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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後武功團紀念文章】20140920 倔強國際明星 - 再見,雙魚女李娜

她曾從國家隊不辭而別,躲進象牙塔,又奇蹟般地復出並登上人生的另一個高峰;她曾在球場上怒斥觀眾「shut up」,對媒體炮轟國家隊,也在奪冠後用流利的英語表達對丈夫的濃濃愛意。她的身上閃耀著工人女兒的倔強和國際明星的雙重氣質,她是不可捉摸的雙魚座。

9月19日,李娜在個人微博上發布了一封退役告別信,她在信中坦言傷病帶給自己的巨大負荷:「哪怕我用盡自己全部的力量,我的身體卻一直告訴我,32歲的我,再也不會在行業的最高水平中競爭了。網球這項運動的競爭激烈,對運動員要求完美,而我再也回不到之前百分之百的狀態了。」

2014年李娜終於拿到澳網女單冠軍,並收穫人生中第二座大滿貫,但運動生涯造成的身體創傷也同樣折磨著她,「每當我踏入賽場時,人們就會看到我右膝處的黑色護膝,它就像我的胎記一樣。儘管我已經習以為常,但膝蓋病發還是時不時讓我疼痛難忍。」

2001年年底,李娜在未經國家隊同意的情況下選擇退役,蟄伏兩年後重新復出的她走上了職業生涯的巔峰。這一次的退役,她可能要跟賽場永別,但誰能說得准呢,也許後面的人生更加精彩。

嚴父託孤

在退役告別信的末尾,李娜列出了一個長長的感謝名單,她將已經去世的父親比作自己生命中的太陽。事實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李盛鵬執意把年幼的李娜送進體校,她的人生一定是另外一幅模樣。

1988年,在一家國營工廠做銷售的李盛鵬不打羽毛球很多年了,要不是「文革」,已經打進省隊的他或許會走得更遠。他的妻子李艷萍是長江航運站的普通職工,兩個人工資加起來100元多點。

李盛鵬有點執拗地送6歲的獨女李娜去新華路業餘體校學羽毛球,李娜的爺爺——寶善街小學的體育老師,當年也是這樣把兒子領進門的。李艷萍拗不過,隨他去吧,能強身健體也好。

兩年後,沒想到教練說:「這孩子手腕太硬了,她不曉得用手腕發力,總是用個膀子死打,乾脆練網球算了!」

恰巧湖北省武漢市業餘體校網球教練夏溪瑤相中了李娜,「我們當時重點班就4個名額,我就讓李娜和其他幾個大孩子賽跑,跑贏了才能進隊,沒想到她還真贏了,這孩子真是好勝!」

女兒的未來是李盛鵬全部的希望。平日,早晚騎車接送她上學和訓練;周末,一家三口到漢口青少年宮接著練球,租場地的價格是一小時5元——這在當時無疑是個「天文數字」,父親只為了讓她與一些十八九歲的球員多打打。

如果不是父親執意把年幼的李娜送進體校,她的人生一定是另外一幅模樣 圖片來源:CFP

李娜卻是第一個想放棄的人。小學畢業,面臨讀書還是打球的選擇。「不打了,整天不是上學就是打球,沒時間玩了。」李盛鵬好不容易才把她勸回來。

業餘體校念到後來需要住校,「李娜從小沒跟我們分開過,那會剛住校時特別想家,我每天就陪著她、等她睡熟了才走。有一次我以為她睡著了,輕手輕腳走到門口時,忽然聽到她躲在被子里哭,心裡那個難過??」李艷萍說。

看著李娜照自己設計的路一直走著,李盛鵬卻開始心生憂慮。1992年,李盛鵬被查出先天性血管狹窄,不得不長期住院。他擔心自己沒法照顧10歲的女兒,便在醫院寫了封信將李娜託付給夏溪瑤:「夏指導,由於自己身體不好,已住院2個月了。李娜只當是您的大姑娘一樣,不對的地方狠狠地打。您對她的嚴,是『嚴師出高徒』。我只希望在她的身上實現我沒有實現的願望。孩子就拜託您了!」

1996年,李盛鵬病逝。李娜當時正在廣州打比賽,母親瞞著她,讓她安心打。從武漢站下了火車,來接站的是小叔。吃早餐時小叔支支吾吾,李娜就覺得不對,「回家看到花圈,我整個人都不行了。」父親不但是家中的支柱,還是自己心中運動殿堂的神,突如其來的離去讓李娜感覺到崩潰。

父親去世的第二年,李娜用全國網球總決賽的冠軍祭奠父親。全國冠軍是李盛鵬對女兒最大的期望。

夏溪瑤將李盛鵬的這封信保留了近10年,2001年,李娜拿下全運會兩枚金牌回到武漢看望她時,她才將這封信拿給李娜看,李娜淚如雨下。

「除了老公,她從不與人談心」

2011年法網奪冠後,李娜公開讚揚新教練對自己的幫助,「他總是對我說『你是最好的』,給了我很大的信心。」在此前澳網比賽中奪得亞軍後,李娜遭遇了數個「首輪游」,她及時聘請了邁克爾?莫騰森取代老公姜山做她的新教練,僅僅幾周,立竿見影,她認為自己奪冠最大的障礙就是心理問題,「我的中國教練從沒有表揚過我。」

2010年美網結束,李娜就曾公開表示,教練余麗橋在帶她近十年時間裡沒有表揚過自己一句,讓她很壓抑。

而師徒倆的矛盾在李娜的同門師姐、奧運雙打冠軍李婷看來純屬誤會。

「余教練嚴,但是不嚴李娜和我也出不來,中國的體制就是這樣,中國的運動員有惰性,練到一個月的時候可能會有疲勞,就會有點偷懶退縮,沒有教練管著你,再自覺也會有惰性。」李婷對《外灘畫報》說,「她們的問題是很少溝通。」

1994年,李娜如父親所願,進入省隊,師從著名教練余麗橋。余教練很嚴,每次只帶4個學生。學生們不停地來了又走,能堅持下來的沒有幾個。

在比李娜大兩歲的師姐李婷看來,這位新生有點「木訥、不愛說話」。對余教練和她,李娜都有點怕,「她恨死我了,打得累死了,我還要說寧可出界也不要下網。」作為隊長,李婷也要監督小隊員練球,「有時候放假休息三天,余教練也安排練球。」

余麗橋的丈夫在孩子2歲時去世了,她把孩子丟到了親戚家,一心在球隊上,「她要是選擇了那邊,就不會有我和李娜的今天。」早年喪夫,讓她性格特彆強硬。

而李娜本身性格就很倔強,加上家庭的變故,讓她看起來有點「獨」、「很孤僻」。「李娜很能扛,父親去世,她只是情緒有些低落,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她不是那種善於表達情感的人,就算有什麼也是悶在心裡。」李婷說。與教練「硬碰硬」讓誤會越來越深。

在隊里,李娜從不參與球員們的卧談八卦,從來都是聽眾。「她特別需要家的溫暖,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早談朋友,可能是有一種託付感,有依賴,感覺有個肩膀可以靠。因為她爸去得早,在隊里又缺少家的關懷,這可能是她在隊里第一個找男朋友的原因之一吧。」

18歲那年,李娜與湖北男隊的師兄姜山配對混雙,產生了懵懂的好感。「我對他們的感覺是『煩』。白天男女隊分開訓練見不到,他們就晚上打電話,專挑10點鐘別人睡覺時打。」第二天李娜還特別精神。余麗橋也不過問,「管也管不了」,只要不耽誤訓練就隨便。「除了她老公,她從不與人談心。有什麼事我們也不問她,問了也不會說。」

李娜雖然比李婷小兩歲,卻比師姐更加心思縝密,看著也更成熟。曾有計程車司機把李娜誤認成是李婷的姐姐。

1995年,李婷與隊友和教練一行10人去美國著名的尼克網球學校參加為期半年的訓練營,教練把飲食起居照顧得很好,「除了觀摩學習,英語和生存能力都沒什麼提高。」

兩年後,李娜和另一名天才少年也被選送到這個訓練營。沒有教練,跟外國球員一樣自己照顧自己。在給母親的信中她寫道:「很多外國選手不珍惜機會,什麼都不會,就會接吻。到美國來就是躲避父母的監視。」

李娜回國後,李婷覺得她變化很大,英語提高了不少,對國外職業網球的運作也有了一定了解。

1997年全運會,新崛起的湖北女隊得了團體第四。李娜入選國家隊,作為悉尼奧運會的新秀培養。當時的大姐大是李芳、易景茜,李娜、李婷專攻雙打。

李芳、易景茜等人多次征戰職業巡迴賽,都曾打入過大滿貫第三輪。而李娜和李婷兩人國際比賽經驗幾乎為零,根本沒有積分,積分不夠也就沒有奧運資格。

「網管中心當時做了很多工作,把一些獎金一萬、兩萬五千美元級別的國際網聯比賽引入國內。」余麗橋回憶說,「當時我帶著李娜、李婷在國內打了十幾站,這樣才慢慢拿到積分。等攢到了足夠的積分,我們才可以到國外去打比賽。」

那一年裡,經費不是問題,國家全出,語言是個大事兒,余麗橋和李婷基本就會「Thank you」「Bye Bye」,李娜的英文也是半吊子,溝通基本上靠漢英字典。就這樣師徒三人走了10多個國家。

「余教練特別節約,吃的不能省。為了省100多美元房費,她非要跟我們住一個房間,她打地鋪。」李婷回憶說。就這樣師徒三人擠了一年,那年她們出征了25個職業網球巡迴賽,總共捧回11個雙打冠軍,最終獲得奧運資格。

奧運會跟低級別的比賽完全不同,那些職業球員基本沒見過,雙打第一輪就被淘汰。單打不錯的李娜獲得了一張外卡,也因為毫無經驗首輪出局。

2002年李娜退役念書,2004年復出,余麗橋便不再擔任李娜的教練。「余教練的訓練方式就是這種刺激的,激將法,經常會說練不好就回家之類的話。不光是她,可能中國很多教練也是如此。但是話說開了就好了,你不能完全否定她對你的好。」李婷說。

2011年2月,剛剛獲得澳網亞軍的李娜從國外飛回來參加《網球天地》雜誌網球英雄的頒獎活動,李婷安排李娜與余麗橋坐在一起,師徒倆相逢一笑。

兩次不辭而別

2001年大運會,有兩個名字最響亮——劉翔首次在國際賽事上拿了110米欄冠軍,李娜則奪得女單、女雙、混雙三枚金牌。

到2002年夏天,李娜已經贏得了13個ITF(國際網球聯合會)女單冠軍,正在備戰釜山亞運會,身體卻出了問題。「嚴重的月經不調,一個月4次。上午打完球,下午來。」李娜曾對媒體說,嚴重到失眠,沒法練球。「該拿的冠軍我都拿了,我父親為我設定的目標也都完成了,一下子沒了追求。」那段時間是她人生的瓶頸期。

一天下午,與李娜住同屋的李婷練球回來,發現李娜和她的行李都不見了,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不辭而別只有她幹得出。」李婷說。她給隊里留了張字條:「尊敬的國家網球隊領導,由於我個人身體不適,可能不適於網球的發展了,希望特批我下隊。」

國家隊和余麗橋很生氣,不是走的原因,而是方式。依余麗橋的脾氣,你願意走就走。

華中科技大學曾給湖北隊4名優待名額,可以選4個成績最好的球員免試入學,其中就包括李娜、李婷、姜山、朱本強。2002年9月開學,別人在打比賽,只有李娜和姜山去報到了。

李娜和姜山的到來給新聞系0204班的30名同學帶來了不大不小的轟動。但李娜卻異常低調,「關於她過去取得的成績從來不向人炫耀,即使別人問起,她也只是簡單回答。」她的同班同學黎曉雲說。

雖然各科成績勉強及格,但在學校的那些年,她和姜山一如在網球場上般努力和勤奮。在讓人容易慵懶的大學氛圍中,他們竟然「從不缺課、不遲到、不早退」,甚至經常第一個出現在教室。

學校為新聞班安排英文老師補課,與其他課堂不同的是,李娜和姜山對這個補習班特別熱衷,「經常主動回答老師的問題,尤其是姜山,常常和老師分享他們在國外的所見所聞,氣氛非常好,雖然當時他倆的英語水平不算太好。」黎曉雲說。

李娜和姜山這對校園情侶經常出沒在教室和食堂,同學們從未見李娜發過脾氣,「倒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李娜的火暴脾氣似乎全都留在了球場上。在班級里,她給人留下了謙遜和善良的印象。新聞攝影課上,黎曉雲借了李娜的專業相機,不小心弄壞了一個按鈕。黎曉雲萬分歉意,李娜卻表現得毫不介意:「沒事,這是我比賽的獎品,也沒多名貴。」有同學突然來了興緻想學網球,找到李娜,她二話不說就跟人比畫起來。

但孤僻的李娜仍舊很難也從不主動融入這個集體,集體活動能不參加就不參加,她唯一的好朋友就是姜山。倒是姜山常和同學們聊天。

有很長一段時間,李娜和姜山每天下午都在西操場練習網球,偶爾學校網球老師會陪練,武漢體院的學生也會過來切磋。「她似乎從來沒有放棄過網球,在球場內的她是愉悅的。從她在學習上的態度以及在網球訓練上的心態,我覺得她和姜山是非常享受那段在學校的日子。」黎曉雲說。

李娜的同學們,包括一些體育特長生都認為,「她那個時候在學校西操場練習網球的心情,應該與在國家隊是不一樣的。那時候的她沒有壓力,放棄名利,她表現出的喜悅是發自內心最深處對網球的那份熱愛。」

李娜曾說,她在華中科技大學做了兩件事:學習和學中醫調理身體。她感謝華科大給她的歲月,讓她沉澱,去思考未來。在學校的西操場邊,姜山看出她對網球的不舍,「不行再回去打吧。」

正好湖北隊準備全運會,力邀她出山,於是2004年初,李娜復出。

這一次,對0204班,李娜又不辭而別。

單飛的日子

李娜的歸隊讓每個人都很驚奇,一年多里,她幾乎沒跟隊友聯繫過。依她的性格,說不打了就是永遠不打了,沒人想到她會回來。「想好了要打,復練再痛苦對她也沒什麼了。」李婷說。

李娜的復出勢頭強勁,相繼在北京、通遼、烏蘭浩特的三站ITF女單比賽中奪冠,只在中國網球公開賽前的ITF決賽中輸給了鄭潔。中網闖入第二輪,又在隨後的廣州公開賽上,從資格賽一路奪得單打冠軍,成為第一個拿到WTA(國際女子職業網聯)巡迴賽冠軍的中國人。

2005年,李娜首進埃斯托里爾紅土賽事決賽,世界排名也躍升至第33位,超越了李芳保持了多年的第36位的最好成績。

其實早在2005年,國家網球隊里就開始有了「單飛」的苗頭。當時有一位來自日本的教練清水過來看了彭帥的訓練比賽,覺得她各方面都已經成熟了,便鼓勵她獨立去參賽。

這種情緒和願望在隊里傳開來,幾個成績好的球員難免有想法,這讓隊里有些惱火。

李娜公開向網管中心開炮,「要是能自由選擇,我肯定不選網球!」現在看來這更像是氣話,「中國運動員不僅長期生活在家長制管理模式之下,心理還要承受巨大壓力,這樣的體育制度對運動員職業生涯非但起不到積極作用,還可能適得其反。」

那時的李娜像個「刺兒頭」,對球迷大喊「s h u tup!」(閉嘴),對媒體冷淡,對體制開炮,不爽了把球大力轟出底線。

在2005年9月的中網意外爆冷輸給美國人克雷巴斯,賽後新聞發布會上,李娜直言國家隊一個教練員帶5個球員,溝通交流都不順暢,教練的精力也顧不過來,自己復出一年在球技上沒有絲毫進步,李娜很有意見。

孫晉芳2004年調任網管中心主任,一上任就遭遇這個棘手的問題,其實李娜的復出除了湖北隊的動員,也源於孫晉芳推心置腹的懇談和說服。李娜的這幾次「炮轟」讓她頗為惱火,但運動員出身的孫晉芳又很清楚地知道,對有個性的球員,單純的壓制是管理不住的。

2007年1月,網管中心宣布姜山上調國家隊給李娜當臨時教練,終於給李娜吃了顆定心丸。

同時,關於幾個優秀球員「單飛」的計劃也在商討中。球員獎金65%上交國家一直飽受詬病,關於獎金的分配製度也經歷了多輪討論。一位長期與網管中心和國家隊打交道的媒體人對《外灘畫報》說:「其實自始自終,沒有任何球員對於是否上交國家部分獎金有異議。」

北京奧運會,鄭潔/晏紫獲得雙打銅牌,單打李娜首次闖入四強,她們獲得了網管中心數十萬元的嘉獎。但最好的獎勵莫過於同意讓李娜、鄭潔、晏紫和彭帥四位成績較好的球員單飛。2009年初,網管中心對外宣布了這一決定,球員只需上交獎金的8%-12%。

「在體育總局,很少有人像孫晉芳這樣有魄力,她的壓力很大,萬一放出去單飛,成績不好怎麼辦?」她還給4人留了後路,成績不好,隨時可以回來。

孫晉芳賭贏了。李娜在2009年美國網球公開賽闖入八強,2010年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四強,2010年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八強。姜山曾對央視說,排名前50的球員基本都能養活自己,現在是心理上的自由,「在國家隊,雖然沒人給你成績上的壓力,你自己也會給自己壓力。」

2011年初,李娜進入澳網決賽倒像是水到渠成,無論是技術還是心理上都達到了決賽的高度。

李娜在巡迴賽里有著好人緣,賽後偶爾拿自己的老公開涮,媒體寫她的筆調也不同了。「她原來對別人也不是凶,她就是那個臭脾氣。」李婷說。

法網奪冠後,李娜感謝了孫晉芳的變革,讓外界看到了她的成長。「她應該感謝體制,沒有體制我們出不來。網球是個高消費的項目,單飛要有經濟實力,李娜沒有前期的成績積累不可能單飛。成績哪來的?都是國家的錢壘起來的。我們每年在國外打比賽,一年多少錢我沒算過,也算不出來。」李婷說。

而那位媒體界人士也對《外灘畫報》說,目前中國的俱樂部模式才剛開始,對球員很少有專業的職業規劃和經濟支持。有單飛出來的球員,最後也和省隊簽了協議,省隊出錢培養,球員幫省隊拿成績。

「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前期走了一段彎路,為了穩妥參加了很多ITF的賽事,而沒有意識到直接打WTA積分更高成長更快。但誰的成長能保證不走彎路?」李婷說。

李娜的成功為中國年輕球員提供了一個模本。網球評論家史蒂夫?蒂格納希望李娜會以一個先驅者的身份被記載。「我們將關注這個勝利對中國網球帶來的影響,我認為這個過程還會很慢,但我肯定會關注李娜的未來表現,我想看到她簡單,純粹,有樂趣的網球。」

但在隊友的眼裡,李娜還是那個「情商」不高的人。「我總是給她發信息恭喜她取得好成績,她有個毛病,不愛回信息,有時候說收不到,有時候說沒開機,搞得我都不想給她發了。」李娜10年的隊友李婷說,「隊里那麼多人,我只記得她的生日,2月26號,雙魚座,捉摸不定的星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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