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林氏滅門邊軍遭血洗 師黨露頭太傅被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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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一代的北鎮王叫周盛,輩分上是小皇帝周昌的王叔。周盛當北鎮王也不到十年,他是先皇最小的弟弟,先皇登基的時候他還很小,所以與先皇只有兄弟情分,沒有利益的衝突。而且先皇對這個弟弟一向非常喜歡,後來周盛被派到北鎮府,做事兢兢業業,做人低調沉穩,這些年也算是風平浪靜的過著。

這件事一直到先皇駕崩,小皇帝周昌登基。雖然歷代皇帝一般都不會調整北鎮王的人選,但也不是說不能調整,畢竟歷經太宗、德宗兩朝打壓以後,北鎮府已經不再是那個雄據一方的藩王了,可偏偏北鎮王周盛雖然做人低調,可是他和相黨、後黨都相當不對付。相黨不對付是因為李霖一向看不慣皇族干政,而周盛又是受先皇寵的主兒,又是王爺,又有能力,自以為是要壓宰相一頭的。所以兩個人一向都是互相看不順眼,之前北鎮王周盛在西京的時候,和宰相李霖的矛盾都是公開化的了。

和常國舅的矛盾就更明顯了,因為小皇帝周昌一出生的時候,常氏一族和後黨就在積極運作,要捧周昌上皇位。那時候周盛雖然不能參與皇位競爭,但卻能影響皇位的歸屬,這種人物自然是後黨的絆腳石,巴不得想辦法搬開。

在相黨和後黨的聯手打壓下,就算是皇上都能給你拉下馬,何況是一個小小的王爺?所以周盛就被調到北鎮府這個苦寒之地,做個戍邊王爺。

先皇在的時候他這個王爺當的倒也滋潤,西北三州的大小事務,他都能插一杠子,大小官員都給他幾分面子,每年還能趁回京述職,再去西京繁華之地呆個把月。

可是先皇駕崩,小皇帝周昌登基之後,周盛就每天睡不好、吃不好,如同大難臨頭一般。

不知道從哪裡傳的謠言,說當年諸王爭儲,他周盛支持的是現在的東寧王周榮當皇帝。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兒在西京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可他遠在西北卻無從分辯。

周盛已經感覺到小皇帝周昌那殺人的眼光時常從西京望過來,他在北鎮王的日子不久了。若是離了北鎮府回到了西京,肯定會被限制出行自由,十有八九這輩子都沒機會走出西京一步了。

可能北鎮府真的就是一個福地,小皇帝周昌登基以來,破事不斷,一直沒有閑心去管北鎮王,給北鎮王留出了一點騰挪的空間,四處找人打點,不管是相黨還是後黨,只要有人願意在朝廷幫他說句話也是好的。

北鎮王雖然和相黨、後黨都不對付,但卻與地方大小官員處的很融洽,尤其是西北天府軍主帥林禾,兩人在西北處了將近十年,從來沒有過不開心的時候。

此次林禾進關剿匪,北鎮王周盛也是大力支持他去的,因為林禾若能搶到這一份功勞,鐵定入主軍事府,到那時位列三公之一,若能在皇上面前給自己說句公道話,份量也是很大的。

只是不曾想如今西京局勢已經複雜如同一個大漩渦,林禾被卷了進去,不僅沒能幫他,反而現在禍及滿門家小。

北鎮王周盛此時在寒州最北邊的一位草場中的一頂大帳蓬里,披著狐裘,烤著火,喝著熱茶邊想著這些事兒邊嘆氣。一邊嘆林禾運氣不好,一邊愁自己未來的出路。

他這個帳蓬很大,骨架結實,外面蓋著厚厚的獸皮,又保暖又抗風。裡面卻沒有什麼侍候的人,只有北鎮王周盛和一個黑臉大漢坐在那裡烤火煮茶。

北鎮王周盛穿了一件紫色的長衫,外面套著棉衣再披著狐裘,把自己裹的圓滾滾的,看起來是像個胖子一樣。但他的臉卻很瘦,也很白,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個病秧秧的白面書生。周盛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一邊捏著被寒氣催下來的鼻涕,一邊撥弄著茶。

而坐在他對面看著北鎮王周盛煮茶的黑臉大漢,是北鎮王府的第一猛將,叫程猛。此人身材魁梧健壯,足足高出北鎮王小半個身子,上身只穿了一件勁裝短衫外面套了一件皮馬夾,完全不畏這西北的苦寒。黑色的臉上,稜角分明,兩眼炯炯有神,給人感覺精神抖擻。

程猛坐在北鎮王周盛的對面,看著這個白面小書生一邊哀聲嘆氣,一邊拿手抹著鼻涕,又用剛抹了鼻涕的手去泡茶,心裡一陣陣犯惡。忍不住操著那濃重的口音說:「我說王爺,咱們能別這樣么?你看看你跟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有什麼事兒不能好好說話么?我坐你對面,我簡直受不住了,憋的慌。」

北鎮王抬起頭來,使勁仰著脖子才看清程猛的臉,瞪著眼說:「憋的慌就出去吹吹風!」

程猛也來的勁了,說:「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不讓我去接林頃那小子也就算了,還把我拉到這滿地荒草的地方陪你喝茶,我跟你說林頃的功夫只要一出手沒人打的過吧,我就說這小子了得吧!我馬不得早點看見他呢,偏偏你不讓我去,你說你乾的什麼事兒啊!」

北鎮王周盛一梗脖子說:「這是規矩,不讓你去你就別去,聽我的有錯么?」

程猛說:「不讓我去接就算了,那為啥要跑到大草原上來吹風啊?這大冷天的。」

北鎮王看傻子似的看著眼著這個黑大漢,說:「林頃他們會過來這裡。」

程猛一愣,說:「林頃會來這裡?」

周盛說:「不然呢?讓他們大搖大擺的進北鎮府?陳佳和陳青父子倆現在滿大街的抓林氏餘孽呢,你敢保證北鎮府里幾萬人口沒他們的眼線,陳青現在拿著聖旨,太守以下隨便殺,就算是我一個王爺,被他抓到把柄了捅到西京,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程猛聽了,說:「那為啥要把林頃安排到這裡啊?」

北鎮王周盛嘆了口氣說:「因為這裡沒人啊,這片草場面積非常大,又靠近邊境,大冬天的牧民也都找地方躲風雪了,一般人更不會在這種天氣深入到這麼遠,林頃他們在這裡至少這個冬天是安全的。」

程猛想了一下,說:「王爺高明。」

正說著,帳蓬外邊突然傳來一聲:「稟王爺,林少帥到了。」

周盛馬上站了起來,緊了緊狐裘,一撩帳門的厚門帘,出去了。程猛二話不說跟了出去,不一會又凍的發抖,返回帳蓬拿了一件大氅披著才出去。

北鎮王周盛不是第一次見林頃,相反因為與林禾同處西北,他與林家總有來往,與林頃也是經常見面。只是此次見到林頃,卻給他的感覺大不一樣。除了面相上感覺到林頃黑了、瘦了,但卻看不出一絲憔悴、悲傷和疲憊,依舊是那個勇猛無匹的少年,精神抖擻,戰意衝天。

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這麼短時間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既沒有萎靡,也沒有狂暴。卻依舊有這麼好的精神頭和相對平和的心態,周盛心裡暗暗的佩服。

再看向血翅軍,周盛更是佩服的直點頭。血翅軍自四月入關,連續作戰幾十場。如今失了主帥,成了喪家之師,又在這種惡劣的環境里連續行軍作戰十餘天。可是看血翅軍的將士們,依舊是陣容整齊、盔明甲亮、旗幟鮮明,彷彿他們不是來投靠北鎮府的,而是來接受檢閱的得勝之師一般。

周盛心裡一邊佩服,一邊高興,佩服的是林禾帶兵有方,血翅軍不愧是天下第一雄師。高興的是以後這支血翅軍要被自己收到麾下了。

北鎮王周盛親自出了大帳來迎接,林頃、馬勢、林維、余備等一眾血翅軍將領,都趕快下馬,前來拜見。行過禮之後,林頃問道:「王爺,不知道我家人現在怎麼樣了?」

北鎮王周盛說:「說了少帥不要著急,西北軍監軍陳青前幾天突然率人包圍了帥府,林氏一族滿門上下皆被抄斬,你大哥、二哥甚至連丫鬟僕人小孩都沒放過,我雖然是王爺,但卻毫無辦法,如今陳氏父子反而盯上我了,我也自身難保。」

林頃聽了卻沒有表現的很震驚,只是略微有些悲傷,說:「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朝廷竟然會這麼絕情。」

周盛說:「十有入九是林帥已經去逝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西京,所以他們才這麼沒有顧忌。」

林頃又問道:「其他將士的家人呢?」

周盛看了一眼,在林頃背後焦急的那些血翅軍將軍們,嘆了口氣說:「我就這麼說吧,陳青這幾天在寒州府里已經殺紅了眼,到處抓人,有反抗的就地誅殺。抓了人也不審,直接推天街口砍了。寒州府里每天都有砍頭,多的時候幾百人,少的時候幾十人,連著殺了十幾天了。」

血翅軍的將士們聽了知道他們有家人已經很難倖免,個個瞪紅了眼,握緊了拳頭,就要衝進寒州府里。

北鎮王周盛又說:「諸位不要著急,我們先到帳蓬里,邊休息邊商討後續要怎麼辦。」

林頃再次對周盛行禮,說:「多謝王爺收留,患難見真情,王爺大恩林頃銘記。」

周盛連忙扶起林頃說:「少帥客氣了,我已經讓人帶來了足夠你們三個月的糧草,還有一些厚布帳篷和過冬衣物,你們先在這裡委屈幾日,其他還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我說。」

林頃點頭稱是,便回頭安排各將軍就地開始紮營。

祝豐二年冬月十一 早晨

寒州 寒州府

陳青早早起了床,洗漱完畢,正拿著一本花名冊百無聊賴的看著。

陳青也是世家子弟,而且還是大世家,他們陳家乃是寧州的望族,他們家族裡這一輩有十幾個人當官,最大的是他的大伯陳瑛,已經坐上了兵部尚書的位子。而其次就是他的父親,恩平關守將陳佳,雖然是個武職,而且還是邊關守將,但恩平關是邊關而且是邊關里最大的一個關,陳佳也是次二品的武職,只比林禾低半階,是和西京的左右驍騎將軍,左右衛將軍平級的,而且也是軍事府大元帥這個位子的有力競爭者之一。

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他陳青年紀輕輕二十齣頭,也是干到了西京天府軍衝天營主將的位子,也是四品的武職。不過在陳青心裡,他這個四品那都是自己掙來的,和家族勢力的關係不大。因為陳青雖然脾氣不好,做事簡單粗暴,經常得罪人,但武藝卻十分了得,算上今年已經是連續三年蟬聯天府軍武試,騎射和槍法兩項的頭名了。若不是今年被調到寒州來,連續四年蟬聯也應該不在話下。

陳青的功夫在西京少年裡,可以說是大名鼎鼎,就憑這身功夫,他覺得做這個衝天營主將簡直都屈了材了。

上半年的時候,陳青以為又是得罪了哪個大官或者大族,被人暗中做了手腳,從西京燈紅酒綠的繁華調到寒州來吹冷風,做了一個西北軍監軍的閑職。

這過了大半年,他才發現,原來西北軍監軍不是閑職,而是大大的實權職位啊。

就他手上現在拿的這個花名冊,幾百個西北天府軍將領的名字,只要他拿起筆來,蘸上硃砂,輕輕畫個叉,這個人馬上就要人頭落地。若是他再多費兩筆,那這個人的全家也要跟著砍頭。

陳青雖然沒上過戰場,但小毛賊還是殺過幾個的,雖然他非常年輕,但對殺人這種事卻一點也不忌憚。尤其是對西北天府軍,他們陳家這些年可是憋了一肚子火,出於報復心理,只要那些天府軍將士稍微看不順眼的,他就果斷給畫上紅叉。

在陳青的印象里,他父親陳佳若不是被林禾壓著,早就坐上了軍事府大元帥的位子了。

若是按朝廷兵部的劃分,陳佳和他的恩平關,也是受西北天府軍轄制的。而所謂的西北天府軍,也並不就真的是鐵板一板,就算是粗略分最少也能分成三部分。

最大的那部分,當然是主帥林禾,他鎮守寒州,地處帝國西北,既打著西夷,又防著北蠻。西北天府軍十幾萬精兵,有十萬是完全聽林禾調動的。

第二部分就是北鎮府的北鎮王周盛,雖然北鎮府的那一萬多人馬是藩兵,但實際上還是天府軍,就算他是皇親貴族,名義上能壓林禾一頭,但到了戰時北鎮王和他的藩兵都要受林禾指揮。

第三部分就是恩平關的守將陳佳,恩平關位於帝國的最西邊,正對著西邊大漠上的西夷,這些年大夏帝國和西夷戰事不斷,恩平關就是戰事的最前線,所以一直都有兩萬多天府軍鎮守。和北鎮王周盛不同,陳佳是名義上受林禾管轄,但實際上陳佳在軍事上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雖然恩平關只有兩萬多天府軍,但這兩萬人只認陳佳不認林禾。

陳佳只比林禾低半級,但他畢竟比林禾低半級。都說林禾是大夏帝國第一帥才,身經百戰,從未一敗。可是同樣駐守邊關的陳佳不管是戰功還是能力都不比林禾差,可是就因為差了這麼小小的半級,天下就只知道林禾不知道陳佳。

這一點簡直成了陳氏父子心裡的痛了,所以他們和林禾也都是非常的不對付,這一點整個西北軍連伙頭兵都知道。

如今站在後黨那邊的林氏一族遭了難,站在相黨這邊的陳氏父子卻春風得意,這股被壓了二十幾年的火終於得以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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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章節

百年:第一章 逢災年三州千里大旱 求活命十縣萬人逃荒

第二章:朝中爭血翅入關 民間苦綠臂起事

百年 第三章:避鋒銳楊廉入槐州 謀私兵常華欺少主

第四章:解形勢李霖評首富 挽危局豐收戰殺神

第五章:殺秦營楊正當統領 俘葛平林頃救津揚

第六章:殺局成金揚做陣眼 困境生楊正清門戶

第七章 動全身李霖宴百官 牽一髮楊正叛血翅

第八章 陷絕境少帥追叛軍 襲空營蔣鳳俘林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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