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戊戌年，咱說好不要變法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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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春節一過，又到一個戊戌年，還會大變法嗎？還會出現大動蕩嗎？

咱先回頭看看2個甲子前的戊戌年：1898年。這一年六君子用鮮血沖刷了橫亘中華大地2500年農耕文化的皇權制度，僅僅6個人的獻血量雖然沖刷效果有限，但它拉開了隨後幾十年血淚噴洒的序幕，透過一幕幕血淚劇情，普天之下已非王土，率土之濱已非王臣。這其實是大航海時代之後，世界互聯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結果，當時的「互聯網」也和現在的互聯網一樣氣焰囂張、摧枯拉朽。現在的互聯網連接靠的是光纖、wifi，當時互聯靠的是航線。「你不改變，我就幫你改變」，所以就對皇權「普天之下」「率土之濱」的認識進行了糾正和再教育。只是民眾在這一個甲子的動蕩中遭了殃。

時間來到一個甲子後的又一個戊戌年：1958年。如果上一個戊戌年是皇權末世中嚮往民主的變革萌動，那這一年就是初生的民權社會中皇權的基因變異、迴光返照。上一個戊戌鮮血洗刷的是皇權體制，這一個戊戌洗刷的是人們的常識、良知、倫理和傳統文化。偉大領袖打江山時用的「實事求是」心法在這一年開始丟棄。大躍進和從此埋下註腳的文化大革命把先哲柏拉圖定義的靈魂三要素：慾望、理性、激情，和咱們自己祖宗定義的仁、義、禮、智、信統統出賣一空。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人性扭曲、人格消失、盲從權威、迷信權威。打碎了如來佛像，打倒了孔家店。價值觀錯位、懷疑法制、信任缺失...其遺毒到了今天仍在止痛消腫。

所幸，中國人民有一個再興家業的好「兒子」——鄧小平，重拾「實事求是」心法，以卓絕的政治智慧開創了新時代，終於帶著世界老二的成績走到了今天這個戊戌年：2018年。鄧爺爺昨天剛過21周年祭日，網上除了一片的歌頌外，還有人拿「黑貓白貓」、「摸著石頭過河」批評他老人家沒有宏偉構思、沒有更深遠的理想。這幫人其實都搞反了，這就是鄧公偉大、智慧的地方。老子曰：「不欲以靜，天下將自正」、「為無為，則無不治」。歷史上，各種空頭支票、海市唇樓的願景把人類害得苦不堪言甚至血肉橫飛，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前兩個甲子裡面就一大把。鄧公自己就說「不要折騰」，還曾經給金庸金大俠說「政治家不能主義（主意）太多」。可見小平同志的智慧和黃老學說精髓不無關係。

從皇權社會進入民權社會以後，似乎亞里士多德揭示的政權交迭往複的規律不靈了，阿拉伯之春、布拉格之春的民主自由化也沒有給第三世界民眾帶來平等和幸福，馬恩主義在1991年被葉利欽的大腳踩在地上也失去了方向。而中國就是在鄧小平的帶領下摸著石頭過河，取得了舉世公認的成就。因此，社會制度在多元化的今天已經看不出優劣。而政權的更迭總是伴隨著不公、搶奪和殺戮。從法國大革命的斷頭台，到精英民粹的法西斯集中營，僅有的制度思考卻是用人類慘痛的代價換來，儘管這種思考並沒告訴我答案。 同樣，組織、制度的變革同樣蒼白和脆弱。兩次世界大戰的慘痛代價，讓歐洲人意識到主權的民族國家是集體自私和民粹的根源，應該組群搞個朋友圈。因此通過建立歐洲共同體，創建跨越國家的世界新秩序。歐盟的確改革了強權政治體制，世界衛生組織、WTO和歐佩克各種世界組織跨越主權在各自領域進行改革。但是在多元化的今天傳遞共同價值相當的困難，就像群主在微信群里吆喝每人發個大紅包一樣，沒人理你。基於共識的集體行動肯定遲緩和低效。所以，英國退群不和你們玩了，全球化和反全球化繼續互撕。

一相情願又不流血、不流淚的變法（改革）在今天能成嗎？小叔覺得幾乎不可能。假想一個問題：「改革開放」是「改革」的功大，還是「開放」的功大？我想多數人一定說「開放」的功大。我猜當初鄧公本意是把「改革」當副詞用、「開放」才是中心詞。改革的目的是為了開放，開放的手段才是改革。「黑貓、白貓」是向所有貓開放的結果，「摸著石頭過河」是對禁止過河的人表達的開放。

開放本身是寬容的代名詞，沒有寬容的胸懷，談何開放；寬容又是開放的結果，開放了才有彼此的緊密連接，連接之後便形成更大的共同體，容量自然就大。老子又曰「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

在開放的背景下，人類的命運交給科技就ok了。蒸汽機註定會取代牛馬、膠版印刷一定會代替竹簡、磁懸浮高鐵讓我們勝過天子六駕出行。這僅僅還是開始，科技在未來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福祉。凱文凱利的《科技想要什麼》中寫道，「科技有自己的脈搏，不是被人類發明，而是被發現」。庫茲韋爾的《奇點來臨》預言2045年機器智能全面超越人類...

科技的改變經常是悄然發生，中本聰一段臃腫又混亂的代碼，卻在全球掀起了一場颶風，輕鬆的摧毀了漢密爾頓構建的金融基石，從IT到華爾街，從各國央行到主權體制的競爭，中心化和集權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現代社會中比國土疆域更重要的主權貨幣，正在成為倒下的第一張多米諾骨牌。

前陣子同學會，和一個也搞人工智慧的同學爭論比特幣是否有價值，我對一臉鄙視的他說，儘管巴菲特等公知都認為比特幣一文不值，但真相可能是我們這一代人都還沒有把它看懂，等到下一代人也許自然就懂它的價值了。就像汽車剛出現的時候，因為怕不安全，政府規定必須有人拿著紅旗在汽車前面帶路一樣。

POW工作量證明機制對比特幣的捍衛，遠比尼米茲航母對美元的保護來得真切。這不是從BBC廣播里聽到的，而是從每一次鍵盤指尖觸碰真實而出，同時每個節點互相監督的不可篡改地記錄。Peer2Peer點對點的平等與公平，讓每一個人可以平等地用自己的信用背書發行募集，獲取生產資料實現自己的想法，相對於資本僱傭勞動力的股權公司治理結構，相對於集權國家自己發行主權貨幣的ICO發行過程，沒有任何的剝削與脅迫。正是借鑒了這樣的方式，人工智慧ShowGo（秀狗）操盤的賬戶分散託管方式的「非募理財」才有了勝過P2P理財的信用和安全性。

ICO的發行消解了華爾街精英們精心構建的層次性利益資源分配機制，自我造血、透明監督、全面流通。因為去中心化的、分散式設計，強監管的落地並不能阻止什麼，ICO交易如同洪水咆哮而下、裹挾一切。之前有人在網上關於ICO發行進行互撕，這其實不是個人商譽和契約精神的爭論，而是區塊鏈發行和公司法的對抗。誕生400年的公司法保護的是股東的利益，資本僱傭勞動力。而ICO圍繞個人展開全新的生產關係，人人平等參與的生產關係，更適合數據、智力的交換和流通。科技進步重構了共識，人類第一次擁有了能夠凌駕於法律、暴利、權威，避免洗腦、剝削的全新生產關係。公司、政權、組織和體制在逐漸消解。當這些變法的主體都不存在了，還需要變法嗎？還有法可變嗎？ 戊戌年春節這幾天，比特幣在打壓後開始強烈反彈，在日本已經可以用比特幣買房了。咱們有一天也許會捫心自問，當初對它是不是不夠寬容、不夠開放呢？

在區塊鏈共識生產關係下，數據，這個亞當斯密的《國富論》中未曾定義的生產資料，相比石油、鋼鐵、黃金更適合自由選擇和自由交換。而人工智慧將通過類似「能源轉化」的方式，攜手數據在新的生產關係中扮演重要角色。 首領、巫師、奴隸主、神父、貴族、精英、大師、專家、公知、權威的稱謂隨著時代發展逐個登場，我們屈從於權威的奴性從未改變，有組織的生產力協作是一些列的聽命、玩命、固守、恪守、服從、屈服、跟從、遵循...我們本能地聽從醫生的醫囑服藥，哪怕10年前的醫學期刊上已經指出此葯無效；我們麻木地將收入盈餘交給銀行或者某寶，就像佃農將谷糧進貢給地主。

人工智慧提供的演算法、算力、數據走到這個戊戌年已經今非昔比，它們正在重構流程，甚至開始替代權威。秀狗(ShowGo)操盤的非募理財替代了理財顧問的建議；阿爾法狗（AlphaGo）替代了圍棋大師；Uber替代了租車調度公司；我們用風控模型演算法替代信貸審核員；用大量的心血管案例訓練學習判斷是否該做CT檢查；用病例訓練一個GBDT梯度提升模型只需要幾分鐘，而一個合格的醫生訓練遠超過一萬小時.....

與其說權威消失是人工智慧發展的結果，不如說是生產關係面向數據更加開放的結果。權威都消失了，還需要變法嗎？還有法可變嗎？ 邁克爾.丹頓說了，生物體是「自我組織、自我參照、自我複製、互惠、自我構成並且具有整體性」。社會本質可以理解為一個更大的生物體，只要足夠開放、寬容，無為而無不為，未來一定會好的。2018又一個戊戌年，咱說好不要變法，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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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參考：

Ray Kurzweil《The Singularity Is Near》

雲天大數據 雷濤《又是戊戌年深刻變革的起點還是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