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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天寒假辯論訓練:一個自我的覺醒與意義的找尋

一個辯手,希望打滿30天寒假辯論訓練,於是藉助 @我是好辯手 的微博約了30場辯論比賽,目前他業已完成了25場,春節期間,因為更大的儀式需要進行,所以他中斷了辯論訓練,21日(明天)開始,到25日的最後5場即將開始,下面的圖片只是他一部分辯題所呈現的內容,而最後一道辯題,我參加了,並且強制要求他打反方(即沒有必要),與採用青創賽制的方式進行。

在好辯手微博上,曾以這個題目作為某天的微辯論(鏈接見:Sina Visitor System ),不出意外的是,大部分的評論(雖然評論也並不多,但我猜想看到這條消息的人內心想法也不會有所偏差)並不看好,但對於旁的人願意做這樣的行為,鼓勵為主。

於是我在思考,這樣的訓練是否真的很有必要呢?是否一個有意義的活動呢?

(1)

我認為非常難,難的不是辯論,難的是我難以想像,這位同學將如何以非口語辯論的姿態,不違背初心地寫下自己認為這場寒假訓練是【沒有必要】。

它中斷過,雖然馬上又要恢復。

一個儀式,一個業已確定的長期連續的儀式,到底在彰顯什麼?我以為人與其他動物的最大區別,是文明,是帶有一個又一個連續性儀式與完成構築而成的文明——而這,同樣也是人與其他仿生機械的最大區別。對於動物來說,他們或能意識到屬於他們群落的文明,但他們無從去表達;對於機械來說,他們或能表達(通過深度學習)出何者為文明,機械群落應有何種文明,但它們無從去意識。

人,只有人類才能意識並表達出對【無意義】的存在與懷疑。

人也在動物性與機械性中不斷搖擺,搖擺本身方為人性。

就像生活原本是冗長的缺乏意義的存在,人也是被拋離到這世間的存在,尋找意義成為了為人的某種義務。

似乎放棄這種義務便要被人罵為【牲畜】——當年阿Q也曾這樣自輕自賤的說「我是蟲豸好么,蟲豸。」——而只堅守這種義務便會被人說為【冷漠】。

30日辯論訓練亦是如此。

為什麼我們要堅持某種帶有「儀式感」的數字呢?20日辯論訓練的句式頗像「21天養成好習慣」「20天教你學會C語言」「18天考上英語六級」。

但它不是這種句式。這種句式表達出某種具象化的目的,這種目的呈現出對結果的某種隱喻,「人生是一場場田徑,誰先抵達終點,誰就能獲勝」。當然,這是一種局部的隱喻,它不能用來完整隱喻人生,因為人生的終點是死亡。

它的句式是【我要完成某件事的過程】,這件事的結果,在過程的完成之後,形成了。

對於過程來說,向(所謂的)全世界彰顯這個行為本身,是非常必要的,它就是文明的基礎——儀式。

如果他沒有自覺地在訓練之前,彰顯出完成的欲求,而只是在日常訓練之後,總結出業已擁有的結果,整個儀式感,破壞了。

每日轉發微博,堅持30日?不需要這種訓練。

每日吃飯,堅持30日?不需要這種訓練。

我的父母每日打麻將,堅持30日?他們這也已退休的老人,不需要這種訓練。

因為這是一種日常,一種無聊,一種不需要「堅持」和「彰顯」就能做到的事情。

故而,每次QQ提醒我,我因為和誰聊天累計超過666條獲得某個勳章時,我倍感無聊,毫無必要。

那如果硬要用儀式的方式,完成瑣碎的冗長,只會產生兩個結果:強行將瑣事審美化,或強行破壞儀式以獲得滿足感。

這也是文明,一種異樣呈現的文明姿態,產生了數種新的觀察事物的角度,與無窮的可能。

為什麼這30天訓練,要因為春節而被中斷,因為它要被讓渡,從一個個體的文明需要給更群落式的文明讓渡,大大小小的儀式感,不斷被搭建、不斷被延展、不斷被重構。

(2)

如果得以接觸某種世界的碎片,哪怕走馬觀花,那也是一日長安,是從未見過的別樣長安。

30個不同的辯題,逼迫當事人在不同人物的視角里騰挪周轉。

人何以積累生命的厚度,唯有讀書、知人、行路、歷事,如是而已。人的意識總歸是分身乏術,那將以何種形式在有限的時空里,儘可能多活幾番人生意義?

擬態。以各種方式去擬態,不僅僅是以個體的姿態去注目著那些自己參入的是非事件,行走閱讀,還要想像,想像自己如若為那一番光景,那一番別樣的光景,甚至是那一番【不願意去想像】的光景。

文章一開始,我說:

我認為非常難,難的不是辯論,難的是我難以想像,這位同學將如何以非口語辯論的姿態,不違背初心地寫下自己認為這場寒假訓練是【沒有必要】。

生活在一個如此多元話語呈現的網路社會中,我們更多去尋找的,不是多元,而是同類,面對異類不是擁抱和寬容,而是裝作寬容(還要准便補上一句【我不是歧視】)的抨擊。抨擊多短句,多辱罵,多為碎片化的攻訐。

隱蔽青年公眾號的題為《愛國的口音與被冒犯的小粉紅》里提到:這個自內而外被澆灌出來的「自我」成為新一代年輕人思考問題的核心所在。但這種個人主義並不是密爾意義上的自由原則——「只要不侵犯到他人的自由,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而正好相反——「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你不可侵犯導我的自由」。

而這種自由的概念,被放置四海,隨意解釋,沒有論辯,只有不斷的撕扯,最後留下一地雞毛,無從拾掇。

故而30天寒假辯論訓練,最後一場比賽需要青創賽制的辯論制度:

1)主辦方扔出來一個或者幾個辯題,供所有玩家選擇。

2)所有玩家在限定時間內,從題庫中任選辯題、任選持方,做一套立論,然後向其他所有玩家公開;

3)每個玩家在指定時間內任選對手進行挑戰;

4)比賽開始前,開始庭前會議,只討論其中的三個核心議題;

4)比賽結果不以說服,而已【有所得】為依據。

所有的語音都落到文字上,所有的文字都需要斟酌,所有的斟酌都希望給觀看者有所得;

30天辯論訓練也是如此,所有的立場都在最後一天檢驗,所有的檢驗都銘刻於內心的思辨,所有的思辨都蟄伏進思想,所有的思想都值得尊重,所有的尊重,才是討論的基礎。

最後,我建議每一個辯手都嘗試著完成30日辯論訓練,每日找人完成一種不同的辯題,不同的辯論形式,風雨無阻,直到最後一天,最後一題採用青創賽制,題目是【30日辯論訓練沒有必要】。

陷入某種思索,某種探尋,精神國度的高山仰止,又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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