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游隨感2017年10月

2017年10月1日-15日，去了義大利，梵蒂岡，瑞士，法國，飛機經停德國。你看來一次歐洲，隨隨便便就是五個國家。

在義大利花了近10天的時間，從北往南，米蘭2天，威尼斯1天，佛羅倫薩3天，比薩1天，羅馬3天。義大利花大力氣保存了羅馬帝國的榮光，憑藉帝國在歷史上巨大的輝煌，西方文明在世界範圍內的強勢輸出，每年吸引全球上億遊客，旅遊業發達。

米蘭是義大利的現代金融之城，也是世界公認的時尚之都。街邊小店，近前一瞧，都是幾百年歷史的小眾奢侈品牌，路上行人西裝都別緻得很米蘭。如此時尚的城市，卻有著一座近千年才完成的老教堂。米蘭大教堂的恢弘，和米蘭的時尚完全不搭，無數雕塑精品密布在高牆上，其密度超越想像，如果你有密集恐懼症，要注意了。上千年來，宗教累積的巨大財富，通過漫長的歲月，通過當時最先進的技術，被凝結成人類向上帝致敬的偉大作品，供後世瞻仰。

去威尼斯之前，聽了一遍「海都物語」，海上的羅馬帝國，同樣持續了很久的輝煌，通過高明的外交戰略，英明的戰術執行，精明的商業運作，積累了大量財富，打造出這座海洋都城。從火車站出來，仿若進入海上永不熄燈的party，一座座豎立在海上的宮殿，精細的雕刻，在貢多拉的歌聲中，向遊人傾訴帝國的往昔。當時最先進的造船科技成就了威尼斯的崛起，大量的財富成就了威尼斯的華麗。

到佛羅倫薩，勢必要探索一下美第奇家族是如何崛起，又是如何把財富揮灑在文藝復興的前夜，開啟歐洲文明的又一次大進化。米開朗基羅廣場上站著的大衛，不想成為遊人調戲的自拍道具，順著大衛的目光，阿諾河細細流淌，河對岸整座古城在夕陽下發出閃閃金光，烏菲茲美術館裡陳列著的雕塑，油畫，壁畫，都在餘暉中大口呼吸，自由舒展，好似時間只是一撇，昨日匠人心還火熱，復興的文明從這裡才剛剛開始。

古羅馬上千年的帝國，從羅馬城開始發跡，統治歐亞非大陸，殘破卻參天的石柱仿若我們來自小人國，突然闖進了巨人世界，這麼高的圓頂，是有什麼故事要向天空述說嗎？沙塵地，古城牆，各色人等，混編成的羅馬，好像每個人都是議員，都在忙著給誰投票，抬頭就是大殿，腳踩石頭牙子，回頭一輛古董車上紋身大漢呼嘯而過。

梵蒂岡是基督教文明的活化石，信仰被大師們嘔心瀝血成一幅幅高高在上的「塗鴉」，上帝被大師們刻骨銘心成一段段凄美動人的「故事」，穿過長長的走廊，仿若來到天堂與世俗的十字路口，抬頭是宇宙大爆炸，低頭是冥冥眾生的虔誠。中國的故宮是帝王的威嚴，叫人害怕，不敢輕舉妄動。歐洲的梵蒂岡是宗教的救贖，叫人信，低頭默默沉思，我思故我在。

再往南，就是napoli那不勒斯，龐貝古城。龐貝古城之大超越原先的認識，古羅馬人享樂也能如此大手筆，一定叫上帝也嫉妒了，才讓火山噴發，好給人類一點教訓。

在羅馬能看到千年前古羅馬帝國的榮光，在梵蒂岡遇見基督教文明的傳承，在佛羅倫薩點燃人類文明的復興，在威尼斯有人類海洋文明的結晶，龐貝有古老的娛樂業，米蘭是義大利的今天，滿街西裝筆挺的帥哥。義大利是人類文明史的微縮版。

以上都是義大利的過去，屬於歐洲文明遺留下來的寶貴財富，現在義大利這些城市和我們北上廣一樣，都患上了城市病，人流車流擁擠不堪，汽車尾氣排放污濁不堪，街道各處垃圾遍布。我還觀察到，大家都在室外抽煙，當然是政府有規定禁止在室內吸煙，但是看到司機大叔，西裝帥哥，露肩美女，買洗燒的婦女，嘴邊都常常掛著香煙，眼角一皺，吐出煙氣，給人一种放縱當下，對未來缺乏信心的暗示。古羅馬的榮光，基督教的聖光，像是一點一點煙火，在夜空忽隱忽現，一會兒照亮內心，一會兒又消失不見叫人迷惘。

義大利人，有色人，還是非常鮮明的對立。一家小餐館，義大利人負責招待收銀，有色人在後廚燒飯，負責收拾打掃飯桌。街道上，義大利人圍在一起喝酒，有色人在街邊交頭接耳。

在米蘭的兩天中，抽出一天，乘觀光火車到瑞士一日游。導遊說瑞士自殺率很高，一看這風景，車窗外每一格畫面，都像是一幅精緻的油畫，彷彿靜止的風，河流，山，樹木，一切都凝固在那裡，和大自然的奇偉相比，人類實在太過卑微，化作泥土，也不失為對上帝的敬畏。瑞士除了旅遊業，最大的產業就是銀行，很多國家的政治人物，首富，在這裡都有保密賬戶。瑞士的每棵樹背後應該都有一個樹洞，否則怎麼保存這麼多秘密。

歐洲的最後一站是法國巴黎，法蘭西帝國的掌上明珠。就住在盧浮宮附近，一家很精緻的酒店，開窗就能看到隔壁教堂的尖頂，不開窗也能聽到敲鐘的聲音，歐洲的教堂密度叫人窒息。

塞納河的寬度剛剛好，比例上，與周邊的建築特別和諧，坐在遊船上，不論遠處的埃菲爾鐵塔，還是岸邊的宮殿們，都能穩妥地被塞進取景框里，遠近皆宜。河面上反射的陽光，宮殿玻璃窗反射的陽光，岸邊遊人的反光鏡頭，你的墨鏡里反射的眯縫著眼的我。游輪輕輕的一個來回，經過這段巴黎的精華，心頭彷彿也塗了一層陽光精華霜。

盧浮宮是寫實的，法國人收藏的眼光夠挑，各時期文明的藝術原生態都被收納進來，看似簡單粗放的陳列，整體感受到的是法蘭西人對西方文明演化的獨到眼光。蒙娜麗莎等鎮館之寶自然叫人趨之若鶩，但我更喜歡幾幅不太有名的畫家的自畫像，明亮的構圖，自信的眼神，久久不願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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