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中國的謙謙君子,一個時代的楷模

若評選風雲變幻的二十世紀的中國君子,我相信很多人會投胡適一票,前提是你必須對胡適有足夠的了解。

胡適溫文爾雅,睿智、有風度,是其強烈的個人氣息,既有西方彬彬有禮的紳士風度,又有中國傳統的寬容和大度。

魯迅因思想觀點不同對胡適成見日深,寫了不少諷刺、批評胡的文章,還延伸到學術領域,其中不乏前後矛盾之處,包括以前奉為"警辟"之作的胡適撰著,後來都指為"也不見得好"了。而胡適對魯迅評價就客觀的多,不搞「黨同伐異」,摒棄了黨派的、政治的、情感的偏見,幾乎把新文化運動短篇小說的創作成績歸於魯迅,涇渭分明,後對於包括魯迅在內的左翼作家的抨擊以至謾罵,作為右翼文化泰斗的胡適不非常大度,以"老僧不見不聞"的淡定,不氣,不急,不理會。迄今為止未見胡適回罵魯迅的文字。當魯迅遭到無端謾罵、人身攻擊時,胡適還為魯迅辯誣、主持公道。著名的「反魯」派蘇雪林致信胡適,對魯迅大肆攻擊,胡適複信告誡蘇雪林"不必攻擊其私人行為",批評她用"衣冠敗類"、"奸惡小人"等字句"尤不成話","是舊文字的惡腔調,我們應該深戒",胡適還為魯迅作品被誣指抄襲叫屈。

可見,無論面對政敵還是學敵的非議,無論是否屬實客觀,胡適大都放不下「正人君子」的身份和「縉紳階級」的架子,而總會顯示出其寬厚、持平、講理、公道、彬彬有禮的良好態度和修養。還是上邊和魯迅的恩怨,對於魯迅經常在文章中或明或暗的攻訐譏剌,胡適幾乎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對於魯迅在文學創作上的天才,胡適一生都秉持著「最誠意的敬愛」;而胡適和梁漱溟兩人也常為中西文化問題有口頭上或文字上的爭論,有時雙方都不免動了火氣而互相指責,但在胡適的內心深處,對梁漱溟的操守、人格、及其以聖賢自任的氣魄和擔當其實是十分的敬服,有時甚至還會興起自愧不如之嘆;又例如胡適頗為鄙薄郭沫若的「阿諛」和「無行」,但由於郭氏在甲骨文研究的成就,胡適也照樣提名他為第一屆中央研究院的院士。

這符合胡適一貫待人接物的溫良恭儉讓態度:凡論一人,總須持平。愛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方是持平。他有句名言是寬容比自由更重要。

胡適的學生楊杏佛曾大罵胡適的新文化改革,胡適沒有發脾氣,他只是說要改寫 「唐僧第八十一難」,「 唐僧情願捨身,把他的肉,一塊一塊地割下來,餵給一班取經路上死去的冤魂冤鬼」,楊杏佛聽得臉紅耳赤。

胡適後來的文化改革被人攻擊是「用誣衊中國文化、東方文化的方法,向西方人賣俏」,胡適見到這些文章,連說;「不要去管它,那是小事體,小事體,我挨了40年的罵,從來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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