦呀，同學在我很尷尬，我不知道我哭了沒，只知道我磨了很久，媽媽最後給了我五塊錢，10塊錢我不記得是怎麼湊足的，可能是剩餘的零花錢和同學借我的湊足了。這一次，我依然很難過，可能她真的沒錢，但我心裡想怎麼可能連幾十塊錢都沒有，這麼狠心。

接著後來的兩三年里，可能是外婆有說她，也可能她偶爾有點錢了，倒是偶爾會給我買條褲子，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有一次主動來我宿舍看我了一次，買了點零食。這是唯一一次我印象里她主動來學校看我，其他時候都是姨媽和外婆帶我開學，放假，幫我忙裡忙外。初中，大家的零食好像都很多，我沒啥錢，也買不了好零食，但幸虧我有好朋友願意和我分享，外婆能給我的錢我覺得已經很多了，她這麼大年紀還要照顧自己女兒的兒子，我已經很感激了，不能再和別人攀比了。初中三年里，大家好像開始追時尚了，鞋子衣服有時候大家會買差不多的，我也會羨慕，想買，但是哪來錢買呀，同學們的衣服有些還挺貴，要一百多，我買個幾十塊錢的差不多了。爸爸船回來了會給我買，但大多數時候他照顧不到，媽媽偶爾也會買一下，但始終我印象中，初中我是在羨慕中過去的。印象最深的是一雙白色的鞋子，外婆給了哥哥100塊錢，讓哥哥帶我去鎮上的超市買的，哥哥幫我挑了好久，那雙鞋我一直穿到爛。還有一次可能是姨媽還是外婆和爸爸說了我冬天沒衣服穿，冷，爸爸船一回來就買了件很貴的衣服來學校找我，在操場上給我了。衣服有點稍微嫌小，我說不上喜歡，但我也一直穿著，直到穿不下。

初中時，外婆依然對我說：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自力更生，別管他們。我算沒有辜負她，初一的時候我對同學說，現在我排名靠後，但一年後我要進到前20，二年後，前10，第三年爭取前3。一年後我就到了前十，接下來的兩年內，印象中都在前六徘徊吧，最好第幾也忘了，時間有點久，高中是考上了，考得不好，但因為平時成績不錯，還是到了最好的班，不過是班裡倒數第二名。中考考完後，縣高中為了不讓好生源外流，依次對好學生家訪，那時我在姨媽家，初中班主任帶著高中的領導到了姨媽家，指著姨媽對領導說這是學生的媽媽，姨媽笑笑指著旁邊的我媽說，這個才是，班主任很尷尬，說不好意思，平時看到的都是你，還以為你是學生家長。

初中不知道初幾，那個第三者走了，因為第三者比我媽小十二歲，第三者的媽也不願意自己兒子耗著，最後聽說是入贅到一個有錢人家了。那個害的我沒有完整家庭的人走了，滾得越遠越好，我以為我的家可能能回歸到原來，我勸過父母，好像沒用，就這樣，我上高中了。

高中開學我記得是我爸爸帶我去報到的，幫我擦席子，整理東西，別人要麼是媽媽，要麼是父母一起，爸爸把自己又當爹又當媽了。高中以後，外婆和姨媽可以省心了，因為就在鎮上，爸爸管我的時間多了，而且爸爸辦了一張卡放在我這，他定期會打點錢進來，我也不會亂用，但至少用錢方面沒初中時那麼難受了。媽媽去了市裡的其他鎮，理我很遠，高一到高二近兩年來，幾乎和我沒有聯繫。那個時候，和初中一樣，周一到周五住學校，周六放假回姨媽或外婆家，周日回學校，有事爸爸或者姨媽或者外婆幫我處理。高中外婆還是和我說：「你一個人苦，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靠自己，別管他們。」我也沒讓她失望，雖然進去的時候是班級倒數第二，一年後分文理班，我已經是年級第四名。高二快到高三的時候，媽媽回來了一次，好像又找了一個老公，很親熱的叫我兒子，我親熱不起來，近兩年都沒管我，我不知道有哪個母親是這麼狠心的，身邊也有離異的朋友，他們的母親就是討飯也要帶著他們，而現在回來顯得好像很親熱，我不懂。我記得那晚在姨媽家我很生氣，爆發說了一句：雞。然後轉身走了，回了學校宿舍。我不能忍受我的母親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這在當時的我看來，和那個什麼沒什麼區別，我覺得很屈辱。再後來在姨媽和外婆的勸導下，我慢慢不再排斥，但還是親熱不起來。我媽每次和我說話，要麼就是罵我爸，要麼就是談錢，說你要去和你爸爸要錢，不然都給其他女人了，讓我很受不了。後來我知道以前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因為經常捕魚在外，做過對不起我媽的事，她說她後來那樣做也都是我爸害的。但這個理由我接受不了，知道現在我頂多承認，兩個人都有錯，沒有誰害誰，至少爸爸改了最後選擇家庭，而她最後選了別的男人。

高考了，我沒有發揮最好的水平，但也考上了重點大學，在江蘇省，專業不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不是我最喜歡的。大學四年更好些，至少到了大學，花銷大了，每次開學，爸爸都會給我備好學費，媽媽那邊會給我點生活費，雖然不夠一學期的，但是期間爸爸會給我補充生活費。大三時，媽媽的那段婚姻又失敗了，那個時候她說她沒錢了，本來要給我的生活費要自己用了，否則生活困難，我說好。大學我也比較爭氣吧，通過自己的努力，考研考到了復旦大學。大學畢業後，我爸爸和我說，你也大學畢業了，應該懂了，他說有個阿姨對他很好，他們要在一起，這是爸爸第一次徵求我意見想要再婚，其實之前高中的時候我知道也有一個阿姨和他很好，但我後來知道那個阿姨有家庭，我和爸說：「別忘了，你的家庭是怎麼沒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後來怎麼樣了我不知道，反正他們沒在一起。而這一次，都是單身，爸爸來徵求我意見，我還是反對了，我說媽媽也單著，你也單著，我也考上研了，你們複合吧，爸爸不同意，說沒人要了要我，他不肯。勸了沒用，後來爸爸和那個阿姨再一起了，媽媽也有了新的另一半。其實我不看好再婚，果然爸爸的那段婚姻後來又失敗了。但是我看開了，長大了，有些事懂了，大人的事我管不到，讓他們自己去吧。我和爸爸說：爸爸，我讀研能自力更生，也不要學費，你每年給我攢點錢吧，以後結婚肯定要用錢。那個時候我有女朋友了，大學一起的，她畢業來上海工作了，我讀研了，我三年碩士畢業，總不能讓人家一直等，總要成家的，但上海什麼都貴，光靠自己肯定不夠，總要爸媽扶持。

終於，碩士畢業了，我也進入到了一流的企業工作，薪資待遇都還不錯，一年後我們準備買房，爸爸按照約定資助了我，只問了我一句，是不是就這麼多，我說是，媽媽那邊又和我吵架了，可能錢不是他自己賺的，吵得很兇，嫌我剛放下書包就要成家。我理解她的困難，但不理解她的處理方式，最後姨媽，外婆一起幫了我，但我媽說：「到最後還不是我幫你最多，你外婆也是愛媽媽，才會幫你。」說得也對，但我聽著不舒服。我感激媽媽的幫助，但這件事還是讓我不舒服。最後老婆把四年里賺的所有錢加上我這一年賺的所有錢都扔到了首付里，加上兩邊父母的幫助，我們成功在上海紮根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兩年後，我們要結婚了，爸媽這次到也都沒說什麼。爸爸從知道開始就忙裡忙外，問東問西，把自己當爹又當媽。媽媽和我打了很多次電話，但只說自己不知道做什麼，結婚前幾天會來的，我說結婚要做哪些事你去問問，她說她不知道。最後也真的什麼沒問。我抽工作之餘，把結婚所有的細節安排好，像做公司里大項目一樣，拆解，每一項細化到人，看進度，排風險。最後婚禮按我預想的順利進行。但婚前最難受的就是兩件事，1：中午拜堂在哪裡。2：晚上酒店婚禮儀式上台那些人上去。我們這邊結婚，一般拜堂要在老家，而媽媽對爸爸有意見，說拜堂要是在爺爺那邊的老家，她就不來了，說平時養都是外公外婆養的，憑什麼結婚要在那邊老家，好像他們很風光一樣。我接受不了這個觀點，但為了婚禮，我妥協了，最後決定在某個飯店拜堂。至於晚上酒店的婚禮儀式誰上台，一般無論是否離異，都是新人的父母，但媽媽非得要她的另一半也就是叔叔一起上去，說不上去，休想她來婚禮，這是我不能容忍的，一碼歸一碼，到底是我結婚還是她結婚，那個叔叔也上去，我爸怎麼辦，親朋好友怎麼看，最後忍無可忍，我說只能你上去，我媽氣得大罵了我一通，然後說不來了，我憋了一肚子的火說：行，你不來隨便，外婆那邊我自己搞定，拜堂乾脆也就定在老家。到最後，拜堂是在老家了，媽媽也來了，因為外公外婆對她說，兒子婚禮也不來，其他親人也不用認了。婚禮是順利進行了，但我心裡依然有根刺。

今年結婚後第一年，年初三去了外婆家，那個叔叔在外有事不能來，媽媽來了，初五回去時一家人，姨媽，外公外公，舅舅都在一起吃飯，外婆談起我爸爸，說現在我爸爸又找了一個人，以後賺來的錢都要給別人了。我說別說了，也要體諒我爸，我媽急了，說我爸找的另一半都是死了老公的，以前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比她做的事早，說我都是外公外婆養大的，這麼護著我爸爸幹什麼。我真的很難接受她的觀點，我覺得這些話最不該說的人就是她。我和她吵了一通，我媽嚷著嗓子在全家人面前說我欺負她，說過去了就過去了，何必耿耿於懷。我真的也莫名其妙，真的能過去嗎？家裡人都知道我對小時候的事心裡有氣，都讓我媽別說了。最後又都和我偷偷說，媽媽總歸是媽媽，還是要和和氣氣的。我懂，這些我都懂，她老了，我也會養，但很抱歉，我們沒有話題，也別裝得很親熱，兒子長兒子短的，保持點距離我想對誰都好。每次哪怕通電話說不到兩句也是要吵何必呢，不是談錢就是誇自己老公，或者罵我爸，何必呢？我也不想分別時鬧個不愉快，但我媽每次一開口，那音調就像吵架，每次話里無非要表達自己的就是最好的，真的和我是格格不入。

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目前的母子關係，只知道，當我媽不要來打擾我時，我過得很開心。每周和外婆、姨媽通通電話也很開心，孩子需要陪伴，需要愛，成長中也需要道理，當一切都過去時，不是說過去就過去了，我認為每個人要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而她的代價就是兒子再也和你親不起來...我覺得還是適當保持距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