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傳叄貳

酒酣席熱，紫霞和小牛吹了好半天的牛。天要黑了，紫霞卻沒半點離開的意思。

忽見一青年朝小牛走來，喊著：「大王...」

小牛沖他搖搖頭，青年就識趣地不說話站一邊去了。

「喲，我沒聽錯吧，你還當大王了啊？」紫霞晃晃杯中的酒朝小牛擠眼笑到。

「小王而已，小王而已。」小牛說。

「可以啊，給為師長臉了。來，再喝一杯。」紫霞面色潮紅地替小牛倒了杯酒。

悟空在一旁干坐著，不吃也不喝，看著紫霞和小牛。他不知自己該不該開口勸紫霞。紫霞和晶晶是一個脾性，貪玩，怕是勸了也無用。想到這，到嘴邊的話他又給咽了下去。

入夜時分，門外已掌燈。一盞盞燈籠緩緩亮起，間雜著小販們的吆喝聲。悟空望著窗外出神：且算個太平年，這是多少修行人的血汗換來的...混沌初開，上古時期，洪荒時代，那些屠戮和黑暗，終於還是過來了。

遠方青山依稀，一如晶晶那細長的眉。

悟空回過神來，卻見紫霞醉倒在桌上，酒瓶散落一地，嘴裡不知嘟囔著什麼。他皺眉：酒真不是個好東西，起身將紫霞扶起。

忽然，有隻手搭上他的肩頭，卻是小牛。小牛的眼有些迷離，渾身酒氣。他說：「你二人也累了，不如我替你們安排就在這酒樓住下吧。」

紫霞正迷糊著，晃著手大喊著好。悟空見了有些頭疼，道：「如此甚好，勞煩牛兄安排了。」

小牛招呼身旁的青年便去安排了。紫霞已經醉倒，剩下悟空和小牛。小牛依舊一杯杯地喝著，悟空干坐著，不知說什麼好。

晶晶剛醒的時候，他也常見晶晶成天端著酒杯。後來，紫霞罵她，說她再喝總有一天醒不過來了。他們都沒放心上，直到有天一語成讖。她如常喝完酒，他看著她進入夢鄉，而後她三天後才醒來。第二次，她喝完酒，到四天後才醒來。

紫霞說，她靈氣稀薄，若是再作賤自己，總有天會消散在這人間。

終於她不喝了。可依舊萎靡，依舊愛睡覺。甚至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悟空的思緒被打斷。只見小牛把玩著杯子問道。

「什麼？」悟空有些疑惑，不知小牛什麼意思。

正巧青年下樓打斷道：「大王，房間已安排好。」

「沒什麼，孫先生帶紫霞去休息吧。」小牛將杯子放下笑道。

悟空謝過小牛攙著紫霞就走了。身後，小牛的嘆息似有若無：「真羨慕你啊。」

悟空攙著紫霞進了房，而後將把紫霞放在床上。他想像晶晶喝醉時那樣幫她擦擦臉、把鞋脫了，又覺得不妥。想了想，還是推了推紫霞把她喊醒，讓她自己脫鞋。紫霞被叫醒十分不悅，半眯著眼把他轟出門，將鞋子一踢，倒頭就入了夢鄉。

門外，悟空想問問那男人自己房間在哪，卻不見了方才那男人的蹤影。

悟空納悶：那我晚上睡哪兒？

他想起，紫霞那間房好像有個客堂。他思忖了一下：與其睡過道，不如去那湊合湊合。也不知道紫霞睡沒睡。他想著，試探性地拍了拍門。

門沒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