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兒篇丨丨「我的爸媽生下了我,又親手把我送給了惡魔......」
不知是不是網路發達的原因,近幾年聳人聽聞的新聞越來越多。前不久杭州保姆縱火案引發熱議。心如蛇蠍的惡毒婦人,為了一己私利,竟放火燒死有恩於自己的一家人。那個男人鬥志昂揚地離開家,為了自己最愛的家人打拚,再次回來時,迎接他的是慘死於火災、蜷縮在一起化為焦炭的一家人。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楚,隔著屏幕我們也感受得到。
事件一出,無數人對保姆的惡毒行徑口誅筆伐。可是,這種聲討與指責也挽回不了男子含冤離世的親人,他的親人沒了,他的世界塌了,沒人能彌補。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是為親人討回公道,可是,這公道,真的能討回嗎?即使一命抵四命,他會覺得欣慰嗎?
不會的,他已被掏成空殼,什麼也彌補不了。痛心疾首、咬牙切齒之後我們不得不思考,是什麼,害死了這無辜的妻兒四人?
近期保姆虐童案件頻發,表面看來,犯罪的當然是喪心病狂的保姆。可捫心自問:一個劣跡斑斑的保姆,是怎麼進入這一家人生活中的?
因為忙。我們忙著賺錢,忙著維生,忙著奔向更好的生活,所以不得不把自己最最深愛的人交給外人去照顧,所以來不及探尋清楚這個陌生人究竟是何來歷是何居心。
我們忙,忙著應酬,忙著把笑容展現給點頭之交的陌生人,所以沒空顧及我們的孩子,把脆弱的、無力自保、無力反抗的孩子交到別人手上。我們不是沒看過保姆虐童的新聞,但我們太忙,忙到不得不安慰自己:那都是網上流傳的橋段,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我們在賭,拿孩子的健康甚至是生命做賭注,給自己贏一個去心無旁騖去外面的世界施展拳腳的機會。正是因為有我們這樣一群不相信悲劇會在自己身上重演的人,悲劇才重演重演又重演。
當年我出生的時候,家裡窮得揭不開鍋。媽媽過完月子,奶奶就嚷嚷著讓爸爸出去賺錢。爸爸說:錢要賺,但不急這一會,她們娘倆出了什麼事,我賺再多錢也彌補不了。這句話感動了媽媽幾十年。我年幼那幾年,爸爸在離家不遠的地方打零工,工資不高,但方便照顧我們娘倆。的確,那幾年家裡日子很苦,但一家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覺,很暖。爸爸教我念詩寫字,媽媽把我打扮得像一株染著晨露的花骨朵。小時候的我,人見人愛,到了入學的年紀,我的基礎比同齡人好得多,學習不吃力,信心也足,一步一步順風順水走到今天,回頭想想,真的很感謝爸媽在我生命最初6年寸步不離的陪伴。
我知道如今生活壓力大,夫妻二人若無一技之長,守在一起帶一個孩子不太現實。但我們一定要協調好,父母爺奶外公外婆,至少要有一個人,能夠照顧孩子。生下女兒之後,我一夜醒十幾次是常事,小孩需要操心的事太多,當媽的尚且會煩躁抑鬱,交給陌生人去帶,我是真的不放心。
註:圖片取材於網路,侵權請告知,立刪。搜這些圖的時候,我的雙手氣得發抖,還有更殘忍的,不發了,感興趣的可以自行百度。
當然了,並不是每一個保姆都會喪心病狂地虐待孩子。可是,跟著親人長大的孩子,和跟著外人長大的孩子,心理健康程度和對世界的看法完全不一樣。我有一個朋友,事業心非常強,孩子5個多月強行斷了奶,請了保姆,馬不停蹄地奔赴工作崗位。轉眼孩子三歲了,小保姆給她打電話:姐,這邊打預防針,流程我不懂,需要你來一下。她心煩意亂地趕過去,遠遠地聽見小孩們響亮地哭聲。走近了,看見一個個小祖宗依偎在父母懷裡撒著嬌兒,委屈巴巴地哭著。而她的小寶,獃獃地站在保姆身旁,小手緊緊揪著衣角,眼底閃爍著無助與惶恐。那份不屬於那個年齡的安靜刺痛了她的心,她趕忙奔過去,抱起自己的孩子。小寶臉上的表情羞澀又彆扭,她從那雙閃躲的眼睛裡看到了兩個字:陌生。
那天她哭著給我打電話:你說,我十月懷胎生下他,他對我就沒有一點感情?
我嘆息著告訴她:你能忍受分娩之痛帶他來到人世間,為什麼就不能在他最最脆弱最最需要依賴的時候陪陪他?孩子的世界沒有隱藏,想知道你為孩子付出了多少,看他對你的態度就知道了。
蜜糖出生後,北京、廈門兩家公司拉我去做策劃總監,年薪開價20萬,我拒絕了。因為我希望小蜜糖有一段爸爸疼媽媽愛的童年。我不想在她長大後哭訴聲討:你怎麼可以不愛爸爸媽媽?雖然爸爸媽媽沒陪你,但我們用那一年時間給你賺了20萬啊!
究竟是我們真的忙到必須割捨陪伴孩子的時光,在他們最脆弱的年齡拋下他們出去奮鬥才能活下去,還是我們自己心慌,為了面子,為了不在同齡人面前抬不起頭,主動選擇了丟下孩子?
自己的孩子,我自己帶。這是我在生下她之前就衡量條件下定的決心,倘若我沒有保護她的能力,我會選擇再奮鬥幾年,等條件成熟了再要孩子。我要我的孩子來到這世上感覺到自己是寶貝,而不是累贅。
末尾送上一首喜歡的詞:
《清平樂·村居》辛棄疾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
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無賴,溪頭卧剝蓮蓬。
人這輩子,什麼最重要?失去妻兒的那個男人知道。但是,非要等到失去才明了嗎?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家人能平安健康地享受相處的時光,就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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