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是我們對現實世界的戰鬥

02-24

被統治於被統治者，是最大的恐怖之一。就像窒息，窒息是空氣對於好氧生物的統治方式；就像暴君，暴君統治是人的每一言每一行：就像恐懼，恐懼統治人的好奇心，使得它不能蔓延；就像宗教，宗教的抽離人的思想，再填上廢料。而這一切都只是現實世界對我們統治的一部分。

世界說，人要有兩條腿，於是我們就有且僅有兩條腿，並無論我們製造出什麼東西作為腿的延長，都只能以有限的速度前進；世界說，人要有眼睛，於是我們就有且僅有一雙眼睛，並只能用眼睛觀察或許是無限的五顏六色；世界說，人要有耳朵，於是我們有且僅有兩隻耳朵，能聽見這個世界上20赫茲到20000赫茲的震動，或許將來人們能聽見更多；世界說，這個世界要有規律，於是我們認為太陽東升西落，相信香的東西會好吃，臭的東西會難吃。

很不幸也很榮幸，我們中一些奇怪的份子經常發出疑問。為什麼我不能看見蛋糕的味道，為什麼我不能跨越空間的限制？為什麼我一直要順著時間的方向流動？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語言無法達到的角落？敲到這裡我們可以長舒一口氣，不知道你們看沒看過《冒牌天神》，思想確實是世界（或許在某些認知里，它的一部分有了一個比喻性質的代言人，這個部分大部分被稱之為所謂的神）的統治力唯一觸不到的光明並陰暗的角落，於是這些傢伙成了世界的第一批敵人——神話，不僅是他們摸索出的與這個世界對抗的第一種武器，並且就是他們本身。

時隔不知道多久，我們擁有了更為廣雜的武器，我們有影像，用來在時間中往來穿梭；我們有音樂，我們的音樂甚至能表達超越單一聽覺的感受；我們還有文學，我們用這些來作為暗號，溝通並喚起還被無情的現實世界統治著的同類們。而文藝，也是我們對於這個荒蕪世界的最高蔑視與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