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報

小美名字里有個美字，可是她人長得一點也不美。

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長著一張四十歲女人的臉。不用服裝的幫助就可以直接客串同班同學的媽媽。

一米五左右的個子，卻被攔腰五五分。無論你看到她那和腿一樣長的背或是看到那和背一樣長的腿都會替她難過。

之所以叫她小美是因為她非常愛美。那時學習非常緊張，三更睡五更起是常事，甚至還有人在長明燈教室里徹夜不眠。

但是她卻沒有任何緊迫感，日常生活就是照鏡子，無論中午還是晚上，只要回到宿舍她就會坐在床上拿出她巴掌大的小鏡子，一照就是半個小時。有時候她不梳頭也不打扮，就是那樣對著鏡子坐著，偶爾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照累了的時候寫寫作業，騷擾一下班草張濤。

找張濤聊天是小美除了照鏡子之外第二愛做的事情。張濤不僅是班草，還是學霸。小美總是去問他數學題，只是張濤給她講的越多，她成績越差。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三年問下來她練就了一樣絕活，就是畫張濤的臉。一個沒有學過繪畫的非藝術生，在模特不在場的情況下可以把張濤的臉畫的栩栩如生，不能不叫人嘆服。

她第三愛做的事情就是洗衣服，準確的說是給張濤洗衣服。大冷的天，接盆水放那裡半小時就結冰的溫度，她去給張濤洗衣服。洗完之後還要拿回宿舍晾乾，疊的整整齊齊再給張濤帶過去。有時候她一邊疊衣服，一邊傻笑，我們都不敢靠她太近，她那笑太嚇人。

她還有很多其他的愛好，比如疊星星，比如織圍巾，比如寫日記。只不過她所有的愛好都與張濤有關。

可是即便是這樣，到畢業為止她和張濤連個小道消息的緋聞都沒有鬧出來。

畢業之後在她給張濤表白的第一時間就被拒絕了。理由是什麼並不重要，反正大家和她自己都明白是因為她丑。從那之後我們就斷了聯繫，她好像從地球上消失了一樣徹底。

上一周她忽然主動給大家聯繫，說畢業這麼多年了打算聚一聚。她積極地張羅聚會的事，還建了一個群，我一看果然張濤也在。

到了聚會那天，大家都陸陸續續如約而至，卻遲遲不見小美的人影。大家正在三三兩兩的敘舊，有一個美女推門走了進來。大家都好奇的猜測這人是誰，只見那美女噗嗤一笑，說不好意思，我這組織聚會的人來晚了，一會兒先自罰兩杯。

我發誓房間里明顯的安靜了兩秒。有反應快的同學們紛紛稱讚她逆生長，越來越漂亮，已經完全蛻變成女神不敢認了。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她不是變美了，根本就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雖然整容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但是身邊坐著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的時候，大家還是有點尷尬，覺得不太好意思看她的臉，看眼睛不對，看鼻尖不對。

小美反而表現的很大方，款款的在張濤旁邊就坐。

席間小美談笑風生，巧笑嫣然，不能說不漂亮。舉手投足，嫻靜優雅，那身段不能說不風流。

有美人在場，氣氛自然越來越好。酒喝的差不多的時候有人起鬨讓小美和張濤喝交杯酒。小美手舉酒杯，美目流轉，靜靜的等著。張濤卻滿臉通紅，寧死不從。揮著自己帶戒指的手說自己不能再喝了，明天還要去機場接未婚妻呢。

小美端著酒杯的手一抖，酒撒了一桌子。她旁邊的同學趕緊遞紙巾，小美手忙腳亂的忙做一團，邊擦邊笑自己中風前兆。笑得很大聲，很不好聽。

小美說既然張濤明天有事，就不勉強了，她替他喝了。大家都識趣的轉移了話題。在那之後小美沒怎麼再跟張濤說話，站起來挨個給同學們敬酒，跟一個又一個的人碰杯，說感謝大家給她面子來參加這次聚會，一定要不醉不歸。

再後來，我們都收到了張濤結婚的請帖。小美托我帶去了她的份子錢。

有些時候，如果方向錯了，越努力，會離目標越遠。並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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