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的智慧:傳奇的以色列復國之路
一個民族。
一個人口不過幾千萬的民族,牽動了整個世界,讓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僅僅只有這個民族,能單單以民族而非國家的身份出現在人類歷史的視野里,熠熠生輝。
也僅僅只有這個民族,擁有如此驚人的財富,如此天賦異稟,經受了如此多的苦難。
猶太。
那一群人,他們給了世界信仰,給了世界神。而世界又給了他們什麼呢?歧視,限制,迫害,屠殺,永無止境的流散。如果說,他們是神的選民,那麼神所選中的的含義就是讓他們一代一代背負眾人的怒火與虐殺么?
千百年來,在人類社會不斷發展壯大的歷程中,沒有哪個民族像猶太人一樣永遠苟延殘喘在求生的邊緣。自公元前586年,猶太人最後的國家猶大王國覆滅始,淪為「巴比倫之囚」的那群人,實則淪為了全世界的階下囚。猶太人從未有過和其他民族同等的政治權力,禁止通婚,只許從事小商販,繳納比其他人更高的稅款,甚至會被人直接沒收財產。然而,就是在這樣被人赤裸裸的歧視的情況下,猶太人始終甘之如飴,運用他們驚人的天賦,也能幸福的生活下去。之所以幸福,是因為猶太人要求的太少太少,僅僅是活下去就行。即使是這樣,甚至也是奢望,在漫長的十四個世紀里,歐洲都是在基督教的統治之下,而猶太人則是被成為謀殺了基督的族人,遭到各地反猶主義分子的迫害,屠城,屠村也屢見不鮮,猶太人只能逃,拚命的逃,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逃到沒有人的地方,就連冰島上也有猶太人居住。
耶路撒冷送走了基督教徒,迎來了波斯人,迎來了伊斯蘭人,迎來了土耳其人,迎來了英國人,然而論統治者如何更迭,世道如何輪轉,猶太人始終是那群受人欺凌的受氣包,始終是各個國家的客民,永遠不能挺起腰桿,正大光明的活著,而不是看人臉色行事。
隨著新時代自由平等的思潮深入歐洲,猶太人的處境也在逐漸變好,各個國家的猶太人們也開始佔據越來越重要的地位,以至於人們快要忘記那段驚魂不定的流散生活。祖祖輩輩生活於新的國家,讓他們漸漸忘記了自己與其他種族的不同,德國拉比振振有詞「法蘭福克就是我的耶路撒冷」。然而,接二連三的屠殺震碎了猶太人剛剛萌發的希望,俄羅斯的大屠殺,甚至最先進平等思想的法國也出現了格雷福斯事件,猶太人再也無法忍受那樣的歧視。一批先進的猶太復國主義者終於覺醒,他們意識到,任何國家都不會庇護我們,我們只有再次擁有自己的國家,才能幫助那些世界各地受人欺負的兄弟姐妹們,偉大的先行者魏茨曼說:「我們為什麼要依靠歐洲君王的同情,祈求他們可憐我們,賜給我們一方棲息之地?這是徒勞!結論只有一個:到錫安山去——猶太人——到錫安山去。讓我們出發!」
沉默了數千年的猶太人,終於決定站起來了,僅僅是第一步,僅僅是一個想法,就花了2000年的時間,然而總算時邁出了第一步。至於為什麼直到隱忍了數千年的人,卻選擇了此刻才站起來,這與時代的進步也分不開關係。正是因為平等的浪潮,猶太人擁有了更高的身份,也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猶太人雖然順從,卻向來不是個奴性的民族。同時,那時的歐洲也由於擴張和殖民,注意力並不在他們身上,也就為他們的運動提供了空間和土壤。
1897年,猶太人期盼的彌撒亞——赫茨爾創立了猶太復國主義聯盟,如同曾經的摩西一樣,他們要再次回到那個祖輩居住的土地,那個神應許他們充滿奶和油的土地上去。第一次猶太復國主義大會上,赫茨爾預言最多50年後,猶太的民族將結束他們持續千年的流散,建立自己的國家。神奇的是,事實正如預言,1947年,以色列得以建國。不過這都是後話,在當時看來,這與痴人說夢無異。
猶太的復國真的可謂是奇蹟。雖然中華民族的復興也可謂是曲折艱險,但畢竟我們曾經強盛過,我們雖然落後了,雖然籠罩著瓜分豆剖的陰霾,但我們還有深厚的人民基礎,我們還有廣闊的土地,我們還有源遠流長的文化。然而對於猶太的復國,擁有的條件少的可憐,除了一群滿腔熱血的夢想家,什麼也沒有。
以前從來每出現過這樣的事,復國者連可以復的國土都沒有。反清復明至少大明曾擁有過那塊土地,而對於猶太人來說,那個所謂的故土則完完全全就是別國的領土。兩千年前祖輩曾在那生活過這樣的胡話在任何人眼裡都過於的可笑了,甚至乎,巴勒斯坦地區也根本沒有猶太人居住,嚴苛的基督教徒曾禁止猶太人靠近那片土地,現在巴勒斯坦的居民都是土耳其人和阿拉伯人。
另一方面,猶太復國也不如我們想的一呼百應。不管怎麼說,猶太也流散了千年,中華民族世代生活在一起想要喚醒那些麻木的心尚且不易,對於早就身處於不同文化的環境的人又能有多少親近感。很多人早已被當地的習俗同化,也有不少猶太人皈依了基督教,伊斯蘭教,血緣的維繫的關係在一代又一代的稀釋下早已搖搖欲墜。本來,猶太就不是一個以血統為定義的民族,而是以宗教和習俗。但到了那個時候,正統的猶太人已是少數,大部分猶太人已經世俗化了,最廣為人知的大概莫屬卡爾·馬克思了,他根本就不承認自己的猶太身份,一個一神論的子孫卻創造了無神論的社會主義,當然像他這樣的人並不在少數。猶太人的期望與常人無異,不過是安定的生活下去罷了,同時新時代科學的思潮也加強了人們對傳統的淡忘和遺棄。因此,當時猶太,又有多少猶太呢?
對於夢想中的「以色列」,阻礙更是重重不斷。首先來說,耶路撒冷,或者說巴勒斯坦,根本就是奧斯曼土耳其的土地,一群夢想家們有什麼力量去趕跑那一群統治者。另外一點,也是一直困擾猶太人至今的,甚至建國後,甚至此時此刻,阿拉伯人和猶太人的問題也沒有解決,並且還會持續下去。阿拉伯人與猶太人可謂是世仇,是絕對不可能調和的。就像我們與日本,但猶太人可不像中國人這麼寬容大度,他們可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這就如同你想住進別人家,而別人家卻已寄住著你的仇人,不管怎麼說都太過異想天開了。世界對猶太復國運動也絕對談不上支持,魏茨曼曾寄希望於德皇,然而對於沒有力量的對方,他自然也只是利用罷了,得之即棄,反過來加害於猶太。英國,法國也都只是口頭上的周旋罷了,並沒有人願意真心實意的為猶太的利益著想,既沒有好處,也沒有必要。
然而就在這樣四面楚歌的情況下,猶太復國的運動卻確實的推行了。一面猶太領袖爭取大國的支持,另一面務實派復國者利用募集的資金在巴勒斯坦地區購置土地,並領導人民遷移,其中大部分來自俄羅斯。想要獲得土地,首先得有人民基礎,造成一個民族居住的事實,否則等有國家了再遷人是不現實的,沒有民眾也不可能獲得承認。然而這樣的伎倆時間長了終究還是會被人發現,至少阿拉伯的鄰居不可能無所察覺。儘管巴勒斯坦開始有了幾萬猶太人,幾個定居點,但就情勢而言,猶太的復國仍然遙遙無期。
根本上改變這一現狀的——是戰爭,是最慘絕人寰的戰爭。可以說,沒有第二次世界大戰,以色列是無法建立的。
第二次世界大戰,讓屠殺升級為空前絕後的程度,讓一個血淋淋的新詞展現在世人面前——「種族滅絕」。在此之前,這個詞從未出現在人類自己的身上,即使有提及,也多半是威脅恐嚇的成分,並非真正的實行。幾百顆人頭,一刀一刀的砍,幾個大漢也會砍得筋疲力盡。而猶太在這場戰爭中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殺,局部地區則真真正正是滅族運動,比如波蘭的350萬猶太人,有300萬人被送入了集中營殺害。那樣的殺害,按猶太史學家所說「除非你有病態的想像力,否則一個正常人永遠也無法想像這樣的屠殺」。工廠式生產,工廠式屠殺,毒氣室中的猶太人一批批的倒下,一批批的被運走,焚屍爐早已沾滿厚厚的屍油。南京30萬的大屠殺就給人內心中無限的含義,而納粹對猶太人的殺戮不是你逃到哪裡就可以避免的。
猶太歷史上最暗無天日的日子,卻也換回了遺忘的歸屬感和拚死反抗的決心。否極泰來?猶太人的覺醒不該以玄學來解釋,而是他們實在是痛了,痛到已經不知道疼痛了,實在是怕了,怕到忘記了畏懼。因為世界不給他們活路,最後一絲苟活的希望也被希特勒徹底粉碎了,那麼除了站起來又有什麼辦法。
猶太人曾經忘了自己的過去,忘了自己的血統。可蓋世太保不曾忘記,集中營也不會忘記,在無盡的追捕下,猶太人不得不記起自己的身份,無論是否願意,胸前的大衛星始終閃耀著死亡的威脅。於是乎,幾百年未見過面的族人終於凝聚到一起,開始抗爭自己的命運。
猶太人在反法西斯戰爭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各國的將領中都有猶太的高級軍官,法國,英國,俄國,俄國猶太人也組成了志願軍,積極的投入到戰爭中去。以色列的第一支軍隊的前身就是來自於反法西斯的志願軍。
猶太人終於明白,人善被人欺,一反往昔順從的模樣。從立國時取得名字「以色列」,那是幾千年前猶太一國得名字,是亞伯拉罕的兒子雅各的名字,意味「與神角力者」可以看出猶太人改變了。猶太人曾戰勝過神,又怎懼怕現在的艱險。直到今日,以色列仍然保持著孤高獨立的態勢,無論是與美國人的盟友,還是與敵對的阿拉伯勢力,以色列從不卑躬屈膝,這樣的外交策略使其雖為小國,卻能安然自處,不受制於人。中國作為大國,更要養成自己獨立,平等的大國風度。
雖說耶路撒冷並未遭受到德國的虐殺的波及,其動蕩的局勢也給復國運動帶來了極大的阻礙。耶路撒冷之所謂「和平之城」,幾千年來卻見證著無數血腥和醜惡,那裡混亂的組成,人們各懷著不同的野心,衝突不斷。阿拉伯人,土耳其人,猶太人,法國人,英國人,俄羅斯人,各方勢力相互角力,使耶路撒冷的形勢更為複雜,糜爛,奢侈,恐怖,貧窮。難兄難弟的阿拉伯人,卻始終保持對猶太人最大的敵視。作為一個新進民族,一個小民族,阿拉伯勢力自然使高於猶太勢力的,耶路撒冷的市長侯賽尼家族和大穆提始終是阿拉伯人。
魏茨曼作為俄羅斯著名的化學家,給英國製造炸藥。猶太的個人力量,知識和權力為復國運動做出了巨大貢獻。在遊說和周旋中,魏茨曼爭取到了英國人的支持,英國發布了著名的《貝爾福宣言》,支持猶太人建立自己的國家。雖然這個宣言並沒有實際效益,描述也是含糊不清,的到大國的支持卻使猶太人的行為得到合法化和正當化。猶太人有足夠的力量,卻缺乏立國的名聲,這與中國不同,中國受到國際的承認,卻缺乏復興的力量,因此我們主要使在實業上強國,而猶太卻要在人情政治上爭取立足之地。
然而英國的同盟和支持也並非出於好意,英國也不過需要一個進入巴勒斯坦的理由,也不過是廣大覬覦耶路撒冷的人群中的一員。誰也不比誰高尚,不過是相互利用。猶太得名後加緊了移民得步伐,英國也成功趕走了土耳其人,成為了耶路撒冷得控制者。然而,逐漸壯大得猶太勢力卻使阿拉伯人和英國人感到恐慌,英國人漸漸轉變了態度,反猶的聲音越來越大,對猶太的約束也漸漸變嚴,直至發展為刀槍相向。
征服其他的民族,在猶太的道德觀中自古就使正當的,從《舊約》中,從神許給亞伯拉罕,許給摩西的土地之時,神就讓他的子孫可以征服其他的部落,奴役敵人的人民。猶太人,本身也是一群種族主義者,對待其他的民族,尤其是敵人,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當今我們只知道,阿拉伯人擅長製造恐怖襲擊。而曾經的猶太人也是不遑多讓,下起手來也絕不留情。耶路撒冷地區彌散的恐怖陰霾,也少不了猶太人的身影。阿拉伯人槍殺猶太人,猶太人也隨意虐殺阿拉伯人,爆炸,鞭笞,絞死,屠村。猶太人對阿拉伯人和英國人的反擊也是常常充滿了恐怖的意味。著名的「黑五月」事件,猶太運動員在慕尼黑奧運會上被槍殺後,猶太的諜報組織摩薩德找出了每一個兇手,以暗殺,爆炸等方式一一清楚。雖說中華民族也講究有仇必報,但我們的報仇並不會虐殺無辜的人,我們的報復更加謙和,更加符合我們的君子文化。
亂世中,猶太人的血換回了一個國家。能建立以色列的另一個原因來自於眾多支持他們的國際的聲音,而支持的來源是其深厚的文化。因為猶太的宗教文化,他們遭受了無數迫害,也正因為他們的文化,世界各地的國家都傳出支持猶太的聲音。美國的許多基督徒們認為猶太人建國時審判的最終條件,儘管大多數群體並不這麼極端,但猶太的文化還是讓很多人認為他們應當回到耶路撒冷。中國外交上受到許多誤解,很大程度上來源於中華本性的內斂,我們不擅長也不喜歡把我們的故事講給別人聽,也就使得別人難以理解我們的行為和好意。
終於,50年後,預言成真。1947年,由美國和蘇聯帶頭的33個國家投同意票,以色列被允許在巴勒斯坦地區建國,定都耶路撒冷。偉大的事業被這一代猶太人畫上句號,猶太人正當光明的回到祖輩的應許之地的一天終於到來,2000多年來的流散生活總算結束。儘管還有很大一部分猶太人還客居他鄉,但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國家,猶太人能像任何人一樣擁有政治和生活的權力,從客人成為了人。
然而,擁有了國家並不意味著獨立的道路已經結束。在建國後的兩年里,英國託管軍隊一撤離,整個阿拉伯世界對這個柔嫩的新國家發動了進攻。約旦王國的國王海珊率大軍攻下了耶路撒冷,經過反覆的對抗,在最後的「六日戰爭」中,以色列軍隊在摩西達揚的率領下趕走了阿拉伯人,耶路撒冷徹底地掌握在了以色列地手裡,猶太人贏回了夢寐以求地西牆。
在接下來地幾十年里,心有不甘地阿拉伯世界向以色列發動了一次又一次地進攻,以色列總能最終化險為夷。隨著時代地發展,以色列走得越來越穩,科技越來越發達,國家越來越富強。
今天,任何地方得猶太人都不再感到孤獨,不再感到畏懼,因為他們得背後有祖國,有一個可以回去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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