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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別輕易考驗人性,《三塊廣告牌》卻要追問到底!

文/小空調調

在編劇的敘事法則上,由18世紀義大利戲劇家卡洛·柯奇提出的「36種情境」似乎已經涵蓋劇情的一切模式,由此更多的創作者們把關注點投射在人物上。不同的時代背景,特殊的職業及其所在的環境,給人物刷上一層有辨識度的外衣,再加以獨一無二的細節填充,「由人物生髮情節」的創作方法大行其道。

但一部電影的華彩時刻,通常是挖掘到人物深處有關人性的抉擇,不論他擁抱月亮還是彎腰拾起六便士,不論他扼殺同情還是鼓吹仇報,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正誤之辯,而是帶有斑斕色度的情理之中。

直擊人性醜惡

《三塊廣告牌》的主人公米爾德里德是一個老流氓,一反女性的軟弱形象,她的內在力量堅毅而強大。因為警察的不作為,7個月沒有查出姦殺女兒安吉拉的兇手,他租下小鎮郊區的三塊廣告牌,用醒目的紅色刷上大字給警局的警長施壓。然而這個警長非但不是尸位素餐之人,還是個受人尊敬愛戴兢兢業業的好警察,並且身患癌症將不久於人世。

小鎮上有身份的人物大都為警長抱不平,米爾德里德幾乎是孤軍奮戰。警員迪克森不忍警局受到恥辱,三番兩次威脅米爾德里德和廣告牌商瑞德,牙醫和其他小鎮居民也試圖扭轉米爾德里德的瘋狂的行為。

本該屬於米爾德里德陣營的人也不斷地質疑她,比如她的個性抑鬱的兒子,廣告牌對他來說是一種精神折磨,他不願每天經過它們然後時時提醒自己親人的逝去,甚至認為高調重提安吉拉的死因會令她不得安寧。

米爾德里德的前夫認為廣告牌令他蒙羞,只在乎廣告牌的高額費用,相比米爾德里德,他從女兒出事以來就一直在逃避,還和一個19歲的女孩在一起開始了新生活。

唯一陪在米爾德里德身邊並一直幫助她的是侏儒詹姆斯,但米爾德里德卻刺傷了他的心。

眾人對這三塊廣告牌持有的態度,除了表現出人物的社會身份和立場,更反映出個體的焦慮和不安。

直視人性脆弱

詹姆斯說米爾德里德是「從來不笑的廣告牌女士」,在她一往無前冷若冰霜的背後,也常常透露出由自責引發的悲慟。

通過米爾德里德的回憶,其實她與女兒關係的並不和諧,甚至她不借給女兒汽車而讓她孤身一人穿過荒野才是事故的真正導火索。前夫說女兒出事前兩周想搬到父親家住,說自己和母親關係不好,但前夫把女兒勸了回來,如果女兒沒有回來,她就不會死。

人們對於事故的歸因於何非常能表現人的個性,只要身在其中,萬事都可歸因於己,不乏很大一部分人會陷入自我責備的桎梏,若純粹歸因於他,即是一種逃避行為,生者可以免於良心的折磨,仇恨也順勢轉移。米爾德里德顯然還不能忘記女兒離去那天,自己對女兒關於強姦的無意詛咒,但她也不像前夫置之事外,而致力於解決當下問題,即找出兇手。

若從道德角度審判,米爾德里德針對一位癌症患者不僅不值得同情還十分可恨了,但從人性的角度,還有什麼比為女兒伸張正義的母親更為勇敢的呢?若將審判的聚光燈投射到每一個個體身上,有多少人敢坦然背負負罪感,孤身一人走進漫無盡頭的長牢守望光明?

直面人性向善

《三塊廣告牌》的力量不僅僅是通過暴力的手法反映冤冤相報的醜惡,人與人之間渴望相互救贖與和解,才是人性真正所嚮往。

警長本人沒有因廣告牌事件暴跳如雷,還幾次三番找米爾德里德攀談,坦白安吉拉案件線索太少,辦案過程之棘手,同時又開始著手調查那個案子。後來警長知道死亡將近,在與家人一次歡樂的野餐後了卻了此生,死後留下三封信:一封安慰家人,一封告訴米爾德里德他的死與廣告牌事件無關,但鎮上的人可能並不這麼認為而以此針對米爾德里德,最後一封支付了廣告牌下個月的租金。警長的大善是使米爾德里德邁向和解的第一步。

警員迪克森被警局辭退,用暴力手段為死去的警長復仇,把廣告牌商瑞德從二樓扔下,而後來自己也因米爾德里德放的大火燒成重傷。在病房之中,瑞德不計前嫌給迪克森遞了一杯橙汁。

迪克森也因此原諒了米爾德里德,與她走上了尋找真兇的正義之路。

尼采說:「人是在動物和超人之間一條繃緊的繩子。一條越過深淵的繩子。」

人性是藝術表達與探討之必然,編劇理所應當投射以更多關注與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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