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年度流行詞語「忖度」是什麼意思?
在某天的下午的一場閑聊之中,意外地知道了一個有趣的辭彙,這個辭彙雖然是漢字,卻成為了2017年日本的年度用語之一,「忖度」是去年日本人常用的語彙,堪稱是年度的潮語。而在日本的流行語彙中,忖度是揣測的意思,而這個意思跟中文原先的意義沒什麼差異,只要稍加查詢就可以發現這個辭彙來的很早,是西元前的用語,大致上發生在某種狀態下,就是當你發現有些互動別有用心,或是有點模煳悟不著意義時,你就需要稍加去揣測看看,去想想看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所以忖度應該本質上是一個花心思思量別人心境的行動,雖然在中文中忖度也有比較單純的意義,意指思慮考量而已,也就是少了想別人這部分,就單純只是是想而已。
一位日本人說到這個詞老早就有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去年大家大量用這個詞來描繪某種生活中的現象。可能是環境的氛圍吧!因為日本的政經變化,忖度這個詞帶有一種批判與諷刺,特別指涉了日本首相的醜聞。所以可以說忖度這個詞在當前的社會環境之下被敲敲地打造成一個反諷且帶點厭惡氣息的文化熱門詞,或許就是在指那種搞不清楚長官或位高者想要幹嘛!我們儘力端詳,儘力揣測的一種努力吧!在這個外在文化環境之下,再搭配有權勢的人,揣測上意就成了無止境的嘗試,但就成了大多數民眾心中的怨,因為揣測代表著你永遠不知道,你只是猜,這種無法確定,好像被間接的壓制,一種搞不清楚狀況的壓力,可能是大家最討厭的狀態了。
打造一種忖度的環境
大多數人都會說,我寧願別人有話直說,也不想要搞得模煳不清。但有時候大家一定會碰到很多狀況,這些狀況都是某種要求,或是請託,卻來得很轉彎,這些要求請託不是直直地來,是拐著彎而來。在忖度的狀態轉換成讓人討厭的勾心鬥角,阿諛奉承狀態前,沒有努力打造一種忖度環境是不可能進階來到討人厭的。
第一種狀況是,透過別人來跟我說。或許有一天你同事就跑來跟你說,誒!那個誰誰誰,跟我說他總覺得你不夠專心,好像都不夠主動,這看似很明確的要求,其實一點也不明確,第一不是本人說就算了,他所謂的不夠專心,不夠主動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我不常主動報告進度呢?還是我不夠主動跟他寒暄呢?因為太難明瞭,所以只好揣測,對方剛好如果又是能決定你生殺大權的人,那更是要更努力地忖度一下了。所以或許可以說很多人喜歡透過第三方傳話,讓人開始想,卻無法問,因為你不確定問了,會不會害到第三方,會不會被否認有這種抱怨,會不會自己反而像是在質疑對方。
第二種狀況是,應該是某種所謂指桑罵槐的情況吧。許多人喜歡批評人,你有時候在旁邊聽,或許有一種感覺是他好像不是在批評我,但因為掃射的範圍過大,又好像是某些事情講到我。例如說,有個長官跟你出差時抱怨: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個公司的有些人做事這麼沒有邏輯,每個人都爛斃了,這種很情緒性的批評,雖然對著你說,你覺得應該是種類似友誼的分享,但你內心不由自主的還是會懷疑,他是不是也覺得我做事很糟。當然你不會直接問對方,那你覺得我呢?,但你還是會覺得我是不是應該故意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一起罵,這樣就代表我不是這群他批評的人了。一來你也會想,他原來私底下會有這種抱怨,那會不會他也會在別人面前批評我呢?
第三種狀況是,是一種模煳的讚揚,但卻感覺你好像原本把我設想得很差一般。這或許就是所謂的明褒暗貶的情況,最常聽到的是沒想到你也可以完成這件事情喔!,這句話好像在讚揚你,但你內心卻不經意地想要問,那我原本是很差嗎?你是沒想過我們做到某些事情嗎?然後就一直一直地想下去,自己是不是原本被人看不起,當然你可能也不會裝熟地就質問別人你是覺得我很差嗎?,久而久之如果有個環境都是用這種方式跟你互動,你或許都會覺得任何的讚美都是玄外之音。
第四種狀況是最常發生的,尤其是讀書的時候,當你在大學唸書時,或是有幸念到研究所時,你或許會發現,你做每一件事情都好像不對,但你或許會委婉的問老師,是出了什麼狀況,但老師就是不會跟你說,或許會給你個臉色,讓你知道,這種問題你需要問嗎?這不是你身為學生就該懂得嗎?到了工作後,也常會碰到這種事情,有些主管他就是不會輕易的贊同你,你問問朋友,朋友會跟你說主管是為了展現自己的位階,間接的告訴你凡事都是由她決定的。或許老師也是如此,凡事都是由他決定的,這種態度很難直接表達,但卻又想要表達,只好拐個彎用否定你來去號稱磨練你。所以你很少直接知道在這個處境下,什麼是可以,什麼是好的,而什麼又是不可以,什麼有是不好的,當然忖度是重要的,因為你只能用試的去試到那你不敢問卻又存在的標準。
第五種狀況是有些人愛自己勝過於環境。有些人是以情慾導向的過活著,他們順著心情走,做事情沒有絕對,只有他爽不爽而已。簡而言之,這是一個沒有標準的狀態,他開心的時候什麼都好,他不開心的時候,你可能能喝水的姿態他都會有意見。就在這種無法預測的氣氛之下,我們通常不會直接放棄,我們想辦法適應的方法就是儘力地去忖度對方的心境。所以你就會常常聽到說:今天老闆心情很好,趕快去跟他替假單的聰明建議了!或許很多主管或老師因為追求自信與卓越,慢慢被環境形塑成自戀之人,用自戀來保護自己,但身邊的人就會比較辛苦,因為任何人都很難成為對方心裡的蛔蟲,更何況是面對自戀的人。
忖度的來去世界
在結構上讓我們需要忖度的環境其實就是一種模煳不想直講的環境。通常在社會上我們期許某些角色有一些理想的倫理表現。例如老師應該要有教無類,長官應該要如大家長一般包容下屬,教育下屬,但畢竟這是理想,大多數人獲得了權力後,都容易花很長的時間去適應權力的角色,或許等不及他們去想通什麼是最好的有權力之人,他們也就離開了權力,所以很大的比例,在我們的文化下,有點像日本,都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去捉摸長輩、主管或是師長那不太成熟,不太穩定的價值標準與行事風格,而捉摸就是忖度,我們必須用力想,去嘗試,也問不得,因為問反而會招致你怎麼那麼蠢的極端評價。或許在上位者都老神在在的認為別人都服侍他好好的,因為大家久而久之都懂得揣摩心境,但在同級的人之間,卻會相對痛恨這種狀態,因為忖度就好像是能力一般,你在工作念書或相處上在比拼的不是創意或執行效率,而是在比拼誰最能讀空氣,誰最能攀權附勢。
如果要重新問,到底誰讓我們成了忖度之人,那或許就是一個不穩定的人成了可以決定你生活的掌權者時,他所營造的環境就讓我們成為了忖度之人。這種事情當然不只是在社會政治層面常見,可能工作、家庭與學業更容易見到,忖度或許比你想像中更容易,如果對方沒有開放讓你問的許可權的話,如果對方也沒有穩定一致的標準話,那不斷的忖度下去絕對是必然的,而這或許也是我們所謂的工作中的情緒勞動,感情中的情緒勒索,社會制度中的阿諛奉承,小人當道。(本文轉發自pinsoul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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