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究竟是什麼?
愛因斯坦是談論時間的權威。但是如果思想禁錮於權威的理論中,人類就不要發展了。讓我們放飛思想,讓理性放射光芒,否則,今天談論時間的權威仍然是牛頓。
一、時間是不存在的,是對變化的測量。
世界在從一個相到另一個相變化。運動就是變化的一種。時間在物理上是一個觀察和測量的過程。地球自轉一圈,我們測量為一天,公轉一圈,我們測量為一年。當我們說我們過了一年,實際是在說地球公轉了了一圈,而不是像哲學家說的,有一個純粹的理念的年在哪裡。
後來,由於發現了更精確的測量方式,於是發明了時鐘,直到現在我們用原子鐘。不管怎樣測量,我們做的無非是老一套,觀察,計數。
牛頓認為有一個絕對時間,這實在是不必要的假設。我們觀察不到絕對時間,我們只能觀察到變化,我們利用周期性的變化來計數。試想一下,如果時間上所有的變化相對於牛頓的絕對時間快了一倍,我們是測量不出來的。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把時間引入三維空間,變成四維空間,時間成了一個維度。以愛因斯坦的理論中,過去現在未來都存在,我們作為三維動物,只能切入其中一點,而不是四維生物一樣,直接同時體會過去現在和未來。弦論就更燒腦了,引入了多維時間的概念。
不管理論物理學家怎麼扯,不影響我們吃瓜群眾繼續吃瓜。相對論由於提出光速不變的前提(當然也是物理學家測量的結果),那麼要變的就只有時間和空間了。理論物理學家都是數學偏好的怪物,他們沉迷於他們的數學公式中,以為那就是世界的實相。不管最後計算出運動中的時間變慢也好,無法改變的是時間是人類描述變化的計數。人類觀察到的是變化和運動,而不是時間,時間是觀察不到的。
二、相對運動和萬有引力。
物理學歷史上有兩件事非常相似。
一個是地心說和日心說之爭。當我們說什麼是中心的時候,必須的前提是這個中心是不動的。當我們說一個東西不動的時候,我們要引入牛頓的絕對空間的概念。當我們認為地球相對絕對空間是不動的,那麼地心說就是真理,同樣當我們認為太陽相對絕對空間是不動的,那麼日心說是真理。但是當沒有絕對空間的概念,那麼一切運動都是相對的。你自己沒根,還在亂動,憑什麼說我在圍繞你轉呢?現在我們拋棄了牛頓的絕對空間,那麼地心說和日心說其實說的是一個相,他們都是說明地日關係的一種數學假設,我們不能說誰更接近真理。
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牛頓的萬有引力上,當我們說地球圍繞太陽旋轉是因為萬有引力,那麼敘述同一個相,我們可以建立另外的數學模型,就是時空彎曲。我們不能說時空彎曲比萬有引力更接近真理。他們是對同一個相的不同數學假設。
物理學家喜歡玩數學,不管你怎麼解釋,我們吃瓜群眾只知道,我們沒有看到萬有引力,我們也沒看到時空彎曲,我們看到的是運動的現象,而關於這個現象,未來也許有更漂亮的方程式。
對待時間的態度就是這樣,不管物理學家提出什麼理論,理性來看,所謂時間就是在測量變化。
當我看到有些一流的物理學家在研究,宇宙大爆炸前時間是否存在,還由此搞出多重宇宙的理論,我實在是不理解。大爆炸前沒有物質,談何觀察變化和運動呢?沒有變化和運動,哪裡來什麼時間?研究這個不是違反理性邏輯嗎?為什麼會對愛因斯坦的方程可以迷戀到迷失理性的程度呢?
同樣違反理性邏輯的是,研究時光倒流。
三、時光倒流不是個物理學的問題,它是個哲學問題。
世界上有些一流的物理學家在研究時光倒流。他們研究這個只是因為迷信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相對論都快變成一個宗教了。但是時光倒流真的超出了物理學的研究範圍。
這其實僅僅是個哲學就能解決的問題。
如果我們相信時間其實是變化和運動的測量尺度,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今天是2018年2月8日,假設此刻的宇宙狀態是B,2018年2月7日的宇宙狀態是A。按照時間是變化的思想,我們從A狀態變成了B狀態,於是時間流逝了,如果我們時光倒流,我們從B狀態又變成A狀態,我們不把這個現象記錄為時間的倒退,我們是可以把它記錄為A到B再到A的連續的變化,時間仍然被記錄為前進,第二個A狀態被記錄為B變化的新狀態,哪怕第二個A和第一個A是一模一樣的。時間是一種記錄方式,所謂時光倒流仍然被記錄為前進。
時光機器其實是想把現在的我發射到過去的某個狀態,那麼這個時光倒轉不是真正的時光倒轉,因為現在的我作為觀察者,介入了過去的狀態,使得過去的狀態已經不是過去的狀態了。而對於現在的我看來,哪怕回到過去,這個不是時光倒轉,是時光在繼續前進,所謂的過去,對現在的我來說,還是新的變化,就是未來。所以現在的我回到過去其實是進入了我的新的未來。這完全是哲學概念遊戲,不需要物理參與。
電影「土撥鼠之日」就是這樣,主人公每天都是同一天。但是看似每天是同一天,其實不是同天,主人公帶有了上一輪迴的記憶,這個記憶干預了新輪迴的一天。
當我穿越到過去,面對另一個我,其實帶來了邏輯悖論,違反了因果律,我可以殺死過去的我。另一點,我面對過去的我,我到底覺得自己存在於哪個身體中?還是同時存在於兩個身體中?
只有一種情況是時光倒流,就是跳幀,把過去完全重放,但是這是沒有觀察者的,因為觀察者一旦介入,就不是完全重放,所以這種時光倒流無法觀察到,和不存在沒區別。
時間就是記錄變化,無論你變到過去,還是變向將來,我們都記錄成變向將來。
四、什麼是當下?
當下是一種感受。它絕對不是此時此刻的感受,它還包括了記憶。如果它不包括記憶,你是沒法聽懂別人說完整的一句話的,你更沒法欣賞音樂。當下聽到的音樂不是一個音符,而是一段音樂。當下還包括過去,比如8分鐘前的太陽。
五、為什麼人會覺得時間越來越快?
因為孩子一天中記錄的變化比大人多得多。老了躺在病床上,每天看著天花板一個相,一個月很快過去的。
如果說時間就是變化的話,那麼變化得慢一點,人就顯得年輕。所以長壽的秘訣就是不要生活節奏太快。生活節奏越快,老得越快。睡覺其實不是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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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ry Allen, Vanishing Into Things, 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5; 304 pp. $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