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真的是逛逛街嗎？(31)

在租屋外冷清的街上，沿著外環方向已經走了有半小時，香樟苑的建造進入尾聲，銷售廣告每個角落都能看到，「四千元每平方，怎麼可能在上海落腳」？那是2003年的冬天，距離外灘不到20分鐘車程的，中內環之間。

我徘徊在，高大威猛的建築，遮壓這狹小的我，是透不過氣的無奈感，八百元每月的工資，能有機會在上海落腳嗎，我懷疑，家裡人都懷疑。

沒有第二個職業，只能把報關行里的工作做得最好，可事實呢？，同事小心的從我記錄的二百多字客戶名單中，剔出四十五個錯別字，以後的一年多，我多了一個名字，叫四十五，電腦不會，勉強用拼音打字，結果不會使用電子表格，把登錄的客戶的收費清單，次序打亂了，幾乎通宵在厚厚的紙質單證中翻找。

沒有能力，找點擅長的事做，農村的力氣總有一把，時間也比其他人化得多一些，提前半小時到公司是應該的，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接近二小時的車程（還沒有地鐵），六點不到就上車了，記得多少個清晨，路燈下簌簌的寒風，孤獨的站在公交站台的身影，第一班車，很多時候只有一二個。晚下班也很正常，沒必要與高峰期的人群一起，在有限的幾個班車上，擠得像個大餅，中午公司餐，拮据的飢餓，在車裡的各種小吃香味的引誘下，分外饒人。拿一本書，認真投入注意力，或者必要時，遮住自己的臉。

三個月，六個月，一年，終於能在公司承擔起一份工作，感謝萬老師，提升了的工資，還有增加的信任。

好像是四月份，春暖花開，大公司需要一個人幫忙，核對一些資料，離開是肯定的，在一個不太重要的崗位，一份不多的工資，和一處未知而興奮的工作相比，自然要選擇後者。

當然，前路也是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