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港文化遺產連載】之四十三 鐵巷朽榕

鐵巷朽榕：一顆神奇的榕樹

光緒縣誌中「景物」中羅列有七處景，其中屬於貴縣八景的有五處：紫泉勝跡、東井漁歌、思灣夜渡、西山方竹、鐵巷朽榕。紫泉、東井已在前面寫過。思灣、西山在以後將以最後三十篇（市轄三區諸鄉鎮）中另寫。

「鐵巷朽榕生木葉」這一景物景觀，光緒縣誌中是這樣描述「在縣東門外河畔巷底，枯榕遇風雨，即見燒毀復生，或指為龍物」。

大凡民間傳說，特別是有關神有關仙的傳說，多少會讓人感到虛幻縹緲。但上述景物中，相當多的是依附其上的歷史事件、歷史人物、傳說故事......這些景物隨著社會變遷，仍然留存著豐富的文化內涵，成為貴港本土的典故，訴說著這片土地上獨特的風俗文化。如小江紫水，發軔自龍頭山、鎮龍山之巔的鯉魚江注入鬱江處，市井謂之「龍口水」；如東井漁歌，東井中住著仙籟，後東井被填平，天籟之聲不再有，再到後來發展為鯉魚精橫空出場再次唱響東湖，最後又被貪心的傳教士盜走。

本章所寫的鐵巷朽榕，同樣也跟神奇有關，跟自然常態所不同。所謂鐵巷，在光緒版《貴縣誌》的城廂圖中被標為鐵象巷，其位置即今日十字街（榕興街與棉新街交叉十字）從周記肉丸往南通過江邊這一段路，即清民時代所言的鐵匠街（鐵象街）。

關於鐵巷朽榕的傳說，網路上有很多版本，一個「官方版本」，即清民縣誌上所說的：「在縣東門外河畔巷底，枯榕遇風雨，即風燒毀復生，或指為龍物」；另一個版本：「鐵匠街有榕樹，枯朽多年無葉，然逢冬入夜則葉落滿巷，今日掃之，明日復灑，日日如斯，蔚為奇觀，人怪之，皆言枯木逢春朽榕生葉也。」；第三個版本：鐵匠街每逢秋冬，每天早上人們起來都看見滿巷灑滿枯黃的榕樹葉子，而當時鐵巷已經沒有榕樹，是因為附近幾棵大榕樹（榕興街及東湖周邊一帶都曾有高大的榕樹）每晚深夜，凄厲的北風把枯黃的榕樹葉子刮過來，飄落在鐵匠巷路面上。三個版本都各有不同，一說是枯榕無葉僅有枯木一株，遇風雨即燒毀復生，二說三說都是枯榕無葉卻夜落枯葉，三說卻都是有相似的地方即枯榕是必不可少的載體，這裡的榕樹逗游死而翻生、生生不息的神奇。事實上，在貴港這片區域，即使是源於西伯利亞的超級寒潮殺到城內，榕樹這種嶺南神木在貴港也是終年青翠，永不落葉的。所以，官方縣誌記載的枯榕遇風雨即獲新生而長新葉的這一版本才算是比較靠譜一點點，另外二說所講的秋風掃榕樹之落葉，那確實是不太普遍的，儘管這二說具備了豐富的想像力和符合市井民眾的口味。

在民國時代，鐵匠巷一帶是商業繁華之地，是專售金銀首飾商鋪之地，現如今，別說鐵匠巷，就是鐵匠巷的北延長線——榕興街兩旁的行道樹也早是光禿禿一片，偶見一兩株紫荊樹殘存，榕樹早已無跡可覓，空留「榕興街」之名。

清民時代的鐵匠巷，如今的「和平路南段」。

緊靠著鐵匠巷的東風路，一顆榕樹長在一處騎樓牆面上（非長在天台上）。這一棵小榕樹，起碼有十幾年了，好多貴縣人都是睇著佢大。這株應該是通過空氣飛播於牆角空隙中並頑強紮根成長的小榕樹，現早已亭亭玉立於騎樓之上，續寫著貴縣七大神奇景物之鐵巷朽榕生木葉的不是神話與傳奇！

【楊旭樂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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