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的那麼好

一、

去年底我構想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項目，今年初到處找教授合作。吹了一周牛逼，找到一個商學院的教授，兩個CS的教授。

和商學院教授聊得不錯，說完正事開始談人生談理想。他突然問我：你想來商學院讀PhD嗎？

當時我還是有些動心的。一來學商科聽起來能賺很多錢，二來CMU的商學院也非常不錯。那一刻，我想到了Simons，想到了De Shaw，想到了無數名字都閃著金光的Trader，彷彿自己已經站在華爾街呼風喚雨、指點江山。

於是我馬上開始了調研，結果讓我大失所望。首先，大多數商學院（CMU、賓大等）都致力於把PhD培養成faculty，暑期實習幾乎不可能，畢業之後也很少有人去業界。再者，那些研究交易演算法的神話人物都是quant trader，而商學院是不會教你這些的，數學CS出身的人當quant trader的概率反而更大一些。除此之外，調查過程中我還消除了對金融界的很多誤解：比如VP（Vice President）只是個普通職位，高盛1/3的人都是VP；比如大部分quant都在做model而不是trading，賺的還不如很多碼農多。

二、

好多畢業後當SDE的師兄師姐說：「誒，讀PhD有什麼用呢？畢業不還是當SDE。level也許高一點，但是Master畢業早干幾年早就升到這麼高level了。不去搞學術還是早點退了算了。」

幾個想申PhD的Master和本科生想申請PhD，跟我打聽消息。我問他們為什麼想申PhD。他們說PhD畢業不僅能去大學找教職，還能去做演算法工程師、數據科學家。沒PhD學位就業面太窄，只能當SDE。

在微信上和一個互聯網金融公司的數據科學家聊工作，對面瘋狂吐槽：「做數據好個屁啊，整天就是寫SQL，一大半時間都在洗數據。我們名義上搞金融，實際還是互聯網那一套，真牛逼還是金融公司的quant。不說了，我下班了。」我看了下時間，大概是凌晨1點。

和幾個quant一起出去玩，我表達了無限的仰慕之情。一個quant微微苦笑：「大部分quant都在做風控之類的模型，沒你想的那麼刺激，工作很無聊的。」另一個quant長吁口氣：「我其實還是想當教授，自在。」回來的路上，我隱約聽到一個quant想找人內推他去FB。

一個教授自嘲：「當教授越教越瘦。」另一個比較熟的AP學術之路一直不順，聽說現在已經去業界做開發了。

那看起來SDE很不錯？這麼想的人大概沒上知乎看過程序員的吐槽吧……

三、

每天都聽到看到無數人吐槽——

在國內的想出國，在國外的想回國；

單身的想脫單，戀愛的想分手；

工作的想讀書，讀書的想工作；

……

大家都看著別人好，其實也沒想的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