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記
02-24
隨記
他推著陽光在路上走著,
周邊也沒多少事,他捂住口袋
在更加接近地平線的路上走著。
司機熄火時,他就笑了。
他想:他也會熄火呢。
他想起了計分器上閃爍的紅字。
在這個冬天,它們是唯一入冬的記憶。
早些時候他嚮往愛,後來他嚮往……
他似乎忘了。前幾天他還嚮往
抽身的快感,如今從事物里空出自己來
他僅僅只能獲得片刻的舒適。
很快的,殷勤過後露出遼嫩的尖牙。
他就明白了,最美滿的莫過於可以預見的好事情。
他學著把自己從得到里拿出來,
他開始期待,並開始日光的憧憬里奔跑。
所以他現在一直期待著,奔跑著
不再把彼岸佔有而結束。
哎呀,我就是閑不下來。跑步中,恍惚聽見有人
在學奶奶的口吻,一面捆稻穀
一面轉過頭與鄰居閑聊。
等車的時候
車考後,我們到站台等車。
遙遙對面來的司機,在玻璃窗前端坐著
像個居高的君王,不斷驅使腳邊的權杖
——向後,向前,再往右邊靠攏。
我們看著他換擋,在等待的幾個下午中
他有時會打半個圈的方向,有時則更多
從路邊拐向側影界定的黃線中,
而他與空間一起轉彎。
就像魔方(我想,那些高樓可算得上角塊的話)
他則是在旋轉中一瞥而過的中心粒
在彼此的失眠里偶爾有那麼一個清醒的隼件
透過城市巨大的屏障,去瞧步履里相互繞遠的方塊。
也總有局外人拉著時間
拉著我,在他停頓的間隙里
扳開負擔的內部,看到眾多陳列完畢的靜物
把數字一個
接著一個納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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