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下）

【2017年11月24日更新】

第九篇 世事如棋局局新

M決定第一個打破僵局，這證明我沒有看錯他。

他問我：How much do you want to have sex with me tonight?

我知道這是他們三個人都會看的答案，於是我說：I got D ice wine. Would like to share with you.

M說：Is that an answer to my question? Sounds lovely though!

我愛喝冰酒，他們都是知道的。也帶過D國冰酒去他們家。我誰也沒得罪，可以說是很nice了！

M有D國人一貫的嚴謹作風，說9:45PM到家，洗個澡就來。我說你也可以來我家洗，I dont have rules. 他說有四天沒shave了，還是回家處理。

10:23PM，他就風一般地到樓下了，要知道我們距離並不近，他這個shower+shave也可以說是很迅速了！

小區是必須刷門禁才能進入，我下去接M。於是，保安看到我又帶了一個不一樣的老外回家，我衷心感謝他們不懂英語，當老外沖他們點頭微笑的時候，他們無法說出半個字……這可能是我唯一覺得尷尬的時刻了……

M打扮的很帥氣，黑色呢子短大衣，駝色圍巾，黑色牛仔褲，香噴噴的！外國人的約會禮儀沒得說，一定會把自己收拾妥當。

進門後有點小拘謹，雖然是知根知底的關係，但這次整得有點像約會了。先開酒，輕巧熟練，這次是冰白。M特意擦乾了酒杯上的水珠。

冰白畢竟不如冰藍，但是沒還喝幾口就被M按倒在沙發上……我當時在看美劇the walking dead，覺得一起喝酒，看完最新一集，然後啪啪啪，就是完美之夜，然而不能。M說從不看美劇，也不看電影，那他業餘時間都看什麼呢？蠟筆小新嗎？

他非常喜歡問我問題。

又問了一遍：4P之後你作何感想？

以及，做愛方面，我們三個有何不同？

你在這裡住了幾年了？

你有過多少性伴侶？

喜歡中國人還是外國人？

我對D國人的印象是怎樣的？

我看到M在微信群里跟J和S聊天，問他：他們知道你來我家嗎？

M說：知道。

我說：你們分享所有事嗎？

他說：倒也不是，只是我們本來就一起做愛的，我覺得這沒有什麼吧！況且你昨天先邀請了J，不是嗎？

OK then. 我先邀請了誰，更偏愛跟誰做愛，是個永遠無法繞過的問題。我能說，我最喜歡跟M做愛，因為M更放得開，經驗更豐富，但我更喜歡J的外型和個性。而S，做愛時間短，技巧差，個性龜毛，我並不喜歡嗎？Can you handle this? 而且這些東西在相處的過程中，其實是在發生變化的。

還沒扯清楚這個事，M就又把我抱上床，「做完以後讓你看我們聊了些什麼」，這是他說的。但他最終沒有讓我看。我想，那並不是能坦然與我分享的信息。

那一夜，他come了五次。我的狀態不是很好，可能是因為很想看the walking dead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我也許久沒有one on one了？冰白倒是喝完了，可我發現M並不適合近距離相處。

走的時候，M說：V，我還會來你家，跟你one one one，但請你也一定要再去我們家，跟我們三個一起。

我說：We are all adults. You dont need to take care of them.

真正的交流必須具備兩點：1、表達真實想法；2、給出真實反饋。而M更傾向於把自己隱藏起來。通俗地講，就是有點虛偽。所以，我其實覺得跟M之間沒有真正的交流。那一夜過後，我尤其這麼覺得。他曾經告訴過我的事情，我都有點懷疑了。

不說和說假話，完全是兩碼事。

這就有點無趣了though。

一時間對他們三個的興趣都降到了冰點。

M走後，看完了最新一集的The walking dead，M才在微信上道晚安。想來室友三人又分享了details.

【2017年12月9日】

人最善遺忘。I am about to forget, about 4p, about why started to write this. All in the past, just as J said.

說到J，感覺有一個月沒有見過他了，曾以為的偏愛，被覆蓋，變模糊。

可能這正是我要寫的原因吧，一切終將被遺忘，只剩下「我竟然做過這種事」的承認與疑惑。

這一年狂放的性生活改變了我很多。在旁人看來是匪夷所思的。甚至，連當事人都無法理解，M就常問我為何如此，感受如何。

Why not?

在一段關係里，就對關係負責，不在一段關係里，就對自己負責。

S約了我兩次之後，就沒有再找過我了。

我想人無論如何都希望「被看見」，即便是在一段簡單輕巧的性關係里，被等同於一個性器官是遠遠不夠的。

僅僅有禮貌也是不夠的。

人又如此貪婪。

我對4P徹底失去了興趣。需要性的時候，我會直接約M。他們之間仍然會交流，但都與我無關了。我只能保證我沒有任何Drama，但這個局面很像M勝出的感覺。

我跟M說，我約你就是只約你，I dont want to course any trouble. It can be just between you and me. M心領神會的樣子，但還是百般辯解了they are all cool about this.

Whatever.

上一次見M還是很好的。見面的時間精確到分鐘，在樓下的酒吧買了D國進口啤酒，喝酒、做愛。我還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做愛了，就像彈簧一樣，幾乎壓到底了，當然彈得高。

我漸漸改變生活的節奏，首先少喝酒。那天我一口沒喝，M獨飲。

做愛很好，在最初的戒備過後，M更自如了。情人還是老的好，是這個道理吧。

事後，我給M做了按摩和刮痧。我向來對親密的男人很好，這是他們留戀我的原因吧。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

但是，這種好，過了就過了。是一種當下的緣分。

時間和緣分都多嗎？這是曾經有人對我說過的。當時我不以為然。

共度良宵，一刻千金。如果你不再用婚嫁標準來評估男女之情，你就能真正享受，這天賦人權。

愛情當然值得追求，但標價的婚姻最為拙劣，也甚為可惜，錯過多少樂趣。

M問我還會跟J和M做愛嗎？我說，I dont know. Just follow my heart.

其實，何止4P，一切都會隨時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