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蛋蛋侃大山

我：市場肯定會越來越難做，到一個改變整個生態面貌的臨界點就叫產業升級。就像07、08年那會兒拿諾基亞6200拍個茶壺照片放在淘寶上就能掙錢。而且你看一個產業是不是成熟飽和，可以和電子產品行業做比較。如果賣茶壺跟賣cpu一樣，那確實是比較難做了；現在茶壺還遠沒到這種地步，甚至還沒出現天量大公司，跟別提公司兼并了，銷售渠道魚龍混雜，附加值高如狗，這就說明整個產業還在初始階段。但是問題是從業者，特別是渠道流通者，大多沒什麼文化，更別提經濟學或者營銷學了。

蛋蛋：我走開了一會兒你說了這麼多……對了我上星期幫我師父牽了個線，我師父的生意我家算是幫了不少忙，接觸到一些富豪，那些人出錢不會跟你討價還價。

我：這屬於行賄啊……

蛋蛋：什麼呀，我是說介紹生意，我師傅以前就一做茶壺佬很接地氣，語言表達能力一般，走到現在不容易的。

我：你爸利用職務之便，認識了一些富豪，然後通過你介紹給你師父，你師傅賣壺之後給你回扣，這是典型的行賄啊。

蛋蛋：沒有回扣啊……什麼玩意兒，我師傅開價一萬，客人當場訂十把，一對一成交啊！

我：回扣給不給，別人是不知道的。誒，我的意思是這種模式其實是一種行賄模式，因為這種情況其實非常多，很多大師的茶壺就是這樣賣掉的，比如某氏父子。

蛋蛋：XXX？

我：嗯。

蛋蛋：我想說的是客戶的層次，不差那幾個錢，而且有的富豪倒也不是工作便利，有些是他同學，有情有義你懂不懂！

我：我的意思是，這種模式已經構成行賄的嫌疑。至於到底給沒給回扣，是不是行賄，那只有你爸知道、買壺人知道，以及法官知道。最好別和別人說，有人舉報的話會很麻煩。

蛋蛋：有好處拿才能稱為行賄啊……

我：對，是的，但是你想啊，這個沒人知道到底有沒有拿好處啊，說不定買壺的人還覺得你爸拿了呢。在外人看來，這就更加顯而易見啦。

蛋蛋：這……你想多了，有錢人也可以很純粹的，不是一個層次的。

我：好吧，我覺得你無敵了。你居然能看穿別人的想法是多麼純粹，還能看出任何人之間的層次。我們就見過一面吧，你就知道我層次了？

蛋蛋：那你也真是自信，明明就一個步驟的事，直接扯出行賄。我是說有錢人不是看重幾個得失，看的覺得好，買個高興而已。

我：我的意思是「在外人看來」，我沒說一定是行賄，只是這看起來是一種常用的行賄模式。因為這種情況發生的很多，在法官看來這可能也是種行賄。所以我說這種事情盡量別和別人說，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然後我層次就低了？

蛋蛋：怎麼又成你的層次了……

我：那「不是一個層次的」是啥意思？

蛋蛋：不要越說越偏好么！我是說那些行賄的人啊。

我：好吧，這個解釋我可以接受。

蛋蛋：真的就是一個步驟的事情，沒你想像的那麼黑暗啊！我以為怎麼了你！

我：層次，無非就兩大層次。一層是有行賄想法的人，一層是純潔如雪，靠自己努力清白無辜成為富豪的人。而我，應該是第一種層次，純粹的富豪在另一個大類的層次。我看這件事情的想法很簡單，某局長介紹我去丁山買茶壺，我買，我給他面子，我賣他人情，下次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我就賴他要他幫忙。不然平白無故我要這局長介紹幹嘛？給他女兒的師傅那麼多生意做。誰在丁山不認識一兩個做茶壺佬啊？

蛋蛋：怪不得觸動了你的神經，你說的那些情況我不了解，所以剛才覺得你莫名其妙的，可能是我太單純了……

我：所以我的意思是這種事情不要讓太多人知道，悶聲發發財，畢竟眾口鑠金。我最近XXX，有很多XXX人托關係要約我見我，我都說沒空晚上天天談戀愛。因為我知道，我一旦去了，馬上單位里很多人就會說這「小子年紀輕，拿好處不含糊」，不論XX者有沒有送錢送東西，或者我有沒有收。

我：有時候，事情會變得莫名其妙的。我有個朋友，為人正直，但是因為負責的事情被稱為肥差，所以很多人說他到處拿好處。所以這一點我很注意。

蛋蛋：說，但是沒把柄，那又如何呢？

我：但是你的口碑就會莫名其妙的爛。所以要做個好人不容易。口碑一爛，職位就難提升了。除非某天你決定要開始貪污，然後給領導塞錢。所以很多好人因為這樣的環境變成了爛人。這就是另一個話題了，一黨制和媒體管制的惡果。不過我的想法也有點形而上了，你爸都快退休的人了，也無所謂了。

蛋蛋：說到一黨制，今天來了個台灣帥老頭買茶壺，是我師父十幾年的客戶，說他們島也很亂。另外我也慶幸我爸沒做成什麼大官，我媽特滿足。

我：因為那是一幫台灣基佬啊。你看多黨制還有印尼、菲律賓、剛果金剛果布呢。這不是制度的問題了，這是人的問題。政治不是一個簡單的非黑即白，是xy軸分布的各種情況。首先人要好，然後多黨制，社會和經濟才會健康發展。

蛋蛋：多了能和諧嗎？

我：那請參看西德東德，人口素質基本一樣，一個多黨制一個一黨制，最後的對比如何。這樣活生生的樣本，我不知道這幫斯德哥爾摩症候群要如何詭辯。

（蛋蛋給我看了一張微信截圖，是一個對他很好的陌生女最後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蛋蛋：噗……

我：可以的呀，原來是因為這個，人才變的這麼好。

蛋蛋：什麼玩應？因為啥？

我：對你有幻想啊，難道是因為我是天蠍座看事情才這麼穿？還是這個世界上笨蛋確實是大多數啊？

蛋蛋：我就是笨蛋，你能說清楚點么。

我：這個你自己去體會，我不會去審判你，因為我不是上帝，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蟲。

蛋蛋：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是某種……只有你自己能理解的感性之言？

我：這正是我思想最可愛最偉大之處啊。我認為多樣性是好的，我也不去揣測任何人，我也自認為沒資格去評判任何人。懷著這樣以人為本的大愛，心情就會變的很好，看事情也會比較客觀。

蛋蛋：我在想，這對話是怎麼從最初我只是想曬個事兒逼，逗你一樂，到現在的上帝和蟲，好神奇啊。

我：你自己去體會啦。

蛋蛋：所以你看到什麼樣的多樣性了呢？

我：哎喲，好難講。我看到了：一、你可能真的很單純，那樣很好；二、你是個心機婊假裝很單純，那樣也很好。我對於這兩款都是可以接受的。

蛋蛋：所以你是在猜一還是二？

我：我不判斷啊，我又不是造物主，怎麼能斷言呢？子非魚啊，莊子啊，你懂不懂啊！

蛋蛋：我去，你知道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很不可愛啊！

我：為什麼呢？

蛋蛋：我跟你分享個事兒，你頂回我一段理論。

我：哎唷我覺得我適合做道士，總是在總結道理，尋道。

蛋蛋：總是說到我毫無餘地的感覺，似乎在鬥爭，又好像不是。

我：我不做教師也很可惜啊。

蛋蛋：錯，是律師。

我：不行。我懶得記憶。我只能欺負小朋友，很多人覺得我在針對誰，其實只是自我思辨而已。我一個人的時候也這樣。所以你上次噴我說我「物慾變態的強」，我覺得也不是完全沒道理。我的思想和思想以外的東西是完全割離的，沒有交集的，不一致的。不光光是物慾，可以是性慾，食慾，音樂欲，電影欲。

蛋蛋：貌似你也沒什麼執著的追求？

我：執著追求1500萬人民幣。那樣就可以經濟自由了，就可以做個自己想做的人。開個根本沒生意的咖啡店？晚上能抓到鬼的小酒吧？搞個狗屎一樣的樂隊？嘗試拍一部非常業餘的地下電影？或者寫一部很爛的小說？

蛋蛋：那估計不夠。

我：1500萬，找個靠譜保守的基金，年化5-7%，每年收益一百萬，夠活命了。

蛋蛋：那寫小說搬磚的也能寫。

我：不同的。首先那太依賴天分，我沒有。其次要純粹是自己喜歡、想做，而不是靠這個搞一搞來支援生活。

蛋蛋：你的意思是說你需要在非常自由的環境下才醞釀的出來吧？

我：神馬意思呢，就像，我要先學會打泥條，拍泥片，再練起身筒。這是思維習慣的問題了，在達成一個goal之前，我不會去做下一個。

蛋蛋：如果我是個寫手，我們家族的狗血劇情都可以寫個劇了哈哈哈。比如我以前看過一個豆瓣帖子，很多年天天更新。最初作者只是分享，沒想到後來影響力擴大了，就成了意外之喜，還出書了。

我：那不是大概率事件。而經濟自由了，隨便瞎搞點東西，不務正業，還能養活老婆孩子，出入蘭州料理，想買真維斯就美特斯邦威，想買特步就回力，那是大概率事件。

蛋蛋：噗，只想吃蘭料的話，可以老婆孩子來養你啊。

我：你覺得我們聊天的內容可以作為原材料寫點東西嗎？

蛋蛋：真的嗎，能寫出來的話我很期待哦。

我：我覺得也不用寫了，複製一下排排版就很好看了。就像某大師的作品：和XX對話。他可能也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胡思亂想吧。

蛋蛋：噗，這麼屌啊。真相是你比較懶對不對！

我：主要我不擅長加工，沒受過專業訓練，只會靈光一現。「自己有個微不足道卻又保羅萬象的思想史，其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還是這句話，這句話會成為我的名言嗎？我要藏好這句話，不讓段子手看到，等我出名了再拿出來講。

蛋蛋：也可以靠名言出名，比如閆鳳嬌寧可在寶馬里哭也不願在自行車後笑。

我：那也是小概率事件，況且我都不認識這人。不如等經濟自由了做一些行為藝術然後出名。

蛋蛋：你說的行為藝術是哪一卦？

我：行為藝術可以是雙腳走遍全中國，這是一個極好的經歷。

蛋蛋：這個太沒效率了，我不幹！人類花了那麼久發明飛機不是白瞎了嗎？

我：我想干，我一定要干。看看世界，吃正宗的大盤雞和四川火鍋，以及過橋米線，甚至是豬肉粉條和燒臘。

蛋蛋：我以為你要去南極，嚇我一跳。

我：中國就好，美國也行，西歐也可以。但是，如果經濟不自由，可能性就很小。

蛋蛋：我對以色列很感興趣。另外國內的話還不至於可能性那麼小吧？

我：國內啊，國內我走了父母誰來養？另外以色列是個宗教國家我不是太喜歡。

蛋蛋：不是，是他的教育氣氛，不是都信教的。納塔利波特曼就是猶太人啊，扎克伯格，愛因斯坦，都是啊！

我：世界上有兩種猶太人，一種叫猶太人，一種叫美國人。

蛋蛋：那他們血統不都是猶太人嗎？

我：美國猶太人他們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和猶太教世界幾本沒什麼關係。就像ABC和中國人沒什麼關係一樣。美國是坩堝，什麼原料放進去出來的都是鋼水。而其他國家是沙拉碗，拌來拌去，雞肉還是雞肉，生菜還是生菜。

蛋蛋：哈哈哈神諭啊要。

我：哎喲卧槽不行了困死了，明天來寫一寫！用MacBook Pro！

蛋蛋：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