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聖誕要快樂？

說了這麼多年「聖誕快樂」，但不知聖誕為何快樂？

年年這樣過，習慣成自然，聖誕快樂好像春夏秋冬隨之而來，時候到了跟著人群慶祝，可是為何特彆強調聖誕快樂？

商場推出的聖誕禮品，我沒有想要的；交換禮物的活動，可免則免；我早已不因節日而特別吃喝；假期有節目，可是外面人擠人，想外出也懶；想參加活動，公共交通人潮如鰂……聖誕到底為什麼要快樂？

我沒宗教信仰，不會為耶穌降生而快樂，那是是聖誕的本意，不過現在有多少人記起？

我們慶祝聖誕，到底在慶祝什麼？ 什麼因素令我們聖誕快樂？ 我不明白。

不過呢，不管選擇聖誕快樂，或者選擇不快樂，一天總是要過的。我們的生活，沒有一天離開「選擇」二字。

每天出門，應該打車或坐地鐵？打車一程到底但塞車費時，地鐵人擠人可是快而准，我常常在兩者間徘徊，有時A，有時B，像賭博。

選擇有被動的，有主動的。 被動的，選錯了，可以怪別人；主動的，選錯了，自食其果。

選擇之困難，在於不知得到的是否最好最合適最英明，即所謂「對」；選擇之另一難處，在於可以選擇的項目各有千秋，一時難分軒輊，令人無所適從。

想起身邊幾個有趣的例子。

（一）

友人甲生了女兒，法定時間到了仍未改好名字，每分每秒心猿意馬，拿不定主意叫「美麗」還是「大方」；領出世證那天，抱著新生嬰兒去到登記處櫃檯前仍在兩個名字中磨蹭，最後最後對職員說決定了「叫美麗吧」，誰知職員下筆之際又改口，還是「叫大方好了」。 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選擇兩難症。

（二）

友人乙曾經兩年內跳槽三五次，閑談間回想，「幸好沒買房，否則經常換工作，怎麼還貸」。 我說，這個「幸好」不一定對，如你兩年前買房，可能不會隨隨便便跳槽，即使買房後因工作斷斷續續也可以把房子賣掉，說不定已賺個幾十萬。

（三）

智能手機每年升級，友人丙不肯買，總說要等到最合適那款才買，結果三年過去五年過去，那個時刻從未出現，那個最合適的型號不知落在何方。

面對選擇，我們只能以當下最客觀的條件分析結果衡量何去何從，然而即使頭腦清晰洞明世事智慧過人，亦不能確保你的選擇萬無一失，特別是那些要很長時間才能驗證結果的。

我們能控制的是選擇A或B，但卻無法控制影向A或B的因素。

所謂選擇困難，是因為二者俱好，或二者俱壞。 有人選了A，卻永遠懷疑B更好，所以每次選擇後其心戚戚，選哪個都不安樂。

我很少遇上難以選擇的情形，每次要選，碰到認為夠好的便下決定，然後像駝鳥般不再理會其他。 如果A和B各得五十分，你怎樣判斷孰輕孰重？ 也即是說，選A或B都有好有壞。

駝鳥有時頗聰明，至少沒被選擇的煩惱困擾。

比如此刻，一如既往地選擇宅，選擇和聖誕無關。窗外，在矗立高樓間能看見一片陰霾的天空。

我躺在床上幻想窗外的天空，不斷來去競逐的白雲，突然畫過天際的飛鳥，或是山雨欲來的層疊烏雲。

心想著，要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