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岳父岳母,是怎樣的體驗?
就是見兩個陌生人而已,還要什麼體驗。
雖然才過去三年,但我已經忘了當初的情景。只記得半夜來了一炮
留坑,待我五一回來答
謝謝樓下提醒,都忘記了這個坑了。
除夕那天,一個人在空蕩的沙發上,無聊的打開支付寶(感謝馬雲的收集「五福」活動),一個熟悉的頭像突然閃了起來。咦,這不是初中暗戀了很久的XX么?心裡頓時心花怒放,原諒我的屌絲心態,馬上啟動終極撩妹形態,撩了許久,終於在情人節撩到手了。
分割線--------這是背景-----------------
暗戀了這麼多年的女孩子追到手,當然著急,希望迅速的領上小紅本。所以就問她,要不我去看看你父母吧,省的你爸媽為你的感情問題著急(心裡的想法是 別再有七大叔八大姨的給介紹對象了)。於是就定下來五一跟她回家見父母。
這個是答主的第一次啊,雖然答主不是初戀了,但是去父母家這件事還是沒經歷過啊,我是新手啊,就詢問女伴父母有什麼習慣和愛好,女友答曰,父親很嚴厲的。哎,不但沒有從女友那裡得到絲絲安慰,反而更加擔心了。(事後女友說,是為了讓我有一個充分的準備,見到時,發現沒那麼嚴肅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自從把見父母這件事提上日程,我就惶惶不得終日,以前知乎都扮演著為了在黑夜裡指明方向的燈塔的作用,然而這一次,卻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好百度,必應,谷歌中尋找片絲答案。最後發現大家的意見都是手裡不能空著,要拿點東西,但是要拿什麼這個世界級難題,網上的答案五花八門,令我頭昏眼花。
隨著日期的鄰近,背景是答主還在上海讀研中,於是4月29號下午就訂了一張飛機票,急急忙忙的飛回家鄉。還是答主的媽媽靠譜,問了一個小區的大媽們,告訴我,要帶酒,糕點,茶葉,蘋果。分別是代表尊敬,孝道,禮數和平安。
本來女友家開車只有兩個小時的路程,但是答主不會開車啊。只好定了長途汽車票。大早晨的趕赴「刑場」,還拿了這麼多行李。
肉肉的長途車像蝸牛一般,慢慢慢的晃悠。這一路上,因為緊張,手裡的汗就沒幹過,坐車從來不暈車的我居然有了一絲絲的暈車反應。和女友在車上看極限挑戰,女友看的津津有味,而我卻不知道那6個MC都說了什麼。最終五個小時後才把我們放在一個光禿禿的馬路旁邊,我知道,要行刑了。她爸媽開車一輛小紅車來接我們,然後帶我們去吃飯。見面了之後,根本不是女伴說的那樣嘛,他爸爸一直笑著呵呵的,哪有很嚴肅。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吃飯的場景,我就想po出這張圖出來。
她媽媽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好嘛,女友一家都是年輕像好么,本來答主就長得略著急,於是就有了這個感覺。實際上,女伴才比答主小一個月好么。想著在女友家就是要當小學生的感覺,要坐正,面帶微笑,等著岳父岳母大人的提問。然而岳父岳母啥都沒問,哎,和我預想的情節完全不一樣。
中午吃過飯,回了女友家,到了家裡,給我簡單的介紹了家裡的情況,然後就說你們早晨趕過來挺累的,去睡一會吧,答主就一臉懵逼,不是要提審么?還沒提審怎麼就睡覺呢?哎,還是乖乖的躺在床上待會吧,沒出息的我居然睡著了,直到四點多才被女友揪醒。
揪醒才知道,他爸爸朋友請吃飯,要我一起去。當時心裡想,怪不得剛才不提審我,原來是等著晚上的陪審團啊。於是忐忐忑忑的到了他爸爸朋友家,是一家電氣設備公司,燒烤,卧槽,我的最愛啊。
飯桌上也沒有預想的提問,就是喝酒閑聊。喝酒是答主的強項啊,一斤白酒完全不倒啊,拿著白酒敬了一圈長輩,完全不用擔心酒後失態。奉勸酒量不行的男同胞們,如果喝不多就直接說不會喝,省的被灌得不能自理而失態。這個招待我們的叔叔的老婆實在是「賢妻良母」型的,本來我覺得飯桌上倒酒倒茶應該是我的事,但是這個叔叔的老婆總是搶在前面。所以我只能給女友夾夾菜,喂她吃,讓他父母知道,他們的女兒在我這裡就是掌上明珠,小公主。吃完飯,就回家了。回到家都十一二點了,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就是簡單的聊天,就讓我們洗洗睡了,她們家房間實在太多,被安排進了客房,客房在主卧對面,想跟女友親親都不敢。
一定不能讓岳父岳母覺得懶,所以我早晨6點多就醒了,等著他父母起床,自己也跟著起來。(答主老闆主辦的國際會議那幾天是最終截稿日,所以每天都要處理數十封摘要郵件,6點多醒了,才睡了三個多小時啊,哭)
他父母看我起來了,而他們的女兒還沒起床,也略顯尷尬,只好帶著我參觀一下家裡,告訴我家附近都有啥。感覺他父母對我也是蠻緊張了。也不知道跟我說點啥,就只能東說一句,西說一句。
第二天又是女友爸爸另外一個朋友請吃飯,這個朋友以前給女友介紹過男朋友的,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能慫,讓他覺得沒他介紹的好。飯桌上給女友夾菜,給女友剝皮皮蝦,給長輩敬酒,禮禮貌貌的吃飯,飯桌上都是我喜歡吃的,看著自己心愛的食物不能大快朵頤真是難受,尤其是還剩下了,簡直是暴殄天物。
晚上就是私密時間了,女友帶著我去看電影,然後在公園裡逛了一下,(終於可以親兩口了)
第三天早晨起來就去淄博,然後坐高鐵回上海。他爸爸媽媽給買了好多衣服,她媽媽真的很潮,還主動給我們調情侶衫,時間太緊,都沒來得及一起拍一張合影,我就匆匆上車回魔都了。
總體上,他父母都是國企幹部,為人處世特別好,脾氣也超級好,可能是怕問我太多問題,會讓我緊張,所以幾乎什麼都沒問我,都是通過他們的小間諜女兒向我了解。一直讓我感覺挺輕鬆的,感謝蒼天讓我這麼輕鬆就過了第一關(答主的女友又開始說,他父母脾氣雖好,但是奶奶家那邊的人比較嚴厲,尤其是大姑,讓我一定要做一萬分的準備,過年的時候要帶我去她奶奶家,那才是真正的考察我)。
其中的問題呢,就是答主只是會說和聽得懂普通話,連山東這麼近的方言都聽著吃力,有時她媽媽還要給我「翻譯」。還有的就一晃帶過了,我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信息。
給自己打氣,希望去她奶奶家的時候能得到她奶奶及姑姑的喜歡。
http://blog.jhli.net我現在只依稀記得下午到家,晚上岳父把我喝多了,第二天中午繼續喝,下午我頭昏腦脹的趕緊坐火車回家了……山西的男人就是海量!
突然想到了那個經典電影,拜見岳父大人。
不對,是三部曲。找來看看。
特意找了這麼一個問題。跑來記錄下。我山東的,女朋友海南的,我來這邊過年,順便見見家長。他們家還有個弟弟。姐弟倆都在打王者。他們家來親戚了。我坐在一邊尬笑,方言我聽不懂啊。昨晚叔叔和我聊了很長時間。讓我震驚的是叔叔和我說了他黑白通,巴拉巴拉的。我全程懵逼尬聊。北方過年早起拜年,所以今天(初一)我早早起來了,家裡人都沒起。我看了一圈,又回房睡覺了。總之,很多尷尬。叔叔阿姨對我很好。幸好叔叔抽煙,我們抽著煙吹著牛逼。除了我聽不懂他的普通話,其他都很好。女票和弟弟一直在王者。我也偶爾打一會。
現在他們家來了很多親戚。我還是聽不懂他們說話。在這裡寫知乎。看著電視里的還珠格格。
我酒精過敏。不喝酒。叔叔很是開明。給我飲料。哎,國慶節見未來岳父岳母,那叫一個緊張。
等在酒店,五分鐘後見
我會告訴你我家是婆婆和爸比先開口說話嗎?!第一次見是在九年前的家長會上,婆婆坐在爸爸前面,至於聊了啥我也不知道,我們在教室外面。而真正的第一次見面,我只知道我爸把我牛逼哄哄,傻逼乎乎的各種事情從滿月講到了大學....親爹啊....
丈母娘幫我找媳婦兒高中時候的課本跑了好幾家,挺感動的。
我是國慶回家,第一次見岳母~·
緊張、害怕。沒錯,是害怕。其實去了還好啦。哈哈
哈哈哈,見面才發現岳母是前女友怎麼破!?
前略,致天國的宗族們。
我結婚了。
妻子是現役女子高中生。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在過往的漫長歲月中,我一直堅持不婚主義。
要說堅持了多久,那麼答案大抵是8個世紀,自獅心王理查德的時代,一直延綿至今。不,準確的說,是直至三個月之前。我在那時萌生了與如今的妻子共渡我漫無休止而乏味的一生的打算,直到無聊將我們對彼此的熱情徹底摧毀。
然而那也無關緊要,畢竟這無可避免的毀廢尚在遙遠的未來。
我們如今尚且相愛,而哪怕在柔情蜜意冷卻之後,大概也能用充滿仇恨的相殺來把這份熱情稍稍向後延續一點吧。
三個月以來,每每想到此事,我都會由衷地感到幸福。
人類所說的真愛一詞,大抵就是如是吧。
我是一名血族,寫作英文的話是kindred,亦即屏幕前作為人類的諸君所說的吸血鬼(vampire)。
至於我的妻子,現下還只是個姑且可以算作普通的人類女子高中生。
雖然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向你們講述我與我摯愛的新婚妻子間充滿甜蜜的血腥味的戀愛日常,以及她那難以言表的超越了世界理解程度的可愛之處,但今天的故事卻並不能從這裡開始。
談及原因的話,大概是因由我現在正處於性命攸關的危急時刻。
對,沒錯,性命攸關。
儘管使用著如此冷靜而不招邊際缺乏重點的表述方式,我的內心仍感到了符合現下境況的緊張。之所以沒有表露,是出於儀態與尊嚴的考量,畢竟我也是從第一次千禧年聖戰的末端活到了今日的血族長老,不作此等的考量也是不行。
畢竟屏幕前的諸君之中,說不定也有著已然成為我的眷屬,或將在不久的未來成為我的眷屬的人。
如此這般,我姑且就保持著這樣佯裝冷靜的態度,來向你們敘述這個關於我的愛與性命的小小故事吧。
數日之前,我那從我與妻子戀愛伊始便一直作為隱藏人物缺席的岳母大人,結束了妻子所說的「出於國家安全考量而不便詳談的某項了不起的工作」,回到了我們所在的城市。
本該是充滿歡聲笑語的闔家團圓的幸福場面。
本該是這樣的。
如果那難以啟齒的小小偶然並不存在的話——
我的岳母,恰巧也是我的前女友。
請容我先做一個悲傷的表情。
說到底,我姑且也是一個長壽種,活過的年歲恐怕比三個王朝加起來都長,就算交往過數位或者十數位女性,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況且我真正交往過的女性數量,只用一隻手就能數完。以一百年作為單位而將我的人生劃分成數個階段的話,我的戀愛經歷可謂是乏善可陳。
至於性格冷淡又不婚主義的我,為何會在第二個千禧年到來後的短短二十年間先後維繫兩段可謂認真的戀愛關係,答案我自己也無從知曉。
大概是神明對我的仇恨,終於具象化了吧。
無論如何,我現在的處境都不可不謂艱辛。
我那可愛的妻子,是位雖然堅強卻也不乏纖細之處的少女。要用言語描述的話,她的纖細之處,大概就如同戰場原黑儀的圓規的尖部,纖細同時也不乏銳利,儘管在我看來這也是她的迷人之處,但蜜月期還未結束,就陷入不得不被圓規刺穿眼球的激烈日常,與我的計劃也是相去甚遠。
更何況問題的所在,也並不在於我的眼球是否能安然的度過下一個世紀末。
與妻子的心情相比,我的眼球的重要性薄弱地就如同屏幕前的諸位之於這婆娑世界森羅萬象一般不值一提。
特此備註,上述的言辭完全沒有任何攻擊諸位的意圖。僅僅只是出於對比闡釋的需求。
總而言之,對我來說,讓她那純潔到空無一物,連自我憐愛都不曾出現過的心靈受到傷害這件事,其嚴重程度就算比之世界毀滅也要勝出些許。
到了那時,作為這不可饒恕罪行的始作俑者的我,就算已死,恐怕也不值得原諒。
為了維護她的世界的平靜,無論是怎樣瘋狂的舉動,我也會去行使。
這不僅是我個人所抱持的念頭,其在過去的某一個時間點,也確實經由言語確立為了誓言。我對妻子承諾了遠超於人類的精神負荷的沉重感情,這也正是有關於我與她的愛的故事的開始。
對我來說,這是凌駕於我個人的悲喜與好惡之上的東西。
瘋狂的,不近人情的,扭曲的舉動。
甚至於連她自身,都無法容忍的惡舉。
只要能讓她幸福,我都會義無反顧的行使。
這樣說來,就如同我已經萌生了為清除未來生活的障礙,而將某位曾經的戀人實行的冷酷的封口事宜的念頭一般。特此澄明,至少直到現在,我並沒有作此打算。上述中若有什麼引人誤解的內容,那也只是為了修辭需要,都只不過我向那位少女傾訴的愛語,並不具有參考的價值。
至於這究竟是謊言與否,就請屏幕前的諸君自己斷論吧。
哪怕這只是謊言,也並不意味著我不在意那位曾經的戀人的心情。事實上,我不得不承認,直至今日,我仍然對她保持著某種感情。如果她因我的緣由,而遭遇了不幸的話,我大概也會感受到臟腑被烈日炙烤那般的痛苦。
對前女友的感情,以及,對妻子的感情。
果然,要向清晰地闡明其本身,以及她們與我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不先對女主角們作一番介紹不行。
殘念ながら。
萬般遺憾。
如今我所剩下的時間,已不夠向屏幕前的諸君將兩位女主角的故事一一詳述了。要說為何會有如此的時間緊迫感,當然是因為截稿……不,忘掉這個話題吧。總之,出於某種特殊的理由,諸位也只能選擇聽取其中一位的故事了。
「這也是吾妻的意願。」
那麼,請做出選擇吧。
***
弗蘭·雪萊。
這是那名少女,從名為「父親」的生物那裡,獲得的名字。
其中並未包含父親或母親的姓氏,名字也沒有被傾注絲毫愛意。只是單純地作為玩笑那般,作為生而為人的依附品被給予。
姓名的出處是名為瑪麗·雪萊的人類女性與其創作的,有關某個渴求伴侶的孤獨怪物走向死亡的故事。沒有名字的科學怪人在伴侶被毀掉後與創造了自己的科學家相互追殺,最終在科學家病逝後自焚而死,所有人一起相會於死的大團圓結局(happy end)。
弗蘭肯斯坦,那是創造了怪人的科學家的姓名。
然而奇異的是,以此因由而出現的單詞,卻有著「人形怪物」的意味。這究竟是殺死了造物主的科學怪人在以訛傳訛中竊取了其的名字,還是意在點破有著人類軀殼的弗蘭肯斯坦才是更為可怕的真正怪物呢?
弗蘭·雪萊在年幼之時,也曾思索過諸如此類的問題。
「那是因為『弗蘭肯斯坦』這一個體,也是被他的造物主瑪麗·雪萊,懷著消遣遊戲的目的創造出的怪物吧。」
給出了答案的,是某一個已經記不起面容的偶然遇見的男人。
對,真相一定就是這樣。
那之後不久,她知曉了自己未能繼承父親的姓氏,又被給予了這樣詛咒般的名字的緣由——
雖然承襲了父親和母親的基因,但她並非通過人類的繁衍手段誕生於世。
弗蘭·雪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儘管被賦予了人類的軀殼,內心卻是全然不同的構造,作為巫術而非自然造物的少女,從一開始就缺少了某種必需的東西。
那是名為「自我憐愛」的感情要素,人類萬般情緒的源頭。
人類無法做到不自愛。哪怕自稱萬物之靈長,人類這一種族也是以認知自我這一概念作為基石,緩步前行到了今日的。換而言之,人類所有的情感與行動,都是為了滿足名為自我的核的欲求,哪怕是犧牲也是如是。
不為自我滿足而行動的人類,不存在於世。
正是因此,少女失去了生而為人的資格。
與弗蘭肯斯坦的愚妄之舉不同,弗蘭·雪萊自誕生於世之初,便已被其創造者,即父親視作理想的存在。被他人賦予了「狂信者」稱呼的巫師父親,打從開端,想要獲得的便是可以作為工具奉獻於教廷的完美之作。
他究竟是真心愛著母親,還是單純地渴慕那自第一次千禧年聖戰傳襲至今的傳說中的聖武士的基因呢?弗蘭對此並無興趣。
儘管作為人間的異物誕生於世,弗蘭卻從未憎恨過父親。
雖然未曾向任何人傾訴,她卻是發自肺腑地相信著自己的誕生遠比瑪麗·雪萊筆下的孤獨怪物來得幸運,也正是因此,她認同了作為她的創造者存在的那名男性的理想,並向他保持著感激之情。
從那個男人那裡,她獲得了最出眾的雕塑家也要驚嘆的完美的軀體——白皙得猶如瓷製人偶般的皮膚,纖細的彷彿稍施力就會斷掉的手腳,有白天鵝般優雅而修長的頸部,以及最為奪目的,自母親,或是其身為十三聖武士的高貴基因的源頭「原初之艾莉西亞」那裡承襲的,如出一轍的美貌。
與此同時,她也被賜予一顆永不會痛苦的空洞心靈。
與科學怪人恰恰相反的,完美的穩定狀態。
而後,在她長大到足以理解諸如「死亡」與「敵人」等辭彙的年紀之時,父親將她奉獻於了神明。
如同亞伯拉罕向神奉上以撒,男人雖未帶著柴禾,卻也持著刀劍帶她攀上了某座高山。那作山上有著以一年中最初與最後的白色季節命名的黑色堡壘,在那裡,她被再次剝奪了父親賜予的名字。
失去名字的同時,她獲得了脊背上的烙印(聖痕)。
正是因為缺乏自我憐愛,少女毫無自私之情,以此來說,就算被稱為聖女也不為過吧。那之後的數年歲月里,她也確實滿足於了武器一般的生活方式——既然無法愛上自己,那便去愛他人吧,在如修道院般的黑色堡壘中,她日復一日的聽取著這樣的教誨。
不可思議的是,如在經年累月的例行祈禱後真的受到了神的祝福那般,少女當真從愛人這件事中感受到了與幸福相類似的情感。
雖然只是微弱到不值一提的東西,對於內心向來空無一無的少女來說,那也是全部了。
為了他人的幸福而幸福,為了他人的憤怒而憤怒,好的東西就去守護,壞的東西就去破除,少女一直秉承著這極端單純冷酷又無比溫柔的人生哲學,穩步前行著。
直到那一日,同行的夥伴向她傾訴了痛苦之情。
這一次,帶來痛苦的並非所謂的「惡」或敵人,而是象徵著「秩序」,將並不願持起武器的少年與少女們束縛在戰場之上的,黑色堡壘其本身。
那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哪一件忽視已久的事情。
人類的正義,是會自相矛盾的。
最後的結局,少女選擇了並不保持感情的戰友一方,燒毀了那黑色的冬之堡壘,殺死了受神祝福的看守,開始了漫無止盡的逃亡。
犧牲了自我安定所換取的同伴的自由,帶來的幸福感也只是曇花一現,緊隨其後的,是層層疊疊紛至沓來的新的不行,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因為只要心臟還在跳動,人類就會感受到痛苦與不幸,對於一直被囚禁於戰場之上的孩子們那已然殘破歪曲的精神來說更是如是。到最後,少女全部的努力也都只是無用功。
背叛神的惡果,不幸吞噬了她全部的同伴,使她再次變為了孤身一人。
這一次,因由獨自逃亡的不便,連寫給父母的信件,也就此中斷了——是的,那名少女一直以來都是個優秀的孩子,只是被說了「在那邊也要寫信回來」,就將這一習慣堅持到了如今。哪怕過往的十年中,來自對面的回信,一次都沒有收到過。
少女就這樣孤獨的遊盪於世間,為他人的小小幸福而持續的努力著。
直到與那一個人相逢。
幼年時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回答了自己關於弗蘭肯斯坦迷惑的可疑男人。
興許是由於敏銳度的增長,自重逢地那一刻起,弗蘭就覺察到了,男人與自己一樣,是不被人間所接納的怪物這一事實。不,這或許是敏銳度沒有關係,而是因為打從一開始,自己就作為獵物被追逐了。
儘管感受到了力量的懸殊,她還是儘力的逃竄了,自己對於藏匿十分在行,弗蘭·雪萊有著這樣的認知,然而她所學習地全部技巧,在面對那個人時都不適用。
要說原因的話,大抵是因那一隻取代了月球而高懸於夜空之上,充滿了詭異威壓感的血紅色眼睛吧。
被注視了。
無論逃到哪裡,也都會被「它」看見。
「所以,弗蘭想著知道,自己被跟隨了整整三天的原因。」
察覺到了自己已陷於退無可退的境況,她向著男人發問了。
除去圍繞其所發生地種種異常現象不論,怎麼看都只是個作為社會人略微失格的普通二十五歲男性的怪物,有些困窘地揉了揉頭髮,向她扯出一個做作而誇張地笑臉。
「那是因為你掉了東西——」
作為搭訕的台詞,未免有些老掉牙了,弗蘭立刻得出了這樣結論。
「變態,騙子,跟蹤狂。」
「別這麼說,雖然變態和跟蹤狂這種說法我無法否認,但是騙子這種稱呼恕我拒絕。」
「那麼,弗蘭勉為其難地聽取你的解釋,請問這位自認變態跟蹤並偷窺妙齡少女的社會廢棄物,究竟撿到了弗蘭的什麼東西呢?」
並不是謊言,男人從口袋中取出的,是刻意地拿重物壓平過後的,自己寫給父親和母親的最後一封信件,火漆封印上添加了魔法的咒文,一旦拆開便會消除,如此說來,男人確實從未拆封信件,而將它保存到了今天。
「因為覺得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就小心的保存了,想著什麼時候可以交換給你——」
「抱歉,剛才是在說謊,跟著你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想要交換東西,而是因為我想要再見一面。」
想要了解關於你的事。
男人這樣說道。
作為保管重要信件的報償,少女初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向著父母之外的他人,講述了關於「弗蘭·雪萊」的無聊故事。
「原來如此,你的事,我已經充分的理解了。」
男人認真的評述道。
「接下來,請和我結婚。」
不,有什麼地方並不對勁。
弗蘭作出了判斷:「恕我直言,弗蘭認為,您的腦子大概出現了什麼問題。」
「是么,真是新穎的論斷。」
「弗蘭沒有和您結婚的緣由。」
「果然是作為求婚太不正式了嘛,請務必再給我一次機會!」
和那些事都沒有關係。
「就算讓我脫掉衣服土下座求你也沒有關係!我剛才只是想耍帥但是不小心失敗了其實我一個人已經準備很久了務必再聽一遍試試看無論如何請再聽一次我的告白吧非常簡單只需要30秒左右就可——」
不明白,無法理解,超越了常識。
這個男人對自己並不懷著人類所稱的愛情。儘管不明白愛情究竟是何物,弗蘭卻可以做出這樣的斷論,然而那份「並不能被稱為愛情」的某種情感,她也確實的感受到了。那是她從未自他人那裡得到,父親母親以及同伴都未能給予的,將她與世界聯結在一起的強烈情感。
弗蘭·雪萊,聽取了男人的告白。
只是聽取而已,並沒有作接受的打算。
儘管感激,卻也么無配合那荒謬演劇對的必要。
「那麼,再說一次吧。」
打定好主意要拒絕的——
「對我的求婚。」
***
(下一幕,岳母的告白?!好評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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