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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托邦文學圖像系統中對【歷史】的態度

儘管不管是烏托邦文學還是敵托邦文學,這些帶有明顯福柯所言的有明顯的「異質空間」的托邦,都在處理與【過往歷史】的各種距離,但二者的處理方法卻有明顯的不同。烏托邦文學的處理方式是將自身的歷史空間進行「懸置」,在大多情況下,人們對烏托邦文學中不參與現實社會的歷史敘事採用兩種方式:一種方式是將烏托邦語境構築在遙遠的某個時間點,過去或者未來;另一種方式(如果不得不構築在現世)則是採用空間隔絕的方法,讓遊歷者前往,以發現-驚奇-離開-尋找而不得的方式保證其「虛無性」。

與烏托邦文學相似的是,敵托邦文學也需要各種手段保證其虛無性;與烏托邦文學不同的是,敵托邦文學裡對待歷史的態度,就是不斷消除過往歷史存在的話語可能。

1.簡化與重塑歷史。簡化歷史是為了讓歷史的敘事語焉不詳,重塑歷史則是為了通過控制【媒介】的方式強化對大眾的控制。在《1984》中,身處【中堅者】的溫斯頓參與的工作,就是不斷用新詞和雙重思想保證歷史的不可捉摸性,以至於所有的【被窺探者】只能通過即時的新聞(或報紙)來揣摩過去的歷史的模樣。但「誰掌握了歷史,誰就掌握了現在;誰掌握了現在,誰就掌握了未來」,所有的歷史都會依據此刻的【老大哥】上位者的需要,不斷被改寫,一遍遍重新書寫歷史,讓歷史變成「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2.代理與傳承歷史。歷史原本是建立在人類群體發展文明基礎上的宏大敘事,但如果歷史的真實閱讀被代理人掌握並傳承,歷史真實便會成為原本無法成為的「稀缺品」。在《進擊的巨人》中,歷史的真相一直沒有被民眾掌握,而是被符號化到某個王國或某種神秘化的力量上。這種將歷史階層化的手段,其實來源於原始社會的祭師群體,他們掌握著對歷史的解釋權,並且只會將有限的歷史按照階層的不同進行傳遞。無獨有偶,《記憶傳授人》一作中,主角也是身處這樣的代理與傳承關係之中。

人類的文明並不是憑空產生,所謂天賦人權也並非從天而降便成為自然。一切理論與定論都是在歷史的不斷發展中交鋒、演變最後形成共識的。抹消了歷史就如同抹消了論述的論據,而到了那時,自然就是掌握著製造論據——即製造歷史的話語權一方的人佔據了上風。其他失去了一切證據的人也就只能淪為瘋言瘋語的危險分子了。(作者:漠倫 鏈接:zhuanlan.zhihu.com/p/27

3.消除與重複歷史。對當下時日的重複,可以讓大眾形成一種「每天都過得一樣」的路徑依賴,這種路徑依賴會干擾到對過去和未來的認知;而當大眾開始懷疑當下是否擁有強烈的個人異化懷疑而去查閱歷史時,我們會發現「口號已經代替歷史」,而那點「質疑精神」也會在奶頭樂中被逐漸消耗殆盡。《美麗新世界》與《我們》作品中,都對過去的歷史進行消除,雖然前者是一種娛樂至死的消除,後者是一種理性至上的消除。而在《華氏451度》中,則給我們展現了一個「正在進行時」的歷史消除的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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