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讀《史記》之:說范增
項羽的失敗,很多同情的人認為是功虧一簣,在鴻門沒有聽從范增的建議,就地解決劉邦,才有垓下之敗。這一點就連劉邦,這個楚漢相爭的最重要的當事人都這麼認為。他在漢王四年,已經戰勝了項羽的時候,總結經驗時,他說,他一直信用三個謀士,而項羽,連一個范增都不能信用。但其實,事情真的就這麼簡單嗎?如果項羽信用范增會如何呢?在鴻門解決掉劉邦,就能免去垓下的命運?
依我看來,項羽不是敗在垓下,他是早早就被限制在盱眙,早早就敗在新亭。盱眙之後,項羽就背上不必要的沉重的道德包袱,新亭之後,他就使自己處在戰略的劣勢,無論有沒有劉邦,他都難以完成他望著秦始皇說的「彼可取而代之」的宏願。而有了劉邦,則註定了他最終失敗的命運。
造成這一局勢的最大因素在於項羽唯一的謀士范增,他們之間沒有互補,范增更不曾對項羽有過糾錯,使他從錯誤的戰略決策中走出來——鴻門宴上不殺劉邦並不是項羽的錯誤決策!因此,相比較劉邦軍事集團中的張良和蕭何,范增,無疑是項羽軍事集團的一塊短板。
首先來看看太史公對范增的描述:居巢人范增,年七十,素居家,好奇計。年七十,素居家,表明其一直不得意。而好奇計,則表明他是個愛琢磨些縱橫捭闔的與居家過日子無關的事的人。說到底,就是愛琢磨縱橫術。秦統一之後的十一年,縱橫家便集體失業,因此難怪乎范增年七十而不曾得志。此前范增有沒有負笈出遊過,碰沒碰到過知遇,則不載於史。
總之,他是一個七十歲的老人,一直未曾得志,卻一直在鑽研奇計,表明他是個不安於現狀的人。一個垂垂老矣不曾得志過又不安於現狀的人,多少會有些性格上的偏激。會自視過高,不能容人。而長期居家,在隔絕的環境中鑽研奇計,也缺乏對時變的觀察和順應,因此,他的戰略目光並不深遠,只看到一些眼前利益。
他出山的第一個計策,便為項氏家族埋下了地雷。在陳勝吳廣首創大義,發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號召,並被廣泛接納,天下豪傑各懷稱王之心,且前有陳勝自立為陳王,後有武涉自立為趙王之時,他勸項梁立楚懷王的孫子羋心為義帝,已有違時變。當然,他的理由是這樣可以將楚國的遺老遺少聚攏在楚王的大旗之下,從而增強由項氏家族實際掌控的軍事力量。這個理由乍看之下很不錯,可一點預期的效應都沒有起到。項氏家族的班底並沒有加厚,項梁手下的部隊還是自帶的八千人馬以及陳嬰主動交給項梁管理的二萬人馬,加上黥布和蒲將軍帶過來的兵,七七八八加起來共六七萬人馬。這六七萬人馬都是在立義帝之前就有的,立義帝之後,項梁的軍隊並沒有在這個基數上得到明顯的擴大,但造成的後果則是項氏叔侄日後所難以承受的。
立義帝而項梁「自號為武信君」,這就擺明這位手握兵權的人是打算將義帝作為傀儡對待的。但這個傀儡又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直立下去,則對己不利,一旦想丟棄之,又有虧於道義。幾年之後,項羽不得不面對這個難題。他將義帝先是放逐,後再殺害,從而背上了弒主的惡名。讓政敵抓住這一點,拚命的攻擊。
有意思的是,項羽弒主之時,范增作為項羽的高參,他並沒有阻止,也沒有離開。他的行止,很耐人尋味。這種局面會不會又合乎他的奇計呢?我們不敢妄誣古人,暫且存疑。但有兩點可以說,一是證明當初范增獻計之時,思慮得不遠,以至於今日之我否定了昨日之我。二是項羽殺義帝的時機選得不對,太早了,因為他還有對手,所以義帝當時還是一個值得利用的資源。挾義帝以令劉邦,給他出難題。劉邦聽,則自損,不聽,則以義帝之名討之。急急忙忙將義帝殺掉,從一個側面反映了項羽君臣胸無大志,就像樊噲在咸陽數落劉邦的話,只想做個富家翁,有九個大郡在手就足夠了。
對范增的出山第一計,後世有人寫詩評價道:畢竟亡秦安用楚,區區猶勸立懷王。道出這一計的沒必要和累贅,不是沒有道理的。
此後,項梁兵敗被殺,項羽踩著卿子冠軍的屍體上位之後,項羽在最關鍵的時候作出錯誤的決策時,我們看到的范增,要麼是缺位,要麼就是與項羽同聲共氣——他並沒有看出這個決策會產生什麼深遠的不利的影響,他贊成了。
這個決策就是在新安,坑殺二十餘萬秦國降兵。
當項羽在巨鹿與章邯交戰時,他的心裡肯定會想著另一隻由義帝派出的部隊,劉邦的部隊。這兩隻楚國軍隊都朝著一個共同的目標,消滅秦國而努力著。並且,兩隻部隊間,因為有義帝的「先入定關中者王之」的盟約,又存在著競賽。項羽在巨鹿屢戰屢勝之時,劉邦在西邊卻打得很艱難,先是攻打昌邑不下,後打下陳留,再打開封時又不利,南下攻下潁陽,屠城後再戰洛陽,又不利,換個地方攻打南陽,取勝,追擊秦將到了宛城。秦將投降,整個南陽郡也聞風而降。劉邦去掉後顧之憂,全力向西,直奔武關,在武關前派出使者去威逼利誘秦國君臣降順。
雖然劉邦歷經千辛萬苦到了武關下,攻下武關就打開了秦國的大門。但武關並不很好攻打,按他的謀士張良的分析是「秦兵尚眾,據險」,是塊不好啃的骨頭。而這時,巨鹿城下,章邯已經投降了項羽,項羽令秦國的降兵為先行,日夜往秦國趕來。
太史公在記錄項羽納降之後的軍事行動,很簡練,「使長史欣為上將軍,將秦軍為前行。」然後就是「到新安。」
看地圖可以看到,巨鹿到新安,是一條漫長的路,其中不乏關隘。這些關隘,當時應該還在秦軍的把守中。證據是章邯投降前,曾派長史欣回過咸陽去見趙高,趙高故意三天不接見,長史欣害怕了,就潛逃回巨鹿的軍營,趙高派出人馬追殺。一逃一追,表明從函谷關到巨鹿城的這條路線基本上是在秦國的掌控之下,有秦兵把守沿途的關隘。而當項羽從巨鹿往函谷關推進時,他進展得很順利。
原因應該是他派為先遣部隊的秦軍,他們的倒戈回師對沿路的秦國守軍非常的震撼,那些關隘在這支曾經是自己的精銳部隊面前沒有組織什麼抵抗。章邯的秦軍將項羽的四十萬諸侯軍,一路順利地帶到了新安。他們在這段路途沒有遇上劉邦遇到的,秦軍的頑強的抵抗。
而新安,離秦國的另一座大門函谷關是那麼的近,中間只隔著一座較大的城池,黽池。如果按照這樣的效率,函谷關也指日可破,項羽和劉邦的競賽有可能以項羽的後發先至結束。
但就在新安,眼見得勝利到手時,項羽作出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策。
往函谷關行軍的路途上也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領路的秦軍和跟進的諸侯軍發生了許多不和諧的事情。起因在於十幾年前秦滅六國之後,這些諸侯軍的眾多成員都受到過秦兵的役使,很多私人恩怨就此產生。現在,諸侯軍是勝利者,秦軍是失敗方,雙方的位置對調,原受欺壓的一方的報復就不可避免。諸侯軍的報復引起秦軍的一些想法,並製造了某種不安。但秦軍對諸侯軍的報復還沒有產生恐慌,他們恐慌的另有其事。他們擔心要是攻不下秦國,他們在國內的家屬就會受到他們背叛的牽累,而失去性命。秦軍的這種恐慌,其實有利於諸侯軍。
這種恐慌並不致命,能夠撫慰,可以利用。只要項羽改善投降的秦軍的受欺壓的境遇並示以信任,這些背叛了秦國已不被秦國法律原諒的秦兵們是不會成為諸侯軍的威脅的。他們會像一路走來那樣,再次為項羽作出貢獻。
而項羽卻做出了坑殺他們的決定,這一決策引發一系列的多米若骨牌效應,使得項羽一手的好牌就此作廢。
首先,這樣大規模的殺降,雖然是乘夜開始的,但不能徹底的秘密完成。殺降的消息透露出去後,產生的影響是消極的。在他們前面還未降的秦軍,他們對諸侯軍的態度必然發生改變。此前,他們或有抵抗的決心,但可能到不了拼盡全力的地步,甚至,他們還有可能不抵抗。而現在,降是死,不降左右不過是死,他們當然會選擇抵抗,至少他們可以有尊嚴的死去。
二十餘萬秦兵,也就是二十餘萬的秦中子弟,他們的親屬是個什麼樣的數字呢?在這些極大量的秦國人心中,坑殺他們歸降了的子弟的諸侯軍,不,他們的怨怒會集中到諸侯軍首領項羽身上,他們對項羽會是怎樣的切齒痛恨和不屑的?
作出這一決策並予以實施之後,項羽就失去了關中這塊最佳的戰略基地,他自己斷了自己在關中稱王的路以及因此帶來的一系列戰略上的優勢。畢竟,得人方能得地。殺降之後,民心不說喪失殆盡,恐怕也差不多了。關中,這個經過秦國數百年的積累和開拓,以及對諸侯國的掠奪,加上數百年不曾被兵燹殘破的地方,在當時,還有別的地方好過關中嗎?
范增當時在哪裡?可以肯定,他在軍中。因為不久以後的鴻門宴上他出現了。這樣重大的事情是瞞不過他的,如果他要反對,動手之前或動手之後都來得及。問題是他看出了項羽這個決策的重大錯誤之所在嗎?至少,他沒有阻止。他沒有糾錯。他失職了。
謀士的重要職責,除了獻策,還有糾錯。在這方面和范增相比,張良做的很出色。當劉邦在滎陽聽從酈食其的建議準備分封六國之後時,他敏銳地發現這一建議的錯謬之處,並予以指出,使劉邦收回成命。酈食其的那個建議也很致命,是毀滅性的。和項羽相比,劉邦幸運的擁有能糾錯的謀士,而項羽沒有。
在這段時間,還出現了一個頗為微妙的事件,可以作為殺降事件帶來的影響。這個時間段上,也正是趙高殺了秦二世的時間,趙高想對關外的意在滅秦的軍隊實行有條件投降。關外有兩隻軍隊,項羽的那隻軍隊實力要比劉邦的軍隊雄厚得多。如要締盟,自然這隻部隊是最佳選擇。但這是只殺降的軍隊,趙高無法產生安全感。於是,他將和約遞向武關外劉邦。藉此時機,久攻武關不下的劉邦,用張良的疑計,充分利用那份還是意向性的和約,終於攻下武關,揮師咸陽。一個月之後,項羽才到達函谷關下。
《史記》中這一個月的時間差語焉不詳,項羽到達新安的時候,劉邦攻沒攻下武關,這是個關鍵性疑點。如果項羽殺降之前,劉邦還沒攻下武關,那麼,項羽在殺降之後,必是受到函谷關前面的關隘的秦國守軍的拚死抵抗,長達一月之久。
延遲進關的時間,失去了先進關王之的競賽,或是新安坑俘事件的第一個不良影響。
進關之後,在鴻門接受了劉邦的伏低做小的項羽又作出了一個錯誤的決策。他焚燒了阿房宮,縱兵搶掠關中的財貨女子。燒阿房宮還可以稱得上是對這項耗靡天下膏血的工程的泄義憤,搶掠關中則進一步加大了項字旗下諸侯軍與秦國百姓的相互仇視。以後,只要有人敢做項羽的對手,秦民將毫不猶豫站在那人一邊。事實上,秦民在被搶奪的時候已經開始在做這個準備,他們在等待這樣的人出現。而這樣的人,在他們心目中早有人選。
項羽作出這個決策,也許是基於兩點原因。一是,義帝的盟約已被劉邦佔了先,他自己在道義上已不能對關中王之了。另一個原因,有可能是,他感到了關中百姓對他的仇視,那些被他坑殺了的秦兵的親屬,並不歡迎他。這兩個原因使得他最終決定放棄關中,於是,索性將關中的財貨女子儘可能的捲走,給自己將要回去的彭城增加財富。
范增對項羽的這個決策仍未提出反對意見,這就徹徹底底斷了他們軍事集團留在關中的可能性。
我相信項羽也是想佔據關中的,因為他很在乎和劉邦間的競賽,被劉邦佔先令他極其失望,因失望而極其光火。至於後來他可以留在關中卻聲稱的「富貴不還家,如衣錦夜行」的話,那更像是在關中的民心已無可挽回的失去時的自我解脫。要知道他是下相人,但早年就隨叔父避難去了吳中,並長期在吳中生活。他沒有將都建在下相,除了地理位置和統緒延續方面的考慮外,有沒有他並不將這個少小就離開了的下相當做家鄉的原因呢?垓下突圍之後,他既不向下相也不向彭城,而是南渡淮水,向吳中會稽而去。為什麼呢?他起兵的八千子弟兵是來自那個地方,也即是說他起家於那個地方,那個地方在他的意識中,其實就等於家鄉。但他從關中風光而回時,他似乎並沒有回去過會稽。因此,富貴不還鄉,如衣錦夜行並不是真正的放棄關中的原因。放棄關中,他是不得已的放棄。
這也是當時在關中的時候,他為什麼會對那個勸諫他建都關中的說客因他不同意便嘲笑他「沐猴而冠」從而惹怒他大發其火併將說客殺戮之的原因。想必是那個說客對建都關中的利害陳述激發了他對關中的戰略地位的認識上的共鳴,從而對失去這個地方產生更深的刺痛。他並不昏庸,不會不知道在四周全是敵視的人群里建造王朝,根基是多麼的脆弱。
項羽是知道關中的重要性的,所以他沒有如約將這塊戰略要地送給潛在的最重要的對手劉邦,而是劃分給三位投降的秦將。章邯,司馬欣,董翳這三人或許是項羽殺降的唯一收穫,他們三個人在跟著他們投降的軍隊被坑殺之後,除了徹底歸順與忠誠於項羽,沒有其他的選擇。
然而項羽在安排了三位降將之後,又將最大的對手劉邦安排在關中的後院漢中,自己卻跑回大老遠的彭城,給對手奪取關中創造距離上的便利,給自己的馳援造成距離上的難題。漢中算得上是秦國的慣有領地,畢竟,秦昭王時期就開拓出來了。項羽封劉邦為漢王,可能考慮的是要履行義帝的盟約,他到底給了劉邦一塊秦國的土地為王,在諸侯面前有個說法。
但這樣掩耳盜鈴的障眼法有什麼必要呢,特別是危害是近在眼前的?項羽做這樣的安排時,和范增商議過嗎?做這樣重大的安排,項羽有可能不去和尊為亞父的范增商議?
范增在此時再一次缺位,太史公沒有記錄他對這一人事安排的任何意見,看上去,他好像不怎麼反對。
事實證明,當項羽撤出關中的時候,先前燒絕棧道的劉邦輕易地修通道路,並輕鬆地打敗被秦民恨之猶過於項羽的三降將,在項羽再次打到函谷關之前,擁有關中,並得到關中百姓的死力。
得到關中的劉邦主動出關,與項羽逐鹿中原,關中在隨後的爭霸賽上再沒有遭受馬蹄的摧殘。數百年來只被項羽洗劫過一次的關中,以其驚人的潛力,源源不絕地為劉邦提供著人力物力,使劉邦在屢敗之後,能一次次重新緩過勁來,保持著對項羽的重大壓力。
事實證明,一個戰略性的錯誤,會抵消許多戰術上的勝利。反之,戰略上正確,也能抵消很多戰術上的失利。
而關中,也許曾經離項羽最近,如果項羽的重要的且唯一的謀士有足夠的戰略眼光,而不是僅僅倚恃奇計這類小聰明的話,在新安及時糾正項羽的錯誤決策,歷史,有可能完全改寫。
除糾錯之外,范增還有一個缺陷,就是得人。楚漢打到後來,漢這邊人才濟濟,一個個壓倒楚國這邊的將領。而漢這邊的幾個傑出人才,原先是在楚這邊的。韓信,陳平,都曾在楚國軍中。韓信是未得重用,陳平是得過重用但失利了一次就不被原諒,從而使他們從楚往漢流失。范增作為項羽倚任的智囊,一沒有發現韓信這樣的幹將,二沒有保住陳平這樣的人才。這除了是他自視過高目無餘子又性格偏激的原因外,再找不出其他的原因了。這不是對范增求全責備,要知道,他是項羽這邊唯一的謀士呀。別處可以由多人分擔的責任,在這裡就應該全部由他來承擔。誰叫他沒有為項羽找出另一個謀士來呢,又不是沒有,也絕不可能沒有。
最後說說范增所獻的鴻門宴之計,那確實是最省力最有把握除掉劉邦的機會了。項羽沒有照做,是錯誤的嗎?蘇東坡對此評價道:增之欲殺沛公,人臣之分也;羽之不殺,猶有君人之度也。項羽只要心存除掉劉邦的念頭,他會選擇以堂堂之師對陣的辦法解決,以這個方式達到消除劉邦的目的也不難,實力的對比在那裡。范增要殺劉邦,這個感覺是對的,但他獻錯了計策。他似乎不知道項羽對自己的武力是很自持的,又是那麼驕傲的人,對刺殺這種手段會覺得看不上眼,也沒有必要。范增正確的處理方式應該是,不設鴻門宴,並根本就拒絕劉邦的求見。不讓劉邦見到項羽軟語求和。因為項羽已然作出軍隊出擊的決定,兩軍對陣已箭在弦上,而對陣的結果是可以預料的,比起項羽沒有明確答應的刺殺更有把握。
即使鴻門宴上項羽聽從范增的建議殺了劉邦,那又如何?他也不能建立一個統一的王朝。他拋棄了易守難攻的富饒的關中地區,他背負著義帝這個沉重的包袱,當他要甩掉包袱的時候,諸侯將有樣學樣,對他的背叛必定隨之而來。而只要有一個人佔了關中,以關中為基地和他相爭,就是他的另一個劉邦。
但只要關中不在與他為敵的人手中,項羽還是能坐穩西楚霸王的。
可說到底,關中,項羽想依靠三個用二十餘萬子弟兵的血染紅冠帶的秦將為他守住是不現實的。而他自己作出了那些傷害關中人心的事情之後,又無法在關中呆下去。
要是項羽的謀士不是范增而是張良,歷史就會少了三年楚漢爭霸的一段,秦楚將以一種平和得多的方式過渡過來。
這樣的歷史結局會不會更好些呢?好在歷史不容假設,所以不必在這個問題上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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