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什麼情境下認識到生命是如此脆弱而珍貴?
大二的時候我在學院里補軍訓,另一個同系女生勤工儉學,我倆雖然不算好友但是也有個點頭之交。
一個周五,我們倆照常都在學院里幹活,時間到後我和她打了招呼離開了。
下一個禮拜一我參加了她的遺體告別儀式。她和她的親生姐姐一起去舅舅家,和小表妹三個人一起晚上睡覺,煤氣中毒,兩個大姑娘都沒了,只有小表妹活了下來。
這女生家裡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剛剛工作,小女兒大二,也是馬上就能走入社會的,家裡再有兩年就能堅持到家庭經濟狀況最好的階段了。
她的父母就這樣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寄託和未來。我在很小的時候曾經種過一棵樹,杏樹。
是自己吃出的種子,埋在花盆裡發了芽——奇蹟般地。然後我就看著它一點點地長大(每天去澆水),從小小的兩片葉子長到一指粗,兩指粗(平時會跟它一起曬太陽),跟我一樣高,然後高過我(會輕輕摸它,朝它的葉子上吹氣然後看它輕輕地晃)。我把它從花盆移到一個小缸,又從小缸移到樓下的花壇(並沒有人維護,就是一片長了植物的土地),,結出果來。記不清是之後的第幾個年頭
俗話說桃三杏四李五年,約摸是開始結果的第二三個年頭——也就是六七年上吧,
我放學回家的時候經過花壇——它不見了。花壇里所有的植物都不見了。我一滴眼淚都沒流出來,整個人像被抽空了一樣,呆呆傻傻地該吃飯吃飯,沒什麼知覺,只有心裡在一陣一陣地撕扯,抽動。
我又似乎並沒有傻掉,瘋狂地問爸媽花壇怎麼了,我的樹呢。(記憶已經不確切了)得到的回答是小區改造環境,花壇被剷平了。
我恍恍惚惚地被告知: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它了。幾天後,花壇的舊址上被改造出了一個垃圾堆。是的,垃圾堆。
那棵樹整整陪了我六七年,對當時的我來說,那是我人生整整一半的時間。然而就因為這種隨隨便便的理由,它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被消失了。呵呵呵呵呵。
這個世界。一次坐大巴,旁邊有一個20幾歲的男生,聽他跟周圍的人說話,好像是在外面工作剛回家,特別開心的樣子。他到地方了,馬路對面就停著家裡來接他的車,他特別開心從大巴前面跑向家裡人,結果大巴後面來了一輛轎車直接把他撞飛,他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正好目睹了一切,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後一秒就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了,一下子讓我覺得生命真的好脆弱。後來大巴開走了,我並不知道他後來怎樣。
我後來過馬路再也沒從車前面過過。12歲首次殺雞,割喉放血,體溫消失肢體變硬瞳孔灰暗。18歲,病毒性腦膜炎,痊癒,恍如隔世。
小時候學校門口買過幾隻小雞,最後全死了,有一隻被我腳滑給踩死了,嘰的一聲很響亮。
生病
想起回老家的時候,很久之前,他們說農村家裡婦女們在說他們哪兒一對夫婦他們兒子今天回來,三年沒回家了。然後那對夫婦很高興,包好水餃了,然後他們就出去幹活去了(勞務),當時村裡人說 ,兒子來了,就不要去了。但是他們沒有,去了,路上翻車了,只有他們兩個死了。唏噓
我大概是有點後知後覺。
初一時候奶奶過世了,在當時對於過世這個事實接受的也很坦然吧,我知道人老了之後都會去世,但是畢竟還是年紀小,無法領會死亡真正的可怕。
曾經鄰居家辦喪事,隔著一條路,便真的無法體會到親人去世對於自身的影響。 漸漸的,在奶奶去世幾個月後,我才漸漸的真的體會到什麼是活著,而什麼是去世。真的是人一死什麼都沒有了,大家很少討論到你,你的房間將會被別的東西佔據,你的東西會被處理掉,而更重要的是,你漸漸理所當然的消失在大家的記憶里,在你死後又會有誰真心的懷念你,記得你。到死的時候,沒有什麼辦法能阻止死亡的到來。而活著多珍貴,縱使生活不容易,但是活著就可以做很多事。第一次有這種感受是在中學初一的時候,和自己玩的好的一個同學,過一個清明節,就走了。
清明他們家去鄉下祭拜,過馬路的時候她牽著她弟弟,一輛車很快地開過來,來不及躲閃,她把他弟弟推開,自己被撞飛了。
假後返校聽說了這個消息,當時真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種事情一般都是在影視中才看到,當發生在自己身邊時,只剩下了,不敢相信。
當班主任拿著她的入學照片放在講桌上,所有同學站起來默哀的時候,我還在想,就這麼沒了嗎?這麼沒了,沒了。
後來經歷了很多事,包括自己的傷病長時間住院和親人離世,愈加覺得自己身體健康和珍惜身邊人的重要,和親人待在一起的時光,每一分每一秒在回憶里都是享受。額(⊙o⊙)… 當初在我老媽身體裡面奮力游跑的時候…
後面那億萬哥們… 唉…
一場足以致死或者讓患者生不如死的疾病,絕對可以任何人感受的生命的脆弱和美好。
今天晚上。救護車來的時候。非常非常感恩生命的韌性。
在先後經歷五位家人的離去後
自己出車禍的情況下。————————————————————第一次因為自己暈車,叫司機拿紙,司機沒看前面,往一邊倒,車報廢,我一點事沒有,其他人都有事,我因此愧疚半年多,欠所有人的。————————————————————第二次朋友騎自己的車,自己坐在後面,下一個很陡的坡剎車突然失靈了,當時就覺得要死了,很走運,只是擦破皮,一年了,還是有點陰影。————————————————————
第三次,前幾個月,自己一個人騎車去買菜,回來的路上,開了60㎞,突然速度下不來,前面有點沙,一剎車,整個人都倒了,車沒事,自己擦破皮,手韌帶拉傷,到現在還對那輛車有點陰影。
————————————————————事後都想過,生命真的很脆,一點小意外都很可能會讓你死,我只是運氣好而已,首答!昨天鄰居一個老太太因為煤氣中毒去世了…前天晚上因為要去接老婆下班沒人照顧孩子,我拜託老太太幫我照顧一下孩子,還在一起聊了幾句話。老太太的兒女正好昨天有事回老家了,可能最後見到的人最後說過的話就是和我。平時很愛乾淨的一個老人,死時卻因為大小便失禁全身惡臭,令人不禁唏噓!從中午開始,不知道什麼梗在心頭,難受的一點飯都不想吃…前天老人才過了58歲生日,就是重陽節那天
鄰居家的老阿姨去世了,據說是去日本旅遊時心臟病發了...... 小時候,我爸經常和樓上一家打麻將,自己沒人照料,順便在那邊蹭蹭飯,偶爾會一覺睡到天亮,然後去上學,關係略親近。 再大一點,上學了,他們家晚上開音響可以說是全小區聲音最大的,忍不住去勸說了幾句,聽家裡人說他家的兒子坐過牢,是入室偷竊慣犯,讓我盡量避免接觸,關係慢慢就很冷了。 整夜無眠,早上被佛經的聲音吵醒,頭一回不反感這種的雜音了,生命真的很脆弱,沒一點徵兆,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新生命誕生,也不知道你認識的某某在什麼時候離去…… 希望老阿姨一路走好,逝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