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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了！兩項中國針灸研究刊登JAMA！

02-26

2017年6月27日，最新一期的JAMA雜誌出爐。讓人驚喜的是，本期看到了三篇來自中國的研究，其中兩篇都是關於針灸的臨床研究（另一篇為中國糖尿病患病率的研究）。

1、電針治療壓力性尿失禁

該研究通訊作者為中國中醫科學院首席研究員劉保延，第一作者為廣安門醫院主任醫師劉志順，國內12家醫院參與完成。研究目的是為了評估電針治療壓力性尿失禁（SUI）女性患者的療效[1]。

研究在2013年10月至2015年5月共納入504名SUI女性患者（平均年齡55.3歲），在2015年12月完成數據收集。患者被1:1隨機分配至接受18次（持續6周）腰骶部區域的電針治療（n=252），或接受假電針治療（非穴位點淺刺）（n=252）。

圖1. 電針組和假電針組的穴位點

主要結局為治療6周後相比基線的漏尿量變化，通過1小時尿墊試驗來進行測量。次要結局為72小時平均尿失禁次數，通過72小時排尿日記來測量。

基線時，電針組和假電針組患者的平均漏尿量分別為18.4g和19.1g；72小時平均尿失禁次數分別為7.9和7.7次。

6周時，電針組的平均漏尿量的減少要高於假電針組（-9.9g vs -2.6g；P<0.001）。電針組相比基線時的72小時平均尿失禁次數變化要高於假電針組：1周到6周，組間差異為1次（95%CI 0.2-1.7；P=0.01）；15周到18周，組間差異為2次（95%CI 1.3-2.7；P<0.001）；27周到30周，組間差異為2.1次（95%CI 1.3-2.8；P<0.001）。

研究得出結論，對於壓力性尿失禁女性，與假電針治療相比，對腰骶部區域進行電針治療，6周後可減少漏尿量。還需要更多研究來了解這種干預措施的機制和長期療效。

2. 針刺和克羅米芬治療多囊卵巢綜合征

研究的通訊作者和第一作者為黑龍江中醫藥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吳效科教授，國內27家醫院參與完成。研究目的是評估針刺治療單獨或者聯合克羅米芬對多囊卵巢綜合征女性活產率的影響[2]。

試驗從2012年7月6日到2014年11月18日進行，並進行10個月的孕期隨訪，直到2015年的10月7日。1000名中國多囊卵巢綜合征女性患者被1:1:1:1隨機分配到4組：①針刺(active acupuncture)+克羅米芬；②假針刺(control acupuncture)+克羅米芬；③針刺+安慰劑；④假針刺+安慰劑。針刺組為深刺，並聯合手法刺激和低頻電針刺；假針刺組為非穴位點的淺刺，無手法刺激，無電流（圖2）。針刺治療為一周兩次，每次30分鐘；克羅米芬或安慰劑治療為每個周期5天，共4個周期。

圖2. 兩種針刺方案的針刺部位

研究的主要結局為活產率。次要結局包括不良事件。1000名參與者的平均年齡為27.9歲，平均BMI為24.2。隨機分配至每組的患者人數為250人。最終共有926（92.6%）名女性完成試驗。

結果發現，針刺+克羅米芬組的活產率為29.4%（69/235），假針刺+克羅米芬組的活產率為28.0%（66/236），針刺+安慰劑組的活產率為13.9%（31/223），假針刺+安慰劑組的活產率為16.8%（39/232）。針刺和克羅米芬無交互作用（P=0.39）。

克羅米芬治療的女性活產率顯著高於安慰劑治療[135/471(28.7%) vs 70/455(15.4%)；差異為13.3%，95%CI 8.0% to 18.5%]。而針刺組和假針刺組無顯著差異[100/458(21.8%) vs 105/468(22.4%)；差異為-0.6%，95%CI -5.9% to 4.7%]。

研究得出結論，對於中國多囊卵巢綜合征女性患者，針刺治療（伴或不伴克羅米芬），相比假針刺和安慰劑，並不能增加活產率。本研究的發現不支持針灸治療這類患者的不孕症。

3. 同期述評

JAMA雜誌同時刊登了針對這兩項針灸研究的述評[3]，我們來簡單了解下。

將循證醫學和現代神經科學的方法應用於針灸療法的研究，正在穩步前進，而且眾多研究結果表明針灸可能有治療益處。評估至少涉及三個問題：可以對針灸開展嚴格的研究嗎？有什麼益處（和危害）？機制是怎樣的？

針灸研究者和批判者的大部分爭議都集中在合適的對照組上。本期JAMA發布的兩篇研究都使用了假針灸對照，從而可以對受試者實施盲法。假針灸方案的設計，要儘可能為患者提供類似於「真正」針灸治療的體驗。大多數人同意，在評估針灸是否有某個特定療效時，設置一個假針灸對照是正確的方法。當然，基於本身的研究問題，與常規治療對照組進行對比也是有可能的。

關於針灸利弊的證據，目前現狀如何？在德國，針灸也得到廣泛應用，主要由醫生來進行。一系列重要的針灸研究也在德國開展，部分目的在於為指導報銷提供證據。對於這些研究來說，與常規治療相比存在益處是特別有意義的。

德國針灸試驗促使了一項決策，即允許對針灸治療腰背痛進行報銷。一些臨床指南中也會有推薦考慮針灸作為一種治療方案，最值得關注的是近期ACP發布的腰背痛管理指南。

一般來說，針灸的臨床益處很多是主觀結局，特別是與疼痛相關的病症，受益程度隨不同疾病變化很大。也有報道發現針灸可以改善化療相關的噁心和嘔吐。至於危害，針灸通常看起來是安全的，目前只有很少數量的病例報告針灸導致嚴重併發症（例如氣胸），但在臨床試驗中，報告的副作用通常很輕微。

本期JAMA報告的兩項臨床試驗，為針灸潛在臨床應用增加了證據。吳等的試驗表明，對於多囊卵巢綜合征相關的不孕症，針灸不能代替克羅米芬。劉等的研究則表明，對於壓力性尿失禁女性，就像骨盆肌肉訓練等行為干預措施一樣，針灸也許是考慮手術之前的一種合理選擇。

這些研究展示了什麼情況下應該用或者不用針灸，但是這個療法為什麼以及如何起作用還有待進一步研究。這些古老的療法正幫助我們認知心身作用的複雜關係。

參考文獻

1. JAMA. 2017;317(24):2493-2501.（鏈接：jamanetwork.com/journal）

2. JAMA. 2017;317(24):2502-2514.（鏈接：jamanetwork.com/journal）

3. JAMA. 2017;317(24):2489-2490. （鏈接：jamanetwork.com/journ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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