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仙姿(李存勖X劉玉娘)24無事殷勤，非奸即盜
「你若一心想著討好，那麼，最終無非是討好得了，或是討好不了。」
安金姝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安金姝說罷回身，自行系了發巾，帶了冠，收整完畢後，同呆立一旁、不知所措的劉玉娘道，「起來吧，我們該出去了，有些事，無須急在一時，還是等夜深人靜，得了空再想。」
陪同安金姝去告辭時，水榭內依舊隱隱傳來了自己的名字，但這一次，劉玉娘全然沒了探聽的念頭，也不知怎麼的，心下也了一份坦然。
入夜熄燈後，她琢磨著安金姝白日里的話，慢慢通了關竅。
是啊，如果韓夫人是怎麼都不會看自己順眼，那麼，討好她究竟還有何意義？
此外，與其妄想著，韓夫人會因不喜晉王納妾而幫自己，還不如維持現狀。
只要自己小心應對不犯錯，便隨她怎麼不喜歡。
她越不喜歡，反而對自己越有利。
或許……，時間長了，這件事甚至有可能就此作罷。
想通了這一點，劉玉娘整個人鬆了下來。
此後的經課，她依然畢恭畢敬，卻沒了先前的唯唯諾諾。
對於蕊兒的各種冷嘲熱諷和刁難，她再也不往心裡去，反而盼著蕊兒能再表現得再明顯些，好讓曹老夫人知道，這對主僕是有多容不下自己。
這般不卑不亢地應對著，有一日韓夫人終是告了假，時節也入了暑。
曹老夫人也終是無可奈何地探起了劉玉娘的口風，說是她這段時日受委屈了。
劉玉娘盈盈拜下，淡然回道，「也沒什麼委屈的，這皆是奴婢不怎麼懂得伺候王妃的緣故。」
她這般嘴上說著，心底暗暗冷笑，同時還有一絲得意。
曹老夫人苦笑了一下，抬手示意她起來，「玉娘，你能是這般想最好，那一日，你願意陪亞子度過險關，老身已是十分感激……，只是……」
「玉娘別無所求，若能像麗娘姐姐那般，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就好，又或者……」劉玉娘微微垂下眼帘，壓了下心中那一絲雀躍，平靜道，「老夫人若是嫌棄我，也可打發玉娘去追隨安師……」
在廟裡，總比這宮牆之內要自由許多吧，剎那間，劉玉娘心裡已是有了好幾步盤算。
而對出宮的渴望，對再見石敬儒的憧憬，更讓劉玉娘這番話，從骨子裡透著真誠。
曹老夫人是一名寬和的主母，聽她這麼說，反是自責起來，「好孩子，快別這麼說。你的姐妹們，如今皆有歸宿，我如何能獨獨虧待於你。這事兒啊，再過一陣，你心裡有什麼人選，回頭也可同我說說。」
雖是未免夜長夢多，劉玉娘恨不得現在就說出石敬儒的名字，但她還是按捺了下來。
現在說出石敬儒，未免顯得迫不及待，早有預謀。
她還需忍耐，再忍耐，越是唾手可得，越是要小心翼翼，看準了時機再開口。
往後的日子，她每日里皆是絞盡了腦汁，盤算著，要怎麼提起石敬儒才會顯得不突兀？
聽說李存勖親征大獲全勝，保下了潞州，偽梁大軍潰敗，夾寨盡毀。
想必凱旋之日，應會有一場慶功宴，慶功宴上，石敬儒也該會出現吧？
再往下的日子便是七夕，乞巧節里，說不準曹老夫人便會再度問起。
這樣一來，也算是順理成章了。
就這樣，劉玉娘左等右等，卻沒等到李存勖班師回朝。
後來她才知道，在保下潞州後，晉軍又合兵攻了一次澤州，最終無功而返，眼下才剛剛拔營回師。
就在劉玉娘焦急等待之際，韓夫人突然又開始頻繁拜訪起了曹老夫人。
這幾次，跟來的侍女，不再是咄咄逼人的蕊兒。
換成了一個叫馨兒的侍女，溫婉和善，也比蕊兒穩重了許多，在韓夫人和曹老夫人談話時，總尋著時機同劉玉娘攀談。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劉玉娘心中隱隱升起了不安。
（原創故事，轉載請署名「姞雪心」）
姞雪心：憶仙姿(李存勖X劉玉娘)目錄（附史料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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