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的民族?

你什麼時候有了民族的意識,開始考慮民族的意識形態,考慮自己民族的文化。


小時候過年,老阿訇掩著鼻子從臭水溝邊跳過去,旁邊一個老頭笑著說:「他馬爺,來吃點撒。」

老阿訇:「莫住操我了,難聞的。」

然後他溜了。

我問老頭:「何爺,馬爺咋了?」

何爺:「你馬爺是回回,不準吃豬肉啊,唉也可憐。」

我問何爺:「回回不準吃豬肉,我們漢漢有不準吃的莫?」

何爺沉思片刻,說:「有,豬是回回的佛爺,牛是漢漢的佛爺。我們不準吃牛肉。」

我:「我看你不是吃牛肉嗎?」

何爺:「我啊是共產黨員,要打破封建迷信,我撒都吃。」

何爺的老伴在後邊嘀咕:「放屁磨牙子的,不吃牛肉是貴得很吃不起啊,誰還管它是佛爺。」

集市上一群打扮非常「前衛」的人在買各種怪異的植物和死蟲子。

當然這是我眼裡的前衛。

我問我爸:「這些人是住撒的?」

我爸:「這就是藏藏。」

連環畫,金兀朮吊著倆狐狸尾巴。

我問我爸:「這是什麼人?」

我爸:「番番。」

我:「就是蒙古人?」

我爸遲疑片刻:「這個……差不多,其實這是滿族。」

我:「滿族不是掉個大帽根(辮子)嗎?」

我爸:「電視上畫書上都亂七八糟的,莫講究,胡來的。」

小時候看電視上,孟獲的軍營一堆男人大跳裸舞。

我問我爸:「這些番番咋跟蒙古人不一樣。」

我爸:「這叫蠻蠻。」

我:「有撒區別?」

我爸:「娃娃家管的還多,做作業去!」

我們市政府所在地武都在大山深處,有一次我跟一個同事在街上看字畫。武都的一個同事說:「哎呀你們這裡人還好這一口,街上這麼多賣字畫的。」

本地同事嘿嘿一笑:「你當都跟你們野山裡的番番一樣啊。」

武都同事:「你才番番,我是城裡人。」

前幾年遇到一個老頭,喜歡聊天。

我說,我們這裡為什麼把爸叫大?

老頭:嗯。古來手裡有個元朝,元朝皇上是蒙古人,就是番番,那時候不叫番番,叫韃靼(大大)。我們漢漢家的媳婦子要先給韃靼睡,也就是說娃娃都知道他親爸是誰,其實都是韃靼。所以就管爸爸叫大大。

我:……………………………………………………………………………………¥¥#¥……*……¥%##

中學時,和一個回族同學聊天。

我:「好像你們就莫民族語言啊。」

回:「有啊。」

我:「撒該?」

回:「阿拉伯語。」

我:「放屁,你都不會說。」

回:「哈哈哈哈哈,好像還真莫。」

中學時,大夥請回族同學喝啤酒,回族同學沒來。

一個同學咬耳朵給我說:「我看,回回都是上輩子幹了虧心事的,這輩子超生成回回,不讓吃豬肉不讓喝酒,可憐啊。」

我:……

大學時,去電子市場買黃碟,看到兩個鄉下人買MP3,商量了半天沒買,就那麼走了。

售貨員妹子:這些回回藏藏,沒錢還問來問去,煩死了。

說實話我沒看出來那兩個鄉下人有一點回回藏藏的特徵。

回族同學喝酒之後,跟我敞開心扉聊天。

回:「你們漢漢哈(壞)的很。」

我:「哈個頭。」

回:「我看書上說,唐朝人打仗,拿突厥人當炮灰。」

我:「你又不是突厥人啊。」

回:「我看書上說,回回有突厥人的後代啊。」

我:「你不是說你是阿拉伯人的後代嘛。」

回:「我長得不像,我看撒XX(另一個回族)像,我可能是突厥人的後代。」

我:「突厥人好像莫姓馬的。」

回:「外我就是馬超的後代,就這麼定了!」

大學宿舍,大夥一起看新疆打砸搶的視頻,看到了暴徒虐殺普通百姓的時候。

有個同學越看越憤怒,大聲說:「我看這些少數民族都該殺!」

他身後有個藏族同學,由於姓名、穿著都和漢人一樣,大夥很容易忽視他的藏族身份。

藏族同學連忙拍了他一把:「唉唉,你不這樣說。我們藏族不一樣,我們也打砸搶,但是我們不會濫殺無辜啊,我看啊,信佛的就比信真主的都好。」

然後大夥一起黑穆斯林,順便誇藏族淳樸善良,打砸搶殺人不多。

中學時,大夥將身邊的鬼故事。

有個同學講他們老家的殭屍,說一個老太太死而不朽,渾身白毛,每天吃村裡的雞。請來道士和尚陰陽先生都無能為力,最後從甘南請來藏族喇嘛,秒殺老太太。

有人問:喇嘛這麼猛?

同學:那就是,你們沒見過藏藏跳神的,外比我們漢漢的道人的職業素養高多了。


上學前,當時經濟還不發達,街邊會有很多小販擺攤,有些上面會掛著一個酒壺狀的牌子,媽媽告訴我那是清真,說他們比較講究,不吃豬肉,他們賣的東西乾淨。

小學時,家裡吃飯,姐姐沒心眼的說道,她的回族女同學特別傲嬌,說不吃你們漢民的東西,臟。我很驚訝,竟然有人如此無理,粗魯,當著自己朋友,同學的面以自己的民族侮辱人家整個民族!

上中學,總覺得巴勒斯坦人很可憐,被以色列欺負。後來聽說了塔利班有聽說了他們炸掉了玄奘朝拜過的巴米揚大佛。我老家是洛陽,漢傳佛教第一寺就在東郊,三大石窟之一的龍門就在南郊。小時候每年都會去玩好幾次,那時候連門票都沒有,記憶太深了。一瞬間,遙遠的事件有了貼身的體會,冰冷的大佛如此親近,與我關聯!

上大學,知道了中穆網,發現生活在一個城市的回民區的fellow citizens,我們原來以為只是給我們提供肉湯,燒烤的那些回民,對我們那麼敵視,他們會因為在冷庫里發現清真食品和非清真放在一起就通過清真寺動員上街自行查封執法;會因為我經常去的超市不小心把豬肉火腿腸和清真食品(都是真空包裝的,根本沒有解除)捆在一起打包促銷而聚眾圍堵超市。他們在我的生活中竟然如此放肆!

我終於知道了,即使遠隔萬里,帶著頭巾的塔利班,和我姐的那個回民同學以及在我家鄉橫行霸道的回民,他們才是一邊的;同樣遠隔萬里,東郊的白馬寺,南郊的龍門石窟以及已經被炸毀的巴米揚,和我才是一邊的。人可以離的很近,心卻很遠;也可以離得很遠,心卻很近。

現在的我,不會吃任何清真食品,因為我知道那個八世紀的食品安全標準是用來分割教眾,檢驗忠誠的,本身實際上極為骯髒。我也告訴身邊的朋友家人不要去吃那些東西。我提防並遠離任何包頭或穿大袍子的人,不會祝福任何嫁/娶回族的朋友,即使他先生/太太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在乎你是否溫和,也不想去做任何辯論。

為什麼?以吃為例我的邏輯是,只要你還在吃上這個那個,你就是綠教的群眾基礎。因為你吃清真,才養活了清真飯店,才給了不願意邁出世俗化最後一步的那些人以不繼續前進的理由;才給了那些基本不願意世俗化的人以保持現狀的理由——開一個清真飯店。而你們這些人加起來,才形成了極端分子的群眾基礎,供養了清真寺和阿訇滿拉,搞這樣那樣的宗教活動,發展教民關係。正是有了這些群眾基礎,他們才有了滲透民宗委,寧夏,甘肅,青海,新疆,以及我們生活的每一座城市鄉村的籌碼。

你說籌碼無罪?對不起,我只想要一個不清真的中國,我在乎的是結果。有些人本身的存在就影響了這個結果的產生,甚至在把事情朝著相反的方向推進。

你說我不理性?呵呵,你確定想教育一個金融行業從業者什麼叫理性?我太清楚任何一個社會系統都是非理性的。在一個非理性的系統里,只有自我利益最大化是理性的,只有研究規律,權衡風險報酬,制定方案和落實才是理性的。只有結果本身才是理性的。

而中國13億咖啡樂,我們想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我們有權力要求這個結果——一個不清真的中國。


看《康熙王朝》看到平台灣部分,第一次意識到我和滿人是不同的。具體的漢族意識嘛……那就是看完《康熙王朝》後又去翻了翻有關宋金元和明清之際的相關書籍,並且上了幾個少民的民族主義網站……

而且,據我調查,本世紀初很多皇漢都是看了《施琅大將軍》以後被噁心出來的……到了10年代還有被某種產於中東的-ism激成皇漢的。


女真族?!


每次別人問我為啥名字這麼奇怪的時候。

(姓大金朝國姓,昵稱諧音……)

平時沒什麼感覺。我爹和我堂姐在清明節去北京房山金陵給完顏阿骨打上墳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逼格有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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