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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眾有合理恐懼的權利,以及表達這種恐懼的權利

「你得不到我們的仇恨」這種高調,其實是一種道德高地壓制。

這種論調使得普通人表達恐懼和憤怒的權利被唱高調者給代表了。當這種高調被廣泛傳唱之後,普通人連持有「恐懼」和「憤怒」情緒都成了一種原罪,隨時會遭到詰問——你這樣子豈不是讓恐怖份子遂了意?!可憐這些普通人,連分泌一點腎上腺素都成了資敵行為。

恐懼和憤怒是人的基本情緒,我們不能用聖人的要求去要求人口的大多數去克服人性的基本反響機制去做到絕對理性。更何況,簡單粗暴地禁止人民表達真實情緒,一定會最終造成預料之外的惡果。

有些人只考慮到溫和宗教信仰者會極端化,卻沒有想到另一端,溫和的普通西方民眾也會極端化,只要你長期堵著他們的嘴

濫用政治正確來壓抑民眾原始樸素的恐懼和憤怒情緒,掐斷自由表達通道,從政治策略上來說是個非常嚴重的錯誤,等於自毀減壓閥。

美國之所以出不了希特勒,就是因為相比歐洲,美國能允許川普這樣的「小劑量希特勒」隨時存在。就像戒毒所會使用杜冷丁來作為海洛因的替代品一樣,小劑量希特勒的存在,使得群體情緒得到及時宣洩和照顧,最終防範了真正的希特勒登上王座。

歐洲則不然。當自由表達的管道被用政治正確堵死了,只會讓有表達慾望的普通人變得也極端化起來。這些人是沉默的大多數,未必會發聲,但是有選票。英國脫歐也許只是老狐狸的膝跳反射,但德國和法國的右轉才是歐洲的風向標,這看來已經不可避免。

未來,我們也許會看到媒體和民眾愈發分裂,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媒體一邊倒」但投票結果卻完全相反的現象,而這恰恰是左翼把控媒體,堵住民眾訴求的題中應有之意。這種反彈性的大規模右轉,在未來幾十年內將成為一股潮流,一旦被野心家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溫和右翼是壓制極端右翼的基石力量,一旦溫和右翼的表達通路被堵塞,極右翼將獲得越來越多的民眾基礎,通過完全合法的途徑獲取政權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一旦這些工業國家的民族主義和極右翼一旦上台,反撲指日可待,這才是徘徊在人類共同體上空陰雲不散的真正威脅。而伊斯蘭恐怖主義,因為沒有強勁的工業水平和科技為其殺人效率作支撐,與工業強國落入右翼民粹之手這種真正的威脅相比不值一提。

人們之所以覺得當代恐怖主義觸目驚心,很大程度上是是因為現代世界已經承平日久。尤其對於那些西方國家來說,自二戰後已經有整整好幾代人沒有見識過屍橫遍野是什麼場景了,現在這些只在書本插畫和遙遠地區新聞里出現的場景突然接二連三地出現在西方的中心城市,對人感官的刺激確實很強烈。

但我們要知道,這些血腥的畫面,僅僅在百年前,在世界任何地方還都是家常便飯。今天的恐怖份子這裡掃死幾十號人,那邊撞殺幾十號人,看著很慘烈,但對於真正意義上的武裝衝突來說,這種數字只是零頭中的零頭,放在戰史里也就是「襲擾」級別。

而真正的戰爭,尤其是工業國的戰爭機器一旦開動,那個人頭落地的數字,根本不是今天這些簡陋的恐怖主義活動所能比擬的。恐怖主義每年在全球殺1-3萬人,而1916年的索姆河戰役,只是因為德軍突然擺出了馬克沁機槍,英軍在一天之內就被突突57000人,比今天恐怖份子全球殺一年還多,這還是100年前。

二戰更是直接把殺人的數量級又添上了一到兩個零。等到美蘇冷戰時期,人類殺其他人類的能力上到了十億級,直接導致連兩邊掌握武器的人自己都嚇尿了。

人類最致命的政治議題早已變成了:如何防範選舉上台的極端民意掌控一個有能力造成瞬間毀滅的國家。

與之相對,伊斯蘭恐怖活動每一次的襲擊所使用的工具——無論是911的飛機、尼斯的卡車、還是游擊隊的豐田、朝天鳴放的AK,都無一例外是先進國家的工業產品。和這些在山洞裡倒騰自爆雷管的傢伙相比,先進國家才掌握著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殺傷武器。納粹的殺人業績早已證明了,工業化屠戮的效率之高,是任何當代恐怖分子都無法比擬的。

長遠來看,真正即將大禍臨頭的的,是16億普通穆斯林民眾。一旦工業國家極右翼上台,一場大禍無可避免。而堵住溫和右傾普通民眾的嘴,恰恰加速了這一進程。西方的理性左派和理性右派應達成共識,充分了解到極左翼和極右翼的勾結性 —— 極左翼這種無視現實問題的政策,本質上是在給極右翼送彈藥,把溫和右傾的人,生生逼去極右翼的陣營。原本的疥瘡之癬一旦被野心家利用,早晚漫天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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