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些先甜後苦或者先苦後甜的故事?

看了這段時間的熱門話題:你知道哪些甜的故事和講一個很苦的故事。先是被甜齁,然後被虐哭,突然很想知道一些兩者摻雜的故事。就是那種甜虐風格,蜜糖包著玻璃渣!

因為人生不會一直甜到底,也不會一路苦到頭。而且,我好喜歡聽故事,大家的文筆都太好了!

鏡像問題:

你知道什麼很甜的故事? - 生活

你知道什麼很苦的故事? - 生活


10.23號的更新放在答案後面!謝謝大家的關心

我跟我愛人是同志。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住在一個院兒里,就是90年代那種單位分的單元樓。

我跟我爸媽三口之家,他家裡住著他爸媽還有奶奶。我父母很喜歡打麻將,家裡常有牌友,每次我放學回家吃完飯都會去他家寫作業,有時候寫完作業玩的晚了就跟他一起睡。我們房子都不大,普通二居室,他從小跟他奶奶一個屋。那時候小孩子睡的都早,八點就要上床了。但我們哪裡睡的著,就在床上做遊戲,聊天。但只要聽見外面的動靜就馬上裝睡,然後再壓低聲音說話,直到奶奶進屋睡覺。

我有時候會偷偷藏一些零食跟他在床上吃。因為我媽給零花錢大方,他爸媽都不給他錢,奶奶也管的嚴。

有時他跟我聊到喜歡吃的零食,我就會偷偷買下來藏到身上,然後帶到他家跟他一起偷吃,吃不完的就藏在床墊下,第二天帶出去扔掉。後來家長就奇怪我們怎麼都長了蛀牙,不過幸好是乳牙,沒什麼大礙。

我爸是個閑不住的人,沒多久就辭職下海經商了。我9歲時我們家搬出了院子,我也轉了學,自此就很少再見到他。但我有一回太想他了,放假的時候就回去找他。當時他搬了張小桌子正在院子里寫作業,看到我的時候,一下子就站起來,桌子上的文具本子全都撞掉了,他特別激動的叫我的名字,說了沒幾句就哭了。我把給他買的零食一扔,就直接用袖子給他擦眼淚。他的眼淚特別多,我的袖子都濕透了。

他家人見到我又吃驚又高興,就留我吃午飯。他奶奶跟我說,他特別想我,每次寫作文都會寫我。

吃完飯我才想起來沒跟家裡說我來這兒的事,趕緊給家裡打了個電話。結果回去之後被狠批了一頓,說我到處亂跑。

之後因為一些七七八八的事兒,我們見面機會越來越少,尤其是他在初中的時候也搬了家,我們就幾乎沒見過了。

直到高中,我們好巧不巧的考到了同一所學校,還分在了同一個班。

我真的相信上天有緣分,雖然很久沒見,但是我們再相遇的時候,感覺就像從來沒有分開過。我們興趣愛好,點點滴滴還是保留著相似的習慣。當時班上同學都說我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我們高中是省重點,寄宿式的,學習壓力特別大。我跟他都在重點班,我其實成績一般,是家裡找關係進的好班,他是實打實考進來的,次次年級前五,我基本在中下游,學的很吃力。

他就把自己所有的筆記都給我,課間給我補習,還要求老師把他的座位從第一排調到中後排跟我坐同桌。

我當時很混,心裡還是有點要命的自尊心,尤其是班上人議論我們,老師也拿我們做對照組時,我簡直要崩潰。慢慢的對他態度越來越差,經常惡言惡語。但是他從沒跟我計較過。我最過分的一次是故意拿水潑了他的筆記本,當時筆記沾成一團,字都糊了,但他什麼都沒說。自己晒乾本子之後又重新整理了一遍給我,我卻直接扔回去給他,罵他煩死人了。他當時應該挺委屈的,幾天都沒跟我講話,但之後還是堅持給我講題。

高二分班,我果斷選了文科。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選理科,他的夢想是當醫生。他奶奶得了老年痴呆,他很想好好學醫,來照顧老人。

所以我們就分開了。我英語數學都不錯,在文科班很吃得開,也漸漸嘗到了優等生的滋味。他在理科班也很厲害,還是年紀前五,照片經常上光榮榜。他有時會來找我,但我不怎麼出去。因為想到高一時候的事,我心裡還是有點疙瘩。

高三的時候。正好放一天月假,我爸媽開車來接我,本來隨意聊天,說著說著突然跟我說他奶奶過世了。我當時心一下子就沉了,渾身發冷。晚上我混混沌沌的,往他家不停打電話,一直沒人接,他沒手機,我也不好打給叔叔阿姨添亂。當時失眠了一夜,恨不得趕緊去看他。第二天特別想去找他,可我壓根不知道去哪找他,晚上又要上晚自習,我就稀里糊塗的被送回了學校。

一到校我就去他班上找他,可他壓根沒回。下完晚自習,我又去他宿舍找他,他室友告訴我他沒回班。我當時心裡特別亂,回寢室之後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場,連著幾天都去他班上找人。等了三天才等到他。他憔悴了很多,黑眼圈特別重,一點人氣也沒有,我叫他他也沒什麼反應,一急就抱住了他。他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當時穿的短袖,只好用手給他擦眼淚,擦著擦著我自己也哭了。

那是一個課間,好多人都看著我們,我當時什麼都想不出,只是下意識給他擦眼淚,陪他一起流眼淚。

以後我就經常去找他,陪他聊天吃飯。我們好像瞬間就回去了。

後來因為一些事,我們發現了彼此的感情。當時約定好一起考北京的大學,一起奮鬥。那段時光特別幸福,特別開心。

可是,我真的是不得不說草泥馬的老天。高考進入倒計時的時候,他突然發高燒了,燒了好幾天,進了醫院。我真的從來沒想過白血病這種事情會發生在現實生活中,尤其是他身上。他明明那麼健康,前段時間還跟我有說有笑的,突然就要住院了,連高考都不能參加。

我當時去醫院看他,看到他特別虛弱的躺在床上,眼淚止都止不住。我說我也不想高考了,想復讀一年,等他好了再一起考。他勸我好好考試,他也會好好治病。我當時特別恨自己為什麼沒學理科,我特想去學醫。因為我知道這種病好像是絕症,治不好。

他很不舒服,眉頭一直皺著,但是一滴眼淚都沒掉。我知道他怕他一哭,我就更傷心。當時病房裡住了兩個人,在另一床病人出去的時候,趁著沒人,我偷偷親了他。他撲哧一下就笑了,我也笑,這是我們的初吻。

高考完,我什麼事都不想干,每天跑去醫院照顧他。他因為身體不舒服,脾氣也越來越壞,因為做化療,開始掉頭髮,經常頭暈,噁心。

我學會了做各種湯湯水水,每天熬粥熬湯帶過去,他也吃不下多少。我也開始整夜整夜失眠,特別怕他會不在了。好不容易睡著,夢裡也都是他。

填志願的時候,我沒有填北京的學校,填了省會城市的大學,因為離家近些,可以常常回來照顧他。我爸媽知道後,幾乎氣瘋了,因為我的成績雖說上不了清北交復,首都的大學也是沒問題的,可我壓根不想去。

我媽慢慢察覺到了什麼。我跟她坦白後,她氣得幾乎要暈了。我從小沒挨過打,但那次我媽活生生打斷了一根衣架,然後把我關在家裡,不准我再出去。

我絕食了四五天,身上有傷,胃裡也空,整個人不人不鬼的,我爸媽堅持不下去了,也就由著我了。因為他們也知道,我愛人估計也活不了太久了。

他是在我大二的時候走的。我沒趕上最後一面。回去的時候,我直奔了殯儀館。

看到他遺像的時候,我還不敢相信,他怎麼可能就不在了呢?他還說他想吃我做的粥呢,我還沒來得及做給他吃,他怎麼就只剩下骨灰了?我一滴眼淚也沒流,因為根本哭不出來。我當時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也聽不見,整個人木木楞楞的。

最後我是被我爸媽架回去的,回去之後我狠狠病了一場,發了高燒。我媽說我燒糊塗了,一直在叫他的名字,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一直到現在我都忘不掉他,他要是還在,應該還在讀書。醫科生本碩連讀要幾年來著,8年吧好像。這麼算算,他離開我也已經快7年了!

我會越來越老,而他永遠18、9歲的樣子。

2016.10.23更新:

幾天沒登陸知乎,今天上來發現很多留言,不能一一回復大家,感謝你們的理解,看到一些朋友留言對我的關心,這裡統一作一下回復。

我平時下班後會去健身,周末也會和朋友出去喝酒或者打球。從大學開始就一直沒交過女朋友或者男朋友,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過,也挺輕鬆的。

關於我知道愛人離開時的感覺,最初的時候非常難受,雖然早有面對現實的心理準備,但是真的發生的時候還是無法承受。

他走以後,我養成了寫日記的習慣。遇到什麼有趣或者難過的事情都會記錄下來,我覺得這樣他就可以感受到我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經歷過什麼有意思的事,他有太多沒來得及體驗的生活了,但是我會一直探索著走下去的。

其實過去了這麼多年,我也在周圍人的不斷提醒下認清了現實,也想過找個對象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我真的不想走出來。我覺得自己也是在挨日子,一天天,開始的時候覺得過得真慢,後來就覺得過的怎麼那麼快。我特別怕自己會忘記他,忘記我們經歷過的事情。

所以有時候遇到一個人,可能真的是命裡頭的劫吧!

但是我從來沒後悔過遇見他,跟他相愛。雖然以後也遇到過別的人,有的聲音像他,有的笑起來像他,但是也沒辦法那麼喜歡一個人了。那些人都特別好,可是都不是他。

也不知道他在那裡過的怎麼樣,又想他了,太沒出息了。


他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猛然抬頭髮現對面坐著一個女生。他那一瞬間覺得那個女生好美,也許這就是一見鍾情吧。

他邀請她去餐館吃飯。回家的路上他在地上撿了一片葉子,對她說,送給你。她到家門口後把葉子還給了他。

他回家把葉子晾乾,然後在電話里跟她表白了,她拒絕了。

聖誕節,他把葉子裝在一個盒子里,送給了她。

從此杳無音信。

一年後。他過生日,她送了他一件禮物。他打開一看,那片葉子靜靜地躺在盒子里,就像一年前他送她時候那樣。

今晚上發生的真實故事。男主角是我舍友。2016.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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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2日,他們一起在一個聚會上喝了酒。散會後,他送微醺的姑娘回家。

在她的家裡,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臉頰吻了一下。

於是她也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然後他就激動地回家了,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就衝到我的房間,問我該怎麼辦。親愛的知友們,你們說該怎麼辦呢?

後面應該還有另一個更有趣的劇情,由於結果還沒確定,所以這裡先賣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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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友與姑娘的其他故事

http://www.zhihu.com/question/50869580/answer/127918735

舍友的逗比故事

http://www.zhihu.com/question/51496960/answer/127772859


詩人和妓女的故事,甜著甜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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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詩鎮的居民最近很痛心,他們引以為傲的大才子李黑黑,不寫詩了。

而是成天嚎一些胡糟玩意兒。

像什麼,「王大嬸的狗,像皮球,一踢就能滾到村頭。」

不堪入耳。

李黑黑倒是樂在其中,覺得自己開拓了詩詞的新領域。

他把這種新路子起名叫黑咆。

鎮長不能坐視不管。

他思來想去,派去了鎮上最美麗的妓女。

自古以來愛情就是靈感的源泉嘛。

於是這天李黑黑一推開門,就看見花娘穿著輕薄的紅紗躺在床上。

「這是我的家,你怎麼在這裡。」

花娘一撩裙擺,露出白花花的大腿。

「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李黑黑一吸鼻血,朝地上一栽。

「如果你不走,我也不逼你,你睡我的床,我睡床底。」

花娘就在李黑黑家住下了。

花娘是有任務的,她要讓李黑黑重新寫詩。

「黑黑,你看我,有沒有靈感。」

花娘以絹半遮面,朝李黑黑眨巴眨巴眨巴眨巴眨巴眨巴著眼睛。

李黑黑摸著下巴思索了半天,一拳捶在手心上。

「手絹方,手絹長,手絹後頭是花娘!」

「滾!」

李黑黑縮了一下。

「花娘的眼,又大又圓,就像……啊!」

花娘拿著菜刀追了上去。

耗了十天,花娘沒轍了。

青春少女風、居家少婦風、妖艷賤貨風……她都試過了,李黑黑要麼是抓耳撓腮想不出,要麼是抓耳撓腮想出了一段黑咆。

時不我與,悲天憫人,天妒英才!

花娘握拳捶胸。

這些成語還都是花娘看李黑黑的詩學的。

想起以前那個眾星捧月般的才子,花娘嘆氣。

李黑黑是一夜爆紅的。

三年前,他在詩夜會上出口成章,一篇洋洋洒洒的《不羨酒仙》驚艷眾人,自此開拓了黑黑詩人的新時代,受萬千粉絲追捧。

而他也沒有辜負眾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再出佳作,手稿一時炙手,但卻千金難求。

好詩鎮上的每個詩人都有自己的留言板,誰有了新作便在黃昏落日時釘上去,粉絲們夜裡紛紛張貼留言,詩人第二日清晨去看時,誰的留言最得自己心,誰就能拿走手稿。

流程是這樣的。

從前幾位才子都勢均力敵,但李黑黑問世後,他們的留言板再無人問津。

李黑黑的留言板自然場場爆滿。

「這首詩表達了黑黑對田園生活的嚮往,對男耕女織的憧憬。求中!」

「黑黑這首詩,以物喻人,側面表達了自己對官場的不滿,對清廉的訴求。求中!」

「這也配叫詩、可笑、」

「拜託,樓上不是黑粉就走開好嗎。黑黑求中!」

「呵呵,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引起黑黑的注意嗎,腦殘。求中!」

「黑粉是張仲柏吧,怎麼,自己寫不出詩了就酸別人?求中!」

「我不是張仲柏、」

「是張仲柏!我看見他貼的!小透明默默求中……」

……

留言太多,李黑黑看著看著就犯困。

但有一個人的留言,他每次都要特地找來看。

「黑黑黑黑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求中!?」

「黑黑的詩!最好的詩!求中!?」

「只要黑黑還在寫!不羨鳶(X)鴛鴦不羨仙!求中!?」

李黑黑覺得這個粉絲的留言可甜可甜了,讀著就會不自覺的笑。

於是,李黑黑每次都會揭走這個人的留言,手稿也自然歸其所有。

務必要是個姑娘啊。

他在心裡祈禱。

花娘看著一柜子的手稿嘆氣。

要從妓院里溜出來須得過五關斬六將,從前為了給李黑黑留言她可沒少吃苦。

掐指一算,李黑黑最後一次寫詩都是三個月前的事了!

「他莫不是江郎才盡了?」

花娘說完又是呸呸呸又是打自己嘴巴。

不會的!李黑黑是好詩鎮最厲害的詩人!

她忙不迭的找來紙筆。

「黑黑放心飛!黑粉永相隨!黑黑慢慢寫!黑粉不會催!?」

李黑黑看著孤零零釘在留言板上的紙條,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想逼自己寫詩,提起筆,卻又頓在空中,空餘一片墨跡。

李黑黑寫不出了。

李黑黑早就寫不出了。

他這三年來「作」的詩,其實都是他兒時的作品。

長大後的李黑黑,早已泯然眾人矣。

「雞雞雞,拐脖向天鳴。雞爪撲騰水,雞毛滿天飛。」

粉絲們看著李黑黑的新作傻眼。

「這首詩,反映了,李黑黑對樸實生活的理解。」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首詩是抄襲嗎。」

「這會不會是張仲柏貼上去的?」

「這回真不是我!」

「唉,李黑黑不行了。」

……

花娘讀完留言,一撇嘴,把詩寶貝的摘下卷好。

十一

「花娘,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也寫不出……」

李黑黑被花娘撲倒在床上。

「不,今天不寫詩。」

花娘的聲音軟軟的,落下頭髮往李黑黑懷裡鑽去。

「黑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李黑黑一吸鼻血。

「你你你你你,你這樣的,就挺好……」

他捂著臉往被子里拱。

花娘把他從被子里揪出來,露出一個不屬於任何角色,只屬於她自己的笑。

「黑黑放心飛,花娘永相隨。」

她在李黑黑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吻。

十二

花娘是有任務的,她要讓李黑黑重新寫詩。

如果李黑黑寫不出,她就要遭殃。

再美麗動人也罷,她畢竟是個妓女。

臭命一條。

花娘被鎮長綁在十字柱上,鮮血順著身上的鞭痕流淌。

「李黑黑,你今日再作不出像樣的詩,她的小命就不保!」

鎮長又在她身上重重揮下一鞭。花娘已經虛弱的沒有叫痛的力氣。

李黑黑撲通朝地上一跪。

「我作不出詩!求你放了她吧!」

鎮長鼻子出一聲氣,命人在他面前鋪好紙墨筆硯。

「寫!」

他拔出劍架在花娘脖子上。

「我寫!我寫!」

李黑黑急的爬過去抓起筆,頓在空中半天,抖了一紙的墨點。

他寫不出了,他真的寫不出。

他哭嚎著捶打自己的腦袋。

「黑黑,沒事。」

李黑黑抬頭,看見花娘血淚模糊的臉。

「我有辦法讓他們逼不了你。」

她擠出一個微笑,隨即朝前猛的一用力。

「花娘!」

他大叫著掙脫開跑到花娘面前,手忙腳亂的捂著她的脖子,但卻無濟於事,鮮血還是不停的往外冒。

「花娘!花娘!我對不起你……」他抱著花娘痛哭。

「黑黑……嘴上沒說,其實……我也很喜歡黑咆。」花娘顫著手撫上李黑黑的臉。

「我喜歡那夜你給我寫的……」她永遠閉上了眼睛。

李黑黑對天哀嚎。

十三

花娘死後,李黑黑突然又能作詩了。

他寫詩罵鎮長,寫詩罵世上,懟天懟地,反而吸引了更多的粉絲,就連被罵的鎮長都為他叫好,到處宣揚,李黑黑能重新作詩都是自己的功勞。

李黑黑卻再也沒有過笑容。

不多久,他便厭倦了寫詩。

再不多久,他便搬離了好詩鎮。

十四

他把花娘的屍骨埋在潺潺的小溪邊。

每當清明節的時候,花娘忌日的時候。

長出小黃花的時候,竹筍冒芽的時候。

或者天氣大晴的時候,又或者天下大雨的時候。

他都會來看她。

李黑黑一生作詩無數,但他最得意之舉還是發明了黑咆。

那一夜,李黑黑有點快。多虧他及時創作了一段黑咆,才勉強挽回了顏面。

他經常倚在花娘的墓碑旁輕輕的念著。

「咦兒啷,咦兒啷,有個女子叫花娘,好詩鎮上最好看。

初次見面三年前,詩夜會上跳舞將我心藏,將我心藏。

而今真是不敢想,她竟像天賜良緣來到我身旁。

咦兒啷,咦兒啷,等到下次花開時,我一定要娶花娘……」

作者: 胡點點

首發於腦洞故事板公眾號7月5日

腦洞故事板

微信號:ndgs233

微博:@腦洞故事板


惡龍和它的貢品廚子

作者:扶他檸檬茶

本文收錄於腦洞書系《他是龍》

餓龍和它的貢品廚子

文/扶他檸檬茶

1

村子東面盤踞著一條惡龍。

龍動不動就飛到村裡騷擾一番,弄得人心惶惶。村裡有個長老出了個主意:每年送一名處女放進花轎里送上山給它做老婆,說不定龍就不會總來晃悠了。

村裡學廚的小青年小劉舉手:「長老,為什麼要送處女?」

長老:「古書上說的……」

小劉的小圓臉上一臉茫然:「可是這個數據經過調研嗎?龍填過問卷嗎?有調查過客戶需求嗎?」

長老:「沒有。」

小劉:「那萬一龍不喜歡處女怎麼辦?要是龍是一條人妻愛好者或者熟女愛好者怎麼辦?滿足用戶需求不能先入為主啊,而且龍也有可能是戀老癖……」

長老扭頭:「來人啊!給我把他綁起來塞上花轎!」

2

龍:「於是,你就被送上山了?」

龍今天早上看到山洞門口有台花轎,扯開一看,裡面是個被五花大綁的小夥子。

小夥子委屈極了。

龍也挺委屈的,本來一個人清清靜靜住著,突然家裡被塞了個人。

不過小劉還是第一次看到龍,老大一條,黑乎乎的,一圈一圈盤成一坨。

小劉感嘆,聲音發顫:「好……好大的龍啊……」

龍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在這。」

小劉:「咦?那這一坨是啥……」

龍:「那一坨是我的屎。」

雖然有個不太愉快的開頭,但小劉還是代表村民來給龍大人致以慰問:「你你你……能放我走嗎?」

龍:「……你留在這有啥用嗎?」

小劉:「你,你不吃我啊?」

龍:「……你好棒棒哦,你覺得自己看起來好吃嗎?」

小劉:「龍吃東西還分好不好吃?」

龍覺得自己的龍格受到了侮辱,伸出爪子在小劉身上點來點去:「皮太厚,肉太糙,又沒肌肉,沒嚼勁,肥瘦不均勻……你們到底哪來的自信,讓我吃你啊?

「——吃你不如吃屎。」

小劉:「你自己盤在這就和坨屎一樣,居然敢說我!?」

龍:「……」

說完這句話,小劉有點慌了。畢竟就算是吃屎,對於龍而言,自己也就是一粒屎的大小,就算吃不下,直接踩扁也是沒問題的……

不過,過了一會兒,龍也就是甩甩脖子。

龍:「……煩死了。」

「砰」的一聲,仙氣瀰漫。一個黑衣服的青年人出現在小劉眼前,他頭上帶角,一臉不耐煩。

3

人實在是沒什麼好吃的,還總幻想著自己很好吃。

龍喜歡羊肉、牛肉、魚肉和豬肉,次序按喜好排列。人肉這種東西,骨頭硬、肉少、味道寡淡,外面還包著層衣服!吃起來實在不怎麼美好。

小劉:「也就是說,根本不是送人來給你吃就能解決的事情……」

龍:「我說你們人類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送人來給我吃不能解決問題,你不會派人送別的吃的給我嗎?」

小劉:「所以你到底為什麼總跑我們村裡搞破壞啦!」

龍:「當然是為了吃啊!」

小劉:「可是你又不吃人啊!」

龍:「誰說我是去吃人了?!我只是去你們村裡的廚房找找,看有什麼好吃的菜而已啊!」

龍對美食的啟蒙,還是十幾年前化作人形去山下村子溜達的時候。

他路過村子的小菜館,有點餓了,正考慮要不要吃一兩個人。有個光屁股小孩拿著塊肉夾饃路過,問他要不要吃。

這一吃,從此,除卻肉饃不是雲,從此生肉是路人。

龍就惦記上了那個村子。睡醒了想起來了,就飛過去溜達一圈,想起來了,就飛過去溜達一圈……

小劉:「……你就不能直接化作人形過來吃飯嗎?」

龍:「我沒錢。」

小劉:「……那就化作人形去賺錢啊!」

龍:「我懶。」

龍真的是一條很單純不做作的龍,能用蹭飯搞定的事情,絕不花一分錢。

龍:「你待在這也煩人,去去去,我餓了自然會再去你們村的。

「一定要送人過來的話,別送其他的,送個廚子來就行。」

小劉一聽就點了頭:「我就是廚子。」

4

小劉給龍做了一頓飯,很簡單的菜——肉夾饃。

龍吃完了,久久沒有說話。

小劉:「你……覺得味道咋樣?」

龍拍拍石凳子:「來來來,劉師傅。坐下,咱好好談談待遇問題。」

小劉晉級成了劉師傅,就好像被皇帝寵幸過的貴人封了妃,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今晚做蔥爆羊肉,龍就去給他抓羊。反正要牛有牛,要魚有魚……

有了劉師傅,龍從此就安心過上了被飼養的日子。誰敢動劉師傅,誰就是和龍過不去。

龍:「今天能吃涮羊肉嗎?」

小劉:「不想做。」

龍:「那我就去村裡抓個人吃!」

小劉:「好好好,涮羊肉……」

龍得意洋洋地出去抓羊了。

晚上的時候,龍吃完了涮羊肉,暖烘烘地盤成一坨,把小劉盤在裡面睡了。小劉恨恨地在自己菜刀上刻了三個字——「屠龍刀」。

每隔一段時間,小劉就會回村一次,從自家餐館裡拿點調味料啥的帶過去。村裡人一看,嫁過去的廚子和龍過得還行,沒缺胳膊少腿,紛紛放下心。

後來龍嫌小劉自己來去太慢,乾脆直接背著他飛回村再飛回山裡,還能一次性多背點醬油罈子回去。

小劉騎在龍背上,問:「龍都對人那麼好嗎?」

龍冷哼一聲:「拉倒吧!你要遇到一條脾氣爆點的,直接把你們村都淹了。」

大部分的龍都不會把人放在眼裡,就好像人類看螻蟻一般。

會把螻蟻放心裡的,大多就是聖人了……龍還沒到那境界,心裡裝著的都是紅燒肉、涮羊肉、水煮牛肉、肉夾饃……

頂多再捎上個劉師傅。

5

山下鬧旱災了。

這地方本來就不太平。起初,一條龍鬧得人心惶惶,現在倒好,沒太平多久,又鬧起了旱災。

龍住的山林也全都乾旱成了一片黃土。但是對於龍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大不了他帶小劉飛一會兒,直接飛到東海去過日子。

可小劉要留下來。自己的家就在村子裡,家裡人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龍說:「你回去又能怎麼樣?都沒菜了,你怎麼做菜給人吃?」

小劉還是要回去。老爹老娘在那,弟弟妹妹在那,從小看他長大的街坊鄰里也在那。人就是這樣麻煩的,不像龍,說飛就飛了,不會往回看一眼。

龍說:「那你回去好了,我走了,去東海吃魚了!反正魚生吃也可以,用不著你。

「你走走走,煩死了,要走就走!」

小劉匆匆下了山。一路上,原本翠綠的山林都寸草不生,看得人很是不安。

但村裡的樣子還是嚇了他一跳——餓殍遍地,每個人都餓脫了樣子。他們見到小劉回來,紛紛圍攏了上來。

人們問:「旱災是不是龍乾的?」

小劉連忙說不是:「和它沒關係的!」

村民:「那,它為什麼不來降雨救我們啊?」

龍其實並不會呼風喚雨,沒人們想得那麼神。但小劉說不清楚,他也沒法讓大家相信,龍平時就是個滿臉不耐煩的黑衣青年,只要吃好吃的就能心滿意足。

他只知道大家都瘋了——活活餓瘋的。一個人餓死,屍體馬上就會被啃成一副骨架。可是小劉別無辦法——村民的苦難都需要一個發泄點,他們想恨龍,可他們抓不到龍,便只能發泄在從龍那回來的小劉身上。

在小劉離開後不久,龍也飛到了村裡,只見一道黑影沉沉壓下來,驚起黃沙漫天。

龍:「剛才我家廚子回來了,他人呢?」

龍已經決定了,不管小劉答不答應,他都要把人帶著走。

村民們一個個遊魂般看著龍:「他說你能救我們……」

龍:「我怎麼救你們?人世有人世苦,天界有天界劫,各自救各自。」

龍又不是聖賢,除了小劉,其他人沒什麼好管的。

但是,村民都知道,它是來找小劉的:「你救我們,我們便讓你見他。」

可怎麼救呢?村民們只想吃東西,無論是什麼。樹皮也好,觀音土也好,人肉也好,龍肉也好。

他們圍在龍的身邊,看著龍的眼神,早已經不像人了。

6

龍讓他們吃掉了自己的一部分血肉,算是救他們。但是村民吃飽後,就要讓小劉出來和它走。

人們蜂擁到它身邊,拿刀拚命劈開龍鱗,啃食血肉。起初只是微癢,後來就真的痛起來了……龍忍著痛,看著那些人拚命將血肉從自己身上割下來,往家裡搬去。

有個小孩走到龍的眼前,迷茫地看著這一切。

龍輕聲問他:「……小劉呢?」

孩子指指路旁:「已經吃掉了。」

路旁有一堆散亂的白骨。

孩子:「小劉最後說,你可能會來找他,讓我給你留一句話……」

孩子說,小劉其實記得,小時候給了過路的黑衣青年一個肉夾饃。

龍沒有再說話,合上雙眼,甩開了那些在它身上啃食的人,帶著一陣血雨飛向天幕。

這個地方,終於下起雨了,雖然是紅色的。

龍是不會因為這點傷而死的。只要龍骨仍在,就能白骨生肉。

但它還是在東海沉眠了很久,就是想一直睡下去。

龍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之所以醒來,還是因為它爹過來把龍拽起來。

龍王:「你睡夠了沒啊?」

龍:「……」

龍王:「別每天宅在家裡,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多丟人!」

龍:「……」

龍王拿這個龍子沒辦法:「去外面轉了一圈怎麼這樣?天冷了啊,給我把秋褲穿上再睡。」

龍不肯穿秋褲。龍王就讓蝦兵蟹將拿來一條巨大的水草秋褲,強行給龍套上,黑龍馬上就變成了一根毛茸茸的綠棍子。

龍:「……我想去地府逛一圈。」

龍王:「哎,睡醒了也不先去考天庭公務員,就知道去玩!」

龍套著一條秋褲,在海底扭來扭去,不聽老東西絮絮叨叨,游去地府串門了。

龍去地府查小劉的去向——啥時候在啥村有個叫小劉的廚子,這個人死後投胎到了哪兒。

7

在京城旁邊的一座山上,最近來了一條龍。

龍一來就把皇帝給嚇個半死,因為這條黑龍繞著皇宮,飛啊飛,飛啊飛,飛啊飛……

皇帝還年輕,沒見過世面,渾身發抖:「您……您想要啥?我做個調研,發個問卷,調查一下客戶需求……」

龍:「我要你幫我查個人,這人應該出生在杭州,現在住在京城,男的,大約這個歲數,這個生辰八字。」

皇帝:「您這讓我怎麼查啊!」

黑龍:「那我就去吃幾個王子公主。」

皇帝:「好好好馬上幫您查!」

朝廷看著那條在皇宮上空飛來飛去,一會兒扭成「N」一會兒扭成「B」的龍,傾盡舉國之力查那個人。過了一個月,龍又飛過來在皇宮上空繞著圈飛。

龍:「找到了嗎?」

皇帝:「找是找到了……」

龍:「那就給我聽好了,三天之內,給我把你們找到的人進貢到南山上,否則……」

皇帝嚇得昏了過去。

龍優哉悠哉地在南山頂上等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出門一看,果然,家門口停了一頂轎子,轎夫早跑得沒影了。

龍變成人形,屁顛屁顛過去,拉開帘子一看。

龍:「卧X,怎麼是你啊?!」

轎子里坐著的是給五花大綁著、一臉生無可戀的皇帝。

——出生在杭州,現在住在京城,男的,大約這個歲數,這個生辰八字……這樣的人,京城只有皇帝一個。

皇帝淚流滿面。一條龍威逼著全京城人,要把皇帝送到南山上進貢。大家一拍腦袋,反正龍是龍,真龍天子也是龍,就算是一家人了,那不就是送皇帝回家嗎!

……當天夜裡就宮變了,把皇帝給五花大綁,塞轎子里送出去了。

不過皇帝也只能嘆口氣:「唉,也好,我本來就不想當皇帝,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當上了,還沒法辭職……」

這是正常的。小劉原本命數里沒有龍氣,全是和龍打交道多了,才能帶著龍氣投胎轉世。這和命裡帶去的龍氣不一樣,明明原本是個出生在杭州和皇位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的皇子,最後陰差陽錯當了皇帝。

所以,皇帝小時候,從來沒想過當皇帝。

龍:「那你想當啥?」

皇帝:「廚子。我從小就想當廚子……」

龍一拍大腿:「這就成了!來!從今天開始,你想怎麼當廚子,就怎麼當廚子!」

皇帝:「真噠?!」

龍:「真的真的!」

皇帝:「那我告訴你,我可會做肉夾饃了你知道嗎!我也不知道咋學會這道菜的,反正天生就會做,要不,今晚我做一個肉夾饃給你嘗嘗?」

不管怎麼樣,龍和小劉,這輩子算是過上了一個願做,一個願吃的日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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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男票的長故事,狗糧預警啊!

和男票在高中時是同班同學,那時的我們似乎都比較蠢。

高一上時我喜歡他,然後當年看了新海誠的秒速五厘米,受到鼓舞於是很羞澀的表白,然後被拒絕了。

傷透了心的我表示不愛了,當時也是即將文理分科,雖然都選理科,但他成績很好,似乎應該不會和我在一個班。於是就此作罷了。

結果高一下我們居然又分在了同一個班。然後高一下時我從小夥伴那裡知道他其實是喜歡我,但那時很賭氣。後來他向我表白,然後被我殘忍地拒絕了。

然後跳過了一系列電視劇一般的橋段,高二終於在他生日的時候我們同時表白,然後在一起了。

大概這是孽緣吧,然而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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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是我們最幸福的一年。

我們第一次約會是去看電影,那年的星際穿越上映了。他大清早坐了一上午的公交跨越城市來找我,結果在我家附近迷路了。然後愚蠢的被百年難遇的騙子騙了丟了手機。約定好的10點見,可卻聯繫不上他。然後我們走了好久好久,在碩大的廣場走了好久,漫無目的的找著那個可能已經不見的人。

猜到他可能丟了手機,猜到他可能回去了。我對自己說了好多遍,他回去了,不要再做無意義的事了。

可真的也就是。世界這麼大,能遇見,不容易。

我們還是找到了彼此。

然後那天我們還是去看了電影。長達三個小時的電影,內容其實現在的我都記不太真切,只是手一直拉著沒放開過。(最後我們都表示手麻了……)以為他會在中途吻我,然而並沒有。

然後因為他丟了手機,所以我們第一次約會就被家長抓了……………

第二次約會是在遊樂場。那天才發現兩個人都是路痴……也不敢坐任何像大擺錘之類的………於是我們去坐了摩天輪。以為他會吻我,然後沒有。

後來他說:我………我恐高。

其實熱戀期那時的我們就像所有校園輕生活短劇一樣,活潑,歡快。

雖然他拒絕和我在公共場合抱抱親親,像所有其他情侶一樣,我也表示過不滿,但知道他就是那樣內向和為別人考慮的個性,也就沒有大吵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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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到了高三就結束了。

高考吧。

然後我們的矛盾也不斷不斷地升級上演。

曾經我在知乎上答過一道「男朋友情商低是什麼體驗」,反正就是那樣。

發個鏈接吧,有興趣可以看看

http://www.zhihu.com/question/32074029/answer/67185486

然後那時的我有段時間成績也降的很快。對於我們,成績是高中生的命根吧,也就是這樣說的。他在班裡終年排第一,我是中上,一次大考掉到了倒數。

正好那天我們吵架了。我衝出教室,他來追我。好不容易勸好我了,我們往回走了,撞上了年級主任。

於是我經歷了人生以來的第一次請家長。

也是我提了分手。

雖然沒幾天就好過去了。

但這樣的分分合合串通了我的高三。

真的很難想像那樣的時間是怎麼熬過去的。課業壓力,考試,還有額外的感情負擔。

我憤怒,因為他不會考慮我的感受

我憤怒,因為他在我無處次暗示下還是什麼都不懂

我憤怒,因為他沒有我喜歡他那麼喜歡我

我們班那時有六對情侶,其他的人都能每天開開心心,而我們每天都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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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高考很快就過去了。

現在回憶起來,就像是個遙遠的夢。

只記得我十八歲生日是在高考後第一天。他去重慶參加了自主招生,沒在我身邊。

高考成績下來了。他考的很好,我發揮一般。

但命運是很神奇的東西。

我們班的所有情侶,只有我們兩如願考到了當初約定的那樣,同一個城市。

高考完後的暑假我去了美國旅遊一個月,他去了新加坡。時差讓我們第一次體驗到了異國。

因為時間,我在遊玩的時間他在睡覺,他在看風景時我也無法在他身邊。我們會吵架,會因為他不關心我,不給我帶禮物云云生氣。其實那時我總是在想,為什麼我會攤上這樣的,低情商的男人。命運的不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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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上大學了。

他讀了工科,總是調侃自己就是個爬電線杆的。我讀了心理學,也是個算命的。

他的課很多,我的活動也很多。

我們還是像從前那樣拖著吊著走。

即使在一個城市也像是異地。

周末各自有事,生病了也沒人陪,每天早晚安,其他時間人間蒸發。

於是我們又崩壞了。

在一個清晨,我什麼都沒表現。

只是心累的無法繼續。

就這樣說了再見。

其實這其中有個小插曲,分手的前一天我還在給小夥伴說還要是我分手了我就去打耳洞(因為我怕疼,所以這是不太可能的)。

然後第二天我就淚流滿面的坐在耳飾店裡。

釘子穿透我的耳朵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後來我總是非主流的告訴朋友,可能是心痛大於肉體疼吧。

然後他追到了我的學校討說法。

但我拒絕見他。

然後幾天後他又追到我學校。

我見了他,把他趕回去了。

分手那段時間新海誠出了新電影「你的名字」,他發了條說說————

「驚訝的發現你的名字和秒速五厘米都是新海誠畫的…………秒速比較悲傷,你的名字結局挺好。但我看秒速的時候結局還好,看你的名字時結局卻比較悲傷。」

他半夜會不停地發發消息說:

「我想你。」

「以前覺得自己可能沒有你喜歡我那麼喜歡你,可發現沒有你我真的好難受。」

「如果再給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在你需要的時候陪在你身邊,可現在發現是不是太晚了,而你也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

其實我知道人生不一定都會很圓滿,就像秒速里男主最後還是只能和女主擦肩而過沒有了未來。

只是難過共同經歷了那麼多的歲月里都不願讓步無法改變最後還是要分開的我們兩。

也就像裡面說的,或許我們發了一千條簡訊打了一千次電話,我們的心也不過只是靠近了一厘米。

分手後我去看了你的名字的首映。

「再多一秒,再多一秒就好。」

看到三葉和瀧為了接近彼此付出那麼大的努力,就像當初努力奔跑想要靠近的我們。

櫻花飄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那我用多大的速度,才能追上你?

而最後他們也不是秒速五厘米中那樣的擦肩而過而是重新相認。

瞬間的心軟下來。

我記得他第一次牽我手的樣子。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在操場擁抱的樣子。

我記得冬天這個城市突然下雪他讓我許願的樣子。

我記得他割傷後我跑去醫務室給他拿創可貼的樣子。

我記得他跨越半個城市來找我的樣子。

然後我們又和好了。

可這次不一樣了。

他變了。

真的,真的變了。

我覺得就像換了一個人。

他會開始為我考慮了。

再忙也會抽時間陪陪我了。

生病時不會只告訴我多喝熱水了。

他讓我感覺到了我是他心中最柔軟的一部分。

他會去了解我喜歡的事物了並開始接受它們。

上周和閨蜜做了兩個手環,我問他:

哪天我們去做對戒吧?

向來不喜歡手工的他說:好啊。

一個人究竟可以有多大的變化?

可能我也想回答這個問題吧

這三年

從自我變得包容

從敏感變得堅強

從疏離變的親密

真正喜歡你的人

不會因為真的忙不過來而糖塞你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

就會有想衝過來抱住你的勇氣

他的未來里

全是你

高中六對,現在只剩下了兩對

分手沒有什麼錯啊

王菲的《紅豆》中唱過

有時候 有時候

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

相聚離開 都有時候

沒有什麼會永垂不朽

只是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無奈

然後感覺自己很幸運吧

在這個炮火連天年代

能找到一份穩定的愛情

曾經我沒有那麼相信愛情

學了心理學後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從小的和父母依戀關係就沒有被建立好

所以才會在感情中多疑害怕

在愛情中總是個小公主

橫衝直撞怕受傷

然後也真的傷痕纍纍

可現在回憶起來

沒有受過的傷

只有他溫柔地擁抱我

在這個世界相遇

每個夢裡都會有你

寫下我們的故事

希望讀完故事的你

能再相信愛情??


麥小姐從小就是這麼一個人,自己的東西別人一絲一毫也不要動,從來不會做出讓步。

十一歲的時候麥小姐還梳著馬尾辮,她放在盒子里的八顆糖被同桌拿走一顆,她一天都不想說話,放學的時候揪著同桌的耳朵去超市買了一盒,麥小姐拿走了裡面的一個。

她說,我是準備那一周里一天吃一個的,八顆糖,有一天我就會多吃一個,這讓我很開心,給別人我當然就不開心了,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她的朋友覺得這好像也有道理。

但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講道理的。

二十六歲的麥小姐還沒有結婚,麥媽媽隔三差五就在她耳邊吹吹風,提醒她該結婚了。

麥小姐坐在自己的蛋糕店裡,倒了一杯熱水,拄著下巴想,四年前為什麼和男朋友分手,想了半天也想不起來,連男朋友的長相都模糊了。蛋糕店開在鬧市區,她看著窗外面偶爾走過的情侶,想想總是旁敲側擊提醒自己結婚的老媽,心情低落得很。

自己的愛情遲遲不來,應該是不能來了。

從那天開始,麥小姐也不再拒絕給自己安排的相親了。

她開始每個星期日給自己放一天假,早晨起來看看書,中午去參加老媽或者誰安排的相親,晚上回到屋子裡失望的喝點小酒。

那天朋友和她聊天,她多說了點。

「你說怎麼會這樣呢,我一想到相親就會忍不住得想,以後要有個人來分我東西了,我的床要分出去一半,餐桌要分去一半,鑰匙要分一個,以後生孩子了都不是只屬於我一個。想想就生氣,就不開心。」

「那怎麼辦,你又不能不結婚。」

「是啊,我能怎麼辦啊。但還是不想相親。」

發完消息,她仰面躺在床上,沒什麼心情。手機的呼吸燈閃來閃去。

2.

呂先生是個特別摳門的男人,出門買東西一定要討價還價,去超市買瓶可樂都會問一下收銀員,哎,你看這裡,瓶子凹下去一塊,這還能按標價賣么?收銀員看都沒看他一眼,您還是去換個沒毛病的瓶吧。

人們都說程序員沒房沒車一定有點存款,說得還真是,呂先生在這個城市沒有賣房子,也沒有車子,但錢真的攢下了不少。他有個記賬得好習慣,有人翻過的話一定會發現,多數都是進賬,幾分錢的支付寶零頭都要仔仔細細地記下來。

家裡人都催他,要他過年的時候帶個女朋友回家,老大不小了,也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他沒辦法,平時連和女同事說話都局促不安,更別說要找女朋友了,他隨便找了個相親網站,把資料簡單掛在上面。他覺得自己有點摳門,這是個原則性缺點,沒辦法改掉,但應該讓人家知道這點,就在自我介紹里寫了,對錢看得很重,嚴重摳門,是個持家守業的好男人。

不出所料,每次登陸網站時私信他的只有系統消息和客服MM,過了一陣子他就不再打開網站看了。

早晨賴床的時候,他就總在想,今天下班再買東西的時候,不能再講價了!但晚上就完全忘記這碼事了。

怎麼辦呢?晚上的時候,他被自己氣得睡不著。

3.

這個周末,麥小姐早上起了個大早到蛋糕店,準備歸置一下昨天晚上到的麵粉和新買的工具,然後關門去相親。

這段時間麥小姐一直提不起精神,做事也馬馬虎虎沒什麼活力。這個有點陰天的早晨,她不小心踩倒到了拄在牆角的掃把,彎腰的時候袖子帶倒了操作台上的水盆,扣在了她腦袋上,疼得她一下子坐在地上,褲子上蹭了許多麵粉。

這一下麥小姐再也忍不住了,狼狽不堪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又氣又難過。抽泣著起來扶好掃把,撿起水盆,挽了下袖子,去搬旁邊的麵粉袋子。

「那個,我幫你吧。」身後響起了個聲音。

只見呂先生帶著個黑框眼鏡,手裡拎著在早市買的菜,小心翼翼地對著麥小姐笑了笑。

「那……謝謝啊。」麥小姐看了看狼狽的自己和亂七八糟的現場,沒拒絕。

「沒事,沒事。」

搬了五袋麵粉,總也不運動的呂先生已經氣喘吁吁,額頭的汗也冒了出來。

麥小姐拿著紙巾想給呂先生擦一下,呂先生局促地伸手把紙巾拿了過來,不小心碰到了麥小姐的手,他更加不知所粗,慌張得一直擦汗。

「謝謝,謝謝。」

「別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呢,啊,這麼早,你還沒吃早飯吧。」麥小姐說完進裡面切了一小塊精緻的蛋糕,用刀把上面的字抹花了,出來遞給呂先生,「我也沒吃呢,一塊吃吧。」

走得時候,呂先生小心翼翼地說,我把蛋糕錢給你吧,你辛苦做的蛋糕……說完手伸進兜里。

麥小姐連忙把他的手捂住,不用不用的,我請你吃,謝謝你幫忙嘛。

兩個人的手停在呂先生的褲子側面,氣氛有些尷尬。

4.

呂先生結婚這天,好多親朋好友都來捧場,他花了大價錢請了樂師和主持人。

「新郎此時此刻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吧!」

「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吃了她一小塊蛋糕,按我以往的風格,我一定不會提要給蛋糕錢的,但那天我特別怕她覺得我摳門,那天我生怕因為摳門讓她對我的印象不好。」

「哈哈哈,新郎也是說出了心裡話啊!新娘呢?」

「我啊,沒有比他好哪裡去,那天我很狼狽,心裡特別感激他幫了我的忙,我就把我自己給自己做的生日蛋糕切下來了一塊。和他吃完那塊蛋糕我特別開心,很久的壞心情都好了。」麥小姐穿著漂亮的婚紗,轉頭看著呂先生,「我以前有自己的原則,我的東西就是不能給別人。」

「但是什麼原則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是扯淡啊,我現在把自己都送出去了呢。」

「多虧了呂先生,我還是嫁給了愛情。」


1

大白和小白是一對流浪狗。

兩隻小狗每天都一起翻垃圾,有時會找到吃剩的饅頭,有時會找到發霉的餅乾,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找到帶著肉絲兒的骨頭。每當找到食物的時候,大白總是把東西叼到小白嘴邊兒,讓她先吃,而小白呢,總是只吃小小的一口,便說自己吃飽了。兩條小狗就這樣餐風飲露,有個伴兒,倒也不會孤獨。

有一天,一個婦人帶著自己的孩子路過垃圾桶,孩子看到了大白和小白,就嚷嚷著:「媽媽媽媽,我想養小狗!」

婦人拗不過小孩,只好說:「好吧,但只能養一條,你挑一條吧。」

大白和小白似乎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都伸著舌頭,歡快地搖著尾巴。

小孩兒跑到他們邊兒上,摸摸這個,抱抱那個,卻總也拿不定注意。

大白看著小孩糾結得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麼,突然嗷嗚一聲撲向小白,他咬了小白一口,又抓了她幾下,借著便飛快地跑開了。

小白委屈地舔著自己的傷口,淚水抑制不住地往下流。她不明白大白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婦人說:「你看她多可憐啊,我們就養她吧。」

小白趴在婦人懷裡,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發了瘋一樣又叫又掙扎,但沒等跑出來便被人塞進了車裡。她趴在車的后座上向後看,大白遠遠地蹲在路邊兒,咧著嘴,開心地笑了。

2

「你看,這是我養的小狗狗。」

小男孩兒抱著小白給鄰居家的小姐姐炫耀。

小姐姐羨慕地看著他懷裡的小白,

「它真可愛,我可以摸摸它嗎?」

「好啊,不過你要輕一點。」

小白來到小男孩家後,吃不下狗糧,整日鬱鬱寡歡。

這天,鄰居家的小姐姐又來小男孩家玩兒。

「你看,我也養了一隻狗狗。」

小白無精打采地看了一眼小姐姐懷裡的狗,她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姐姐的懷裡抱著大白,他正吐著舌頭,笑咪咪地看著她。

(′?ω?`)

之前在專欄寫的睡前故事,拿出來改了個結局,喜歡的可以關注下我的專欄。

http://zhuanlan.zhihu.com/c_30814978


她喜歡過我。


本來該寫在『你見過什麼很苦的故事』下面,但是我已經在那個問題下寫了另一個故事,所以還是把這個故事寫在這吧,而且恰好有點先甜後苦/先苦後甜。

我有兩個本科同學,都非常厲害,為人也很親切友好。後來兩人談起了戀愛,大家都覺得是理所當然,天作之合,就連FFF團也不覺得是虐狗。

後來兩人都來美國讀phd,兩人的學校都很好,但是離著幾千公里。

異地了很久之後,他們終於還是分手了。大家也都覺得很可惜。

他們分手後沒多久,我在知乎上看到了這個男生,就關注了他。

知乎的機制是,關注了一個人之後,會由近及遠地逐漸在主頁上顯示這個人的動態。於是那幾天,我在知乎上看到的他的動態是這樣的:

XX關注了問題『怎樣戒掉對一個人的喜歡』,一周前。

XX關注了問題『異地戀女友不想堅持下去了,如何調節』,兩周前。

XX關注了問題『異地戀能維持多久』,一月前。

XX關注了問題『和博士結婚是什麼樣的體驗』,三月前。

這個先甜後苦的故事,知乎又倒著給我講了一遍,也算是先苦後甜吧。但是倒著講的先甜後苦的故事,依然非常苦。

這讓我想到了一個現代藝術作品,一個人在屋裡走來走去,拿著大鎚把屋裡的物品全部破壞,整個過程錄下來,然後倒著放給觀眾。觀眾看到的,是一個人在屋裡走來走去,大鎚所揮之處,千瘡百孔的物品瞬間復原。

之前有一些流行的答案,是說名著倒過來寫會怎樣,結果與原著很不一樣。用隨機過程來講,人生作為不可逆過程,其本身與其時間倒逆是不一樣的。

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

今之陳跡,仰俯之間,昔之所欣。


剛下班,洗去一身疲憊。躺在床上擺弄著手機。

這丫頭在幹嘛,今天怎麼沒動靜。

手機扔到桌子上,關燈,睡覺。

翻了個身,這丫頭,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開燈,拿起手機。刷了一下朋友圈,果然。

自從這丫頭去了法國,看她的朋友圈都需要翻譯了。

給學法語的同學發微信,柔姐,這句話,啥意思啊。

"景頁啊,這八成又是那姑娘說的吧,我說說你啊,你怎麼就沒學個法語呢,你說說你啊,想人家了就說唄,你怎麼就這麼慫呢,你看看你…"

我就知道,柔姐的話匣子又打開了,在這個問題上,柔姐大概覺得我壓根就是一慫包,每次都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柔姐這樣說著,但也刀子嘴豆腐心,"呦呵,你家丫頭要去聯誼了啊,嘖嘖嘖,這浮光掠影的,五光十色的是吧。"

"柔姐你用的這都什麼詞兒,咱文學素養能高點不,我睡覺了啊,明早還得出勤呢。"

扔下手機,輾轉反側,五年前。

學校找我回去給下一屆交流經驗,我也無可奈何,不是不想,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剛走進教室,就聽見下一屆班主任聲嘶力竭的喊道"安金,你能不能不睡了!一天就知道睡!"

轉頭看去,窗邊一個瘦瘦小小的女生仰著頭,慵懶的起身,伸懶腰的動作真可愛,她沖班主任做了一個鬼臉,那一刻,陽光照在她身上,卻點亮了我的世界。

她叫安金。

我從她身邊走過,她頭也沒抬。

我上台,假裝不經意的撇了她一眼,她又困了?

我語無倫次的說道,外面下雪了,多出去走走吧。這是真心的,因為我覺得,家鄉的雪,真美。

並沒能出現什麼意外,我沒碰倒她桌上的水杯,她也沒大膽地攔住我對我說一句學長你好。

我走出教室,以為我們不會再有故事。

晚上無聊的打開電腦,網上蹦出來對話框,安金請求添加你為好友。

安金。安金。安金。

是她嗎。那個陽光下伸著懶腰的姑娘。

我小心翼翼的點開,汲取著個人資料里那少得可憐的信息,猜測著。

"學長你好啊,我叫安金,你學妹,安靜的安,金黃的金,今天你來過我班的,我要跟你考一所大學,你等我啊。"

是她,應該是她。我笑了。

"你可能不認識我,怎麼辦呢,我可認識你,反正你明天還要回學校的吧,嗯。"

這丫頭似乎並不像名字一般安靜。真可愛。

"好,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總不能跟他說,你真可愛吧,所以我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似乎很精明。

第二天,如她所說,初次相遇,一生難忘。

"學長,我是安金,安金,昨天…"她跳到我面前,沖我眨了一眨眼。

"嗯,記得。"

"學長,你現在假期嗎?什麼時候回學校啊?大學生活好嗎?那個城市美嗎?…"

這丫頭,跟她的名字還真不符。

她高考那天,我大一也快要結束了。我握著手機,等她的消息。

"數學沒考好,我想復讀,學長,我不甘心。"這丫頭嚶嚶的抽泣著。

"沒關係,還有好幾科,別衝動,別影響心情。"我承認我有私心,我想她快長大,趕快來到我的身邊。

結果她沒有來到我所在的大學,留在了北方的家長,讀語言。

這丫頭聲音甜美一張娃娃臉,在學校也小有名氣,廣播站,主持人,學生會。而我,只能通過她的朋友圈,她的一個個電話,靜靜地看著聽著,她的生活。

我大四的時候,她申請到了校際留學,去了法國。

又一次分別,這一次,跨過山川大海。

丫頭說她喜歡一個哥哥,是她的一個學長,很優秀。但她從不對我說起。

我想,這個人大概很重要吧。

想著想著,手機突然響起,"學長,我們在一起吧,學長,我們在一起啊。"是安金。對面吵吵鬧鬧,我知道,她又喝多了。

這丫頭愛耍酒瘋,喝點酒就瘋瘋癲癲的,恨不得叫醒全世界。

如果這時候,我能在她身邊多好。

可是,你只是把我當學長啊…

"學長,我又抽風了啊,怎麼辦,我又想他了,怎麼辦,要不咱倆在一起吧,好不,你喜歡我嗎學長。"安金每次打電話都會跟我說想他,可我又何嘗不想你。

掛斷電話,給她發了微信,第一次很嚴肅的想我們的關係,"別說這樣的話了,要麼還是好朋友,要麼再也別聯繫。"我說。

我大概給不了她想要的未來。

但是我願意,站在她身後,看她成長,給她保護,一輩子。

我的安金,我的丫頭。

—————以下是安金的世界————

手機震了震。是景頁。

"別說了,我沒心思了。"

"要麼做朋友,要麼再也不聯繫。"

"我看不見未來。"

正拿著水壺的手猝不及防的抖了一下,一壺還在沸騰著的熱水前擁後簇得親吻了我有些抖的雙腳,腳上一片紅腫,我幸災樂禍的看著,動也不想動。

好像偷用姐姐的脫毛器,火辣辣得疼。

這一天終於來了。

認識景頁是五年前。那一年我高三,他大一。

"咱們學校請回了上一屆的學長學姐給你們講講學習經驗!都別學了,好好聽著!不差這麼一會兒了啊。安金你別睡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睡!"粉筆頭扔過來,耳邊想起班任那尖利的女聲,無休無止。

在老師心裡,這種傳授經驗之類的沒有營養的功課都叫一會兒,而睡覺,則叫那麼長時間。

我以為這只是一如往常,我被叫醒,挨罵,殺我儆同學的,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套路。

如果能提前預知結局,我希望自己那一刻沉浸在夢鄉中,睡到天荒地老。

景頁從我身邊走過,上台,"我沒什麼好說的,外面下雪了,多出去走走。"

景頁就這樣,廢話一字不說。就這麼拽。

如果能預知未來,當時我一定朝他臉上扔雞蛋,爛菜葉,當然還有粉筆頭。

沒辦法,少女懷春,我又是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主兒。

那時候網路沒那麼發達,但憑藉我這個為達目的,能把臉當鞋墊,自尊面子統統不要的陽光美少女的三寸不爛之舌,找到他自然不在話下。

"學長,我是你學妹,你好啊,我要跟你考一所大學,你等我。"

初相識。

高考結束。"學長,考試結束了,我終於自由了。"

"嗯,結束了,我學長的職責盡的不好,但也結束了。"

傻瓜,誰要你盡職盡責了,我只要你知道,我喜歡你。

我當然沒考上他的大學,沒去有他的城市。

留在了北方的家鄉,讀了一所普通大學,但也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也許從那時開始,我們之間的千絲萬縷就已經破滅,或者,從未牽連。

"我好像錯過了一個好女孩。"

你錯過的何止是一個好女孩,還是一個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美麗青春溫柔可愛的女漢子。我想。

再相識。

"我要出國了。"

"好啊,好好學。"

景頁向來惜字如金,對我更是越來越沒話說。

"你其實不喜歡我,你只是衝動。"

我五年的青春,景頁就用一句衝動概括。這個時候,我只想掏出自己手裡的手機砸向他,狠狠地。

至如今。

我大白天的坐在屋子角落裡,看著被燙傷血跡斑斑的雙腳,沒傷心,沒心疼,沒哭,但是很想煽情。

五年了,你還是不喜歡我。


我想說說我爸媽的故事。

他倆在我6歲的時候就離婚了,離婚後因為撫養費的問題鬧得不可開交,再也沒聯繫過。我們家住在縣城裡,小小一個城市,離婚十幾年也從來沒遇見過。

有一天我打電話給我爸,說完家常爸爸就說,今天在街上遇見媽媽了。我很好奇,要爸爸接著說。爸爸說,沒說什麼,看見媽媽挺好的,胖了點。

掛了電話就接到媽媽的電話。

媽媽很激動的跟我說,寶寶寶寶!今天在街上遇見你爸爸了,我在走路,你爸爸坐車,一下就過去了。

我問她,你們沒有說話嗎?

媽媽說,嗯。。。他經過我的時候我有感覺是他,抬頭一看還真的是,那種說不清楚的熟悉感,愣得我說不出話,想說什麼,有說不出來,我感覺你爸爸也想說話的。

我說,你們連招呼都不打?

媽媽說,對啊,唉。

對父母恩愛的印象已經是很小的時候,很模糊了,鬧了這麼多年,在這一面中想到了最初的時候,慶幸爸媽都過得很好,足夠了。


《午夜便利店》

她第一次去公司樓下那家便利店,是凌晨兩點半。

當晚公司好幾個項目組在趕工第二天必須交給客戶的設計成果,從部門負責人到實習生都沒指望能在天亮前趕回家睡覺。

熬到半夜,身為實習生的她被組長打發去樓下那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幫大家買夜宵。

從電梯間到便利店之間的長走廊灌滿深秋的冷風,她下樓時忘了拿外套,哆嗦著一路小跑進便利店,然後失望地發現店裡店外是差不多冷。

「歡迎光臨。」這聲音裡帶著溫度。

她抬頭,看見收銀台後面有兩個年輕收銀員,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小哥,剛放下手裡的書,微笑時會露出兩顆虎牙。

「嗯,六杯咖啡,還有關東煮,這個五串,那個五串……」她幾乎把手貼在了煮爐的外罩上,那裡暖和。

兩個收銀員將她要的東西利落打包好,滿滿兩大袋。

她付完錢,一手拎一個塑料袋,再盯著吧台上那幾杯咖啡,有點發愁。

虎牙小哥跟同事打了個招呼,走出吧台,接過她手裡那幫兩大包東西:「我幫你送上樓。」

她驚訝地連連道謝,拿起咖啡托盤跟在後面。等穿過那條長走廊,對方都沒問她公司樓層,直接按了電梯按鈕。

她更驚訝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公司在哪層樓?」

「你肯定是那家建築設計事務所的。」電梯門打開,小哥先走出去幫她擋住門,「這棟樓里,除了我們店,這麼晚還在上班也就剩你們了。「

她「噗呲」一下笑出聲,刷卡打開辦公室的門禁。

那就是她第一次去那家便利店的經歷。

***

有了第一次,很快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並非是那家便利店賣的夜宵有多吸引人,只是快到年底,公司等著了結的積壓項目特別多,她被同時安插在好幾個項目組裡干雜活,技術含量倒不高,但每次趕工都得跟著熬夜。

只等時間一過十點,同事們便紛紛吵著要吃夜宵。

與其說大家是真的餓了,倒不如說是身處在焦慮的氛圍中,只想靠這片刻的口腹之慾強行找點安慰罷了。

資歷最淺的她自然兼職成了夜宵部門負責人。

雖說這個部門只有她一個人。

於是她成了樓下便利店的深夜常客,大部分時間,她都能遇到那個虎牙小哥,對方也認識她了,會主動打招呼,不忙的時候能寒暄兩句,還幫忙拎過好幾次東西上樓。

她覺得過意不去,有次半路上問他這樣會不會耽誤工作。

「這也是我的工作。」虎牙小哥的笑容跟聲音一樣暖。「倒是你們更辛苦。」

「沒辦法,干我們這一行就是這樣的。」她無奈地搖頭,「就這麼跟著加班,還不知道公司最後肯不肯收我呢。」

「你這麼拼,肯定要你的。」小哥語氣很篤定。

「比我拼的多了去了,而且……」她習慣性地想起了有關自己的種種,無論是學歷、人脈還是家世,那些本以為能幫她在這座城市立足的砝碼,如今卻卻怎麼算都不太夠的東西。但話剛涌到嘴邊又泄了氣,只剩一記嘆氣,「反正啊,難說。」

小哥站在電梯口停住:「那我們來打賭。」

「哈?」她睜大眼睛。「打什麼賭?」

「賭你會不會轉正。」小哥回答道。「我賭你會留下來。要是我輸了,就請你吃個店裡的冰淇淋,口味隨便你選。」

她愣愣地看著小哥,一時間腦子沒轉過彎兒來。

「你可得答應這個賭局。」小哥狡黠地眨眨眼,「最壞最壞的情況,你也還能得到一個冰淇淋。」

***

等樓外天氣從秋轉冬,她也熬過實習期轉了正。

正式簽合同那天,她的工作效率特別高,原本預計十二點才能畫完的圖,十一點鐘就搞定了。省下這一小時,她沒急著回去,滿心都憋著一股高興勁,特想找個地方為自己慶祝。鑒於既沒時間走遠,又沒閑錢揮霍,她都沒怎麼猶豫,徑直跑去樓下便利店,要了一份撈麵,外加一個雞腿一根烤腸,坐在靠近收銀台的位置,吃的腮幫子鼓鼓囊囊。

統共加起來不到二十塊錢的廉價餐,卻因為加了好心情做調料,被她吃出了大餐的味道。

虎牙小哥這時已經跟她熟絡的很了,一邊收拾貨架一邊笑呵呵地看她放開了吃:「今天是有什麼好事吧?」

「嗯嗯。」她不顧形象地用手背抹了抹嘴,忙著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我的工作轉正了。」

「恭喜。」他將一箱礦泉水搬到貨架旁邊放下,表情是為她高興的笑,「那你要借給我什麼書?」

她被食物哽了一下。

忙得差點忘記,按照之前的賭約,她這算是輸了,得借對方一本書看。

於是在從之前的出租屋搬到單位提供的宿舍時,她在自己組裝的那個小書架上翻了又翻,最後一狠心一咬牙,拿出底層那本講世界知名建築案例的大部頭。

就這書里圖多,專業術語少。她心裡想。外行人也看得懂。

書交給小哥時,她還不放心地叮囑:「別在上面亂畫啊。」

不光是因為這書值她小半個月的實習工資,還因為書上那些案例,全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去朝拜的聖地。

小哥接過書,笑而不語。

***

一旦兩個人之間產生了借書的關係,那就朝著朋友的方向靠攏了一點。

於是每晚加完班到回宿舍睡覺之間這段短暫的空閑期,她也更樂意先去便利店裡坐一會兒。

雖然每次坐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一刻鐘,頂多半小時,但能肆無忌憚地講會兒跟工作毫無干係的閑話,還是挺好的。

反正在這座人口上千萬的大城市裡,她也找不出一個深夜還能招呼出來的朋友。

至於同住的室友,要麼已經累到睡著,要麼就是還被項目負責人抓著趕工,沒能回得來。

而且她知道,無論是室友還是朋友,都不會在她一邊指著那本大部頭上的案例,一邊絮絮叨叨自己以後一定要存夠錢和假期去個遍的夢想時,露出像虎牙小哥一樣當真的微笑來。

大家都說我愛犯傻。她偶爾也會心虛。他應該是不知道要完成這些旅行有多難。

可再蠢的白日夢,也會有不想一直小心翼翼掩飾,而是痛痛快快說出口的時候。

帶著滿滿被認同的期待。

***

如果說最開始的便利店,對她而言還只是一個普通的購物場所,但隨著時間流逝,那些有關不用工作的輕鬆、飢腸轆轆時的飽腹、還有即使說蠢話也不會被嘲笑的感觸,都被加進她對於這間便利店的印象中,越積越深,變得和最初時不一樣了。

當然,便利店本身也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如今的通宵夜班現在只有虎牙小哥一個人在上,之前那個年輕人辭了職。

「我們這邊人員流動的快。」虎牙小哥解釋說。

她能理解,來的次數多了,就能發現,午夜便利店的收銀員實在不是一件太有趣的工作。

雖然虎牙小哥總是打掃的很勤快,每天夜裡還要補貨和清點,但這些都費不了太多時間。天氣越來越冷,夜裡來的客人也越來越少,偶爾有人來了,小小的店裡也只是熱鬧一時,很快又回歸清冷的狀態。

大部分時間,她都只看到他一個人守著這間店,等著下一位顧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

真是閑的發慌的工作,時間過的那麼慢。她想起了自己平日面對的那些催活兒像催命一樣的客戶。跟我的工作正好相反。

但她並不羨慕。

「你不覺得自己跟世界錯開了嗎?」有一次,她漫不經心地問道,心裡想的卻是,自己已經因為加班錯過好多場老同學們的邀約,現在以前的朋友們組織聚會時,都漸漸想不起再叫她了。

「習慣了。」虎牙小哥回答。「沒覺得有什麼。」

「可是都跟其他人不合拍了。」她一邊咬著熱果汁上的吸管一邊抱怨著。

小哥卻停下手裡的工作,反問道:「非得跟其他人合拍才算好嗎?」

她被問的答不出來,潦草地喝完飲料,正打算離開回宿舍,卻發現外面突然下起了雨。

「哎呀,我沒帶傘。」她很為難,回頭就看見虎牙小哥遞過來一把傘。

「你要賣傘給我啊?」她開著玩笑。

「店裡給客人提供的。」小哥把傘塞到她手上。「免費的。」

這謊都沒編圓。她撐起那把傘走出店門。明明跟以前店裡那些免費傘長得不一樣。

雨點淅淅瀝瀝敲在黑白相間的傘蓋上,像一曲輕快的歌謠。

***

第二天,她沒有把傘還回去。

但卻送了一張親自手繪的書籤給便利店小哥。

「你千萬要收好。」身為助理建築師,她對自己紮實的手繪功底還是頗有幾分得意,「這可跟你們這些連鎖便利店不一樣,全世界僅此一張,別無分號。」

便利店小哥埋頭看了看書籤,一邊笑眯眯地保證肯定收好,一邊小心地夾進她借給他的那本大部頭裡。

***

有時她會覺得這家便利店很神奇,就像哆啦a夢的口袋,明明很小一塊地方,卻想要什麼都能買得到。

她曾好奇地跟虎牙小哥打聽過原因,對方只是笑:「說明你買東西的習慣跟我們公司做的顧客偏好分析結果是一致的啊。」

「這樣啊……」她聯想到自己其實也只是大數據分析中的一個小點,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情有點怪怪的,「所以我想要買什麼你們早就知道咯?」

「當然也不可能全部知道了。」虎牙小哥從櫃檯後面出來,走到已經在冷藏櫃前晃悠了半天的她旁邊,伸手從一排黃桃口味的酸奶後面揀出唯一一瓶藍莓口味的,遞給她,雙眼閃閃發亮,「只能做到盡量滿足顧客需求啦。」

她紅著臉接過酸奶。

冰涼的瓶壁,貼在微微發燙的臉頰上,倒是很合適。

***

虎牙小哥說的沒錯,她偶爾也會有在便利店買不到的東西。

比如她第一次想買酒的時候。

不是為了慶祝,而是因為她在公司重要的投標文件上標錯了一組關鍵數據,幸好主管校對最終成果時及時發現,才不至於導致整個投標作廢,但老闆的一通臭罵是免不了的。

等她把全部成果重新修改列印完畢,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然後她下樓去了那家便利店。

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虎牙小哥看她紅著眼圈,把好幾罐度數不低的酒精飲料扔到收銀機旁,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麻利的打開收銀機。

「結賬。」她有些煩躁。

可對方卻把那幾個酒罐推開到一邊:「大半夜的,別喝這麼多。」

她很生氣,想要指責對方管太多,但一張開口,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先流了下來,之前強忍的委屈、愧疚和害怕全都混在裡面。

她想說自己這周為了投標已經熬了好幾個通宵了,腦子實在漿糊了才會把那麼重要的信息搞錯;她也想說自己覺得特別對不住整個項目組,差點連累大家這麼久的辛苦都白費;她最想說的是,如果公司因為這次失誤開掉她,那她現在甚至付不出搬出宿舍另找房子的房租……

可她到底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沉默地站在那裡,任由眼淚一直流一直流。

說了又怎樣呢?

一個跟這座城市其他99%的人一樣普通的女孩,她的處境沒人會在意。

虎牙小哥什麼也沒說,只是遞過來一包紙巾。

等淚痕干在臉頰上,冷靜下來的她開始感到不好意思,說話還帶著濃濃的鼻音:「對不起。」

虎牙小哥露出一記瞭然的微笑,給了她一個冰淇淋。

她有些愣神。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虎牙小哥朝她眨眨眼,「但我以前跟你打賭的時候說過吧,最壞最壞的情況,你也還能得到一個冰淇淋。」

她接過冰淇淋,過了幾秒鐘,突然笑了出來。

***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對失業的擔憂是多餘的,公司並沒有要開掉她的意思,現在各個項目工期那麼緊,像她這種已經上手了的員工要替換沒那麼容易。

劫後餘生的喜悅驅使著她又跑去便利店,暴飲暴食。

虎牙小哥早已放棄了阻撓她坐在桌邊打開第三個飯糰的舉動,轉而去忙自己的工作。在她慢吞吞啃完那個鰻魚飯糰的時間裡,看見虎牙小哥利落地干著活,把各種蒸煮器材清洗完畢,換上新一輪的玉米,烤腸,面點和關東煮。

這給了她提示。

「誒,所以我每天早上買的包子豆漿,都是你煮的?」

小哥點點頭:「大部分都應該是。」

她長長地「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盯著小哥笑,一向坦蕩的小哥也被盯的心頭髮毛,故意轉過身去撥弄大電飯煲里的那些滷蛋。

「那幫我多煮一盒蒸餃嘛。」她腆著臉皮請求,「不然每次我來得稍微晚點,就買不到。」

小哥扭頭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地聳聳肩,又從後面倉庫里拿出更多盒冷凍的蒸餃,放進蒸屜。

她笑的一臉得逞的樣子,打了個盡興的飽嗝,拎著包站起身,跟小哥道別。

「路上小心。」小哥提醒道。

對了,她才想起來,上周附近街道剛出過一起女白領深夜下班被搶劫的案件,所以前幾天她加完班,都是盡量跟室友一塊兒結伴回家。

可今天室友跟著老闆出差去了。

小哥看出她站在便利店門口的躊躇,走出來說:「我就站在這兒替你看著。」

公司大樓跟宿舍位於一條短街道的首尾兩頭,站在便利店門口,能把她回去的路途看個完全,如果有什麼萬一,也能馬上趕來幫忙。

她走在半途,回頭,還能看見對方靠在門邊,身形輪廓被便利店內白色燈光映襯著,像是一道貼在門上的守衛者剪影。

她轉回頭,笑著攏了攏圍巾,刮過街道的寒風似乎也沒那麼刺骨了。

在這燈火通明的不夜城裡,至少,有一盞燈是在為她而亮著。

***

第二天早上她到便利店買早餐時,虎牙小哥跟往常一樣,已經下班,不在店裡了。

來買早餐的上班族很多,每個人手裡拿的包子和豆漿,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工業化,標準化,流水線上生產出來的產品。

只有她知道不一樣。

至少她手裡這盒蒸餃是不一樣的。

在這個每個人都很匆忙的城市裡,有那麼一個人,會帶著特意為她準備的心情,將一份看起來跟其他蒸餃沒什麼不同的早餐,變成一種隱秘的聯繫,一個無聲的約定,一個共同的秘密。

於是它對她而言,就有了意義。

她願意這樣相信。

***

新年到了。

因為與公司合作的那家印刷廠將一批項目展板做砸了,得重新製作送來驗收,倒霉的她,不得不成為跨年夜還要在公司留守的那個可憐蟲。

不用說,等待的時間自然要放在便利店裡打發。

大概是因為節日的緣故,店裡一個其他客人都沒有,應該都是跟家人朋友過節去了。兩相比較,襯的她的處境更加凄涼。

「真沒想到我要靠吃便利店的泡麵跨年。」她坐在櫃檯旁浮誇地自怨自艾。「還有誰能比我更慘……」

聲音夏然而止。

她忐忑地偷瞄了站在收銀台後的虎牙小哥一眼。

心情有點複雜。

對方與她一樣,在這個重要的節日里,家人與老友都不在身邊。她為此感到抱歉,可又忍不住有點兒自私的慶幸。

慶幸在這個糟糕的夜晚,至少,她不必承受獨自一人的難捱。

小哥淡定地看她在自個兒坐在那兒臉色一會兒一變,直到定格在傻呵呵的笑上時,才像魔術師一樣,變出了好幾盤高級餐廳里才會有的精緻年菜,熱氣騰騰地擺在她面前。

她兩隻眼睛瞪的溜溜圓:「什麼情況?」

小哥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往她面前放了一罐可樂:「之前有顧客跟店裡預訂了年菜,但這一份好像訂單出了差錯,既沒有主人又退不回去,所以……」

「喂喂,這樣你不會被公司處罰嗎?」她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劃拉了一下,還誇張地吐了吐舌頭。

「不會,都這個時候了。」小哥難得也有這麼放縱的時候,偏頭看了一眼時鐘,已經快到十二點,「新年有什麼願望嗎?」

「誒?」她被問了個措手不及,很是苦想了一陣,「嗯……希望自己以後可以成為厲害的建築設計師!」

小哥沒笑,很認真地點點頭:「那要加油啊。」

「那你呢?」她追問道。

這個年輕的男孩也沒有馬上回答,手指在一罐可樂拉環上摩挲幾下,拉開,然後停頓了幾秒,才輕聲回答:「當一個很厲害的店長。」

「那你也要加油哦!」她大笑,拉開自己那罐一罐可樂,舉到他面前 「新年快樂。」

小哥也再一次因微笑露出那雙尖尖的虎牙:「新年快樂。」

兩個罐子在空中相碰,發出清脆的響。

時針正好指向整點,從便利店的玻璃門可以到,遠處的城市廣場的焰火開始燃放,綺麗的花火點亮了夜空,輕盈夢幻,是屬於這個大都市難得的美夢。

***

她是在新年假期結束之後才知道虎牙小哥說的「都這個時候了」是什麼意思。

對方因為業績優異,馬上要被公司調職去另一個城市當店長。

離她所在的這座城市很遠,不過是這家連鎖便利店看重的新市場開拓區域,對新任店長而言是很好的機遇。

她聽完這個消息,茫然四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貨架上撿了些什麼東西,總之是隨手往櫃檯上一放,等著對方結賬。

她應該是有話想說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想起來。

可此刻她能想起來的,卻全是一些不相干的,零零碎碎的東西,包括早餐、酸奶、泡麵,通宵的夜晚,以及那些傻裡傻氣的夢想。

直到對方找完她零錢,她也沒能想起來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她對自己的遲鈍有點生氣,提了袋子就要走,甚至都沒想到要跟小哥說聲再見。

還是他叫住了她,滿臉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這讓她不禁開始好奇和期待,他想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兩個都是被命運卷挾著隨波逐流的小人物,此時此刻,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小哥自己也該明白的。

所以到最後,他只是微笑,在結完帳後,自己去冰櫃拿了盒冰淇淋放在她的袋子了,輕聲說了一句:「謝謝惠顧。」

***

後來她便沒有再在這間便利店裡見過那個虎牙小哥。

有另一位相熟的店員將她曾經借給虎牙小哥的書交還給了她。

看到那本書,她突然意識到,認識這麼久,說過這麼多話,可她卻不知道他的名字,電話,住在哪裡。

她只記得對方一邊翻書一邊忍受她聒噪所謂夢想的微笑模樣。

於是她下意識地翻開了書。

那張自己手繪的書籤還夾在裡面。

書籤上是兩個卡通小人兒,一個吊著黑眼圈的小姑娘,一個長著小虎牙的小男生,兩人都背著旅行包。書籤配著書頁插圖看,是他們並排站在一棟宏偉的建築樓頂,笑的像兩個天真的傻瓜。

啊,她想起來了,自己想要說什麼。

她想要謝謝他。

謝謝他一直以來的關照,在她口渴時遞來一瓶水,飢餓時熱好一盒飯,下雨時送來一把傘,甚至是那麼善意地對待她那遙不可及的夢想。

雖然她知道,這些都是他的工作,其他顧客也能獲得,而且都是要付錢的。

可在這個誰也不認識誰的城市裡,又有什麼關照是全然免費的呢?

***

日子仍然波瀾不驚的繼續,有許多源自一個簡單開始的複雜心虛,只是悄無聲息地歸結於一個同樣簡單的結束里。

她依然留在這座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大都市裡,像任何一個平凡的小人物那樣,努力生活,工作。

也常常去公司樓下那家便利店,無論是高興的時候,不高興的時候,習慣總是不容易改的。

店還是那家店,沒有什麼不一樣。

只有她在買蒸餃當早餐的時候,才會隱約想起,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但這不妨礙她繼續喜歡著那家店。

在這個鋼筋水泥的現代都市裡,這間小小的便利店,卻像是一個盛滿古老童話的盒子,願意短暫地與人分享一點點幫助與溫情,容她在緊張的節奏中小小地喘口氣,就算是最壞最壞的情況,也允許她為自己買一盒冰淇淋。

哪怕一走出店門,魔法就要消失。

她站在店門口停住,發現外面下起了今年春天的第一場雨。

整座城市都被細密交織的雨霧籠罩著,所有一切,都被塗抹的模糊不清,如同她對過往的心情與記憶。面前的街道,亦似乎延伸進不可預知的未來,沒有盡頭。

她輕輕嘆了口氣,撐開一把黑白相間的傘,獨自走了進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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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蛇添足的番外

她站在那棟宏偉大樓的屋頂,猛烈的風刮在臉上,連精緻的髮髻都有點散。

原本坐十幾個小時飛機來這裡,是為了跟那位重要的客戶商談競標成功後的後續工作事宜。

她也很驚訝,自己竟然會任性到丟下整個團隊不管,硬要在會面之前擠出兩個小時,獨自來一趟這裡。

畢竟,這裡曾是她心心念念的聖地。

從屋頂向外俯瞰的景緻,和她手裡那本大部頭翻開的書頁上的畫面一模一樣。

她在屋頂特設的觀光座椅上坐下,從書里取出一張書籤。大概是有些年頭了,書籤上的手繪都起皺模糊了。

她低頭,正輕輕撫摸著那張書籤,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書能借我看看嗎?」

她抬頭,驚詫,釋然,平靜,微笑,點頭。

「但你得先請我吃一盒冰淇淋才行。」


沒想到有人會看,還催更了,當時寫下回答只能想輕描淡寫下,唉。語言能力貧乏。諸君勉強看吧。

很小的時候是寄養在爺爺家,父母在外做生意。後來回老家帶了我兩年。因為老頭賭博,輸光了車房,連承包的山,田都賣了,還死不悔改,並且經常毆打我媽,我建議我媽離婚。後面發生的事情太過狗血,不想多說什麼了。

十四歲開始我就是一個人開始生活,打工(可拉倒吧,就是廚房做打荷的)。確實很少有家的溫暖,一直都是一個人。有過幾段高攀的感情,無疾而終,或就是頭頂一片草原。這樣之後,還是會相信感情,只是,我不相信自己,能有這個狗屎運。

一年一年的打發時間,隨波逐流的活著,

14年12月末,與她相識。是在某個大型交友相親平台(對,沒錯,世紀佳緣三)

當時也沒想過找個情緣,我玩的職業是個劍純(別名「備胎」)。當時是收她做徒弟只是負責教她玩PVE,開始我一直以為是她是男孩子,畢竟........像我這樣的老年人是分辨不出變身器的。直到有一天她忘記開變聲器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特喵的又收到一個妹子。

(╯‵□′)╯︵┻━┻ 我只是收能一起玩的,能接受虐心職業體驗的備胎徒弟啊。

賊雞兒難受,不過看她還是好學的,也沒介意什麼,我還是過著下班跟一群朋友YY掛機吹逼,打本,JJC帶人的日子,只是跟她這個話癆嘮叨的時間慢慢變得比以前要多了。

三個多月後,她說「要不,我們情緣吧」

「情緣早晚都會死,沒興趣,還不如直接談一波。」

「好啊。」

「卧槽,姐姐,剛才我這個不是反問句啊,你這樣我很難接話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願意了?狗比劍純。」

「別啊,你這麼直接我肯定是會不好意思的嘛。委婉點嘛~」

「哦,那算了,」

「唉?? 別別別,我願意,我願意。」

就這樣了,脫了單,不再做狗,我開始重新做人?

15年清明,原先因為有事,我多請假了兩天,本準備出門,隨後晚上又告訴我沒事了? 我捏著三天假期,極其無聊。小雨她正好也說學校放假三天,於是乎,恬不知恥的我,暗搓搓的買了去她那兒的機票,給她千里送了。 ←_←

三天的時間,我問了她是否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她答應了。路燈昏暗的燈光下,眼鏡後面的眼裡,水波流轉。笑意動人。

岷江岸邊上,我們訴說身邊的人與事。

樂山大佛下,我們閑聊著未來的規劃。

大街小巷裡,她給我介紹著風土人情。

暖黃路燈下。我們相擁做著口舌之爭。

窗外小雨滴滴答,圓桌藤椅書兩卷,我們敘述著各自的成長與煩惱。

她說過,

我在的地方,那裡就是你的家。

不想再看他們的眼色,來我家吧,我爸媽肯定也會喜歡你的。

能在劍三遇到你,是最美好的事。

你比我白這麼多,我以後叫你小白好了。不好聽? 那大白?配合兩百斤的你,噫。就小白,就小白,就像小新的小白一樣。多好~

我好想你啊。

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我都想嫁給你。

好想這樣的時光,再多點,再多一點,再多一點啊 ,我還想再見到你啊

七個月後,那一天。在凌晨,我們吵了架,

下午三點,我認輸,認錯,兩人和好了。

下午六點,她發表了說說。「好好睡一覺」

晚上十二點,我打電話給她。沒有人接、我覺得應該還在睡覺吧。沒有聯繫伯母,

翌日早七點,伯母哭著給我打了電話,「你跟小雨怎麼了,你們到底怎麼了啊,我找不到小雨了」

八點,我在火車站想找她。以為是離家出走來找我了。

十點,查了所有車次,都沒有上午的車,我想報案,卻只能去當地報警。

下午五點,我坐上了去她家的火車,去找她、

晚上九點,到了她家,兩個家都沒有人,邊上鄰居也沒有人在,我等到一點都沒有等到。

第三天,凌晨一點,報警之後告知要我第二天去管轄她小區的派出所報案,

第三天,早,七點,在報案查詢了她的戶口信息,警察小哥告訴我。

「找到人了,你別激動,別激動,慢慢聽我說 。人出意外走了。現在在...........」

那是最後的二十七個小時,是我陪她的最後二十七個小時。一直陪著她,伯父伯母最後也讓我捧著靈盒送最後一程。

如果沒有我闖入她的生活里,她是不是還會在

如果我不跟她吵架,她是不是不會出意外

如果我當時打電話給了伯母,讓她早點過去,是不是一切不會發生。

如果我多陪你幾天,陪你一起去學校,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會有白髮人送黑髮人,不會留下我一個人。不會有那麼多的善意的謊言。

還是不想去觸碰這段記憶,就這樣吧, 文筆不好,見諒。

五百九十四天,思緒飄起,嘴中都是苦澀。

鬢邊溫存都作浮蜃樓閣。

剛剛收到消息,一起玩的小Y,他女友因為胃癌也離開了。

希望天堂不會有傷痛,希望你們能好好地,我們也好好地。

希望能好好陪伴身邊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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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很喜歡很喜歡的女孩子。
有一個很好很好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喜歡我。

我跟她呆在一起。回想起來,很甜。

只是,我害死了她。

她停留在22歲,不再老去。
我捧過的靈盒,不願想起。

謝謝你,請等等我。


有一個互相喜歡的人,一直都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因為他去了美國讀書,而我只能留在國內。但一直象朋友一樣有淡淡的聯繫,電話呀,QQ呀。我喜歡他,從來不說,他喜歡我,我以為也不會說。

2013年1月5日下午6點20分,接到他的電話,只是簡單的問候,還很奇怪地對他說,現在你那邊不是早上嗎?怎麼起那麼早?

感情遲鈍的自己,好久以後才明白,那一天是他美國時間的2013年1月4日早上5點20分。他喜歡我,已經默默地對我說了∶

愛你一生一世我愛你。

可是我明白的時候,身邊已經有對我很好的男朋友了。

愛是蜜糖,甜到憂傷。


被渣男追的時候很甜,被拋棄後很苦


和一隻尾巴上有毛球的粉龍談戀愛,開頭含口棉花糖,結尾一嘴玻璃渣,看完讓你哭······

夏郴在回家的路上,撿回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小貓。

小貓的身上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夏郴想,傷成這樣還能活下來,幸好它遇到了自己。給小貓處理完傷口後,夏郴決定給它起一個霸氣的名字——金角大王。

「以後你就叫金角大王啦,我呢,就是你的主人。」夏郴摸摸小貓的頭,被小貓有氣無力地撓了一下。

「愚蠢的人類!」貓想。

夏郴的父母長期在外地工作,家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夏郴發現金角大王和別的貓不太一樣,它看起來很小,食量卻大得驚人,吃得比自己還多。而且它從來不吃貓糧,也不吃小魚乾,夏郴吃什麼,它就跟著吃什麼,每次吃完,還一臉嫌棄的樣子。

「喂,你那麼能吃,我都快被你吃窮了!」夏郴一邊抱怨,一邊給金角大王夾了一大塊肉。

金角大王翻了個白眼,想:「你這兒伙食那麼差,我從來沒吃飽過,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早把你吃了。」

夏郴不知怎的,感到脊背一陣發涼。

日子一天天過去,金角大王的傷也慢慢痊癒了。而夏郴非常鬱悶,她養貓就是為了擼的,可每次她伸手要擼,金角大王就會一臉嫌棄地跑開,偶爾還會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紅爪印。

久而久之,夏郴也就學乖了,只是時不時地在吃飯時抱怨兩句:「臭沒良心的,我對你那麼好,居然連摸一下都不讓。」

每當這時,金角大王就會翻個白眼,叼一塊肉,頭也不回地離開飯桌,留給夏郴一個冷漠的背影。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那天晚上,夏郴接到了一個從外地打來的電話。

那天吃完晚飯,夏郴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金角大王窩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看夏郴看電視。突然,夏郴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一個外地的陌生號碼。

「喂,您好,請問是哪位?」

金角大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它只知道,一分鐘後,「砰」的一聲,電話從夏郴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隨後,夏郴也癱倒在地。

金角大王從未見過夏郴這般模樣,從一臉的不可置信,到崩潰,再到哭得撕心裂肺,彷彿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它不知所措,心裡好像還有一點微疼。

它走到夏郴面前,圍著她繞了兩圈,不時用腦袋去蹭夏郴的手和腿。人類的貓好像都是這樣安慰人類的吧,它想。

「金角大王,」夏郴哽咽道,「我再也沒有父母了······再也沒有了······我只有你了······」

原來,夏郴的父母在外地工作時,出了車禍,二人當場身亡。她把金角大王緊緊箍在懷裡,勒得它近乎窒息,濕熱的眼淚砸在它的絨毛上,可這次它卻意外地一點也不反感。

再三猶豫後,它試探著開口:「嗯······乖,不要哭了······」

夏郴驚恐地放開手,害得它砸在地上摔得生疼。

「你你你你你你你是男的?!」夏郴尖叫。

「······」

「你你你你你你你之前還看我洗澡!」

「我沒別的意思······」

意識到關注點不對,夏郴又尖叫:「你你你你你你你會說話?!」

「我我我我我我我會啊······」

剛剛那個關注點好像也挺重要的。

夏郴冷靜了片刻,湊近細細看著他:「貓居然會說話?」

金角大王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耐心地說:「我是龍,不是貓。」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夏郴又激動了起來:「你你你你你你你是龍?!」

龍一頭黑線:「妹子,咱說話能不結巴嗎?」

「可你明明是只貓啊!哪有長成這樣的龍!」

「我真的是龍,我之前受了重傷,龍的體型太大了,需要很多的能量養傷,所以我才變成貓的樣子。」龍想,要是擱以前,他早一巴掌把夏郴拍死了,可現在他居然那麼耐心地向她解釋,看來愚蠢果然會傳染。

夏郴突然一把把龍舉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又把他湊到臉上蹭了蹭:「你真的是龍?!我居然養了一隻會說話的貓!啊不,會說話的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蹭了龍一身的鼻涕眼淚,龍只覺得,這姑娘心真大,爹娘剛去世,居然還笑得出來。

嗯······還有,雖然很羞恥,但被她抱著居然挺舒服的。

夏郴的父母的葬禮上,夏郴抱著龍,又哭成了一個淚人。龍只能趴在她懷裡,笨拙的安慰她。

「喂,你別哭了······你知不知道你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真的很醜誒。」

夏郴哭得更厲害了。龍很鬱悶,明明夏郴看的那些無腦言情劇里,男主都是這樣安慰女主的。夏郴看的時候感動得稀里嘩啦的,怎麼用在她身上反而不管用了呢。

龍很認真地看著夏郴,心想,可能是因為她哭起來也很好看,不像那些電視劇里的女主,哭起來是真的很醜。看著看著,夏郴懷裡那隻貓的臉,居然微微地紅了。

從那之後,龍每天都去廚房指揮夏郴怎樣做飯才好吃,會窩在夏郴懷裡陪著她看腦殘言情劇,會在夏郴睡不著的夜裡給她講龍族的歷史和故事,會給她唱不著調的歌哄她入睡,會陪夏郴打「吃雞」。每次在一旁看著夏郴氣急敗壞或是洋洋得意的樣子,他的臉上,就會發生粉紅色的化學反應。

夏郴喜歡拉小提琴。每次她拉小提琴,龍就窩在旁邊很享受地聽著,有時拉到高潮,他還會起身扭著肉嘟嘟的小屁屁轉兩個圈,假裝自己在跳舞,還美其名曰龍族的拉丁舞。

夏郴說,她以後想種一片桃樹,然後春天就在桃花下拉琴。

龍想了想那個畫面,腦海中冒出四個字——五味俱全。

龍不太會用成語,每次他用成語,夏郴都有一種他想把自己吃掉的錯覺——雖說也不一定是錯覺。於是夏郴就教龍成語,作為回報,龍要任由她蹂躪半小時。

「金角大王,你變成龍是什麼樣子的啊?我好想看看。」

「你家太小了,要是我變回龍,會把你的房子撐壞的。」對於「金角大王」這個名字,龍起初還表示過抗議,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懶得吐槽了。

「那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夏郴說著就抱起了龍,興高采烈地出了門。

夏郴的家就在一座小山包的腳下,她順著房子後面一條偏僻的小路上了山。一路上夏郴都在碎碎念,說東說西,說得龍都快睡著了。

就這樣沿著山路走了好久好久,終於到了夏郴口中的目的地——山頂一片長滿了月見草的空地。瑩瑩月光下,月見草隨風輕晃,星星點點連成一片,美得如夢似幻。

「喏,就是這兒了,好看吧?」夏郴迎風而立,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帶著月見草香的空氣,回過頭看著龍笑道。

龍看看滿地旖旎的月見草,又看了看笑得像蜜糖般甜的夏郴,神情認真:「好看,賊好看。」

在夏郴期待的目光中,龍變回了原型——

一隻全身覆蓋粉色鱗片的,巨大無比的龍,尾巴尖上還有一團白色的毛球。

龍很尷尬,很難為情,畢竟他這麼娘氣的外表,可能會讓他的威嚴一掃而空。

果然,看到他變回原型後的樣子,夏郴愣了片刻,然後開始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長得那麼娘,比我還夏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世界上真的有粉色的龍!」

龍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你尾巴上那個毛球真的好可愛啊!」說著,夏郴便向它的尾巴跑去。

「別碰那兒,癢!」龍還沒來得及說完,夏郴就熊抱了上去。龍被碰到了痒痒肉,倒在地上滾來滾去,笑得停不下來。

一人一龍玩鬧了許久,有些累了便雙雙躺在了草地上。

「金角大王,你們龍族只有你一條龍嗎?」

「怎麼可能,我們龍族有一個國呢!那裡很大,很巍峨,很壯觀。」

「那你喜歡你們的國度嗎?」

龍沉默了片刻:「不喜歡。那裡太冷了,什麼都是冷的,冰冷的宮殿,冰冷的城牆,在那裡待久了,心也會變冷。」

「那你有你的親人嗎?你會想他們嗎?」夏郴吐掉嘴裡叼著的草,轉身看著龍。

「有,但我不會想他們,他們也不會想我。」

「哦,你們龍真奇怪,」夏郴往龍身邊縮了縮身子,「金角大王,我有點想我的父母了。」雖然父母總是在外工作,很少在自己的身邊,可是在夏郴的記憶里,小時候他們帶著自己去公園遊樂場的情景,一直都特別清晰。

龍不知道能為她做些什麼,只能靜靜地聽著她說。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後,龍試探著開口,「別難過了,要不······我借我尾巴上的毛球給你玩玩?你輕點兒,輕點兒······」

夏郴才剛撲上去,龍就笑得停不下來了:「哈哈,我不行了不行了!要不這樣,你騎到我背上來,我帶著你飛一圈?」

聽到這話,夏郴兩眼放光,歡天喜地地跳到了龍的背上。

龍揮動起巨大的粉色翅膀,向著夜空飛去。夏郴抱著龍的脖子,將身體緊緊地與龍貼在一起,龍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心跳。

龍帶著她飛過高山,飛過樓房,穿越雲層,在海邊降落。海風帶著淡淡的咸腥味迎面撲來,海天一線,已有了微光。

龍記得夏郴說過,想在海邊看一次日出。

一人一龍坐在海邊的沙灘上,海浪一聲一聲地拍打著礁石,一輪紅日從海面上慢慢浮出,天邊的顏色從粉紫色變成了粉橙色,最後變成了乳白色。

太陽完全升起來時,夏郴已經靠著龍睡著了。龍一動也不敢動地看著翅膀下夏郴熟睡的臉龐,看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面色微紅,鼻息均勻,已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畫面。

那畫面,關於夏郴,關於未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龍一次次載著夏郴飛過森林,飛過大海。他們一起看夏花冬雪,看星辰日月,飛累了,龍就變出一朵雲來,讓夏郴在棉花糖般的雲里沉沉睡去。

直到有一天,他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不是南下的飛鳥,也不是藍天白雲——而是三頭黑色的龍。

他們的體積不及金角大王那般龐大,卻通身布滿黑色的鱗片,面目猙獰,比金角大王更像真正的龍。

夏郴被嚇了一跳,龍警惕地把她護在身後,夏郴第一次看到他那樣嚴肅的表情。

「大皇子,老龍王已經病危,請您跟我們回去。」為首的老龍看上去畢恭畢敬,語氣卻十分強硬。

「我不回去!」龍的語氣也異常強硬,「二皇子之前不是派人追殺我嗎,你們告訴他我死了,回去擁立新主吧。」

「請大皇子不要胡鬧。您的血統才是最純正的龍王血統,老臣出來前老龍王也吩咐務必要把您帶回去。」

「我說了,我不回去。」龍把夏郴護得更死了些。

「如果您執意如此的話,老臣只好冒犯了。」

夏郴還沒反應過來,金角大王和那三頭老龍便打了起來。金角大王看起來娘里娘氣沒事兒喜歡賣個萌,沒想到打起架來那麼厲害,對方三打一也沒能佔上風。

四頭龍正打得不可開交,夏郴耳邊突然有了疾風之聲,只見一個巨大的黑影向自己衝來,她還沒反應過來,便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夏郴再次醒來時,已經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四周都是密不透風的由玄鐵打造的牆,牆上嵌著一道鐵門,上了重鎖。身邊沒有粉色的龍,也沒有傲嬌的貓,什麼都沒有。

「轟隆」一聲,鎖掉落在地,門被緩緩推開,出現在門後的,是之前那三頭老龍。

「屠龍師,我很好奇你為什麼一直沒對大皇子動手。」依舊是那頭為首的老龍,他的聲音蒼老而有力,不怒自威。

「我不是屠龍師······」聽到這個稱呼,夏郴突然由心底生出一種恐懼,她突然覺得,自己就要失去某樣很重要的東西了。

「你的體內分明流著屠龍師的血。」

「我不是······我不是屠龍師!金角大王,你們的大皇子在哪?我要見他!」

「你見大皇子也沒用。你是屠龍師的後人,體內流著屠龍師的血。你的父母兩年前在屠龍行動中,死於我龍族右護法的爪下。」

夏郴已經沒有心思去吐槽這段對話太中二了,她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有和龍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有他們一起飛過的山川大海,還有父母的死。

他······知道嗎?

她獃獃地站著,那之後他們又說了些什麼,她一句都沒聽進去。直到那句話突然刺入她的耳朵,順著神經湧向她的大腦——

「你身上流著的屠龍師的血會侵蝕龍的元丹,吸走龍的精氣,長此以往,他定會衰竭而亡。」

夏郴猛地回過神來,睜大眼睛死死盯著那頭老龍:「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難怪近來他的身體變得虛弱,連載她飛行,都很容易疲勞。

「我龍族念在你年幼無知,放你一條生路。你若還有良知,便離大皇子遠遠的吧。他是龍族未來的王,離開你,他才能一統龍族,登上至尊之位。」

「好,」長久的沉默後,夏郴開口,「但你們,能不能讓我最後見他一面?」

老龍答應了她的請求。

再見到龍時,他站在龍族的城牆之上。聽到夏郴叫他,他轉過身來,臉上掛著一個一百二十度的笑容,只差衝過去把她舉起來轉幾個圈了。

「我就知道他們不敢把你咋樣!」龍把夏郴渾身上下檢查了個遍。

確認沒缺胳膊少腿後,轉頭對那頭老龍道:「喂,老傢伙,這是我喜歡的人,我要帶她走,破王位我不要了,誰愛當王讓誰當吧。這次誰若是敢阻擋我,就休怪我翻臉無情,格殺勿論了。」

「人心險惡,」老龍面不改色,「人類怎麼可能以真心待你,更何況你應該知道,她體內流著屠龍師的血!」

「那又怎樣?」龍一臉「爺不在乎」的表情。

老龍無語凝噎。

眼看攔不住他了,老龍看了一眼夏郴,說道:「也罷,您要跟她走老臣不反對,只是您要問問她,她喜不喜歡您。」

龍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她喜歡我,我知道的。」

他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夏郴的頭,夏郴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喂,丫頭,你喜歡我的,對吧?」龍兩眼放光,一臉期待。

夏郴死死盯著地面,滿腦子都是老龍跟她說的話——「長此以往,他定會衰竭而死」。

她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放他走吧,她對自己說,雖然心裡很難受,可過一段時間,總會好起來的。嗯,一定會好起來的。

「不喜歡。」可她卻不敢抬頭

龍突然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隨即他又笑開了:「別害羞了,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不喜歡。」夏郴抬起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龍。

「真的······不喜歡嗎?」

「說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你還要我說幾遍?我是個屠龍師,我救你,和你一起生活,只是為了獲取你們龍族的情報而已,畢竟龍族不是誰都像你那麼好騙的。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憑什麼喜歡你啊,你不過是我撿來的一隻寵物而已,不過是一隻很有新鮮感的能帶著我飛對我百依百順的寵物而已!」

龍突然特別難過。他看著夏郴滿是嘲諷的臉,一時不知自己該擺出怎樣的表情。

他就在那獃獃地站了很久,很久,然後像是累極了一般轉過身去背對著夏郴,對著老龍擺了擺手:「算了,你放她走吧。」

夏郴被老龍一路帶到龍族的城門下,離開前她抬頭看著城上龍的背影,突然覺得,再也好不起來了。

夏郴還沒來得及慢慢傷感,就又眼前一黑,失去知覺。

這次擄走她的,是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以她為人質要挾龍讓出王位,任由他們處置,否則就將她的心臟挖出來。

這次,龍沒有半分猶豫:「放了她,王位是你的,我跟你們走。」

捆龍繩將龍一圈一圈綁了起來,夏郴被送出城前,他突然叫住了送走她的龍:「等一下。」

他最後深深地看了夏郴一眼,說道:「讓她忘了我,忘了這一切吧。」

夏郴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家中柔軟的床上。她覺得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夢裡發生了什麼,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從床上起身,想要打一局「吃雞」,可遊戲開始後,她卻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裡空空的,似乎曾經有個人在她身邊,一面嫌棄她的操作,一面耐心地陪她打遊戲。

她揉了揉腦袋,心煩意亂地推出了遊戲。當她窩在沙發上打算看偶像劇,那種感覺再一次湧上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有那樣的感覺,打遊戲時,看電視時,吃飯時,睡覺時,每時每刻,揮之不去。

直到有一天,她打開了一個自己之前的日記本,看到上面記載著自己和一條龍的故事。

「啊,又是什麼時候編的腦殘故事,」之後隨手一揮,本子掉進了垃圾桶,「最近神經真是有點不太正常啊。」

那個本子靜靜地躺在垃圾桶里。那是她和龍之間,最後的瓜葛。

二皇子哪裡肯放過龍,他登基之日,判龍以死罪,三天後行刑。

龍本就無心王位,他這一生唯一在乎過的,是一個巧笑嫣然的少女。那個少女在他受了重傷時救了他,溫暖了他的生命,給他曾經蒼白的記憶帶來許多色彩。那個少女的名字,叫夏郴。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可能是在她給自己包紮傷口時,可能是在她試圖摸自己卻反被捉弄時,也可能是她抱著自己流淚的那天晚上。不管是什麼,喜歡上就是喜歡上了。他記得那時夏郴教他成語時,曾說過一個詞,叫一往情深,那時夏郴頗有詩意地輕聲念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時他並不能全然理解那句話的意思,只覺得很美。而到最後他唯一學會的一個成語,便是這一往情深。

他是一頭蠢龍,他只能蠢蠢地去喜歡。陪她打遊戲,看電視劇,給她唱跑調的歌,哄她開心。他蠢蠢地以為,她也喜歡自己。

可她說她不喜歡。這大概是這頭蠢龍這一生,最難過的事了。

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夏郴,她說她想在桃樹下拉小提琴,他便偷偷在她家後面的空地上種下了一片桃樹,待到來年開春時,便該發芽了。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她在桃樹下拉琴的模樣了。

第三天早上,龍便被捆著龍繩拉到了刑場。陽光強得晃眼,四處都是白晃晃的一片,乾燥的風無聲無息路過,什麼也帶不來,什麼都帶不走。

這天早上,夏郴在路邊撿到一隻受傷的小貓。看著小貓奄奄一息卻依舊傲嬌的模樣,她總覺得這畫面有些似曾相識。

夏郴把小貓帶回了家裡,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它。

龍被綁到柱子上,巨大的羽箭飛射而去,將他的雙翼死死訂在行刑架上。

夏郴喂小貓吃了點東西,又幫它處理了一下傷口。

龍的翅膀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黑紅色的鮮血浸染了粉色的鱗片,在他身上綉出一片血紅色的桃花。血順著鱗片流到了尾巴上的毛球——他記得夏郴最喜歡的就是那個毛球,老是一整個人撲上去,弄得他渾身發癢。

夏郴把小貓舉了起來,摸了摸它的頭頂,它很乖地舔了舔夏郴的手指。一個名字突然竄入夏郴的腦海,她笑著對小貓說道:「以後你就叫金角大王啦,我呢,就是你的主人。」

縱然失去了記憶,有些東西也已深入骨髓,不會遺忘。

巨大的閘刀放下,龍的頭顱滾落在地,血流成河中,他眼中的光芒慢慢熄滅。

臨終前,他想起了那年他們一起在海邊看日出,他腦中浮現出的那幅關於夏郴的圖景——有些事情,終究只能停在那裡啊。他幻想中的情景,最後也沒能實現。

二皇子站在觀刑台,洋洋自得地笑道:「大哥他到死都不知道,之前左護法為了讓那個女孩離開他,騙她說屠龍師的血會侵蝕他的元丹,使他衰竭而亡······」

刑台上的風獵獵作響,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頭粉色的龍了。

·END·

作者:卿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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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們形影不離。

如今我們視而不見。


憨厚農家小夥子,懷抱布匹來換絲。其實不是真換絲,找個機會談婚事。送郎送過淇水西,到了頓丘情依依。不是我願誤佳期,你無媒人失禮儀。望郎休要發脾氣,秋天到了來迎娶。

爬上那垛破土牆,遙向復關凝神望。復關遠在雲霧中,不見情郎淚千行。情郎即從復關來,又說又笑喜洋洋。你去卜卦求神仙,沒有凶兆心歡暢。趕著你的車子來,為我搬運好嫁妝。

桑樹葉子未落時,綴滿枝頭綠萋萋。噓噓那些斑鳩兒,別把桑葚吃嘴裡。哎呀年輕姑娘們,別對男人情依依。男人若是戀上你,要丟便丟太容易。女人若是戀男子,要想解脫難掙離。

桑樹葉子落下了,枯黃憔悴任飄搖。自從嫁到你家來,三年窮苦受煎熬。淇水茫茫送我歸,水濺車帷濕又潮。我做妻子沒差錯,是你男人太奸刁。反覆無常沒準則,變心缺德耍花招。

婚後三年守婦道,繁重家務不辭勞。起早睡晚不嫌苦,忙裡忙外非一朝。誰知家業已成後,漸漸對我施凶暴。兄弟不知我處境,個個見我哈哈笑。靜下心來細細想,獨自傷神淚暗拋。

當年發誓偕白頭,如今未老心先憂。淇水滔滔終有岸,沼澤雖寬有盡頭。回想少時多歡樂,談笑之間露溫柔。海誓山盟猶在耳,哪料反目竟成仇。莫再回想背盟事,既已終結便罷休!


到目前為止,這個故事的軌跡是「苦-甜-苦」,但是並沒有結束。(已更新)

懷胎十月,很苦,是辛苦。

作為畢業班的班主任,最後一個學期尤為難熬,各種學校的壓力,學生和家長的壓力,成績的壓力,自己身體的壓力。生了無數場氣,當著學生的面像剛畢業的時候痛哭失聲。早晚自習加上每天的課程,每次產檢都要厚著臉皮拜託麻煩身邊的同事。所幸孩子們都順利畢業了,大部分都有了自己理想的歸宿,所幸我的職稱答辯在生產之前完成了。醫院建檔人滿為患,為了一個產科的號徹夜難眠。北京最熱的7月里,每次出門上班或者產檢都是一次煎熬,滿身大汗在人群中排隊,空腹抽血什麼的都不是最難熬的。分娩的苦又是另外一種苦,盯著產房的天花板度過了九個小時,幾乎數清楚了每一個排氣扇的位置。

十月分娩,苦盡甘來。

在竭盡全力之後,終於聽到了兒子的啼哭。剛出生的身體紅紅的軟軟的,被護士清洗乾淨之後放在我身上,生產之後縫合的痛也不覺得很難受了。小傢伙只會哭,閉著眼睛找奶喝,喝不飽還是哇哇哭。反而在護士手裡總是乖乖的不出聲。聽著他的哭聲,我不怎麼心疼,大概是太高興的緣故吧。第一次把小傢伙抱在懷裡,看著他剛睜開的眼睛,激動得差點哭出來。24小時平安度過,家裡的月嫂已經整裝待命了,我也擠出了珍貴的初乳。

突然分別,很苦,是牽掛的苦。

沒到48小時,小傢伙出現了發熱感染的癥狀,在醫生的建議下需要轉院治療。彼時小傢伙剛剛在我懷裡開始正兒八經地吃奶。下午三點,醫生一再催促,不能再拖了,寶爸從我懷裡把沒吃飽的小傢伙抱走。突然就很想哭。

今天是和小傢伙分別的第十九天,醫生說孩子的羊水感染還沒有控制好,依然不能出院,在NICU里不能探視。每天只能看著手機里拍的幾張照片,時不時地就流淚,才知道骨肉分離是天下最苦的苦。

故事還沒有結束,苦盡總會甘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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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9日更新

出生整整一個月之後,寶寶終於出院了,還是出生時的體重,帶著好多針眼,心疼的要命。好在回來了。雖然還要繼續觀察,但是可以把自己的孩子摟在懷裡,注視他的一舉一動,故事也算是有了甜蜜的結局。

最後,人生本就是一場喜憂參半,苦盡甘來的旅程。孕育一個新的生命更是一場前途未卜的冒險。無論是苦是甜,我都會接受和承擔。


沒有找她聊天的第二天,應該以後也不會主動找了吧。。。不記得是第幾次了,但這次是第一次不想再找她了。。。乘著還能記得,就拿這個回答當日記寫吧。(有點記不清了,故事好像很長)2016.12.09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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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頭看才覺得這個故事好俗套啊,有一個贊還有一個評論,套用知乎的話叫做受寵若驚,有人看那就接著寫點(啰哩啰嗦的,見諒)

~~~~~~~偽裝成分割線~~~~~~~

到前面寫的那麼多很甜的的故事,真希望也能把回答寫在那個問題下面,不過現實是只能寫在這個問題的下面,哈哈哈。

故事從高三的第六還是第七次月考開始。

下午男孩來到考場,趴在桌子上嚼著泡泡糖,考試還沒開始,眼睛無聊地掃視考場里的人,這個人有點緊張,這個就比較放鬆,這個人愛運動,這個人愛學習,這個人是內向的默默學習的學民......這個人,哎!這個人!卧槽!真的太美了!太美了......

女孩坐在窗邊,右手托著下巴,扎著馬尾的腦袋略帶俏皮地仰起看著窗外,初春時節懶懶的陽光溫柔地撒向她那清秀的臉龐,那一刻世界以她為中心構成了一幅世上最美的畫,畫里的她渾身散發著自信、驕傲、充滿氣質的光芒......

男孩被眼前的畫美呆了,眼睛從教室的另一側盯著這副畫,甚至看清得畫里女孩臉上柔軟的絨毛。之後所有的考試里男孩都是一直側頭看向窗邊的那副畫,看著畫里女孩情緒的微妙變化,在一旁傻笑,笑著結束了那次人生中最愉快的考試。

那時候的男孩還是個什麼都無所謂的歡樂的傻子,於是,考完試就攥著兩個泡泡糖,拖著一個基友,去了女孩的班門口,可是她們有四個人一起出來,算了,不管了,衝上去。「同學,我能請你吃泡泡糖嗎(≧▽≦)」男孩不要臉得說道,更不要臉地向四個女生伸出了攥著兩個泡泡糖的手,女孩可能是被眼前從沒見過的傻子傻到了,直接笑彎了腰,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後,只是擺擺手,就拖著女孩們快速走過。

哈哈哈,肯定是因為泡泡糖不夠才被拒絕的,才不是因為樣子太搓或是太傻才被拒絕的,不過她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好歡樂好歡樂的,真的好好看好好看的,哈哈哈,這波一點不虧。

後來男孩的樂趣就是每天從學校里找女孩的身影,然後歡樂得看一眼,而看到的次數自然就成了當天運氣好還的判定。再然後歡快的高三很快就結束了,回想起來也就是那一幅畫還記得清楚。

後來,高考考的還可以,更可以的是男孩知道了女孩跟自己上的是同一所大學,哈哈哈哈。

再後來,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偽裝成分割線~~~~~~~

到了大學,男孩並沒有瀟洒的去找女孩然後過上幸福快樂的大學生活,男孩變慫了。

現實就是現實,就是很無聊,因為專業不同,上課基本上也在不同校區,圈子也不同,正常發展是完全沒有任何交集的。新的大學生活讓男孩對女孩好像沒那麼狂熱了,文藝點說算是塵封起來了吧。

大學裡第一次見到女孩,是男孩騎車看到女孩一群人走進一棟教學樓上自習,然後,男孩去監控室找到了女孩上自習的教室,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那是人家的班級自習室,男孩找不到理由去找人家。

第二次見面是一個學期後的春天,男孩在跟人一起義務賣報(莫名想笑),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女孩,激動得趕緊衝上去讓女孩想起了自己?然後強行讓人買了份報紙。。。然後很興奮地跟同學一起走了。。。。然後又沒有然後了。。。(如果那個時候果斷地去追多好,可惜沒有如果,現實就在那一刻註定了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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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

大一暑假,男孩去車站坐動車回老家,自助取票機排隊取票,取完票轉身。

女孩就在身後,那一刻覺得,這就是緣分吧。可是也不算緣分吧。。。

打招呼,幫忙拿箱子,男孩很開心,但應該沒有很興奮,一切好像都很自然。等車,聊天,聊天也很自然。女孩好像只買到了站票?男孩把坐票給了她,幫忙放箱子(或者是都是坐票,只是不在一個車廂),車上沒有交流,到站了幫她拿下行李,然後分開,她去市區男孩轉做汽車。

到站後只是說了幾句謝謝不客氣之類的話就分開了,甚至沒有找女孩要電話和qq,但分開後男孩還是馬上加了她好友,因為男孩知道女孩的專業後早就加了她的年紀群,找出了哪個是她(哈哈哈)。雖然一直都沒有加她……女孩有點驚訝,說了句都忘了加好友了,但也沒問怎麼找到她qq的。。。

暑假裡,和女孩聊得異常地多,幾乎每晚都會聊兩三個小時。。。什麼都聊,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多話,她說她是學渣,他說他是學渣,最後爭了好久決定他叫渣渣。。。大一是個很普通但是也努力不肯服輸的學民,從那以後真的成渣渣了。。。

半個多月後的一個晚上,聊天中男孩開玩笑得說到女孩也沒男朋友啊,結果女孩很自然的說了句有啊,男孩一愣,真的是不知所措……慌亂中匆忙的結束了聊天……

後來的聊天沒有那麼多了,但依然是聊了一個暑假。

後來就是後來了,回想起來居然有點記不清了,下次再寫吧。。。


這個看你是不是遺忘的快了

比如小狗給小貓吃糖的故事

先甜還是先苦

關鍵看小狗先上還是先給糖

關鍵看小貓願意還是被用強


童年唯一的玩伴,比我大一歲。上小學的前一年,媽媽入獄。原因是幾年前協助別人殺人,判15年。從此沒了媽

小學期間一直帶著她的奶奶也死了,從此跟著爸爸過,後來好像還給她找了後媽,貌似還帶著孩子

不知道後媽待她好不好,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麼過的。

她姓陸,名字里有個曼字,我家人談起她時常常感嘆她命苦,路漫漫其修遠兮。

去年她考上了南開,平行班第一名,從我們這個小城走了出去,希望她能有幸福人生。


還在上初中的時候認識了她,一開始也沒覺得喜歡她吧,只是在心裡給我種感覺,覺得她是一個很特別的人,很想要了解她。想知道她的愛好,想知道她喜歡哪個人唱的歌我去偷偷的學兩首,想知道她是比我大還是比我小我是可以稱呼姐姐還是可以稱呼妹妹去親近關係,想知道她的一切的一切。直到現在還沒有第二個人給我過這樣的感覺,畢竟這世界上也只有這一個她。

後來我們上了同一所高中,但是不在同一個班,平時學業也重,也很少見到她。其實我平時的性格也算比較外向吧,可是見到她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又一句說不出口。我那時甚至不敢正視她的眼睛,也不敢在空間的動態里看她發的生活照。不知道為何,心裡就會有種泛酸的感覺。後來到了高二,開學的那天。我瞅了瞅分班名單,意外的看到了我們倆竟被分到了一個班。

當時的感覺,怎麼講,用雞寶的一段話形容就是

「盡情。純粹。無所畏懼。 老王使用了操場雪地的第一次。

奔跑,跳躍,翻滾,撒歡,撂蹶子,狗刨,仙人指路,猴子偷桃,靈魂的舞蹈。老王被徹底釋放了,是穿紅裙子的姑娘在跳舞。

"把上衣脫了吧!"老王想。脫了。皮膚長期不見陽光顯得蒼白。由於堅持舉狗,肉體輪廓還沒太走形。

"下面也脫了吧!"老王想。脫了。只剩紅內褲。本命年就要過去了,48歲的冬天。

"我還行。"老王想。把最後一件也脫了。

繼續歡騰!

靈魂盛宴

"hakunamatata~~"

老王奔跑著大喊,酣暢淋漓。白嘩嘩的贅肉抖動著。體毛隨風擺動,時而向左,時而向右,與自然完美的和諧。天人合一。生命大交響。頭頂呼呼冒熱氣,像年青的蒸汽火車頭。」

那時候每天的生活真的是充實,開心。每天上上課沒事往她那裡瞅兩眼真的是美滋滋的。後來,時間的尾巴剛剛拖到十一月初,她出國了。她離開學校的那天,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前一天早上我們還分在一個組打掃學校里的寢室附近的空地。那天早上,我起床起的晚了一些,來到學校後看到她一個人站在班門口動也不動,我也沒多想以為她在等她的朋友就進班了。後來聽到別人在說我才知道她要出國的事。那一天,我覺得天塌了。那種痛苦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大概就像你在沙漠里迷路馬上就要渴死的時候,有人站在你面前拿著一瓶水而且看起來還是在冰箱里放了一天看起來冰涼舒爽喝一口簡直上人間仙境的那種。他問你想不想喝,你毫不猶豫點了點頭。然後他把那瓶水全倒了並且裝滿了沙子讓你一滴都喝不了。就是那麼難受。

話是這麼說,可日子還是一樣的過。漸漸的時間越來越久,她在我心裡好像也越來越淡。有時放學後騎著車子瞅著天上的月亮就像著她在那邊是不是也很巧的在望天,是不是我們在看著同一個月亮。幾年過去了,現在我已經大二了。上了大學後我們漸漸的開始用微信開始聯繫,我心裡的那份情感漸漸的打開了封印。後來得知她就在12月份回來,也就是不久前。我感覺就像過年了一樣恨不得一躍而起哼著「dance,dance"。周四的實驗,不做了!回來寫實驗報告直接抄別人的。周五的考試,掛就掛了不去了!周六的四級,大不了半年後再考!無論多遠,無論多難,我都想要見她一面。

時隔多年,我終於再次見到了她。她好像瘦了,頭髮也變長了。看著她,讓我覺得見到她是上個世紀的事。然後她開口叫我名字,我就想笑。好像自己剛剛放學,只在樓門口假裝等人實則等她等了五分鐘而已。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她是我願意一直深愛的那個人。

這算不算是一個先苦後甜的故事?


我見汝亦憐

【一】

建元十九年,大秦與狄族開戰。

屍橫遍野,戰火紛飛,聞腥而來的烏鴉盤旋在屍骨上空。嗜血的火舌刺破了昏黃的天空,勝者留下的餘燼承載著無名鬼的哭泣。

我撐劍站在戰場中央,長劍混著鮮血刺入腳下的土地,後背與肩胛劇烈的疼痛使我無法獨自站穩身姿。我的馬在我為秦軍的撤退做掩護時被敵軍的弓箭手射死了,駿馬因疼痛長嘶,我摔下了馬背,被敵軍包圍。

即便我的臉上黏膩著泥土和鮮血、髮絲沾染黃沙,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敵軍還是認出了我是大秦的謀臣。不僅認出了我是謀臣,我還聽到有人驚呼「哎!這不是吳鴻卿的兒子嗎!」。

這天殺的驚呼聲果不其然在敵軍中引發了一聲高過一聲的探討。他們迅速在我四周排成一圈,弓箭手拉滿弦站在最前方,無數只利箭對準了我。只要他們稍有不留神,有人第一個鬆了弦,我緊接著就會在箭雨中射成一隻團縮的刺蝟。

秦軍的大部隊已撤出了五十餘里,敵軍的馬即便能追得上風,只要秦軍還在馬不停蹄的向前跑,他們就永遠別想趁勝追擊得上秦軍。

在我摔下馬之前敵軍已經在遲疑是否要費力繼續追擊了,而我的出現恰好解決了他們這一難題。殺掉或俘虜大秦宰相的兒子,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勝利品。

夾裹著血腥與戰火的風從我耳邊呼嘯而過,溫熱的血液順著我額前的傷口,使我右眼模糊一片。在鮮血朦朧的視線中,我看到曾驕傲地飄揚在秦軍上方的旗幟此時孤苦的躺在地上,被敵軍的人馬任意踐踏著,再沒有了代表一國之榮的氣勢。

我身上的傷有些已經凝固了,有些卻還在滴淌著鮮血。我看著我的四周,敵軍團團將我圍住,眼神中煥發著黃昏時分絕望的獵人捕捉到第一隻獵物時的光芒。況且那隻獵物還是頭珍貴的馬鹿。

我離死期不遠了吧。

我聽到敵軍高聲談論著把我俘虜回營的價值。他們說,我爹是大秦重臣,把我俘虜回去沒準能要挾大秦。

我垂著頭不屑地冷哼出聲,這群蠢貨怕是一點都不了解我爹。我爹若是聽到他兒子被俘的消息,恐怕只會慶幸還好與我同來的三皇子平安無事吧。

正這麼想著,忽然敵軍的談論聲終止了。隨著彷彿要踏地城河般的馬蹄聲的臨近,包圍著我的弓箭手與持刀劍的士兵齊刷刷的收了武器,恭敬地一起喊道:「黎將軍!」

我聽到銀盔碰撞馬鞍的聲音,隨後便是鐵棍般的武器拄在地上發出的響聲。來者淡淡地『嗯』了一聲,竟是個女人的嗓音。

我瞿然抬頭,長時間的垂頭使血液同時湧上了頭部,讓我一陣眩暈。我顧不得頭腔內的暈沉,抹了把眼睛上的血。

來者一襲紅袍銀甲,手持泛著寒光的長槍。她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膚如凝脂,豐滿的櫻唇緊抿,眉眼間是男人都沒有的堅毅。四周血染的狼藉遮不住她的美貌,她微卷的長髮隨風飄舞著,偶爾有髮絲被風吹在她臉上,為她添了些許的女兒姿態。

我驚詫地對上了她的雙眼,那是一雙深藍色的眸,像是冰冷的海。

記憶是秋季天際被捲起的黃色枯草,漫天遍野地朝我翻旋而來。一個許久未出現在我面前的身影不經我同意便撞進了我的腦海,她勾唇笑著,在我人生中來去自如。

穆珺,是穆珺。

那中原罕見的藍眸我再熟悉不過了,我曾與它的主人朝夕相處過三年之久。

不,不應該稱她為穆珺了。六年前,南方邊境的狄族忽然作亂,不停地騷擾大秦邊疆。而讓人頭疼的是,狄族出沒詭異,軍隊訓練有素,大秦派去保衛國家疆土的軍馬根本沒有和狄族打上過幾次照面。唯一一次大秦與狄族正面交鋒,大秦精銳的十萬大軍卻被狄族用詐耍的團團轉。

秦軍雖沒有敗落,但空手而歸固然不好看。從百姓苛責軍隊的無用時起,民間就流傳著有關狄族將領來源不明的傳說。據傳聞,狄軍統領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她英姿颯爽,戰場上的姿態一點都不遜於男人。她手持紅纓槍,乾淨利落地將槍尖刺入秦國戰士的胸膛,從沒失手過。

隨著狄族的猖狂,關於她的故事也越來越多。她叫黎珺夭,被視為大秦的眼中釘、肉中刺。黎珺夭是個在戰場上運籌帷幄的女子,狄族近年的崛起便是因為她。除去大秦的節節敗退,在民間最津津樂道的是黎珺夭的美貌。經過了流言的誇大,民間的傳聞都稱黎珺夭手足之間皆是傾國傾城之勢,是一個足以讓全天下的男人為她神魂顛倒的女人。雖然這些坊間的傳聞有七成的水分,但黎珺夭確實是一個明艷動人的女子。朝廷中那些恨黎珺夭恨得牙痒痒卻又無可奈何的大臣們,都私下稱她為「狐狸精」。

可我認識的卻不是黎珺夭,是穆珺。

我丟開手中扶著的劍,不想被穆珺看到我這沒用又落魄的模樣。可我的身體卻不允許我這麼做,沒有長劍的支撐不到兩秒,我便雙腿無力,身形搖搖晃晃如寒冬承受不住冰雪重量的枯樹。

眼角的餘光里,我看到穆珺條件反射地向我伸出了手想要扶住我。但在即將觸碰到我身體的剎那,她還是收回了手。

我不堪傷口的疼痛與身體上的虛弱,重重以跪地的姿態倒在了穆珺面前。

穆珺正偏頭聽手下的彙報,沒有分多餘的目光給我。她的側臉輪廓逐漸和我記憶中的穆珺重疊在了一起,可我知道我面前的這個女人只是黎珺夭。那心狠手辣的敵軍統領,黎珺夭。

我雙手重重撐在地上,這樣的姿勢讓我十分恥辱。我聽見黎珺夭的手下向她提議說把我押回去,作為與大秦談判的籌碼。

黎珺夭聞言輕笑一聲,聲音透露著不屑。她淡淡地說:「吳鴻卿不會割捨下大秦的一分一毫來換回這個兒子的。」

我扯了扯嘴角,自嘲地想笑。

黎珺夭簡單地環顧了下四周,揮了揮手命士兵停止對秦軍的追趕,準備撤回大營。她身邊的手下瞥了我一眼,詢問黎珺夭如何處置我。

我抬頭望著黎珺夭面無表情的臉,等待著她對我死亡的判決。

黎珺夭頓了一頓,但依然沒有看我,「你們先下去吧,他交給我處置。」

圍繞在我身邊的士兵領命散去,各個將領有井有序地清點人數。

我仰頭,定定地望著黎珺夭。她的面容白皙乾淨,彷彿冬天凜冽的北風都不捨得傷她半分。六年不見,黎珺夭的藍眸深邃得似夜晚的天幕,若有似無的情緒蘊藏在她眼中的繁星身後。她的櫻唇抿成一條近冷酷的線,從中我找不回她曾開心地揚起的弧度。

我感到自己不自覺地笑了笑,輕聲卻堅定地叫出了她的名字:「穆珺。」

她輕垂睫毛俯視著我,手中長槍上的紅纓飄在獵獵的風中,沒做回應。

「穆珺,」呼嘯的風夾著白骨的哭泣吹進了我的眼中,我不適地眯了眯眼。這六年來,我聽過無數關於黎珺夭的傳聞、關於穆珺的傳聞,內容無非是她的美若天仙有多深受老天偏愛。但她任何被民間所傳的美麗,都不及我十四歲那年初遇她時的模樣。

「你最美的時候,是我給你畫那副畫的時候。」我嘴角勾著笑,鮮血和泥土混在一起,黏在我臉上。我現在的樣子骯髒不堪,頭髮散落,風吹來時露出了行軍時匿藏進黑髮的污垢。可我卻固執地仰頭直視著穆珺。在她眼中我一定像極了臨死前胡言亂語的絕望死刑犯。

穆珺平靜地回望著我,眼中不起波瀾。她忽得揮起手中那桿長槍!長發隨著槍尖上那一抹刺眼的紅一同飄散在風中。

映著戰火燎原的戰場的槍尖直衝我的心臟!

我愣愣地看著穆珺面無表情的臉,嘴角咧開了一個笑容。

穆珺,穆珺。

若喝下往事釀的酒,我可以長醉不醒。

【二】

大秦盛世,吳家鼎立。

我叫吳釗,是大秦宰相吳鴻卿最小的兒子,也是最不受寵的兒子。我母親是我爹中年納的妾。她能歌善舞,不僅會彈奏各樣的管弦樂,還寫得一手遒勁有力的好字。但母親在吳家一直不受敬愛,我上面的五個哥哥們常對她出言不敬。幼時我偷聽下人咬耳朵時才明白,母親是爹從青樓贖回來的,這等紅塵女子的身份自是配不上世世都得聖上重用的吳家。

人們都說,我爹是個慈父。我爹會親自帶大哥二哥訪李元帥府拜師,會手把手教三哥握筆寫字,也會放下當朝重臣的架子陪四哥和五哥打獵捕鳥,但他卻除了名字什麼都沒有給我。

我爹對兒子們要求很高,文和武必須要有一個精通。可我爹從來沒有管過我,就彷彿我出生那天命我為「釗」,就是他對我最大的賞賜。說不失望是假的,不過我倒也樂得清閑。我一不喜歡舞刀弄槍,二不喜歡嚼文咬字,只有畫畫這被我爹嗤之以鼻的愛好是我唯一的樂趣。

母親一向是個溫和的女子,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她埋怨我爹半句。她教我書寫,教我讀書,也教我彈奏紅木琴。不可否認,母親是個性子柔順的美人。嘴角常含笑,眉眼間儘是溫柔,彷彿吳府中竊竊地嚼舌根都對她沒有任何影響。

我曾以為母親會溫柔地牽著我的手,在吳府忍一輩子。

可我錯了。

母親的手很軟,捏上去柔弱無骨,似是沒有什麼力氣。可就是這個全吳府都認她為忍氣吞聲的柔弱女子,在我十三歲那年冬天,收拾了行囊帶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吳府。

那夜江南天氣陰沉,雲層厚得透不過月光。母親顧了一個車夫,他駕車駛出了霧氣朦朧的江南,駛向了風雪不斷的北方。

我十三歲那年,和母親來到了北方居住。從此和吳家,再無任何瓜葛。

北方的冬天,風雪茫茫。清晨時分,從窗中望去,夜雪初積的世界呈現出潔凈的銀白色。

北方絢麗的冰雪世界中的一切對在南方成長的我都是新奇的。每天起床,我都會興緻沖沖地跑出家把自己投進冰涼的白雪之中,玩得不亦樂乎。

可我畢竟是在煙雨朦朧的江南長大的孩子,適應不了北方乾燥又直爽的冬天。我的雙手常常會被凍傷,又疼又癢,難受得叫我坐立不安。

這個時候母親便會往家裡的火爐里多扔幾把柴火,搬一把凳子讓我坐在火爐前暖身子。

離開了吳府,我的生活並沒有如我想像的變得拮据。母親買下了一戶大人家的院子,帶著我入住。院子不算小,除了一棟兩層的樓房外還有一間雜貨房。我和母親兩個人住,有些空落落的。入住的第一天,看著母親有條不紊地收拾著從吳府帶出來的家當時我才明白,在她一聲不吭地忍受著吳府的奚落時,她竟已攢下了足夠我們富裕生活小半生的錢財。

在北方,沒有了吳府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對我的約束,我過得很自在。

外面天氣差的時候,我就待在屋子裡畫會兒畫,或者跟母親學學彈琴詠詩。天氣好的時候我便去外面瘋跑瞎玩,每天黃昏時分母親都要站在巷子口喚我很久才能看到我跑回家的身影。

可我卻沒有什麼朋友,一直獨自玩耍。街坊的鄰舍和我母親相處的都十分融洽,但他們的子女和我卻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我不喜愛他們的打鬧方式,他們也無法理解我的興趣愛好。

不過在吳府時,我也沒有什麼能與我興趣相投整日相伴的夥伴,也算是適應了這種獨樂樂的生活。

母親喜歡吃紅棗,她叫人移了一顆棗樹在我家院子里。那枝葉繁盛的高大棗樹,很快成了我玩樂的天地。

在四季的輪轉接駁中,我度過了在北方的第一個生日。

我年滿十四後的第一個秋天,我像往常一樣在母親午睡時到院子里為她摘棗。

與往日不同的是,在我剛揉著眼睛踏出房門的一剎那,就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在暖烘烘的秋陽里翻牆而下,輕巧地落進了我家院子。

那個身影是從側牆翻進來的,並沒有注意到我。恍惚一瞥,我看到來人身段柔軟,穿著淺藍色的衣裙,沒有絲毫猶豫地閃進了房子後面棗樹所在的地方。

我在原地怔了怔,逐而快步走向了那身影消失的地方。

到了棗樹下,我在秋陽中仰頭望去,視線撞到了一個坐在棗樹黑黝黝的樹榦上的藍衣女孩。

我眯了眯眼睛,果然是個小姑娘。

那人食指和拇指正夾著一顆棗往櫻唇中送,空餘的三指翹起,如雀尾一般依次排列。陽光灑落進棗樹鬱郁的綠葉間,斑駁在她身上。在光線下,她細白的玉指呈現出幾乎透明的顏色。

樹上的姑娘咬了一口甜棗後看到了我。她呆了一下,隨即翹起唇角,齒如瓠犀,沖我笑得燦爛。

「小公子,這戶人家的棗可甜了,你嘗嘗嗎?」她坐在樹上悠閑地盪起雙腳,朝我扔了一顆棗下來,似是還沒有意識到我就是她口中的『這戶人家』。

我順勢接住了棗,點了點頭。我心想,這次可有人替我爬上樹摘棗了。

我向後退了幾步,使照在我睫毛上的陽光不那麼刺眼,這樣我好看清她的樣子。樹上的人面容白皙,杏花簪插在捲髮間,盤發鬆垂。她眉骨深邃,眉毛不似平常人家的小家碧玉般彎彎細細的,而更像是男人的劍眉。比女人多了幾分英氣,比男人多了幾分柔軟,給人感覺格外舒適。她的嘴唇豐滿,似秋季的櫻桃一般紅潤。她正笑嘻嘻地嚼著從我家樹上摘下來的紅棗,小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最吸引人目光的是她剪水的雙眼。那不是一雙中原人得以擁有的眼眸,寶藍色的像是一塊稀世寶石。秋波在她眼中流轉,那對清澈的藍眸鑲在她臉上,使她彷彿一座無瑕疵的白玉雕像。

我想起近日和母親學習古書時讀到的一句話:我見汝亦憐。

「姑娘,」我仰著頭對她說,「能不能再幫我扔幾顆紅棗下來?」

母親每日只吃幾顆紅棗就夠了,她說紅棗雖然是滋補氣血的好東西,可多吃就會上火。我盤算著,她再扔幾顆紅棗我就不用攀爬上樹親自採摘了。

姑娘爽朗地應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樹葉間尋覓結得又大又紅的棗。她一邊幫我採摘紅棗,一邊不忘問我姓名。

「釗,姓吳單名釗。」

她身姿頓了一下,眨眨藍寶石般的眼睛問我:「朝陽的朝嗎?」

午後的陽光落入她眼中,使她清澈的雙眸比夜空中最亮的星還美。

我搖了搖頭,用食指在空氣中仔細地寫下了『釗』字的筆畫。

她認真地凝視著我的動作,困惑在她臉上一閃而過。隨後她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是匕首的意思。」

這次換我呆住了。我一直以為父親給我取名為『釗』是希望我離他越遠越好的意思,不想這姑娘的第一反應卻是那個我從沒想到過的字意。

我爹給我起名字時,也是希望我如匕首般鋒利嗎?

一顆碩大的紅棗朝我飛了過來,我慌忙回過神接住它。手中的那顆棗果香誘人,不放在鼻子底下都能聞見它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棗香。這樣的棗我平時採摘都很少見,想必是姑娘細細尋覓後才給我的吧。

「別發獃呀,還有兩顆呢。」姑娘笑盈盈地坐在樹上,順勢又扔了一顆同樣大小的紅棗下來。

我接住了她扔下來的三顆棗後,沖她感激地笑了笑。

「我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呢,敢問姑娘的芳名……?」

她熟稔地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了我面前。

「穆珺。」她笑著說道,手裡拿著從樹上順走的兩顆紅棗。

「誒對了,你怎麼光拿著棗不吃?」

「哦,這是我帶回去給我娘的,」我指了指她身後的棗樹,「那是我家的樹。」

「……」和煦的笑容僵在了她的臉上。

隔天下午,我再次見到了穆珺。但這次她不是來偷我家的紅棗的。

穆珺是被他哥哥領著來我家登門道歉的。穆珺的哥哥是一個身材高大氣宇軒昂的男人,他的眼睛和穆珺的如出一轍,也是中原人沒有的藍色。

穆珺的哥哥下巴上長著金色的鬍渣,儼然一副少數民族的相貌。

他領著穆珺敲開我家房門,態度謙遜地向我母親為妹妹昨日的偷棗行為認錯。

我沒有告訴母親昨日下午的小插曲,使得母親聞言驚訝地回頭看了我一眼。

正在屋內百無聊賴地讀書的我聞聲湊到了門前,看清來人後挑眉沖穆珺燦爛一笑,「穆珺?又見面了。」

穆珺嗔怒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中有意識到被我耍了後的怨氣,但隨之被她哥哥用眼神嚴厲制止了。穆珺不樂意又有些委屈地撅了噘嘴,側過頭不去看我。

她這幅賭氣的可愛模樣讓我心生憐愛。

鬧清楚事情的起因後母親用袖口輕掩唇角,沒忍住笑出了聲。

「原來是新搬來的鄰居,我說你們兄妹倆生得如此俊俏怎麼以前沒見過呢。不就是兩顆棗的事嗎?不礙事不礙事。」

說罷母親便邀請他們二人進屋坐坐,喝兩杯茶再走。穆珺的哥哥雖然看起來是個內斂的人,但也難拒母親的盛情。他道了謝,就帶著穆珺進了屋。

母親買下來的這戶房子朝向很好,陽光毫不吝嗇地從窗沖灑入房內。

穆珺全然沒有了昨日笑意盈盈的模樣,拘謹地坐在茶桌旁。溫暖的陽光在她身前的空氣中流動,為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柔軟的金色。

母親為我們倒了茶後就坐下來同穆珺的哥哥聊家常。母親是個性子很溫和的人,總能和街坊鄰舍處得其樂融融。穆珺的哥哥,穆琛,也不例外,兩杯溫茶入喉後,他人也健談了不少,和母親聊得很是愉快。

穆珺修長的雙手握著白瓷茶杯,安靜地聆聽母親與她哥哥的談話。只有在母親把話頭拋向她的時候,穆珺才開口答話。

我見她放不開的樣子,便放下茶杯詢問母親和穆珺的哥哥,「我想領著穆珺去我屋看看,可以嗎?」

穆琛沖我點了點頭後就繼續興緻頗高的和母親繼續談論之前的話題。

穆珺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沒有任何異議地跟著我上了二樓我的房間。

推開我屋的房門,正對著房門的朱木窗收入了小鎮下午一片祥和的景象。穆珺被窗外的景色吸引,趴在窗前向外凝望。

我靠在門邊,打趣她,「小姐,昨天的紅棗好吃嗎?」

沒有了哥哥的約束,穆珺轉頭不客氣地橫了我一眼。

「你幹嘛不早說那是你家的棗樹?害得我昨日好尷尬。」

「我要是馬上沖你喊,『嘿!小姑娘下來,別摘我家的棗!』,你豈不是更尷尬?」

穆珺被我捏著嗓子的模仿逗笑了,『咯咯咯』的笑聲似碎玲般清脆悅耳。她輕哼一聲,藍色的眼睛頗有興趣地打量著我的房間。

她的眼神落在了我的書桌上,上面整齊擺放著我作的畫。穆珺的眼神突然一亮,她走近了我的書桌,轉頭徵求我的同意:「我能看看這些畫嗎?」

我點頭應允。

穆珺小心翼翼地拿起我的紙稿翻閱。我的畫中有雨後滋長的新竹,有青石板上打馬而過的少年,也有池塘邊笑靨如花的姑娘。穆珺感嘆道:「這些都是你畫的嗎?真好看啊。」

在自己的畫工上,我是心存傲氣的。我從小到大也被不少的長輩稱讚過,但聽到來自穆珺的讚美時,我的耳根不知為何『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我突然想起來那意氣風發的少年的畫上,少年所騎的馬的鬃發沒有畫好。那眉眼彎彎的姑娘的畫上,姑娘繡花鞋上的花紋被我匆匆帶過。

這些平時在我看來不成大礙的瑕疵,此時在被穆珺仔細翻閱時卻讓我羞愧得紅了臉。

我大步走上前,動作有些粗魯地奪走穆珺手中的畫卷。

穆珺愣在了原地,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我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低著頭臉頰微紅地解釋:「有些畫畫得不好看……」

穆珺明白了過來,她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笑了起來,「不會呀,我覺得你畫得非常好看。」

她的笑靨映在我的眼中,恍惚間我以為我見到了我畫上那個從小橋上打傘而過,眉眼彎彎的姑娘正沖我笑得恬淡。

只是穆珺比她,美太多了。

穆珺的眼中有星辰,笑起來顧盼生輝。

眼角的餘光瞥到桌子上未來得及收的筆墨和宣紙,我的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我衝動地拉過穆珺的手腕,指了指桌子上擺放的硯墨,「我給你畫一幅畫吧!」

穆珺的櫻唇翹起,將被我拽著手腕的手滑入我的掌心中,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她手如柔荑,放在手心中溫溫軟軟的。

我的臉一下子通紅了起來。

那天不知為何,母親和穆珺的哥哥在樓下暢談了很久。感謝他們的趣味相投,我有充足的時間為穆珺細心作畫。

我搬了一把椅子,讓穆珺坐在窗邊陽光正好的位置。

煦陽漂浮著,將穆珺的面容照得明艷而柔和。

我執筆細細打量著她。她領如蝤蠐,捲髮精緻地盤起,發間插著一根白玉簪,比起昨日少了些許的隨意,多了些許的娉婷。她的五官在光線下更加深邃誘人。紅唇勾起,嬌奼在她眉眼間流轉。

我畫過很多人很多物,卻第一次感到難以下筆。

穆珺太過於美好了,美好到我怕我的功力不夠,褻瀆了她的美。

我深呼了一口氣,沾了墨,下了筆。我仔細地端詳著她,額前起了一層薄汗,生怕一個不小心畫錯了細節。

那個下午時光流動得緩慢,卻很美好。

穆珺保持一個坐姿一動不動地坐得無聊的時候,便會開口和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談。

通過她的話語我得知,她是南方的狄族人,因父母早亡,跟著哥哥到中原謀生。

我聽著她向我敘述她小時候的趣事,一筆一划地將她的美落在紙上。

自打那個下午過後,穆珺和穆琛兩兄妹與我家的關係近了不少。穆琛舉止溫文爾雅,談吐不凡,很受母親喜愛。母親得知他們二人雙親早逝後,便不由得的更加疼惜他們。

穆琛出門的時候,穆珺就會來我家蹭飯吃。起初穆珺還會有些靦腆和不好意思,但她和母親熟絡了後就開朗了起來。穆珺本來就是一個愛笑的活潑姑娘,她常掛著笑邊幫母親做家務邊同她談天說地,將母親逗得花笑連連。

在那段日子裡,我幾乎每天都和穆珺黏在一起。我帶著穆珺去騎馬,去爬樹,去射箭,去池塘邊打水漂。在這些男孩子的遊戲里,穆珺往往表現得比我更厲害。

穆珺也會拉著我去逛女孩子喜歡的飾品,還偶爾會扮成男裝帶著一臉忐忑的我大搖大擺地去逛青樓。

至於穆珺的哥哥,我覺得他對我也是有好感的。

有一年元宵,晚上我和穆珺一同去逛花燈節。那晚街上張燈結綵鑼鼓喧天,熙熙攘攘的人海肩摩踵接。正月初五天氣正冷,但寒冷依然無法阻擋飄散在空氣中小販彼此起伏的吆喝聲,小吃香氣四溢的味道,和人們高漲的熱情。穆珺那晚穿得很美,淡紫色長裙,白氅壓肩。她施了薄薄粉黛的臉在風采各異的燈籠下格外動人。街上人山人海,我擔心穆珺被擠到,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往我懷中擁。

這本來是一個很自然的舉動,我卻在穆珺遊走在我腰際間不安分的手和她的低笑中加速了心跳。

走到人群相對稀少的小橋上時,我鬆開了擁著穆珺的手。我偏頭望著她揚笑的側臉,鼓起了勇氣,緊緊拉住了她柔軟的手。

穆珺很快便回應了我,她與我十指相扣,平視前方和平日沒有任何不同地與我並肩而行。只是她唇邊的笑,顯示出了她的好心情。

然而我還沒有牽著她走幾步,就迎面撞上了同樣來看花燈的穆琛。

我和他的眼神碰到了一起,慌忙地鬆開他妹妹的手。

出乎我意料的是,穆琛似乎比我更緊張。他慌張地移開和我相對的視線,努力目視前方假裝沒有看見我們的樣子和我們擦肩而過。

我楞在了原地,穆珺重新牽起我的手在我身旁不顧形象地大笑。

『快樂』這個詞很奇怪,在『樂』字前總有個『快』字,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我十七歲那年,有一輛馬車停在了我家門口。

那日我剛和穆珺放風箏回來,哼著小曲兒推開房門就看到母親和一位氣度不凡的青衣男子相座而談。

母親剛沏好茶的白瓷杯擺放在他們面前,熱氣氤氳在他們之間。我看到母親的眉眼間有從未見過的疲倦之色。

他們聞聲看到了我,母親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坐在了母親身邊,心中隱約之間猜到了些什麼。

那位男子衣著華麗,青底白虎紋,領襟飾修竹,袍底滾銀邊,腰墜雕刻華紋的獨山玉玉牌。他雙瞳似藏有巨蛇的深湖,雖對我態度恭敬,但棱眉間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傲氣。

通過他們的談話我得知,青衣男子名為魏題,是奉那個被我遺忘到腦勺後的爹的命令來接我回家的。

母親帶我離開吳家後,我的五個哥哥因病逝和意外連續去世,家中只剩下一個常年在邊疆征的二哥。我爹終於想起來他還有個青樓女子為他生下的兒子,也就是我。

我冷哼一聲,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原來非要等他的兒子都死光了,才會想起那個從出生起就沒有被他正眼看過的小兒子?

縱我有千般不情願,我父親畢竟是大秦的宰相。他若想帶我回去,我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第二天清晨,朝陽剛染白了東方的天幕,我就裹著外衣隨魏題上了馬車。

馬夫將我的行囊放置妥當,我撩開厚重的窗帘,母親在庭院外為我送行。母親說她習慣了北方的氣候,不想再回陰冷潮濕的南方了。她還說,我爹人近享天倫之樂的晚年卻頻頻喪子,我於情於理都應該回去陪陪他。

車窗外母親的眼眶微紅,卻依舊隱忍著不叫眼淚落下。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母親哭泣。

兩匹駿馬拉車,我在路上顛簸著望著身後熟悉的景象離我越來越遠。

這次行程匆忙,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和穆珺道別。

我想,等我回到了吳府安置下來,過幾個月我就會再回北方看望母親和穆珺兩兄妹。可十七歲的我卻不明白,和穆珺雙雙提著風箏互相告別回家的那個下午,是我們年少的最後一次道別。

【三】

回到吳府,父親對我的態度雖然依舊不冷不淡,但的確不再對我視若無睹。他帶我拜訪朝廷重官,帶我拜入文壇名門門下做徒弟。

他固執地想要把我培養成他的接班人。

我按著父親對我的期望努力著,對他唯命是從。我這麼做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父親過於強勢,二是我想等我足夠強大的時候把母親和穆珺接到我身邊。

我知道母親不願回到江南的主要原因是她不想再過看著人臉色行事的日子了。

在吳府期間,我收到過母親的幾封來信。

一封信中母親說,北方的官兵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葯,大晚上一大隊人馬打著火把帶著兵器,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穆珺家門前,聲稱要燒死穆珺和穆琛這對外族人兄妹。穆琛在保護穆珺時被官兵一劍搠穿了胸膛。穆珺受了傷,下落不明。

另一封信中母親寫道,穆珺鮮血淋漓地回到了我家,身上有些傷口已經嚴重發炎。母親精心地照顧著她,終於養好了她的傷。

最後一封信里,穆珺走了,唯一留下的只有大廳茶桌上一包重重的銀兩。母親病逝了。

從此,任憑我如何竭盡全力搜尋穆珺的下落,都沒有任何消息。

兩年後,南方的蠻夷狄族崛起。一個名叫黎珺夭的女子在大秦變得耳熟能詳。據我爹的老友大秦魏元帥稱,黎珺夭原為狄王失蹤許久沒有地位的私生女,近幾年不知得到了什麼人的幫助率軍叛變,殺死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太子哥哥,逼迫狄王讓位。

或許是因為狄族人都擁有一雙天藍色的眼睛和一頭捲髮,或許是因為黎珺夭的名字中有個我熟悉的『珺』字,我冥冥之中感到黎珺夭和穆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建元十九年,春,大秦不堪狄族頻繁的干擾,正式出兵討伐蠻夷。我按我爹的意思,隨軍出戰,做一個魏大元帥與三皇子身邊的謀臣。

建元十九年,冬,穆珺一桿長槍插入了我的心臟。

【四】

溫熱的血液灌滿了我的喉嚨和鼻腔,猩紅的血液從我嘴角噴出。我的心臟在穆珺抽出紅纓槍的剎那劇烈的疼痛著,彷彿千萬條細小嗜血擰曲的蟲在胸腔中兀自扭曲,濺起血液和肉絲。

但只有一瞬間。

天空旋轉,大地晃搖,活人與死人的影子相互重疊。昏沉與黑暗如同屍骨上方的烏鴉,盤踞了我的世界。

向後倒去的霎時間,我看到我胸膛揚起了一串詭譎的血珠。

意識模糊,眼皮沉重,世界疊影重重,逐漸變得不真實。

在我失去知覺前的剎那,須臾間我看到轉身離去的穆珺,眼角划過了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

【五】

十四歲那年的一個下午,女孩穿著淺藍色衣裙,捲髮間斜斜地插著一支梅花簪,盤發鬆垂。她坐在棗樹的樹枝上,盪著一雙在衣裙下若隱若現的長腿,巧笑嫣然,楚楚動人。

姑娘膚如凝脂,齒如瓠犀,我見猶憐。

金鼓連天,千軍萬馬勢吞千里如虎,馬蹄兵戎所過之處,黃土化血河。戰火燎原,馬革裹屍,馬上那紅袍銀甲的女子明眸皓齒,眉眼間卻是男人都追不上的堅毅。她揮長槍如筆,利落乾淨地插進敵方士兵的胸膛,馬蹄濺起串串血珠。

「小公子。」

「我見汝,亦憐。」


我們的故事有甜有苦,甜得奇蹟,苦得流淚!

她是我表哥的堂妹,我叫她大伯「二姨夫」。她和我弟弟差幾個月出生,她們家兩個女孩,我們家兩個男孩,她差一點被交換到我家做我妹妹。我們小時候經常去她大伯家,但都是她走我才去,我走了她才來,所以我們一直都沒見過。

後來我們都去南方讀書,她的校名比我的多兩個字「熱帶」,她大一我大三。我們坐同一趟火車從合肥到廣州,但我們還是沒見過。

那一年我大四,我的輔導員老師去她的學校旅遊,找人問路,正好問到了她。她便問認不認識我,我也就從那個老師那兒得到了她的電話和QQ。那一年,我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第一次看到拿著香扇的小妹妹。我們一起爬了鎮海樓,一起坐K311次火車回家。火車上她枕著我的胳膊睡覺,我聞著她的頭髮打盹,她的頭髮讓我的鼻子痒痒。火車上很冷,她穿我的襯衫,她問我為什麼襯衫裡面還釘一粒扣子。

上學分開的時候,她每天早上打電話叫我起床。我給她講籃球和羽毛球,她給我說海南有一種樹叫見血封喉。

我以為她就是我冥冥之中要等的那個人。不過,當我有一天向她表白的時候,她卻拒絕了我(十年後她告訴我,當年的她不敢明確我們的關係,因為一旦明確就是一輩子的事情,當年的她還小,不敢想一輩子的事情)。惶恐的我決定五一假期去找她問個明白。我買了5月1號從天河客運站到儋州的車票,但4月30號我在球場上崴了腳。那年的五一假期很黑暗,腳傷+心傷,鑽心地痛。

後來,我來了帝都,她去了魔都。魔都的日出比帝都早31分鐘,帝都的日落比魔都晚30分鐘60秒。她說她喜歡秋天,我常去看紅葉,不止香山。創建於 2016-10-22作者保留權利


大四畢業前夕遇到了一見鍾情的男孩,雙方都一見鍾情那種。。

然而女生要留在上學的城市工作,男孩要出國讀博士。。

生命總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無奈分開

從此不再聯繫對方

現在女生準備出國留學,去得是男生在的國家

然而,

已經沒有想去找他的衝動

時間會抹去一切,不知道這算甜還是苦。。


有一天,我問男朋友,「親愛滴,你覺得我好不好啊?」

男朋友回答說,「好呀,好得不得了。」

我又問,「那你覺得我哪裡好啊?」

男朋友突然轉過我的身子,雙眼注視著我,一本正經的說:「寶貝,遇見你花光了我所有的運氣。」

我害羞的低下了頭,臉紅的和猴屁股一樣。

我嘴欠的問道,「真的嗎?」

男朋友回答,「是啊,所以遇到你之後我就可著勁倒霉,可著勁倒霉。」


今天,是我過來的第二年了,我不記得很多事情了,連自己的感情也會忘記,心裡藏著兩個人一個人活潑天真的,它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喜歡任何人,只喜歡自己,它的記憶永遠停留在被欺凌的時候,它會做噩夢,每天夢裡驚醒,它說我好孤單呀,陪陪我好不好,它經常跟鬼講話,那個時候它能看到一團團黑漆漆的霧,每天它都自己坐在教室里發獃,待在廁所里哭,它好像不再笑了,因為它覺得生活沒有意義了,就像黑夜裡的一顆暗淡的星星,閃爍幾下只是為了可讓別人看到別的星星有多閃亮,終極怪獸,醜八怪,它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就像凌晨的霧一樣,它雖然存在著,可人們卻看不見它,也不看到它。它很喜歡吃零食,吃飯,每次都會吃很多,吃的肚子難受發痛了,夜晚是它最幸福的時候,一到天明了,它就會去上學,它在起床的時候總是很絕望,憤怒的自己吞噬了它,每天它都賴床,再晚一分鐘對它來說也是恩賜。早自習的時候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路,那裡的人好奇怪好奇怪呀,總是取消著她,好不容易驚慌失措的到了教室,同學抬頭看到了它,它期待地希望大家的微笑,憶的一陣聲音,不要看呀,周圍的細碎聲音逼瘋了它,好吵好吵,這不是真的,我在做夢,為什麼人都不在,周圍的人也像他們一樣,我好害怕,低著頭就不怕了,對!它開始逐漸低著頭走路,撞到了好多人~不騙你哦,現在我低著頭走路都不怕撞到了我很厲害的哦,它開心的對我說,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爸爸媽媽說頭要抬起來,不要低著頭駝著背,像什麽樣子,我不是不聽話呢,我也想像他們一樣,也這麽開心呢,可是沒人給我這個機會呢,能不能放她,我對著時間管理者說,能不能改變這一個結局,可以啊,但是發現你的人格被你自己強行遺忘了,或許也可以說是它自己放棄了活著的這個機會,才有了你的產生,你需要把你以前的事情,哦,應該是那個你的事情給瞭解,知道它的想法,你可以去過去改變這一切,你的強大的內心去改變。鏡頭再次回放。

我還記得我現在對一些地方有很大的陰影,我討厭碰到別人,現在我才發現是為什麼 ,它站在哪裡,一個人,沒人跟他在一起,它說好孤獨啊,為什麼大家都那麽討厭我呢 ,連排隊都覺得很髒呢,可是我昨天洗了澡呀,為什麼他們還在說呢,好痛呀,不想了,今天跨過去這個食堂欄桿,往左側走,把它移開,要小心點哦,不要驚動別人讓別人都看過來,因為右側的那個男的是最討厭我的,上次就是他打我的呢,我媽媽說別人打人是因為恨鐵不成鋼,他可能喜歡我所以才這個樣子的,我媽媽還說我是喜歡她,她說她懂的青春期小女孩的故事嘛,以為喜歡就是去討厭吶。哦,原來是這個樣子,我媽媽好厲害呢,崇拜。吃午飯的位置又被佔了呢,真是討厭呢,讓她們讓開這個是你的位置那個對你來說陌生的的母親這麽對它說,我以為事情就這麽結束了。它終於開始到那一步了呢,開始崛起了嗎。後來它端著熱烈的幾乎要把它的心灼傷的盤子的時候,手上發著燙,臉發紅,心跳加速,我就要做這,我就要做這,這是我的位子,她一遍遍讓著,對方不耐煩地說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她的頭低入了塵埃之中,伴著眼睛蒙著的灰,它低著頭吃了飯,真好吃呢,平常都是站在垃圾桶那裡吃的,這次終於有位置了,真開心呢,不過不要忘了哦,喜歡捉弄人的那幾個總是吃的很早,比他們晚十分鐘後會有好多同學,可能會誤傷你,所以呢,吃晚點,憶,吃晚點是多晚呢,大概是食堂播放了歌,三班的男生也走了的時候,出去的時候小心,出去晚的話會有剛剛打籃球回來又怕被老師罰的同班和鄰班的,所以,走另一條比較荒僻的小路,右轉就是廁所,假如偶爾有男生去到那裡路過,趕緊去廁所待幾分鐘,平安的到達了廁所了呢,真好呢,聽著十幾個女孩子們開心地談論著事情,聞著不好聞的味道,真不開心呢,今天晚上回家要多吃點,吃什麼好呢,速食麵,趁媽媽不在吃^好開熏呀。回到教室了,你幹什麼干這麼晚,不好好學習連打籃球的男生回來的都比你早,你看看你,數學作業又是一大片空白,不會就問哪,把玩得時間用來讀書,今天你又遲到了吧,它小聲的說老師但我沒被扣分,今天我一直呆在校門外,等值周老師同學都走了我才走的,那也不行,去寫檢討,不扣分就行了嗎,它的班主任一直在那裡訓教,過往的認識的彷彿像指著一個怪物一樣,就是她,她啊,是女的啊,不是男的嗎。回到教室,憶聲在低頭,想問問題,問老師了一次兩次還是不懂,她獃獃的站著,心想我是不是很笨呀,一點都不夠努力。情景又轉到了老師表揚她的時候。下面一位同學是大家都知道的,她上場了,她雖然一點都不夠聰明呢,但是她考得比你們都好,它的勤奮非常的值得學習呢,真是好笑呢,它想,每天都想著避開這麼多事情和人,腦子不笨才怪呢嘻嘻,轉而又像個孩子希望著老師今天表揚了我,要告訴媽媽。。。。。。

真是不好意思呢,我活不下去了,求求你出現吧,替我活著吧,吃了黃黃的,白白的就可以了,每天堅持吃哦,忘了呢,我再也沒有鬼朋友了,不會再有看不見的東西碰我了,跟我玩捉迷藏了,真好呢,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呢,這個身體還很年輕,你可以用上幾年,就這樣我出現了,其實我是知道痛苦的,卻忘了為何痛苦,有的時候會流淚,卻不知道在痛苦什麽,還是會做噩夢呢,越來越不愛講話了呢,情感開始稀缺了,好像不太清楚了呢,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第二個人格陪著我呢,只是暫時遺忘了呢,以為會出現你的。

很好病人已經恢復意識了,開始漸漸正常,她開始有了主觀意識。時間管理者變成了穿大褂的醫生了呢,真好呢,你也逃不掉了呢,終於有人陪著我了,我等了你好久了呢,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我們終於走在了一起呢,哪,嘗嘗它的味道吧,你會很習慣的。

我以後不會在拋棄你的,我們終究會一起死亡的。


說個我自己的故事算不~沒上大學前還是個安靜的小女孩,高高瘦瘦相貌也算清秀,加上平時比較注重修飾自己,走在路上還偶爾有回頭率。然而轉折發生在上了大學之後……我的大學室友是個真*吃貨,各種安利我好吃的小零食,沒課時坐在電腦邊就忍不住吃吃吃!現在的體重嘛,科科,比起高三最重時還肥了10來斤……過年回家見同學都說起女生一般都是變化好大,夸人家是越變越漂亮了,看到我只好委婉的說,變圓潤了……真是real尷尬


這是一篇我寫過的回憶文,高中。那一段小小經歷,簡直是完美呈現了何為有甜有苦,且二者相互交融,你來我往,輪迴迭代,不止不休!

以下為正文。

先營造一下氣氛!

現在,托很多的福,現代人已經很少有人再被水這個人生大事所困擾了,哪怕是熱水。可是,在往前幾年,我的高一以及高二,卻很是過著因為熱水而奔波勞累,苦哈哈的生活。個中辛酸滋味,現在想起來,都很是傷感。不過,時間的美化之能出神入化,說是傷感,也不全對。

我當年的那個高中,也是自家市裡的第一。一個年級兩千人左右,三個年級再加上複習班,也有七千吧,至少。學校規定住宿,好吧,胳膊拗不過大腿大家都住校。然而為了同學們能夠專心學習,宿舍是除了電燈之外不供電的。但彷彿很是貼心地,給大家開闢了一個水房,提供熱水。

而這個水房,卻相當地令人髮指!為什麼呢,只有二十個左右水龍頭。二十個,七千人吶,每每晚課放學時分,便是一片廝殺的紅海。百路英雄,神通各顯,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瞄瞄牆上時鐘,秒針漸漸逼近十二的時刻。我的心彷彿也隨著它的旋律一停一頓,緊張的不得了。

我緊了緊手中水壺的提環,踢了踢前桌的凳子。前桌朋友回過身,我倆彷彿間諜接頭一般,心照不宣地互相微微點頭致意。並肩作戰這麼久,默契十足!

同桌老神在在地看著資料寫著題,置身事外的世外高人一般,對今日的武林大會高高掛起。哎呀呀,人家是有男朋友的。自有他人殷勤奉上,不用親自上陣。

抹了一把悲涼,我還是躍躍欲試,畢竟箇中好手,還是想一展風姿搏個痛快。

到了,沖呀!

和前桌几乎同時地一躍而起,按照事先規劃好的路線,頗有段郎凌波風采地快速跨越腿啊書包啊各式路障。就要抵達後門口,朋友一馬當先,我緊隨其後。我還道今日一切順利,斜路里突然殺出來一個壯士,壯士體積質量都不小,慣性難以抑制地衝撞上來。我冷眼一瞧,啊呀,是那位男朋友同志。登時惡向膽邊生,靈巧地朝前一跨,再微微朝後蹬蹬腿。壯士真不愧壯啊,砸在門板上的聲音也是驚天動地。班內各位同僚紛紛看過來,壯士的聲音都有些扭曲變調:「你!!!」仗著壯士不太敢得罪我,哈哈一笑,逃之夭夭。

放學的鈴聲還未停落,朋友與我已衝出教學樓。校位於郊區,夜色蒼茫。雖是晚課結束時分,二位女俠輕功太好,空曠校園,人煙此時尚寥寥。

正是春日,萬物勃發的春日。風的和暖,木的清香,蟲子的窸窸窣窣此時也沒有被人潮淹沒。一鼓作氣不能衰不能竭,我們奔跑在路燈下昏黃的道路上,心快活地激烈蹦跳著。

這真是不可言喻的好時光,我們的思緒都有些飄飛。偷得浮生半日閑,我忘了如山如海的習題和躲不開的壓力巨浪,我的思緒在這條路上,多次地享受著難得的放肆,少女情懷胡編的故事不可對人言的幻想,天馬行空的假設……都在這裡紛飛膨脹,與遺忘。

那一天,我在想什麼。我難過於我的無法記起,但也知道那必定是極為精彩紛呈的。

「你知道么,我每次在這裡跑,總是在覺得我在另一個畫面里也這麼跑著」朋友出聲,氣喘吁吁地打破安然的沉默「那是什麼畫面呢?」我自然而然地跟上她的思路。「我是在一個超級超級繁華的大城市裡,在那座城市的天橋上奔跑,下面是流水的車水馬龍,頭頂是星空,星星很多。嗯旁邊也像現在一樣,沒有人,但會有兩排齊齊整整的路燈的光亮。」「哎,那肯定是特別舒心特別爽快的」我設想了一下,由衷地讚歎。「對呀,我可真想高中快點結束吧,真是好慢超級煩人哦!」「哈哈,我也是。就快了」這可真是那時共同的願望了。不過現在又想到了些其他的,如今的繁華都市,大抵難有星星很多的夜空了。

吭哧吭哧跑到水房,打眼一瞧,很好很好,零星幾個人,也都是喘著粗氣,顯然也是跋涉而來。互相交換幾個惺惺相惜的眼神,我跟朋友各自找了位置開始打水。等待的時候,四周悄然,只有熱水呼啦啦入水壺的聲音,而後面喧囂聲漸起。我回頭望過去,人群正從教學樓里一波波湧出來。我愛這一幕,在夜色的掩映下,一切看不真切卻知道有大隊的人馬蜂擁而來,很有一種因未知而心生憂怖的藝術氛圍。彷彿影視劇里黎明時分,薄霧瀰漫,獨樓里的倖存者絕望地看著若隱若現而來的喪屍潮,或者再也無處可藏的人們聽著四面八方圍上前的敵軍。

有時會太過入戲,陷入想像心中突生警惕。扯過剛剛接罷水的朋友就迅速離開。朋友不解,我想向她解釋,但也覺得這些假設說出來實在滑稽,於是一邊笑一邊當個笑話講給她聽。朋友也笑了「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的感覺可不一樣」我大奇「哎呀你那時也是在想像嘛,你快講給我聽」她有點羞赧「我會覺得我是奮戰到最後的孤勇將軍,夜空下我守護了身後的萬家燈火,敵人都被我們殺了乾淨,從後方奔過來的正是我方援軍。」我又笑又嘆「看來是我打擾了你的女英雄幻夢啊,失禮失禮。」雙手提著水壺不好抱拳施展,就沖她欠了欠身。她嗔怪地瞪我,彬彬有禮地回了個不倫不類的格格禮「只要將閣下從喪屍潮里拯救出來,也不虧啊」

打水的活計,現在仔細比較想來,在春夏時分還是快樂多過於煩惱些。而到了多風多雨的秋和天寒地凍的冬,可著著實實是個大麻煩。

那幾日的大雪接連不斷,整個校園都被雪冰凍包裹起來。當坐在教室里,還很有興緻地吟一吟「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到了去食堂吃飯走在路上的時候,最情感豐富的人也沒了詩情畫意。太滑了,雪封的路實在是太滑了。四面八方上演著花式摔跤,解封一個個新奇的姿勢。我和朋友看的開心,卻也不敢大笑。一是擔心添了摔跤人的羞窘,二是唯恐現世報的發生。只好笑的淑女文雅。

到了晚課放學,照例是要去打水的。太陽已經下山很久黑夜沉沉,氣溫在零度以下。寒風嗚天嗚地地咆哮怒吼,撞擊著門窗,玻璃木板都是不堪重負地顫抖低鳴。雪也還在下,我最是怕冷,也最是抵擋不了冷夜裡熱水的誘惑。於是戴好了帽子圍巾和手套,提上水壺,咬咬牙邁入風雪夜色中。

風是迎著面地吹,裹挾著雪沒頭沒腦地砸過來。奔跑的勇氣早被擱置,罷了罷了不過是排排隊而已。我跟朋友縮著腦袋緩慢艱難地前行著。

冷,實在是冷。我眯縫著眼睛,承受著像無數小刀子一般刺過來的疼痛。衣帽的鎧甲簡直不堪一擊,全身冰涼,只有呼出來的熱氣證明我與殭屍還是有區別的。可是熱氣遇冷轉瞬便凝結為水珠附著在包裹著臉的圍巾上,又濕又冷更是難過。那十幾分鐘,簡直去死的心都有了。

好歹是到水房了,不出意外滿滿當當的人。經過漫長的等待,忍受著不斷的插隊與謾罵聲。我也漸漸焦躁不耐,顯然,嚴酷的環境是會消磨人的美德意志的。我從未如此深刻地為北海牧羊的蘇武而動容。趕忙端正了心態。

提上滿滿當當的熱水,老懷安慰地走在回房的路上。禹禹前行中不斷想像騰騰熱氣繚繞的畫面,疾風彷彿都退後三分,還是很值當的嘛。我微微笑。可是,人不能得意,一得意就會忘形。

一個步子邁得略微有些過大過急,整個人相當乾脆地側摔倒地。膝蓋重重磕在路緣石上,我腦袋一懵,也沒感覺到疼痛,來不及起身就趕快去攬水壺。朋友駭了一跳,放下水壺衝過來扶我,我心急如焚揮開來她的手,指著離我稍遠正在汩汩朝外冒熱水的另一個水壺大叫「先救水壺,水壺!」看著她把水壺及時扶正才安心地支撐著自己慢慢站起來。這時候,冷又回來了,疼也覺察到了,微微動了動身子,才發覺內裡衣衫竟是被冷汗浸了個透。眼淚騰地模糊了雙眼,輕輕抽了抽鼻子淚水滾落下來。寒風遇上神助攻,簡直是在剮臉。倒抽口涼氣,眨眨眼不敢再哭。

回了宿舍,換了絨和的睡衣。我把青白僵硬的雙腳輕輕放進熱氣氤氳的盆子里,舒服地喟嘆一聲仰倒在下鋪的床上。熱水溫柔擁抱,帶來酥酥麻麻的活力感受。

「舒服嗎?」朋友從對面床上傳過來微弱沒有氣力的聲音。

「爽極了」我也努力把嘴巴啟開一條縫隙。

「明天還去嗎?」

「去!」


  • 給你講個故事

作為一名情感諮詢師,傾聽諮詢者的述說,工作很重要的部分,當然,大都是又甜又苦的曲折情感經歷。在徵得當事人同意之後,牧心和大家一同「傾聽」一個甜、苦參半的故事。

  • 如沐春風

前些日子,一個姑娘突然加我微信,「知乎」上關注我有段時間了,終於鼓起勇氣,想和我述說她的過去。

時至深夜,我剛整理完手裡的稿子,睡意朦朧,一般情況下,本應推到明天,但是姑娘很有禮貌,聽聲音,情緒很低落。我揉揉了太陽穴,起身下樓,用冷水洗了把臉,告訴她,我在認真聽。

故事大概是這樣:

姑娘念大二,身在南方某個一線城市。男主角是初中同校的一個男生,追他的時候,費盡心思,每天給男生遞小紙條,送禮物。半年的接觸,男生從最初的冷漠,逐漸接受了她,發畢業證離校的當天,兩個人在一起了。

最青澀的年紀,一起度過了最美好的暑假。

分數公布,女生考入重點高中,男生在普通高中,雖不同校,但絲毫不影響雙方的感情。男生又高又帥,喜愛打籃球,比賽時總有女生圍觀,異性緣極好,但他從不和其他女生曖昧。春夏秋冬,每天中午騎行幾公里去女生的學校陪她吃飯,周末會一起學習、郊遊,當女生心情不好,會想辦法哄她開心。

「朋友圈裡刷的好男友的標準,他每一條都能做到。」女生的原話。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高三,女生成績優異,有一個難得的出國留學的機會,但為了男生,她主動放棄了。

男生知道後特別生氣,跟女生大吵一架,把自己關在卧室,不吃飯,讓女生出國。

男生的媽媽也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女生,女生去了男生家,隔著房門都能聽到啜泣聲。

男生給女生的媽媽打電話,要女生出國。媽媽說尊重女兒的決定,男生拗不過女生,兩個人才算和好,但一直內心覺得虧欠女生。

  • 苦澀蔓延

後來,女生考入了現在的大學。男生的夢想是當飛行員,但分數不夠,輾轉幾個軍區,最終還是被退了下來。

男生家境殷實,家裡讓他去法國一個比較不錯的大學念書,但需要法語等級考試。

男生為了跟上女生的腳步,回到高考備考的狀態,每天給女生髮簡訊成了他唯一的樂趣。

奈何只有四個月時間要從零基礎到新東方教師水準,很不幸男生又失敗了,無奈選擇復讀。

這次的失敗,讓男生一蹶不振,覺得自己不能在給女生未來。

女生不斷鼓勵男生,相信他,會一直等他。

然而不斷的挫敗打磨了太多的鬥志和信心,最終男生考了個普通的三本學校。

成績出來當天,男生給女生髮了一條簡訊,內容是這樣的:當初你很缺愛,我毫無保留,給了你所有的愛,可是現在你站得太高了,已經不需要我的愛了,我也不能給你更好的未來了。就這樣吧,希望你能好,對不起。

隨後刪除了女生所有的聯繫方式,電話不接,簡訊不回。

聽到這裡,我只覺大腦一陣溫熱。

我走到窗邊,拉開窗帘,推開窗,深夜的涼風迎面而來,困意全無,問女生後來怎麼樣了。

她說,她給男生髮了整整一年的簡訊,起床給他發早安,睡前給他發晚安,會把學校的事情編輯簡訊發給他。學校里其他男孩子表白,都會拒絕:有男朋友了。然而男生到現在一共回過兩次,都是勸她放棄。

我問女生,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她說,我會一直堅持下去,就像當初我追他一樣,哪怕他不喜歡我了,我也會等到他給我一個答案。

我一時莫名感慨,竟無話可說,按照我平時的專業建議,我可能會說你們的戀愛模式不健康,人要往前看,就算和好了也不一定有結果。

但我此時卻說不出口,我不忍心「擾動」如此純粹的愛情。

我想起姑娘一開始說的是傾訴,而不是諮詢,想必她心裡也是有了答案,需要的不是建議。

我其實不是一個特別倡愛的人,我也經常告訴我的諮詢者不要過分迷信純愛。

但我覺得故事裡的男生值得,雖然他有些偏執,雖然他有些想法不成熟甚至有些傻,雖然他試圖想通過自己為女生撐起一片天,最終卻敗給現實,獨自收拾殘局。

  • 後記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麼近

那為我對抗世界的決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塵不染的真心

與你相遇 好幸運

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面的權利

但願在我看不到的天際

你張開了雙翼

願你珍藏這份小幸運,別辜負了這純粹的感情。

別忘了告訴我故事的結局。

我是牧心,傾聽你的人,溫然の情感諮詢師。

個人微信:lyc345750796

公眾號「戀愛與約會學」(ID:lovememuxin)

情感諮詢師的手札,分享關於愛情的想法


曹雪芹的人生經歷和紅樓夢中的大起大落應該最能體現


Twins有一首歌,叫《不愛之恩》,最近循環聽了好幾次。一句歌詞貼在了心上,日日夜夜。

「得你不愛,再有真愛」

我有個遠方表姐,幾年前跟拍拖好多年的男朋友結婚,要我去做伴娘。我那會剛剛失戀,不想去,就找了個理由拒絕了。沒想到幾天後,聽到家裡人說,表姐的婚禮取消了。

大人們支支吾吾,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我好奇得很,拐彎抹角問到了另一個姐姐,得到的說辭是:表姐的男朋友結婚前一周攤了牌,說自己在外面有了人,這婚結不成了。

聽說男朋友的媽媽都哭了,說別鬧了孩子,這婚還得結呀。

但最終沒有結。

表姐是17歲跟她在一起的,跑過了七年之癢,跟著無房無車的他在三線城市打拚了十年,是27周歲準備嫁給他的。

說是27周歲,可是老家的人認你是29歲了。

期間也聽其他姐姐們說過這個男生,並不算是踏踏實實工作的人。老覺得自己是窮人家的孩子,拼了命想找賺錢的門路,辭了工作,做小本買賣,來來回回折騰好多次,倒成了表姐在接濟他。

倒是心甘情願的,家裡大人說起來第一次見到他,是他送表姐去醫院,才十七八歲,兩個出門在外的少男少女,在大城市裡生起了相依為命的溫暖,連窮都帶著希望和期盼。

表姐回來後一個月內,迅速地相親,兩個月內結個婚。

據說那個哥哥,也是受過情傷的人。本來已經訂了婚,因為一些原因被退婚。

然後遇見表姐,兩個心死的人,嫁的是誰無所謂,只希望趕緊嫁娶,從往事的夢魘里逃脫出來。

天成的是佳偶,世間多的是怨侶,但也有別的什麼感情。

比如說因為失望而選擇依偎的人,因為陪伴而涌動的慈悲與溫存。

表姐結婚後有次帶著我去KTV的歌,那個哥哥唱的是周杰倫的歌,意外的好聽,唱的時候眼角一直瞥向我表姐那裡。

說不上有什麼感動,就覺得,或許這正是最好的時光。

曾經最愛,日後想起來或許要慶幸當日未成行。

眼前陪伴,也成為星星點點的浪漫情懷。

張愛玲在《小團圓》里寫,這是一個熱情的故事,我想表達的是愛情的百轉千回,以及愛情幻滅後也還有點什麼東西在。

我想這點東西,大概就是男女之間的情義。

情字難得,卻有「義」字相抵。

將來的路,哪怕比過去難,可是你從此以後,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撣去情愛的灰 ,揮手道別後, 我亦不忘當我陷於荊棘時,曾為我遞劍之恩。

鏡像回答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50869580/answer/266889321


甜的~

關於父母吧

事例一

背景:和爸爸媽媽出門逛街,我們是站成橫排走的,然後我看到了同學,就停下來打招呼。但是當時爸媽已經走到了前面,我媽在喊我。

正文:

母上:「北北,走路能不能快點,怎麼這麼慢?我們一直在等你」(麻麻當時有點凶啦)

我:「媽媽,我剛剛看到了初中同學,就是那個誰誰誰,我在和他打招呼在。」(認真解釋臉jpg)

父上:「對啊,沒看到我們女兒在和同學打招呼嗎?怎麼老是催她?」(我是不會告訴你,在家裡我和麻麻一個隊伍懟我爸,然後我爸想拆散我和麻麻二人組的哈哈哈哈)

好的重點來了

麻麻:「我的眼裡只有你,怎麼有她?(我可能是撿來的孩子委屈)所以才沒有看到她和同學打招呼。」

事例二

背景:去年有一部狂美酷炫屌的甜劇上線,就是微微一笑很傾城哈哈哈,那是周末我在我家客廳電視劇上看劇,我爸在旁邊玩手機,麻麻在廚房做飯,當楊洋出場了後,我和我媽大聲喊:「媽媽,快來看這個男的,他超級帥的,好帥!!!!好蘇!!!!男神啊!!」(解釋一下我是菲迷,然後對楊洋是顏粉,然後知道茜茜和咩咩演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時變成了半個羊毛,然後三生三世全網黑時,羊毛和菲迷沒有撕起來,而且很團結就變成了一個羊毛了哈哈)

我媽手上拿了菜從廚房衝出來,看了一下。

正文:

母上瞟了電視機一眼,冷冷的對我說:「在我心中你爸爸最帥,他才是男神級別的長像,那些人比不過你爸爸。」

我……媽媽你贏了

我真的想問為什麼我長的這麼丑。

事例三

說了媽媽的,來說爸爸吧。爸爸不善表達,但是會沉默下來做事的人。會在媽媽還沒回家的時候,在家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會支持我媽的所有決定啊!!!會鼓勵媽媽。自己不太愛買衣服,但是鼓勵我媽媽給她自己和我買衣服。包括吃的,買的都是媽媽和我愛吃的他就隨便哈哈哈。

而且小時候發生的事情真的我的思想工作都是他做的,而且小時候(據媽媽說),冬天我睡覺踢被子,爸爸會讓媽媽去睡覺然後他整夜不睡覺守在床邊給我不停的反覆的蓋被子,幾乎一夜不睡,然後第二天繼續上班。

(解釋一下,爸爸當年是從大山裡走出來的大學生,小時候家裡窮基本學費自理的那種,他也吃了很多苦,小時候自己上山砍柴燒炭買了換錢上學,用煙盒的紙做數學草稿本,所以他因為經歷原因用錢真的超級節約,有點捨不得自己花錢,但是會很爽快的給家人花錢。)

大概先更新這麼多吧


一女同學羞澀的向男同學:你喜歡我嗎?

男同學正經的說:不喜歡

女同學傷心流下眼淚正要離開,男同學拉住她說:你還沒問你愛我嗎。

女同學破涕為笑,拉著男同學的手問:那…你愛我嗎?

男同學平靜的說:不愛


想起看過的一部電影,完全符合。

《六弄咖啡館》…真的挺讓人難受的~


昨天

我遇到了電信詐騙

6370元

作為一個大二學生

這是攢了一年所有的積蓄和花唄借款

慌張

難過

悲哀

自怨自艾

人生中第一次撥打110

去公安局報警

立案 刑事案件

三個小時的口供

簽字按手印

剛剛滿20周歲的我筋疲力盡

沒敢和家長說

這是我成年之後最大的挫折了吧

但是

我還有朋友

一個朋友從知道我被騙開始就一直打電話問各種朋友該怎麼辦 陪我打客服電話 陪我去報警 陪我錄口供 折騰了幾個小時之後 帶我去吃飯 陪我喝酒 讓我發泄 還告訴我 你很冷靜 心態很好 如果是她遇到會崩潰的

另一個朋友沒有去 但她一直在關心事情的進展 問我怎麼樣了 怎麼還沒回去 我和她說 錢都沒了 不知道這個月該怎麼過了 她說 你當我們都是死的啊

我還有警察

這是我第一次進公安局

以前看了很多社會新聞

警察的不作為深入人心

我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

但是從我進去之後遇到的第一個警察開始

態度真的特別好 好到讓我驚訝

耐心 溫柔 讓我不要慌張

幫我聯繫刑警大隊

一會來了一個刑警 認真聽我說 耐心的看我手機裡面所有記錄和證據

從下午三點多忙到快七點。

早就過了下班時間了

但是他也沒有絲毫怨言

一直耐心的研究案件

告訴我不要慌 要相信中國的網警

相信網監局

晚上11點多 刑警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可能是聽到我睡得有些迷糊 便告訴我第二天再聯繫我

凌晨三點多 突然醒了 仔細想了一下事情經過 推斷出來大概哪幾個人是一個團伙的 我便通過查找手機號加刑警的微信

早上七點多 刑警同意了請求 問我怎麼了 我發過去之後 他很認真的在看 在問我問題

這根本不在他的上班時間 但是他無怨無悔的幫助我 真的顛覆了我對警察的印象

遇到這種事情我很難過

遇到這些人們分外溫暖


照說,一個生活在教師家庭的女孩,如果得知有人喜歡她,是決計不會將這種引火燒身的感情貿然釋放出來的,不論這個男生是如何的風趣幽默、陽光帥氣,要麼遠著他,要麼凶著他。在過去是如此,在現在也是如此。可是……誰不喜歡同喜歡自己的人來往呢?取心者總是勝過屈心者的。花芸也許並沒有留意樂林每次回家路上默默護送的真意,相反的,她更願意為樂林給她帶來的誤會與麻煩抱怨著……果真是麻煩嗎?

樂林向來不是一個安分讀書的孩子,一旦他手中握著鉛筆,思緒便是不肯安分的,老是在書頭上畫小人。想來小時候家裡人一度還以為他有著驚人的藝術天賦,直到父親所在職的公司經營不善,樂林的父母才放棄了將兒子培養成藝術家的念頭,轉而將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樂林的學業上。所以樂林認識的朋友們除了執拗於未來取得若干成就外,便沒有半分與藝術的緣分了。

按說樂林父親並算不上是壞人,除卻投身在一家走著下坡路的公司,領著不見增長的薪水,很少按時下班回家,其實也還不至於討厭。既然做了他的父親,就應當是個例外。

樂林並不反對父親的監督,一個人,受了極大的打擊,不拘於理想與事業,滿身酒氣的結束應酬回到家中,由母親拔下散發著臭氣的皮鞋,爬上沙發,粗啞地叫一聲:"給我講講今天學到的功課,帶著昨天的古文來背誦,"然後用手托住頭髮怔看著緊張的兒子,頭髮反射著摩絲的光亮,落進眼中的確是疲憊與陣陣的茫然──這不失為失意者可同情的一點。雖然父親態度並不友善,但寄託夢想予下一代又總是強過冷漠與忽視。

至於母親,母親自然是一個習慣順應父親意願的小女子,經歷過高等教育與獨生子女政策,充滿了愛子之心且辛苦的人,可並不夠了解他,只懂得為他弄些吃的、長個子的牛奶,然後送他出門去補習各類可以為未來打下基礎的所謂重要課程。倘若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只見她總是默默地嘆氣然後又心心念念的忍氣吞聲好似菩薩一般。閑下來她也會去搓麻與聚會,不過並不頻繁。

樂林在家裡向來不首先開口說話。他是一個孤零零的旁觀者。他冷眼看著父母的操勞,他已經過早地摒棄了自己的愛好與喜悅,屬於霓虹的顏色,只餘下一抹斷閘後的熄灰。

樂林一天到晚很少在家,放學後他總要去語言補習學校念英文,這會對他的高考有些幫助,而且可以有效的幫助他避免跟家裡人一桌吃飯,也就是面對絮叨母親的單方面接受。就像現在,離上課時間尚且要一陣,他已經坐在教室里吃著包好的飯,肆意地蹬著腿,複習著學過的課程。

教室的長桌總是恰到好處,其上散置著幾份傳單好像天然的隔閡,阻斷了樂林與後進來人的交流想來也是一個早來的學生。不過樂林是從來不想冒犯他人的,因為這樣可以避免他人的熱情與無禮。

可這一次樂林卻被無情地打擾了,他知道這個訪客一定有事相求。可這未免有些被唐突冒犯的感覺,於是樂林便沒有理會那點在他胳膊上的手指,而那手指也只是收回了一下,便沒了什麼動靜。

直到樂林忍不住轉頭,發現一個穿著鵝黃毛衣的女孩孤零零的坐在長桌的另一邊邊角。也許她是想躥到裡面的位置,樂林略有所思的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但隨著纖細的上半身側過來看向了他,而他的目光恰巧落在那張臉上,他才意識到這絕非偶然,而是夢想的一次巧笑。花芸指了指樂林裡面的座位,示意了自己的意圖。他也識相的扭開身子讓出了過濾,可當那女孩湊近那燈光,她的臉這一偏,樂林突然吃了一驚,她的側面就是他在那一張張書頭刻畫時心中所念,錯不了,從眼口到嘴角。怪不得他剛才回頭的時候看見這個女孩時就覺得似曾相識。可他再沒想到過,他兒時盲目的構想,竟使這世上誕生了這樣一位女人,而且是個美麗的女人。樂林從未想過與花芸的相遇,但相比花芸的不知情,樂林卻是有著更多準備的。這看似命運的疊合,卻不巧是宏觀宇宙中的唯一。其因其果並無法細緻的由人道來,可那與科學相反的戲劇性卻有力的為此刻的景緻站樁坐壘。樂林從心裡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彷彿這女孩是他兒時的造物創。她是他的,因為她是他的一部份。彷彿他只消遞上嘴唇在她耳邊說上一聲:"你是我的。"便可以輕輕攔下這個可愛的女孩,將她放在書中的風裡,在那無盡秀美的風景里。

樂林正朝著女孩留下的空白髮怔,她似乎有點察覺了。他連忙伏下身子裝作撿拾東西。這般唐突可不能讓她見了,否則那未來到的印象便會毀滅的無所有。

「是我碰到什麼了嗎?」花芸的探問,卻好如驚雷閃電,一時怔的樂林無所用心,只得磕磕巴巴地搪塞說是個零星物件,沒有什麼關係。

「好吧,今天真冷。老師還沒來,我正好休息一會會。」說著,花芸便用手拄著臉的一側閉上了眼睛,

樂林一時是想不通這個女孩為什麼會兀自說出這句話,更懊惱的是他竟沒有及時的物色出合當的話語去接過話題來。「那多可惜。」樂林在心頭嘆了口氣。

花芸正休息著,上課鈴朗朗響起來了,樂林把手伸進書桌拿書,花芸將手按在書上,朝他這面推過來,笑了一下。樂林看著她的笑,隨即點了點頭。課程照常是無聊卻富有知識的,只是樂林卻沒了以往那種認真勁,也許是因為吃中飯時的那次打斷,也許是因為那個穿鵝黃色毛衣的女孩,聽說她叫花芸,樂林對自己的內心說:我怕是忘不了她了。

當下下課了,兩人沒有說話順序地別過了。樂林那天晚上到很晚方才入睡。樂林心裡很亂。來到第二日的課堂的時候,還有點惴惴不寧。來得太早,再一次碰面會不會窘得慌?沒碰到,一樣也窘慌。他延挨了好一會,方才乘電梯上樓。一推門,就看見花芸單獨坐在靠窗的一張寫字檯前面。他怔了一怔──她彷彿和他記憶中的人有點兩樣,其實,統共昨天才認識她,也談不上回憶的話。時間短,可是相思是長的──他想得太多了,就失了真。現在他所看見的是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平凡的少女,頭髮是黑色的的,與膚色是鮮明而獨立的。大約她剛吃完了簡便的午餐,看見他來,便將一個紙口袋團 成一團 ,向字紙簍里一拋,對著樂林笑了笑。不知是自來熟或是屋子裡只有他們二人,閑談從無言中開始。頭一次的,樂林與人聊的這麼歡心,從天南海北到課餘閑談,以教科書般的方式,以少年造物的言語。

從今往後的三個月,事事如常,不同的是兩人心的距離一步一步的接近,卻還未相融。有時候,他們上完了課還有多餘的時間,他邀她出去散心,送她回家。有時候樂林買來一些街旁的小吃,她也樂哉的接來享用,吃的散亂卻是別樣的開心。樂林享受著女孩獨有的天真,常常一個人在被窩中獨自回味,他也許是愛上她了,不,他是愛上她了。可當樂林又一次的提前來到了教室,卻不見了近來熟悉的身影。一天、兩天、冬天過去,春天到來,花芸卻沒有再出現,也許她是轉學了,也許是出了事,但樂林卻不願往壞處想,更多是希望這段還未開頭的愛情,還有繼續的冀望。

少年的暗戀總是自由散漫但認真苛刻的,樂林常常想著自己曾享受著自由的滋味,又體會著戀愛的味道,懷念之餘,更多是那不曾開口的遺憾。這種遺憾不斷的在夜裡延伸,直到變成後悔,直到漸漸隱藏。

不知不覺轉眼已到了畢業的時候,樂林也很久沒去那家補習班了,畢業禮儀完畢之後,他與同學們一擁而上將書包里的試卷甩在了天空中,然後是寒暄,然後就散了。校門中湧出的學生由密集變得稀落,最後變成只剩零星幾人,儘管考試的結果並不理想,但樂林今天難免是意氣風發的,他決定留在最後再看一眼漸漸被晚霞吞沒的校園。他自以為漠視的目光在旁人的眼中也許是怪異,但淚水卻不知覺地盈在眼眶。樂林聽著校園放著的校歌。因為畢業的緣故一次次的在空中盤旋。操場有散落的衣服,是黃白色的。樂林偏過頭去,略有的胡茬在夕陽下呈現著青澀,他沒有赤膊過,腦海里卻浮現出自己不著校服的側影站在鵝黃色的一抹雲端中。

樂林從此不在書頭上畫小人了。他已不再有教科書了。


大一狗。醫學生。

跟一部長聊了很久,感覺他對我也有意思,有一天晚上試探著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女生

他跟我說有喜歡的女生,在別的學校。

然後當時因為ex糾纏我就借口跟他用情侶頭像擺脫ex,後來就一直用到現在。

後來問這狗子,這狗子說在試探我→_→

行吧狗子。

這狗子你一定要好好對我


這樣的故事有很多,就講一個自己的。

小的時候早戀(後來還被家人知道了,尷尬),對象是我們班上公認最帥的男生(喜歡他的女生是真的多,然而我這個傻蛋不知哪裡吸引他了反正兩人就在一起了)。當時班主任讓大家自願報名主持班會,我喜歡的男孩自告奮勇就上了,老師讓他課下自己找搭檔,他好說歹說才把我給說動了。填組織計劃表的時候,在主持人那一欄里,他硬是把名字寫得緊挨著我的。那個時候,班裡一直有一個特別喜歡他總愛糾纏著他的女孩,他之前就對女孩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女孩問他是誰他一直沒說。主持班會那天,女孩從我喜歡的男孩手裡拿過那張表格去看,隨口問了句:「你傻呀,怎麼寫名字也不知道空一格?」這個時候,他說了一句讓我至今回想起來都超級心動的話:「如果我連名字都想和她靠的那麼近的話,你說我對她什麼感覺?這樣你還不知道我喜歡誰嗎?」

是不是覺得很甜?!!!!這樣甜的瞬間真的還有超多個!!!!現在回憶起來都佩服當初的他簡直撩妹高手!!!但是,沒錯,後來我們分手了。不是因為不喜歡,而是因為誤會。那個誤會太大了,以至於我們耗費了太多時間去解開它。當兩個人都釋然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還是那麼那麼喜歡他。然而他卻有了新的那個她。很久以後,從他另一個關係好的朋友口中得知,他曾說過自己真正喜歡過的女孩名字。我以為會有自己,但是並沒有。可能當時太年輕,承諾都顯得無足輕重。但我也不怪他,可能傷害太大,畢竟當時真的太脆弱,一個巴掌都可能是他人世界裡的五雷轟頂。

打完字覺得自己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無所謂了,那就願大家最終都能找到那個TA吧???


遇見他,為他懷孕生子。好幸福。

懷孕引起腎病,不間斷吃藥,身體變垮。他家嫌棄,離婚,好痛。

所幸他不要孩子。這算不算幸福?


先複合

後分手

算不算


很多歷史人物都這樣,曹丕的甄姬,漢武帝的衛子夫。


夜遊|我願化作繁星

(一)

寂寞長夜下,坐著名叫夜遊的天神,托腮望著漫天繁星。

知夜遊,念夜遊,天黑夜冷莫心憂。知夜遊,念夜遊,夢裡喜樂無憂愁。

哄著孩子入睡的娘親呀,總是會哼唱這首歌謠,那些個怕黑不敢入睡而鬧騰的孩子,聽著這歌謠便會莫名的心安,想著這天底下真的有那麼一個叫作夜遊的天神,會伴他們漫漫長夜,會隨他們好夢有眠。

夜遊的手指輕輕叩著臉,嘴裡輕輕哼唱起這首歌謠,閉著眼睛很是陶醉。

可他忽然不哼了,而是輕輕嘆了口氣,放下雙手,朝著四周胡亂點著。

隨著他指尖輕盈地跳躍,所在都城內亮起一個個光團,隨風飄搖,自上而下看,整個都城內數以萬計的光團跳動著,像極了蒲公英的花海。

夜遊依舊閉著眼,只是神情或喜悅或緊張或急促或和緩,他縱身一躍,飛向空中,整座都城的光團隨著他飛舞的身姿而動,慢慢匯聚到他身邊,光華耀眼。

只是,他停住了。

夜遊的神情慢慢凝固,他睜開眼,望著身前出現的一道道黑色的鎖鏈,正在束縛著他的身子,他慢慢落到地上,動彈不得,可俊朗的臉上卻帶著微笑。

踏著夜色,走來一個身影,來到他面前,氣勢逼人。

「夜遊,你好大的膽子!」

「妄涉輪迴,強留凡魄,擅盜眾生念,任憑一條皆是大逆不道!」

「夜遊,你可知罪?」

平緩卻如驚雷的聲音響徹四方,細數著天神夜遊的罪狀,夜遊望著月色下的冷酷身影,他識得他,那是天界的司法天神,一向以心狠手辣聞名。

夜遊身居鎖鏈之下,昂著頭,回答道:「夜遊知罪,但——」

「我還有一事未了。」

司法天神挑眉,輕蔑地望著他:「天威之下,你有餘地嗎?」

夜遊手指跳躍著,四方的光團激烈的舞動,似是隨時要崩潰了一般。

司法天神望著此情此景,臉色如霜,大喝著:「夜遊!你敢?」

「凡人的眾生念,我取了喜念,樂念,善念,期念,剔了怒念,哀念,惡念,絕念,若是這眾生的前四念都散了,徒留這後四念,這人間會是個什麼光景?」

司法天神眯著眼:「你威脅我?」

夜遊盯著他不說話,司法天神爽朗大笑,全無之前緊張姿態。

「一群螻蟻而已,他們的念頭與我何干?你散了前四念,終生頂多徒留哀苦罷了,又傷不著性命!」

夜遊看著司法天神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莞爾一笑,手指輕扣,這在四周的光團頓時碎了一大片,與此同時,與之念頭對應的人在睡夢中陷入掙扎,滿是怒哀惡絕四念,凄風苦雨。

「慢慢慢!你給本神停手!你究竟想怎麼樣啊?」

看著四周的光團碎裂,原本綳著臉的司法天神也急得跳腳,大喊著讓夜遊住手,前面冷酷地說著不在意,原來也是裝裝樣子,說來這人生若徒留悲苦,他這司法天神也是狠不下這心來。

夜遊停下了手,望著司法天神會心一笑。

「我有一執念未了,你若肯幫我,我便乖乖隨你回去候審。」

(二)

夜涼如水,都城的街道空蕩蕩,四下無人。

夜遊緩步在街道上,身後領著百無聊賴的司法天神。

夜遊沒有回頭,輕聲說道:

「夜遊生來便是屬於黑夜的,這世上之人,皆畏懼黑夜,天黑了,便什麼也看不著了,入睡後,萬事皆成空。」

「所幸,人們還有夢境。夢境里包含著眾生的八念,喜樂期善,哀怒絕惡,這八念是由人們的心念而起。」

「而夜遊,便是掌管夢境的天神。」

夜遊停下腳步,望著身後打著哈欠的司法天神,無奈的搖搖頭。

要不是自己神力有限,是真的不想讓這個傻大個相助。

司法天神一臉不解地望著夜遊,不知為何好端端的停下腳步。

夜遊望著巷弄一處的房屋,屋內睡著一孩童,四仰八叉的,被子也被踢翻在地,嘴角帶著晶瑩的口水,臉上滿是期許,念叨著糖葫蘆,好吃的糖葫蘆,好多好多的糖葫蘆。

夜遊看著孩童痴痴的模樣,笑了,走進屋裡,一進屋內,萬象變化,卻是進入了一個熱鬧的集市,走商小販,往來俱是行人。

司法天神望著身旁的夜遊大吃一驚,此時夜遊化身為一名小販,手裡提著兩大串糖葫蘆,身前正是先前熟睡中的孩童,此時他正開心地接過夜遊手中的兩串糖葫蘆,小手一邊一串,左一口右一口吃得忘乎所以。

夜遊摸著孩童的頭,哈哈大笑,隨後悄悄走出屋子,出了屋後,便是先前的街道,這一屋之隔,似是天差地別,再看向屋內,孩童依舊熟睡著,只是在睡夢中砸吧砸吧嘴,笑成了一朵花。

司法天神摸了摸腦袋,終於明白了夜遊先前是在做什麼,他看見夜遊走出屋外,在外頭望著他,便也跟了出去,臨出屋前還不忘撿起地上的被子扔到孩童臉上。

他走出屋外,看見夜遊手裡攥著一縷光團,輕盈柔和,夜遊開口說:「你看,這便是他的喜念,因為吃到了心愛的糖葫蘆,心念便會化為喜念。」

司法天神不禁嘖嘖稱奇,憋了許久,問道夜遊:「這糖葫蘆真這麼好吃?」

夜遊難以置信地瞟了他一眼,默默向前走去,司法天神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也忙著灰溜溜跟上去。

夜遊又走進一間屋子,此前的情景與之前不同,夢境的主人手持著一把長刀,刺進了他所仇視之人的胸膛,還不忘轉兩個圈圈。

走出屋後,夜遊手裡多了一絲黑色的光團,躁動猙獰,夜遊開口說道:「你瞧,這便是惡念,因心中有惡意,心念便會化為惡念。」

司法天神盯著惡念看了許久,忍不住開口問:「轉了這麼多圈子,你究竟要我幫你什麼?」

夜遊望著他,臉色有些蒼白。

「我要這眾生念的喜樂期善,且剔了哀怒絕惡,只是這眾生念中的後四念,我要去之便如去我心魔,往日我一夜便只去一人之念,可今日,著實太多了,我只是普通的天神,以我的神力,應付不過來。」

夜遊縱身一躍入空中,在月華下又翩翩起舞,矯健的身姿,輕盈的手指,這都城內光華四起,眾生念隨之而來,匯聚在他身旁。

迎著月色,夜遊對著司法天神說:「我希望你能助我剔了這眾生的後四念。」

司法天神剛想問怎麼剔,可下一秒他便神色大變,只因這鋪天蓋地的黑色眾生念朝著他席捲而來,將他淹沒。

這黑色的海洋內傳來他的哀嚎與怒吼:

「夜遊,你混蛋!」

(三)

光華漸漸隱去,夜遊從天而落,這眾生的喜樂期善四念,他已取完了。

他將視線移向街角,那個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彪形大漢,此時身上的甲胄凌亂,披頭散髮,全無之前司法天神的一派威嚴。

夜遊有些心虛地走過去,剛走進,就聽見司法天神對他破口大罵,罵的上氣不接下氣,夜遊用了神力封住雙耳,滿臉微笑地看著他,不住點頭。

罵了好一會兒,司法天神終於罵累了,且看夜遊一句不還嘴的樣子,也是認錯態度誠懇,便作罷了。

他站起身來,理了理衣冠,問道夜遊:「你費盡周章,不惜觸怒天威也要取那眾生四念,究竟是要做什麼?」

夜遊一笑帶過,從懷裡取出眾生的四念,那是晶瑩的不染塵埃的光團,溫和且親近,他用力把這光團拋向口中,在月色下散落四方。

司法天神嚷嚷道:「哎哎哎,你這是做什麼?」

這光團散落後並沒有消散,而是化作一個個人影,那是眾生喜樂期善四念化作的人們,渾身充斥著善良與暖意,令人感覺很舒服。

夜遊看著這些人們,很是開心,他邁步行走,四念化作的人們便跟在他身後,向著某一處走去。

夜色下, 夜遊走在最前頭,身後跟著一個個渾身散發暖意的人們,走了許久,來到一處小宅子,看起來頗為衰敗,久無人居。

夜遊走到宅子前,跳上了屋頂,此時屋頂上已經坐著位姑娘,托腮望著漫天繁星,夜遊悄悄地坐在她身旁,也托著腮,望著漫天繁星發著呆,四念化作的人們也在宅子周圍的空地上坐了下來,默默地望著天空。

司法天神站在遠處,他看見那姑娘的時候便已猜出了她的身份,她便是夜遊扣留在人間的凡人魂魄。

只是此時,他也不知曉夜遊在做些什麼,眼前的景象令他有些疑惑。

可夜遊卻很開心,他坐在姑娘身旁,他記得,那時候呀,人們都會哼唱那首歌謠:

知夜遊,念夜遊,天黑夜冷莫心憂。知夜遊,念夜遊,夢裡喜樂無憂愁。

是呀,那些孩子的爹爹娘親哼著這首歌謠哄著他們入睡,告訴他們有一位叫作夜遊的天神,會在漆黑的夜裡守護著他們,讓他們不要害怕。

可夜遊想著,他見過的那些個孩童,他們的爹爹娘親都會哼著歌謠哄他們入睡,可卻也只見過一位小女孩,在漆黑的夜裡,哼著這首知夜遊,哄著自己入睡。

她一直以來,便是一個人。

夜遊望著身邊姑娘的側臉,臉上滿是溫柔,這些年來,他總是在姑娘哼著知夜遊的時候,來到她的身旁,凡人是看不見天神,她自然也是看不見夜遊,她只顧自己輕輕哼著歌,然後夜遊也會輕輕哼著,他多想告訴她,別怕,有我在為你哼著歌謠,哄你入睡,別怕。

可是她聽不見。

夜遊只好到她的夢裡,在夢裡,她總是會夢到她的爹娘,夜遊便會扮作她的爹娘,陪著她,哄著她,像其他孩子一樣,在往後,姑娘長大了,很少會夢到爹娘了。夜遊又會變成各種各樣的人,在不同的場景陪伴著她。

姑娘喜歡看星星,她從小便喜歡爬到屋頂上,就這麼一個人坐著,托腮望著滿天繁星,可是她從來沒有夢到過。

(四)

夜遊覺得,她應該是希望有人陪著她一起看星星的,可是她的夢境里卻從來沒有出現這樣的場景,夜遊多想她知道,在她的夢裡,會有人陪著你一起看星星的。

後來啊,姑娘的陽壽盡了,雖說生死有命,該入輪迴便要入輪迴。

可夜遊不捨得,夜遊用自己微薄的神力強行扣了姑娘的魂魄,欺瞞了天道,將她留在人間,他想為她做一件事,一件他準備了很久的事。

夜遊依舊出現在人們的夢裡,他剔除了那些邪惡的四念,留下了美好的四念,可他神力有限呀,這件事,他要準備好久呢。

所幸,在今夜,天界終於察覺了他的所作所為,他心想自己既然已經罪無可赦了,那便放手一搏,做完這件事後,他便了無執念了。

其實,夜遊是打心底里感謝司法天神。

因為,你看,現在,這些眾生善意的,期許的,喜樂的念頭,全部化作一個個身影,和他一起,陪著姑娘看那漫天繁星。

你看,這世上不是只有一人喜歡看星星喔,有這麼多溫暖的人們會陪著你一起看星星呢。

夜遊不知為什麼,流下了眼淚,都說天神是沒有眼淚的,可是如今他的眼淚卻止都止不住,他輕輕哼唱起那首歌。

知夜遊,念夜遊,天黑夜冷莫心憂。知夜遊,念夜遊,夢裡喜樂無憂愁。

歌名知夜遊。

圍坐在地上的人們也都輕輕哼唱著,一時間溫柔的歌聲回蕩著。

你看,有這麼多人會哄著你入睡,你開不開心吶?

夜遊望著漫天繁星,身旁姑娘的身影漸漸消散,他很開心,他終於是見到姑娘的笑意,卻不是在夢裡。

夜遊抬起手,四周的人們化作光團消散,回到了他們的主人那兒去。

司法天神不知何時來到他身旁,默默對他說:

「她早已不在了。」

「我知道。」

「她也看不到這些。」

「我知道。」

司法天神沉默了,人死燈滅,即使是強留在凡間的魂魄,也早沒了生前的記憶,這是天神也無法改變的。

他想說些什麼,但他說不出口,他對上的,是一張淚如雨下的天神臉。

「我一早,便知道了。」

「但還是很感謝你,謝謝你今晚做的一切。」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她...」

司法天神驚愕了,望著眼前不斷消散的身影,夜遊的神力在漸漸消散,他著急地喊道:「夜遊,你要做什麼!」

夜遊向著天空飄去,身姿在空中舞動,指尖輕盈跳躍,身體漸漸消散。

他閉上眼,腦海里浮現多年以前那在黑夜裡哼著歌謠的小女孩,在夜空下托腮看星星的姑娘,那剎那間想守護的想法,讓他這本該如石頭般堅硬的天神之心也有了春日向陽般的溫暖。

真好。

姑娘終究是入了輪迴,往生後,不知會落到哪裡,可那又怎樣,他不會去找她,這一世的緣分已經盡了。

可是夜遊放下不。

他想著,那我便化作這漫天繁星中的一顆,待你以後抬頭的時候,我便能陪著你。


我的一個護士小姐姐家的故事。

小姐姐的奶奶對男孩子執念很深,為了男孩子,小姐姐的媽媽連第一胎都打掉了,聽我奶奶說,小姐姐的奶奶執念那麼深也是有原因的,在那個年代,小姐姐的奶奶生了三個女兒,全家都看不起她,她的婆婆也不願幫她帶孩子。那個時候盛行公社,全家都是靠工分生活的,她有三個孩子,老公在南京當兵,婆婆又不幫她帶孩子,在外被村領導罵,在家被婆婆罵,所以她過的很辛苦很辛苦,在奶奶的敘述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夏天,小姐姐的奶奶要出去干農活,所以把三個女兒都關在家裡,回來的時候看到女兒靠近蚊帳的小腳密密麻麻都是蚊子,她嚎啕大哭。

生活的苦不算什麼,心裡的苦才是真的苦。

有時候生活總是很諷刺,你越是想要什麼,越是得不到。小姐姐的爸爸是入贅的,他們家為了生男孩子也是費了很多力氣,可在我高三那年,小姐姐的弟弟突然就得了很重的病,幾天就去世了,去世的時候小姐姐正在護士資格證考試,全家都瞞著她,但她還是發現了,她告訴我,知道消息的時候,哭了整場考試。他弟弟很可愛,特別有禮貌。

也許是禍不單行吧,弟弟去世後,爺爺也中風了,奶奶在陪爺爺康復的時候,摔了一跤,突發了腦溢血。所幸的是都挺過來了。

故事的最後,所以的不幸,所以的悲傷都會被時間安慰。


從前有一隻熊 他養了一隻兔子 準備過年吃掉 在此期間他一直跟她一起吃飯 終於過年了 熊把兔子用紅布蓋上 拿著刀叉準備吃掉 忽然兔子把紅布掀開 對熊說:你終於要娶我了呀!

來源於網易雲音樂歌曲「我有我愛我」下的熱評。


跟他認識很久,分分合合,中間有幾年一點聯繫都沒有。半年前又在一起(沒有人知道當時我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再後來天雷勾地火,嗯,在一起啦。三個月差七天。

他陪我走過中考,那段時間真的是很難忘,以至於後來分開後聽到一些跟我們之間有一點點相關聯的話都會哭成狗。

誒,來點甜的吧

我:(這裡是一個非常可愛的表情,我常給他發)

他:寶寶你怎麼這麼愛發這些可愛的表情啊,太可愛了。

我說什麼我忘了但是死都忘不了他說

『沒關係,我還有大把青春,可以陪你再長大一次。』

還有一次我們說到島國動作片,對,就是那個兩個人或者多個人打架的那種。然後呢我說小h片跟島國的差不多嘛,都是那什麼(其實我是故意這麼說的顯得我很單純可愛 )果然,他一下就嚴肅了,說,那叫男女之事。哈哈哈哈哈,我一下就沒憋住,笑了出來,還好他不知道,我在屏幕那邊快笑死了,我家老公怎麼這麼可愛呢。

還有好多好多這種甜到不行了的對話,如果有人看再說吧(沒人會看的)

。。。。。。。。。。。。。。。。。。。。

後來他說他實在不喜歡比他小的,所以很抱歉。那個時候我沒有哭,我很無奈。

雖然分了,雖然現在還是很難放下他,但是已經試著讓自己把心放到學習上。

他比我大,具體大多少我不會算,我初三的時候他大一。

4.14在一起,7.7分開,我愛你,但我不能不要臉,我愛你,但就到這裡吧。天暗下來,我自己就是光。

有點亂,文筆不好,見諒。


這一年,皮皮上初二。

在這個半封閉化的學校里,皮皮只有兩個朋友,月明和鹹魚。

皮皮和鹹魚是室友加同桌,月明走讀,所以儘管關係都很鐵,皮皮更多時候還是和鹹魚一塊玩。

那時的座位,三桌拼在一起,皮皮和鹹魚坐在兩側,中間是個女生,叫茜。也許是因為像皮皮這樣的男生都很調皮,老師是絕對不允許兩個男生湊在一塊的,否則他們能把教室掀了。

鹹魚和皮皮在班上,屬於小錯不斷,大錯沒有,成績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的那種。

茜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子,瘦瘦高高的,齊肩短髮,不太愛說話,偶爾卻也有點調皮,喜歡捉弄人什麼的。

不過只有在很熟悉的人面前,才會偶爾表現出調皮的這一面。

茜不像很多女孩子一樣愛耍小脾氣,性格很直爽。高興她會笑,不高興就是不高興,也不會掩飾什麼。

後來,相處久了,鹹魚和皮皮都對茜產生了那種少年時期青澀的感情,不一定是愛情,卻也超出了普通的友情,或許還有些許仰慕。

皮皮從小就不太合群,朋友也不多,更多時候可以說身邊沒有朋友。所以無論對於死黨鹹魚和月明,還是茜,皮皮都很珍惜彼此之間的感情。

其實與其說是珍惜,不如說是看重,十四歲的少年,哪裡懂得如何將珍惜二字做好呢。可能很多人一生都不會弄懂吧。

皮皮和鹹魚都知道對方喜歡茜,卻都一直沒有說出來。

他們並不知道茜的心意如何,其實茜大概對皮皮和鹹魚兩人完全是單純的友誼吧,但是皮皮和鹹魚還是誰都不去先挑明。

後來,有一天,鹹魚突然跟皮皮說,他喜歡一個女生。皮皮心想這一天還是來了,然而,鹹魚口中吐出的,卻並不是茜的名字。皮皮驚訝之餘,內心有一絲慶幸。

皮皮終於還是對茜表白了,被表白的時候,茜先是很吃驚,然後害羞地低著頭,低低地問,真的嗎?

茜很開心。

大概無論對於女孩子還是男孩子,有人喜歡自己,都會挺開心的吧。

自從那次表白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還是和原來一樣。皮皮也只是向茜表明心意,並沒有進一步的想法。

初中的時候,皮皮是被父母禁止碰手機和網路的。初二結束的那個暑假,皮皮和茜最後一次聯繫,茜帶著哭腔對皮皮說,手機解鎖密碼怎麼都輸不對,自己一個人在家很無助。皮皮耐心地幫茜想辦法聯繫客服解鎖了手機,茜笑得很開心。

初三開始了,整個年級31個班被重新洗牌,皮皮和月明幸運地分到了同一個班,茜和鹹魚分到了另外兩個班。

儘管不在一個班,大家還是能經常遇見,彼此打個招呼。

再後來,大家都經歷了一些事,皮皮和月明,鹹魚考取了一中,茜考取了二中。皮皮鹹魚和茜的聯繫,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有時候,皮皮想去找到茜的聯繫方式,這並不難,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放棄了。

皮皮和月明不知道是什麼孽緣,高中三年一直同班。

高考後,月明,皮皮,鹹魚,大家各奔東西。

其實高中學習緊張,皮皮和鹹魚又不同班,也不經常見到了。

就這樣,大家漸漸地散了。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漸漸地遠去?


這樣的故事,在高考後,成績公布的時候,是非常多的


沒有邀請,強答只是因為騷動的七彩玻璃心

這是他在倫敦讀本科,我計劃在國內混到本科畢業,去倫敦讀研。

按時間算,我們是兩條互不相干的平行線。

我很不幸的在他回倫敦的最後一天里患上了重感冒。

我剛做完鼻腔手術,腫著大臉帶著鼻腔保持器,剛洗完的短頭髮亂的和不修邊幅的宅男一樣。口袋裡塞滿餐巾紙,撐著一晚上沒睡好的腦袋出門。

他很認真的拿出了一個戒指,身後是行李箱。

閨蜜在電話里大罵他蠢,哪個男生會隨隨便便送女生戒指。

我從來沒想過在20出頭的年紀訂婚,畢竟世界太大了,那麼多形形色色的男人,光怪陸離的男人。

我已經做好準備,一大堆拒絕的詞語在聲帶里嗡嗡的顫動,嗡嗡的像蒼蠅一樣。

「希望你能站在泰晤士河邊把這個扔下去。」

我曾經有一個羽毛圖案的尾戒,戴了很久很久。

他問我知不知道把戒指戴在小手指上代表獨身主義,而我並不感興趣。

「我希望等三年以後站在泰晤士河邊,把它狠狠的扔下去。咬牙切齒的喊:看!我吃了那麼多苦,但我還是站在這裡了!」

他嘀咕了一句泰晤士河並不比黃浦江美,然後一口把啤酒喝掉。

後來那個尾戒就不見了,我找了一陣,也只能勸說自己,它比我早到了該到的地方。

至於那個應該在泰晤士河底的呢,也許到時候買罐可樂,扔個易拉罐環也好。

他說他想留在倫敦讀研究生

我說:你這個混蛋,別因為想說什麼要和我在一起之類的話就下決定。

他說今年夏天不能回國,明年再見。

我說:你這個混蛋

現在你讓我怎麼捨得扔呢

我都想好了以後坐在藤椅里,怎樣講這個故事的開場白了。


突然想回答這個看完了很久的問題,今天我很無聊看了一部番,看了以前看的一本書,還看了一部電影,聽了歌,當然肯定給你點了贊,早上起來很想和你說早,打完了就不用發了吧,今天真無聊啊,無聊的我看了這麼多東西,也無聊的我把打好的字刪了幾變,那本書以前看是一口氣看完,現在再看,看了一會就想到你,裡面的故事終於明白了一點,於是幾次都壓抑的讀不下去,多想找你聊聊天,哪怕和書里一樣要等很久才有回答,很想找你去說說話,哪怕是和電影里一樣只有我一個說,很想和你去路上漫無目的的走走停停,想和你以後一起去旅行,也許你不知道我也有些地方很想去,因為我和你說過我家裡人要我和他們一起去玩,我幾次都不去,說我不喜歡旅行,但是我沒有告訴你,我想和你去芬蘭去挪威去法國去德國去宣城去巴基斯坦,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麼想去那,告訴你我知道的可以這些地方的所有的故事,特別想帶著你到挪威的海上看日出,和你一起看芬蘭的雪,住哪裡漂亮的酒店,想和你去浪漫的法國喝咖啡,吃燭光晚餐,想和你去巴基斯坦看看他們對中國人是不是真的很好,想和你去宣城看看哪裡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其實如果是你,我想去所有的地方。但是我會想如果現在能和你兩個人呆著,哪怕什麼都不說,什麼的不做,甚至也不要求離得很近,就好了。可惜現在的我連再說喜歡你的勇氣都沒有,其實一年多前的那天,我不應該說喜歡你的,那樣我可以和你出去玩,可以和你天天聊天,可以聽見你說我是你重要的人,都是如果要我在選一次,我還是會去的,只是會盡量做的好一點再好一點,不會結結巴巴,不會顯得那麼緊張,我會用心得對你說我能想出的所以情話,我不會在聽到你說我弄錯了也許我只是和你玩的太好所以產生了錯覺的時候,只能無奈的說不是,我會讓你相信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莫名其妙的那麼喜歡你了。我不是把友情當做了喜歡,相反我曾一直把對你的喜歡當做別的,直到你和我凌晨聊天聊的是他,晚上打電話哭的那麼傷心那麼讓人心痛,你在學校下課時通電話我是那麼開心,因為第二天我打算告訴你我喜歡你,但是你電話里說的卻還是你為了買一個東西給他跑了多少地方,那天家裡除了我沒有一個人,客廳沒有開燈,天氣有點冷,我在沙發上想了很久,很無力,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聽見你或歡喜或悲傷的說他了。我也一直記得你之後不小心和我站在同一階電梯上你後退的那幾步,我送你攢了很久的禮物的時候你說的那句你以為我會帶嗎?還有那次你推開我說的你不要碰我。我們現在一年說的話沒有以前一個星期說的多吧,我們對彼此說的心裡話幾乎沒有了吧。我有時候會想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是那一天或者那一年,現在我還是不知道,也許第一天開學你坐到我身邊的時候和我說話的時候我就開始慢慢喜歡你了,現在想想和你的一點一滴,每一個時候都很珍貴,因為我們再也不能如以前一般了,朋友從我說出喜歡你的時候就不能再做了。現在我終於知道你可以是微風,是細雨,是陽光,是讓我悲傷或開心的一切但是唯獨不能是我那個免我苦,免我憂,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的歸宿。其實我很想對你說一聲我愛你,不用通過晚安來說的那種。


T第一次跟W回家的時候,就被眼前的一切驚住了。小小的泥土房裡只有一張簡陋的木床,房裡有多小呢?只是放了一張床就已經佔了房間3/1的地方。房間里並沒有凳子,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床上,T坐上去的時候…

啪嗒一聲

塌了

塌了?

塌了。

了…

T坐在上面嚎啕大哭

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嫁給了W

-餘下苦的不想寫了:-)


只有苦


專門搜索的這個話題 這幾天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算是個先甜後苦的故事吧

我倆認識在一個微博底下 他留下了地方我看和我是一個地方的我就主動發私信加了微信!!加了微信互發了照片我覺得我真的蠻喜歡他畢竟第一次主動加微信聊天,他說他很顏控的 我問他我怎麼樣 他說還可以。當時我還挺開心覺得有戲 以為自己2018年終於終於可以脫單了!!

我就這樣和他一直聊!了解他的性格 他的喜好 他從來沒有主動找過我聊天 他說他這個人很被動 那他被動了就只好我來主動了!!但還好的是他回復我也很認真也沒有敷衍 我們就這麼一直一直聊了好幾天。我原本很無聊的生活因為他我感覺真的真的變得開心很多很多!!我暗暗下決心情人節的時候向他告白。這一切一切我感覺都十分的好。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和他開玩笑說最近吃的好多 你說到時候咱倆見面了你嫌棄我丑怎麼辦(我本來想直接把聊天截圖貼上來後來想起來我刪除了)

他說:有個比這個更加尷尬的事情

:前兩天我處了對象了

當時我看到這個的時候 我不知道怎麼回復 我以為我們這麼多天的聊天 我的主動可以給他帶來一絲絲的快樂 看來我錯了 哎

最後我祝福了他 昨晚說過後我也沒有找他聊過了

說實話真挺心痛的 可能是活了20年第一次覺得我就要脫單了那種落差讓我一時間不知內心什麼感覺 反正很難受。我是個男的 他也是個男的 我一直活的很難受 但遇到他我確實快樂了那麼一段時間 雖然這段時間過後真的也挺痛苦的

這個事一直憋在我的心裡 現在說出來 我真的真的舒服了很多 感謝知乎(有朋友玩知乎匿了)


我家裡的真事。

我爸爸是大學生,在那個年代,大學生還是很吃香的,他混的非常好。但是他堅持不買房,只買了一台很普通的車。不過那時候存款真的很多,不說大富,起碼是小康了。沒房但我們生活水平還是不錯的。

不過,一切都因為我而改變了。初三成績滑坡了很多,我硬要他們回來陪讀,他們把以前的一切都放棄了,賣掉了店子,回來陪我讀書,高一的時候,有次股市特別棒,我爸那時候在吃老本,沒有出去工作,他把錢投了進去,大賺了一筆,很快股市大跌,全都沒了。

現在呵呵,我成績不好,二本。我們家沒房沒車,我爸爸媽媽沒工作,沒存款,寄住在我舅舅家。不知道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我經常抑鬱,太痛苦了。我覺得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這個人沒優點沒能力,現在錢也沒了……我們家似乎是因為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呢?放寒假了,我爸不能來接我……

以前不知道錢的珍貴,大手大腳;現在知道沒錢了,但是我還是有著大手大腳的毛筆。

我爸爸媽媽很樂觀,他們說自己有本事能賺回來,但是都已經四十多歲了,我不知道他們可不可以,我很懷疑。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壞透了,自己不配當他們的女兒,自己太噁心了。我太難過了。我還記得以前小時候一個叔叔問我說,想先甜後苦還是先苦後甜,我選擇了先甜後苦,TMD我還真的就這樣了。

我思維很亂,打了很久的字,邏輯也很差。我現在要睡了……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渣,我一直都在壓榨著自己的父母啊!! !


掙扎到在一起


「當你在穿山越嶺的另一邊

我在孤獨的路上沒有盡頭」

兩年前你在語音里給我唱這首歌

當時只是笑你唱得好難聽

今天才知道這首歌叫思念是一種病

http://weixin.qq.com/r/VTvx6ZTE18mordCK925H (二維碼自動識別)


她問我,今年會告訴爸媽自己有女朋友了嗎?

我說:會啊會啊,當然了,都不要等過年的,現在馬上就想帶你回家,領證,把豬圈欄子修高高,不然你跑了怎麼辦。

女朋友在電話那頭傻笑,心裡應該開出了花吧。

然後我繼續描繪未來,她負責傻笑和憧憬。

再然後看這個答案的你,感覺甜甜的。

然而我編不下去了

她問我,今年會告訴爸媽有女朋友嗎?

我遲疑了很久,最後已經忘了是誰先打破了沉默,我想是她吧,愛的多的一方,總是不捨得你受到一絲絲傷害,哪怕是自己才是受傷更痛餓那個。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了,我感覺自己不是可以堅持下去,我可以一時照顧你,可是我照顧不了你那麼長時間,我想我只是自私的愛著你給我的感覺,不曾想過你。我醒悟得太晚,誤你,我是渣男!


老李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剛結婚沒多久。

很多人都以為他的妻子就是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畢竟他有才又有錢。

可熟悉老李的人卻知道,他的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馬,五十多歲,有著獨有的魅力。

據老李最好的哥們說,他等了她二十多年,總算等回來了。

二十多年,多麼漫長的時光,期間老李沒有戀愛過,也沒有結過婚,他就這樣等著一個人,不肯放棄。

老李的老婆叫安妮。

在老李還是小小李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

住在隔壁,青梅竹馬。

一起上學,一起玩耍,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兩家人也很有默契,兩人中學的時候乾脆就定了親,約定好等兩人到了年紀就領證。

彼此知根知底,一起長大,多好啊。

小李也覺得很好。

他喜歡安妮,很喜歡。

喜歡這個美麗又聰慧的姑娘。

感情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加深,他覺得他們會永遠在一起。

可到底年少,永遠這個詞,總不是隨便就能用上的。

高考結束,小李考上了國內重點大學,而安妮卻要選擇出國。

這就意味著兩人必須要異國好幾年。

小李捨不得,安妮卻很堅定要追逐自己的夢想。

於是,兩家人商量著辦了訂婚宴。

小李提著行李箱把安妮送到了機場,他拿著行李箱的手死死不肯放開,他擁抱她的力度大到可怕。

他說:我捨不得你。

她說:乖,又不是不回來,你也可以去見我啊!

最後,還是放了手,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安檢口。

那幾年,小李總愛出去旅遊,目的地只有一個,安妮所在的城市。

身邊的人都知道小李有個女朋友在國外念書,他可喜歡她了。

但安妮,很少回來。

大學畢業,小李找了份很好的工作,然後拿著選好的戒指,飛去了安妮那兒。

他寫了動人的情話,安排了浪漫的情節,他跟她求婚,他想和她組成一個家庭,然後生一個屬於他倆的孩子。

安妮拒絕了。

她說她不想要被就此束縛,她還有很多夢想未完成,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說:你能不能等等我。

小李笑了,氣笑的。

難道夢想結了婚就不能追逐?難道結婚就會束縛她的腳步?

都是借口,她就是不想嫁給他罷了。

年少氣盛,一衝動就回不了頭。

他說:不結婚就分手吧。

安妮看著他許久,然後回答:好,分手。

於是滿心歡喜地出發,失魂落魄歸來。

小李,還是小李,只不過沒有了未婚妻安妮。

那之後,小李閉口不提安妮。

可每次有朋友要去安妮所在的國家,他又比誰都積極,想著一起去。

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揭穿。

也有人給小李介紹對象,畢竟他年輕有為,性格開朗。

都被拒絕了。

小李說,過了那個時間點,就不想結婚生子了,一個人自在。

但是誰知道是不是因為,不是那個人呢?

就這樣年復一年,小李變成了老李,依舊是孤零零一個人。

身邊的朋友再無從知曉安妮的任何信息,只知道老李也愛去某個國家,旅遊或者其他。

老李和安妮有聯繫嗎?

大概是有的吧。

因為突然有一天,安妮回國了,她完成了所有她想要去做的事情,然後回來了。

然後,老李的朋友們收到了他的結婚請柬。

新郎:老李

新娘:安妮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他的新娘,依舊只有他一個人。

他等了這麼久,終於得償所願。

在婚禮上,他的笑容特別真實。

有人問老李,你等了她這麼久,值得嗎?

老李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說,我可能就這樣和她兩個人過了,沒有孩子,很多人覺得不理解,沒孩子這可不太好吧。

傳統觀念里,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可是人啊,在某一個時間點會特別想結婚生子,可當時她不願意,我一個衝動就分手了。

後來過去了,才發現這些都無所謂。

似乎答非所問。

可又似乎回答了一切。

繞來繞去,他其實在意的,始終是她這個人罷了。

祝福老李和安妮。

我想,這就是愛情,老李的愛情。

故事半真半假,看客們看得開心便好。


高中的時候

他是大我一屆的學長

都進了學生會,工作上有很多事有交集,從來都很照顧我

他眉眼清秀,有我喜歡的小麥色皮膚,長得超級高,他一米八六,我一米六三,每次跟他說話都要仰著頭好累好累

我喜歡看他打籃球的樣子,經常偷偷跑去給他送水,後來有一天,我去看他打籃球,被發現了,撒腿就跑,手裡還拿著瓶水,他幾乎是把我揪回來,揉揉我的頭,笑得很好看:「原來是你呀」,我害羞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後來我就不好意思給他送水了,見面也躲著他 有一次學生會開完會,他讓我留一下,其他人都走了,只剩我們倆,氣氛有點曖昧,我想著快點跑吧,結果他一瓶礦泉水塞進我懷裡,彎腰摸摸我的頭,說,今天下午放學我要打球,別忘了給我送水,然後他就跑了,跑得飛快,留我一臉驚訝

我猶豫了好久,還是去了,靜靜看他打完籃球,給他水的時候,他在我耳邊輕輕說「不跑了呀,那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我輕輕點了點頭,臉紅到耳朵根 他抱了抱我,我輕輕推開他「真討厭,一身臭汗」,其實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他反而抱得更緊 我記得那天的天空特別好看

他喜歡揉我頭髮,總說怎麼短髮也能這麼可愛啊,但是我知道其實他更喜歡長發的女生

記得有一次,聊天的時候聊到吸煙有關的問題,我說我想讓我爸戒煙,他頓了一下,問「你是不是挺討厭抽煙的男生啊」,我點了點頭,他一下變得特別溫柔,說:「那我以後不吸煙好不好」,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我也在他未來的計劃里,很開心,然後晚上失眠了

有次晚上送我,快到宿舍樓下時,他偷偷親了我的額頭,我氣得要打他,他說,這可不是初吻啊,我現在就只就親親你的額頭,等你的畢業了,初吻還是要留給我的

後來,我高二,他高三,學習任務變得繁重,我們都換了老年機,但是每個周末晚上煲電話粥,發簡訊,我們說要一起考上好大學,說等我也畢業了我們要一起去長白山,長長久久,白頭到老……這是我多嚮往的生活

他畢業的時候和我說,我們把這一年熬下來了就能看到希望了 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每個星期打電話,每次都是好幾個小時還捨不得掛 我越來越期待周末的到來,可是後來每次和他說我身邊發生的有趣的事他都提不起來興趣,我和他說,我想你了,他的語氣也是敷衍 ,才說幾句話他就急著掛電話 再後來他我發簡訊他都懶得回了

我知道,他可能不喜歡我了

我寫了好長好長的信,寄給了他,也不知道到最後他收沒收到 不過無所謂了,這些都無所謂了 我換了新的手機號,一狠心,把我們所有的簡訊記錄通話記錄都刪了,那天晚上我躲在被窩盡量輕輕地哭,我怕她們聽到,安慰我,我反而更難受

我更努力地學習,讓自己更充實,不要想他,每天埋在試卷堆里,好像也沒有那麼難過 你看吧,沒有你我過得照樣很好

後來高考結束那天,我終於忍不住去網上看他的消息,但微信拉黑,QQ刪了,終於學生會以前一個和他一個班的學姐告訴我了他的微博,裡面全是秀的恩愛,我翻了幾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不過那個有微卷長發的女孩還真的是很好看 我摸了摸我及肩的短髮,只能苦笑

我問學姐他會抽煙嗎現在,學姐說上次同學聚會好像見過他抽煙

後來我拿到了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是我心儀的大學,不過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開心,不過現在想來,也是要感謝他

臨近大學開學的時候,我自己去了一次長白山

其實,也沒有多美啊


『不覺有餘事,惟憶與郗家離婚。』

字字傷心。


你每愛上一個人最終失了戀不就是一個先甜後苦的故事?


這是真實的一個發生在我身邊的故事

女主就暫且叫R 男主叫H 我和R是閨蜜

從小學三年級 R就喜歡H了 很狗血吧 三年級還是個孩子 她卻對H一往情深

初中R和H成績優秀

在市重點初中 不過一個東校 一個西校

高中市重點 一個班級 一個小區 一幢樓 一個二層 一個三層

但H從來沒說過喜歡R

大學了 如願以償一個大學 一個很好的211

現在我們都快到結婚的年齡了

就在今年五月二十H向R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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