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雜記 錯的人終會離開

前面我有提問,有朋友留言想了解具體的情況,我不是不想寫,這實在是個漫長的故事。

我盡量以客觀的態度描述我們的故事,一來為你們答疑,另也藉此記錄一下我的故事。

  原本的閨蜜行是三人,我,上文中手撕我的閨蜜J,另一個閨蜜C(大我們3歲)。還有兩個出鏡的人物:男性好友X,J的男朋友Z.我們5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十年的朋友。

  C出社會早,在三年前C結婚了,我和J都是她的伴娘。

  故事就在剛上大學是開始轉變,我考上一所一本大學,J上了本地的專科學校,而C早早在初中畢業時就出了社會工作。

  我不可否認,C在出了社會後身上有很多社會的氣息,在一些處事上讓人不舒服(她結婚那次我們作為伴娘,從準備到婚禮舉行,累了好幾天,在晚宴的那天,大家終於結束可以好好休息吃飯了。原有一桌乾淨的宴席沒人動,我們以為就是伴娘伴郎吃的,結果C為了節約錢把那一桌退了,讓我們去吃另一桌已經走人剩下來的的剩菜冷飯)

這件事不大,可我和J心裡都有不舒服下來也相互抱怨過。

但現在想來也不是不能理解,那時的C剛剛辭職,結婚的男方經濟也不好,兩人都是租的屋子住,並且C懷孕了。

另一個轉折點是,有一次J在C家裡睡覺,兩人聊天時J說了一句「我就是不回去,我才不管我媽他們怎麼做呢」(大概是這意思,但用句比較過分)這話被C的媽媽聽見了,於是阿姨(阿姨是一個很有個性的人...)就很不喜歡J,從此去我們去C家裡玩,阿姨就沒少給J臉色看。

於是J開始討厭C以及她們的一家人。

  三個人的友誼,尤其是三個女人的友誼在這種情況下一看就出有大戲。

J是一個愛和恨都很極端的人。

在她開始討厭C的時候,就讓身邊的所有人都不喜歡她,她不許我們和C有聯繫,最好大家都鬧崩(我沒有一點誇張,當她對你好時,你會覺得她是全世界最好的朋友)。

  於是我就尷尬了,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可我的心也稍稍往J偏了,漸漸和C的聯繫少了,可大家都沒挑明。就這麼不尷不尬的過著。

  舉兩個個典型的例子:

  C自己開了麵館叫我們去幫忙搬家,於是叫了一個大家都很玩得好的男生X。搬家前一天J打電話給C說第二天搬家她也過去幫忙吧,C自然很高興。可第二天,J什麼都沒說並沒有去,同時她還打電話給正在幫忙的男生X叫他走。

「X出來K歌啊」

「我在給C搬家,不來了」

「搬什麼家啊,出來玩!」

「……」(C就在旁邊什麼都聽見了,尷了個尬)

第二件事,某日C生日,請了七八個都互相認識的老朋友晚上去她的店裡吃烤魚。J一開始怎麼都不去,C和我就一直打電話叫她,於是她還是去了。

可又是巨尷尬。J全程冷漠臉(她平時超活潑的,飯局上的開心果),不接話,不參與,不玩遊戲,象徵性的敬酒也一點不給面子不喝,全程玩手機甩臉色,整個場子尷尬到冷死人。在飯局後期大家聊天時,她拉了另一個好友自己端著小板凳去了門口聊天。

從那以後C再也不會找J了。

  但是大家千萬不要以為J是個情商低的人,相反她很會social,至少在我認識她的時間裡,她可以輕易讓一個陌生人在短時間裡喜歡她,她有很強的個人魅力,她的確也有很多的朋友。

好了,故事前提終於交代完了,接下來我要登場了。

我是一個傳統教育中中規中矩長大的「乖學生」。我在C和J的矛盾中是偏向J的,因為我真的很喜歡和她相處,小時候的她身上有我沒有的自由、勇敢。

我不會將自己就撇得乾乾淨淨一點錯沒有,當J在我面前說起C不好時,我也會覺得C很多地方太市儈,於是跟著她一起抱怨吐槽過(我做過我就承認,是我自己作),這也是後來她罵我白蓮花的原因吧。

可J一邊說很討厭C一邊又買了小孩子衣服去看C的女兒。

所以我一直覺得J本性不壞,只是太幼稚。那些看起來大不了的事都是女生之間的小作。

我們三就一直以這種奇怪的模式相處著,慢慢我和J之間也出現問題了。

J是在2015年開始實習上班,在這一年她的性子轉變了很多。

那時我大三,做了學校某個組織的副主席,常常出去做項目打比賽,很忙,和她的聯繫少了一些,共同話題也少了很多,聊天只能把成年舊事拿來談。

她偶爾來電話我實在忙,就會說在準備考試,在模擬路演什麼的,現在想來她是覺得我在炫耀的。於是她再也沒主動聯繫我。

那時候我也作也矯情,會因為她和別人很好而吃醋,會給她寫很長很長的簡訊說我有多在乎她(就是貼圖裡她說的那些話)。

我終於後知後覺發現事情不對,最忙的時間過去後,我就開始主動聯繫找她,想修復我們的感情。

2016年上半年,我每次放假回家都會約她逛街吃飯,她每次都說工作忙沒空。我常常給她打電話,儘管她從未打給我。

這一年我們見面就是偶爾約麻將,也就是多人聚會,就再也沒有單獨見過,沒有好好地說過話。

上文提到的那次C生日請客吃飯,我是滿心歡喜的去,想和她好好說說,可全程她沒有主動找過我,一直我是巴拉巴拉的說,我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疏離。

我心裡也是難過的,可我還是很珍惜她相信她,以為她是真的忙,畢竟覺得真沒有發生什麼事讓她要一直躲著我。於是我還是積極的一有空就約她(一次都沒有出來過),這就是她說我給他壓迫感的原因吧。

整整一年,都是我,也只有我主動在約她、打電話給她,試圖修復關係。

某一次打電話J說「我要和Z結婚了」(我和Z也是老友了,我是看著J和Z七年走過來的,有多不容易我知道),在反覆確認是真的後,我沉默了半天說「好,我祝福你親愛的,真的希望你們過得幸福」。然後J說..她是開玩笑的(為什麼寫著一段後文會提)

在這一年和J為數不多的電話中,我敏感的發現走出校園的J的變化,她說話變得很尖銳,動不動評價一個人就用「婊子」,在朋友圈發過一兩次長文罵別人(如同罵我一樣)用詞極端,抱怨男友Z沒錢,讀的大學也不好,未來找不到工作,家裡已經給她介紹的幾個有錢的同齡人,不停的叫我和C斷絕來往要不我就是個兩面派,有C就沒她...諸如此類。

我和C的感情也是很難得的,她對我像親妹妹,好得我無法拒絕。

大家真正鬧開是在2016的下半年。那時我大四,正處在找工作的階段,整個人是很緊繃很焦慮的狀態下。

10月5日我們一起打麻將,晚上我問J,6號有空嗎,一起逛街吧,她說有可能要上班,作罷。

6號,我媽買菜回來無意中談起在廣場碰見的J和Z在逛街。

當時我就意識到什麼。

我強壓著憤怒和悲傷給她發簡訊:

「親,你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啊,有家牛排真不錯」

「對不起啊,我現在還在輕軌上呢,今天累都累死了就算了吧」

突然我就覺得我這一年做的事就像傻逼一樣,像一個跳樑小丑,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我忍了幾天終究咽不下這口氣找她質問。

原以為受了莫大委屈的是我,至少她應該會有點愧意。

可是沒想到,她一開口都是對我的抱怨,說我強勢,當面一套背著一套和C好,和我在一起覺得好壓迫。

可具體我問她我做了什麼事讓她這麼反感我,她說了一段讓我目瞪口呆的話:

「上次給你說我和z要結婚了,你什麼反應?你都不攔著我,明知道是火坑卻讓我跳,人家kk在我這樣說後立馬馬上攔我罵我不考慮清楚,你就是這麼冷血!」

我當時就傻了,明明這麼委屈的我被她說得,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罪人。

可笑的是當時我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錯了。

她不停的抱怨,說我都在她面前炫耀,呵呵,天知道我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會說話,我也就只能硬著頭皮自顧自地和她說我的生活。

她說她是那麼的討厭C我卻不在乎她的感受。那時我才發現她對C的厭惡不是一點半點。她難道忘了我們三個,曾經好到成為彼此的伴娘了嗎?

這一年來,我低聲下氣的挽回,在她口中成了逼迫強勢相處起來不舒服。

掛了電話後的我覺得天旋地轉,從上午到下午在床上哭了一整天。晚上我不死心想給她打電話。

整整連著六個電話,每一個都被掛斷。然後關機。

十年閨蜜。狠心至此。

她沒有難過,她早就放棄了我。

我都覺得她沒有心。

巨大的悲傷和不可置信快把我淹沒了,若找不到一個缺口我想我會被逼瘋。

於是那天晚上10點我跑到了C那裡。

我承認,那天晚上,我不停的述說我的委屈,不停的罵她沒有心肝,不停說有的沒有真的假的的話,不停的嚎啕大哭,這些我都承認。

但是第二天,從J的男友Z那裡得知,J跑回去說,這一年都是她在不停的找我,反而是我,高冷的不理她,。

她怎可顛倒是非黑白至此!

我聽到後氣到幾預嘔血,大病三天卧床不起。

這就是我十年的好友啊,同睡一張床,同穿一件衣,我曾說她是我除開父母重要的人啊!

哀莫大過心死。

我骨子裡是自尊的,哪怕當時恨她,但我絕沒有在第三個人面前去作聖母婊賣可憐,絕沒在第三人面前說她半句壞話。我敢這般說就不怕她找人來對質!

2016年的10月是如此艱難。

回到學校後的我開始找工作。每天穿著西裝和高跟鞋跑往各個宣講會,進行一輪又一輪的面試和廝殺,筆試、面試、無領導小組討論、結構化面試、半結構化面試....次次都是同幾百個人爭那不足五個的錄取名額。

那段時間的我晚上根本睡不著覺,明明身體已經疲憊到極點卻任然睡不著,明顯的消瘦下去,頭髮大把大把的掉,臉上不停的冒痘。

最艱難的時候總會過去,我拿到了兩家國企的offer,在簽了三方後的我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忙碌的生活似乎讓我忘了J帶給我的傷害。

11月我和大學室友兩個說人走就走,去麗江大理打工窮遊了一個月,祖國的山川河流是那麼美麗,我為何要糾結掙扎於這種無趣的女人之間的小打小鬧呢。

人生彷彿一下子開闊了。

從大理回來,我終於實現了我的願望,我買了一隻小加菲貓,每天在家裡逗它,開心的鏟屎,享受著照顧一個小生命的喜悅。

至於J,對不起您哪位?

2017年1月17日。C組織了大家過年吃飯,還是一樣的人除了J。

J的男友Z也來了,畢竟除開這些大家真的都是10年難得的老友。重頭到尾我們都不去提J,過著我們團年的時光。

之後我們去了KTV,閑聊之際我問了問Z關於J的近況,就是簡單聊了幾句便一筆帶過。我已沒有多大感覺。

說實話,比起聊J,我更願意聊聊我的貓。

後來才知道,Z是偷偷背著J來參加我們的聚會的,回去後J大鬧了一頓又要分手。

不要誤會J是在氣我會搶他男朋友的,她是認為Z和我們還有聯繫就是對她的背叛。

那天之後,Z和我們再沒有聯繫,微信QQ全部把我和C拉黑,連手機電話都加入了黑名單。

對此我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3月我去到學校準備本科和輔修兩個論文,在4月和5月各報名了一場資格證的考試,我又開始了我忙碌而充實的生活。

就在前幾日,我接到X的電話,知不久是他生日大家聚一聚。我應下了,腦子一閃想起X和J的生日是挨著的,就鬼使神差的點進了J的空間。

半年未見,只是想看看她近況。

按理作為被刪除好友的我是陌生人,是沒有許可權進去的,可不知怎麼我就可以進去。然後我就看到了她1月18日發的辱罵我的文章。

我至今不敢相信那是她寫的我,可字裡行間都是我的名字,認識的人都知道。

看到的一瞬間手就在抖,至今仍沒緩過來。

我22歲大四在讀,至少不相信身邊的同齡人有真正的壞人,大多覺得人無完人都有缺點、有令人有不愉快的地方罷了。

可今日才發覺人心涼薄,哪怕最親密的人,在對對方不滿的時候會真心的希望對方千夫所指,名譽敗壞。

「狗就是狗」

我仍不敢相信這是十年的好友對我說的話。

午夜夢回都覺得後背發涼。

我立馬打電話給X(我們幾人中就X和J有點聯繫),憤怒到無可附加,我哪裡由招他惹他了?

X驚訝於我看到了,他說他本意是不想讓我看見,他也不知道J為什麼這麼做。

「就那天吃了年飯的第二天J就開始發瘋,J已經變了,變得面目全非了。」

憤怒的我要來J的電話,給她發了四字簡訊:

「字字誅心」

中午收到一個座機來電,我接通後10秒那邊沒說話然後掛掉。我就知道是J打過來確認我的身份。

然後發現我已經進不去她的空間。

昨日又看見J在別的朋友發的文字下留言:

「世上賤人怎麼這麼多」

那一刻我知她已不再是我那個自由,勇敢,具有無限活力單純美好的十年老友了。

短短兩年,她已被這個社會渲染成一個尖酸刻薄心胸狹隘的女子。

我不想再描述看到那些東西後我有多難過。

事過三天,今日的我已經平復了一些。

我自認從未傷害或者想去傷害於她。

大家鬧崩的責任誰都別撇乾淨,但至少我看來我是受傷更重的一方,因為我比她看重這份感情多得多。

她老是覺得我一天處心積慮就想把她怎麼著,可這半年我真的挺忙的好嗎,我也沒這個時間啊。

同時我也沒想到她會在這種公共平台,在大家共有的朋友、老師前,用這般可以算惡毒的字眼侮辱我,她但凡有一點顧戀這十年舊情也不會至此,巴不得我身敗名裂,千夫所指,罵起人來不管真的假的有的沒的,什麼難聽傷人罵什麼,什麼能捅人心窩子說什麼。

就像市井裡的潑婦。

究竟誰是白蓮花?她弄得這般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讓全世界都知道,難道像被我這種聖母婊迫害了的樣子?

你們不知J幼時在校園,有多單純美好,就像我現在不知她到底有多無情冷漠。

我因J的所作所為心涼至極,也為人性深處的涼薄不寒而慄。

可這件事情也讓即將走入社會的我茫然,是否我會是下一個J?

現在的J剛剛又換了份工作,大概就是前台,電話員之類的,她總是定不下心,幹不了多久就會辭職去玩。

C的女兒兩歲了,她和老公最近換了一家大一點的小麵店鋪,兩人繼續在奮鬥打算買房了,自己開店當了媽媽的C現在過得越來越充實了,人也明朗了很多。

而我會7月會入職公司,告別我的校園生活。

生活應是越來越好的,我們應該主動的和不合適、不對的人說再見。

若當時我在發現J疏遠我時,就有自知之明,瀟洒說拜拜,今日也不會如此決絕。

這是我的故事,我告別了一段曾經珍惜至極的友情。

我已盡量以客觀的視角描述我們的故事。

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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