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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和捉妖記無關的審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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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記2》里的胡巴可以說是邪典兒童動畫的萌化版,據微博反對《捉妖記2》的網民說,像一個蛆的頭上長著草。當然,這是一個惡毒的評價,但胡巴確乎長得更像一個剛出生的幼兒。如果一種生物的幼態持續足夠久,久到所謂的「長大」真的只是成為「巨嬰」,那我以為就非常接近於這些【妖】。這種電影勝在【合家歡】,母親看了陪我看完這部電影后表示,第一她中途睡著了,並不適應在電影院觀看電影;第二她和那些年長的親戚開始關注我的婚戀問題。

這部電影確實有著非常嚴重的邏輯硬傷問題,譬如明明人形厲害許多的雲青非得要變成妖形態戰鬥,譬如梁朝偉的線來得不明不白,梁朝偉和笨笨的感情線也不過是【都合主義】,李宇春這條線也中途掐斷。不過,依然是一部合家歡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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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審美的落差,其實在生活中比比皆是,尤其是那些街道上專門供給小孩子玩耍的搖搖車,其畫面之驚悚、顏色之絢爛,讓人的視覺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但對於孩童來說並非如此,他們歡飲鼓舞,如同在看春晚看著樂呵的中老年人一般,他們因為身體的衰朽,已經無法在一個信息如此變化迅速的時代里跟上潮流。

我的母親退休之後,每日的固定節目就是打麻將,這種重複性的可控的,能給人帶來及時反饋的歡愉遊戲,能給這些人固定的安全感。而我的母親也恰是春晚的固定觀眾。一個人的社交範圍越不確定,他能接觸的生活範圍就越大,他對信息的認知與接收就越容易,反之亦然,這就是為什麼春晚傳遞的很多「封建迷信」價值觀,在東北地區獲得那麼多擁躉的緣由。東北地區早已成為人口流失大省,不再是共和國的長子,所剩餘的,只有懷念,懷念極好的時光,與糟糕的時光。《捉妖記2》中的懸置的隱蔽的,尤其是帶有生活節奏非常緩慢的【清水鎮】與假象中金碧輝煌的【天師堂】,非常對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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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發現,這種審美落差無處不在,在一個缺乏對美的共識的社會中,絕大部分的人都無從分辨究竟是【刻意宣揚價值觀】【反映客觀事實】還是【表達一種尖銳的諷刺】。我曾經說過一段話,當一種社會進入到【你誇讚它,它認為你是諷刺;你批評它,它認為你是諷刺;你如實反映,它還是認為你的諷刺】的公共話語空間時,說明一個更大範圍的理性共識空間已經失效,這種失效還會帶來,哪怕是【群眾是一種烏合之眾】的觀念也不再被認為是共識,因為總有人會認為你在諷刺。

山東電視台春晚小品那個節目,你更願意相信電視台的澄清【是為了表達對男權的諷刺】嗎?還是更加願意相信網民的觀感【諷刺只是遮羞布,根本是編劇大男子主義】?你更願意相信【捉妖記2】里的胡巴是一個【可愛】的萌物,還是更願意相信它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兒童邪典】呢?

一種藝術手法的表達,到底是製作者說了算,還是觀眾說了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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