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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像中未來10年後人類的交通會是什麼樣子?


給我印象很深的是我同學講的阿西莫夫描寫的城市交通。單行道隨時可變方向,相撞後警察趕來,記下「又報廢兩輛」。


斗膽預測幾條:

1、石油燃料仍是主要能源,其他生物燃料、電動、氫氣動力等佔到30%左右的市場,但是都無法完全取代石油。新的主流能源開始出現,或許是核電池...

2、輪式車輛仍是主流。自動駕駛開始進入實用。在城市快速幹道上,自動駕駛儀和城市交通管理系統開始聯網,自動指揮城市交通,使得現有快速路通行能力提升一倍以上。

3、個人短途交通工具方興未艾。類似於現在sagway的個人交通機器普及率大大提高,成為5公里之內個人出行的首選。

4、城市地面交通系統完全由計算機自動控制,除了快速幹道上的與自動駕駛儀聯網的全自動交通控制之外,所有紅綠燈都由監控攝像,交通流量分析系統聯網集中系統控制,使得現有城市普通道路通行能力提升30%以上。

5、公共交通繼續發展,個人交通的成本持續提高。市中心區的停車費貴到普通人難以負擔。


十年前我就看了《第五元素》,如今計程車卻還跑在陸地上。


他的手伸進手套箱,摸出薄薄一疊錢。雖然心裡早已有數,但他還是不甘心地又數了一遍。七十七塊,這是早上出車到現在的收入。他有些後悔中午在飯館多添了一個菜,「要不然還能湊九十塊整」。他嘆了口氣,發動了汽車。離交班還有兩個小時,他想再碰碰運氣。

這條路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

四十年前,他作為下鄉知青最終落實政策回到城裡。落腳的第一站就在這條路東邊的汽車製造廠。當時廠里引進了一批號稱國內最先進的衝壓設備,作為知識青年,他被選中學習設備的使用方法。就在培訓過程中,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後的工友誤入作業現場,被幾十噸的設備搗成肉泥。從此他就添了毛病,一看到大型機械就手足無措,呼吸困難,而且再也沒有吃過肉餡。

因為沒法在一線作業,廠子把他調到了行政部門。認識調動沒能治好他對機器的恐懼。面對廠里不時發生的安全事故,他的神經衰弱到了極點。每天夜裡,他的眼中都會浮現機器猙獰的面孔和血肉橫飛的殘肢斷臂。失眠嚴重影響了他的生活,最終他在能改變命運的高考中失利。並且因為年齡見長永遠錯過了上大學的機會。

車開過了汽車廠舊時的廠址,那裡已經建起了閃閃發光的摩天大樓。

九十年代初,汽車廠經過合併搬遷,裁掉了一批員工。他和電焊車間的妻子雙雙被買斷工齡,失業回家。十二歲的兒子好奇爹媽為什麼突然不用上班整日在家,從此知道了「下崗」兩個字的含義,並且越發沉默。他和妻子一時找不到工作,只好在寒冬臘月擺了個小菜攤,搓著第一次長凍瘡的手瑟瑟發抖。到現在他的手上還有癒合的瘡疤,一碰就從心裡泛出寒涼。

小攤販的生活只幹了幾個月,夫妻倆終於通過關係找到了新的工作。妻子去一個事業單位當了臨時打字員,而他經朋友介紹,成了一名計程車司機.

開車的本事是在插隊的時候學會的。那會兒鎮上修水庫,公社把他派去幫忙。挑沙子、砸石頭他不在行,每每都遭到工地上其他知青和老鄉的嘲笑,甚至掙不全一個整工分。負責人看他是個文化人,問他會不會開車。他自恃在社裡農忙時開過兩把康拜因,就咬牙點頭。塞給老司機一條大前門,他坐進了副駕駛,生生看會了卡車的駕駛方法。

第一次摸方向盤,他小心翼翼地將一車砂土運到河岸旁,二十里地開了一個小時。慢慢他的速度快了起來,夜車、山路和雨雪都能從容應對。直到有一天,因為趕時間,他和一車砂土翻到山坡下邊。雖然本人毫髮無損,但在山口冷風裡和坐在副駕駛的老司機的屍體一起吹了半宿之後,他對駕駛也產生恐懼。

身後排隊的幾輛車沉默的繞過他呼嘯而過,他沒有加速的意思,就這樣壓著馬路慢慢開著。

三十年前,他克服了對汽車的恐懼,在開上計程車的第一天特意來到這條馬路上,矯情地想和過去告別。那會兒他開的是一塊二每公里的夏利,傲視被稱為「蝗蟲」的小面的。但是隨著黃麵包漸漸退出北京,一塊六每公里的車也越來越多,他的驕傲又弱了下去。

妻子打字員的工作最初幹得還算順利。最開始本來是妻子陪同辦公室工作的他背誦五筆輸入法的口訣,可是反而也是妻子真正的用上了。打字員的工作費眼睛,妻子早年被焊光晃了的視力越發差勁。九十年代中,越來越多的人自己學會了打字,妻子再次被辭退,不久被診斷患上青光眼。治療費用不低,工廠買斷倆人工齡的錢沒能買回妻子的眼睛。

汽車遮陽板的後邊,有一張一家三口的合照,他有時候會拿出來看看,更多時候只是覺得留著這樣一張照片在身邊比較安心。照片是在妻子死前一年多拍攝地,那會兒她已經全盲,蒼白、消瘦、雙眼無光。兒子倒是全全乎乎地站在倆人之間,文靜而冷漠。

兒子一度是他們夫妻二人的驕傲。從十二歲開始沉默的少年一直在努力讀書,最終考取了中國的最高學府,畢業後又出國繼續深造。他只知道兒子的研究方向是核能,但是說不出更具體的內容,不過這也不影響他在一群計程車司機聚在一起聊天的時候吹牛。

兒子的死亡則毫無預兆。

那會兒他也是在這條路上開車,收音機里正在播放美國加州大地震的消息。他剛剛學會滴滴打車的接單方法,正在笨拙地搶一份去機場的急單,突然心臟猛地疼了一下。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兒媳婦從美國打來電話,帶著哭腔告訴他兒子去加州出差失聯的消息。他把車停在路邊,獃獃地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被機器搗碎的工友莫名地出現在他眼前,他絕望地想抓住那些致死的罪魁禍首,卻發現自己無法撼動機器的一個螺母。

最後一次見到兒子是隔著厚厚的防護服,他沒法把那個血人和健康的兒子聯繫起來。地震時兒子所在的核電站發生泄漏,急性放射病迅速打穿兒子的身體。他第一次出國,捧回了兒子的骨灰,放在妻子遺像旁。他埋怨兒子,「死了你才回家」。然後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骨灰盒上那張小小的照片,裡邊的兒子一貫冷漠地看著他。

從此他不願意在家多呆,死去的老司機、工友、妻子和兒子輪流出現在他面前。家裡的電器他很少使用,更不更新換代,因為他覺得機器、電器甚至新的科技帶走了他的全部寄託。他加班加點地出車,不願睡去。可他沒法離開汽車,這是他賴以糊口的生計。兒子死後的保險與賠償他都留給了遠在美國的兒媳和孫女,想到大洋彼岸還有親人,他稍稍感到慰藉。

臨近退休的時候,延遲退休時間的政策終於出台。今年他六十四歲,多開了四年車,還能再開一年。

就在延遲退休的第一年,他在這條馬路上第一次見到了無人駕駛的汽車。雖然在收音機里聽了很多次,但是第一次看到實際上路的車子他還是吃了一驚。

一年之後,計程車公司開始推廣無人駕駛出租,號稱比真人駕駛更可靠與安全。他作為體驗者第一次坐上了無人駕駛的汽車,這種汽車的駕駛室里寬敞了好多,沒有了方向盤、擋位器、沒有了各類的操作按鈕,只有一個控制台和更大的活動空間。一個輕柔地女聲詢問他目的地,提醒他坐穩扶好。他說出了這條街的名字,無人駕駛的出租穩穩地將他送到目的地。但在回程的時候他還是選擇了內置的手動操作,他總也不放心將自己的生命交給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

無人駕駛的汽車發展越來越快,街上越來越多地車沒有了駕駛室。政府一再呼籲民眾選擇無人駕駛,因為只要將社會車輛納入自動系統里,這項技術會大大降低交通事故率和道路擁堵情況。汽車企業宣城絕大多數的事故源於超速,酒駕,違章行駛;而城市的擁堵主要源於隨意變道,故障拋錨,在自動化後,這些都將解決。駕駛員徹底解放,乘客真正獲得了安全。

他一度嗤之以鼻,總是認為無人駕駛是為那些沒有駕照又不願意學習的懶人準備的。但更多的老司機也開始越來越依賴虛無的聲音。他們只需要叉著腰或躺著等待到達目的地,不再需要去感受發動機的轉速,不用忙著換擋或者聽著導航儀的路線指引。他不喜歡無人駕駛的汽車,他認為駕駛的核心在於司機,沒有司機的車子徹底淪為一具軀殼。他惡夢越來越多,每每想到自己處身在一片無人駕駛的車海中,每天以同樣的速度,重複同樣的路線,不能快也不能慢,不能隨意變道,不能超車或被人超,沒有事故沒有意外,甚至連堵車都沒有,只能像一坨肉一樣癱在座椅上,享受舒適但無趣的生活。夢裡他的左手會突然想念方向盤,右手一度想念擋位器。然後再手足震顫中慌亂地醒來。

無人駕駛出租也很快地摒棄了他們這些老司機。出租公司給了他們三條路,離職、變成無人駕駛汽車遙控手動司機,或者仍然駕駛「老爺車」但是獲得更少的提成。要想成為遙控司機,需要重新買無人駕駛計程車鏈接到出租公司的網路,讓這台機器為自己打工,在必要的時候提供遠程協助。他盤算自己沒還有一年就要到六十五歲正式退休的年齡,不捨得把養老的錢拿出來買車。本身他也不相信機器會好好地為自己掙錢。

選擇司機駕駛的計程車的人慢慢減少,他每天的收入也下滑地厲害,有時交了份錢就所剩寥寥。但他仍然願意開著車轉轉,特別是這條街上。和四十年前汽車廠旁邊的那條坑窪的柏油路相比,今天的這條道路已經被重新劃分了無人駕駛和有人駕駛的車道,兩邊景觀也大不相同。他總覺得這條路是有靈魂的,有時候他能聽到路的低語,從四十年前或者更早的故事開始講起。

一輛音樂聲很大的車超過他,他側目看到透明的車體里是幾個正在跳舞的青年。轉過頭來,路還在延展。他知道盡頭就是自己的家,只是他永遠無法真正回去。


10真的不太長。想想10年前,今天只是汽車保有量上漲,差距不大。


曾經讀到過一片分析,有兩種可能:智能公路和立體交通。智能公路實現車的自動化行駛,至少在主幹道可以實現,並且需要時可以轉由司機駕駛,就像飛機的自動飛行和手動操作模式,由導航負責操作車輛,這樣可以降低事故率,最優化交通疏導,把由司機本人操作問題產生的交通問題降低到最低限度。而立體交通就是飛行器了唄,我覺得這個比智能公路更遙遠一些。


乾坤大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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