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鄧納姆:她離過2次婚,卻讓兒子看到了仁慈與高尚

她離過2次婚,卻讓兒子看到了仁慈與高尚

文 | 悟恩 圖 | 網路

1

16歲時,安?鄧納姆看了她平生的第一部外國電影《黑色奧菲士》。

電影是一名法國導演執導的,拍攝地點在巴西,講述的是古希臘的愛情悲劇故事。

這部電影,讓安?鄧納姆大為感動,甚至說,震動。

或許可以這樣說,這部電影讓本來就不安分的她,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蠢蠢欲動。儘管她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畢竟,「有些叛逆甚至放蕩不羈」正是旁人對她的評價。

果然。

時隔兩年,她18歲,就把自己嫁了。那時候的她在夏威夷大學就讀,認識了一個來自肯亞的黑人留學生。

她的結婚對象,就是他。

家人自然是不同意的,一來她是地道的白種人,二來她的父親是猶太中產,三來,她還那麼年輕,只是個學生。

更重要的是,這個留學生在赴美前已在肯亞結婚生子。

與此同時,這個留學生的父親也極力反對,還給安?鄧納姆的父親寫來一封信,聲稱「我不想讓家族的血統被一名白人婦女玷污」。

雙方家長的反對,以及反對基於的「黑/白不宜兩立」的立足點,像足了某種超越個體意義上的隱喻。

但安?鄧納姆還是嫁了。

說不上不幸,但也稱不上幸福。

婚後一年,他們生了一個孩子,一個黑皮膚的男孩

再一年,她就和丈夫分手了。

2

安?鄧納姆是與丈夫分手兩年後回到的校園,此時,她的兒子將近2歲。

由於經濟拮据,只能靠領食品救濟券度日,她不得不把兒子交給父母照顧。

然而,第一次婚姻的不如人意,並未消解她對愛情的嚮往。

她依舊多情,依舊我行我素,依舊為了愛不管不顧。

這一次,也是在夏威夷大學,她遇到來自印度尼西亞的留學生羅羅?蘇托洛。

情深意切,迫不及待。她再一次滿懷憧憬步入婚姻殿堂。這是1967年,她與前夫生的兒子6歲。

從此,安?鄧納姆的名字成了安?蘇托洛。

之後,她帶著兒子跟隨蘇托洛回印度尼西亞生活,還與蘇托洛生了一個女兒。

家在雅加達郊區,這裡沒有電,沒有公路,採購生活物資都不方便。

但安?蘇托洛從不抱怨。

而且,從未對兒子說過他親生父親的半句壞話。

她引領孩子閱讀馬丁?路德?金的傳記,讓孩子聽黑人歌手瑪哈麗亞?傑克遜的磁帶,幫助他在異文化環境中,維繫自己的族裔紐帶。

她給女兒買各種膚色的娃娃,創造多元交融的人文環境。

她利用一切機會培養孩子們的社會責任意識。

她從未與子女談到大男子主義或種族主義。

……

無論什麼,她總是使用正面字眼:我們正在努力做什麼,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然而,這次婚姻依然沒能持續多久,幾年後,她就與蘇托洛離了婚。

她的名字,又回到了安?鄧納姆。

至此,印度尼西亞已經沒有她的家。

但她卻把目光投向了這一片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土地,投向了這裡貧困的人民。

1968年,安?鄧納姆開始在由美國新聞處資助的一家民族機構工作,主要負責印尼政府官員的英語學習,並幫助商界人士到美國學習。

有時候會帶著兒子一起工作,而同事們時常還會拿她兒子的膚色開玩笑,說他真是「與眾不同」。

兩年後,27歲的安?鄧納姆換了新工作,受雇於一家非營利性管理培訓學校,很快就成了知名老師。

此後的幾年,是他們母子二人關係最親近的時光。她把自己的價值觀教給年幼的兒子,為兒子樹立榜樣,並有意無意地幫助他形成自己的世界觀。

每次聚會,她都會穿著由印尼傳統布料製成的長裙,教兒子和每個人握手。而兒子每次客套完畢,都會自覺地坐在沙發上,拿起她帶來的一本英文書安靜地讀。

那時候,那個有著黑色膚色的男孩只有9歲,大人們都說,「他既有亞洲人的禮貌謙遜,也有美國人的耐心平靜,是個好聽眾。」

這些大人或許不知道,曾經有印尼孩子用石頭砸他,對他罵難聽的綽號,他也表現得很平靜

——這不只是因為他學會了躲,還學會了,母親教給他的包容。

3

1971年,兒子10歲了,安?鄧納姆讓父母為他爭取到一所精英預校的獎學金。

翌年,她帶著分別擁有非裔和亞裔背景的一對兒女重返美國,自己也開始攻讀夏威夷大學的人類學碩士和博士學位。

從此以後,她不斷重返印尼,開展自己的研究。

人類學,關注的勢必是人類的過去與未來。而印尼,是她的聚焦點。

之後,她對印尼手工業進行了長達14年的田野調研,經過實地觀察與分析,於1992年完成了她的人類學博士論文《逆境求生:印尼農村的工業》(Surviving against the Odds: Village Industry in Indonesia2009年在美國出版)。

論文厚達1000頁。出版時,還少不了她的印尼裔女兒瑪雅?蘇托洛的幫忙。

在論文中,安?鄧納姆批判了傳統所認為的「文化即貧困的原因」的觀點,認為其「誇大了東西方的差異,將窮人的貧困歸咎於其自身,忽略生產過程中不同要素資源的分配」,提出絕大多數反貧困的項目都沒有看到貧困問題的本質。

她積极參与實務,致力於當地的反貧困工作,與福特基金會和美國國際開發署以及一些銀行機構合作,為那些無法獲得資金的群體提供小額貸款,幫助了小規模鄉鎮工業求得生存。

然而,世事弄人。

就在兩年後,安?鄧納姆在雅加達一個朋友家吃飯,突然感到胃部一陣劇痛,當地醫生診斷為消化不良。

然而幾個月後回到夏威夷,她發現原來是卵巢癌加子宮癌。

1995年11月7日,安?鄧納姆,這個經歷過兩嫁漂泊的「少女母親」,這個擁有博大愛心、學術貢獻卓越的人類學家離開了人世,時年52歲。

4

安?鄧納姆與第一任前夫生的兒子名叫貝拉克?海珊?奧巴馬,是第44任美國總統,也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非洲裔總統。

奧巴馬後來表示,他最大的錯誤是沒有在母親去世時陪在她身旁。事後他趕回夏威夷,和家人一起將母親的骨灰撒進了太平洋。

不過,他相信,她的精神,已經被他繼承下來了。

他在回憶錄《我父親的夢想》一書中寫過一件事:

很多年後他陪母親重溫了電影《黑色奧菲士》,影片對黑人有些居高臨下的刻畫讓他看不下去,正想退場時

——「我突然意識到,我現在在銀幕上看到的對黑人的幼稚描寫,正是我母親多年前懷揣到夏威夷的東西。它反映了一個堪薩斯中產階級白人女孩心中暗藏的簡單幻想,是對另一種充滿溫暖、情慾和異國情調以及與現實迥異的生活的嚮往。

2008年4月9日的《時代》周刊這樣寫道:「在多數選舉中,一個初選參選人的已故母親,是不會成為雜誌作傳略的主角的。但安?蘇托洛並不是一個尋常的母親。」

是的,安?鄧納姆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尋常的母親。

作為一個女人,她勇於追求愛情。

作為一個母親,在生活不如所願時,她沒有把抱怨留給生活,更沒有留給孩子,而是身體力行,給孩子樹立了一個榜樣——把目光投向更廣闊的世界,更需要幫助的人群。

奧巴馬的妹妹瑪雅說

——「母親不允許我們行為粗魯,言語刻薄,或者驕傲自大。我們應該有寬廣的胸懷。如果我們說了什麼人的壞話,她就會試著從對方的觀點來看這件事情,她不允許我們形成自私的習性。這樣的教育是長期、一直持續的。

很多文章都說,母親的靈魂,已經成為了奧巴馬思想的一部分。

正如奧巴馬在自傳《奧巴馬:我的父親母親》中寫到的

——「在我的生命中,她(母親)是獨一無二的永恆。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最仁慈,最高尚的精神。我身上的所有優點都源於我的母親。」

身為父母,我們或許能從安?鄧納姆的身上,得到一點啟示。

我是悟恩(公號kokyo98),祝好。

本文關於安?鄧納姆的個人資料均整合於網路,若與實際情況有出入,敬請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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