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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恥給亡國女留下什麼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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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民族金人皇帝北宋文人文化

宋亡國留下一個著名的歷史名詞:「靖康恥」。

為什麼一場「國難」,被人寒徹心股地稱為「恥」呢?

很多史書,不吝筆墨書寫了這場戰爭歷史意義,卻忽略了這場國難的源頭,以及帶給廣大漢民族尤其是漢族女人的巨大屈辱。

讓我們從頭說起。

北宋初期,與中原漢族王朝並存於中國的塞外王朝中,數契丹族建立的遼國勢力最強。他們經常「南下」,打劫中原,是對宋朝威脅最大的第一外敵。

契丹人打劫中原,不僅搶東西,還搶人。他們將北移的漢人和被俘的宋軍俘虜,稱為「漢兒」,鄙夷之態溢於言表。大遼國君耶律氏曾諄諄教導子孫:莫學漢兒之弱。這些游牧民族的皇帝,可謂看扁了宋朝的漢人及軍人。

但這與其說是偏見,倒不如說是事實。宋之漢人軍隊,戰鬥力之差令世界瞠目。兩宋在作戰中,從頭至尾,幾乎沒有取得過一次戰役級別的勝利,幾百人的勝利就叫「大捷」,軍事作戰能力虛弱,可見一斑。

宋軍的戰鬥力如此之差,究竟差在哪裡?

武器和軍費都不差,根源出在精神狀態——軍人素質與戰鬥意志。

世所共知,唐朝之所以強盛,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唐軍戰鬥力非凡。而唐軍之所以戰鬥力強,不可或缺的要素,在於軍人素質高,「知青從軍」「胡人從軍」。

而宋不然。「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這是源自宋朝的流行語。宋政府鼓勵「乞丐」和「閑散人員」來當兵,不主張知識青年當兵,為的是防止兵變與政變,一勞永逸地指點江山。如此一來,「流民」與下層「閑散人員」構成了主要兵源。每逢荒年,宋廷把成千上萬的流亡農民招募為禁軍或廂軍。大量的士兵長期無事可干,遊手好閒,軍隊素質極其低下。

士兵沒文化,指揮官怎麼樣呢?從朝廷下派的主帥,不是文人,就是世襲子弟,那些文人倒是有文化的,可惜他們大都是舞文弄墨的純文人,不懂軍事。

兩宋並非無高人看到這一點。北宋熙寧年間,在少年天子宋神宗的支持下,王安石一度啟動了富國強兵的變法,可惜這些「強軍」良策遇到習慣於墨守成規的封建保守勢力阻擊,終歸於失敗。

回顧後來的歷史,我們知道,自宋以後,中國曆朝進入了時時刻刻勉強支撐外侮侵襲的應付局面。這種對外作戰「不禁打」不止一個原因,但無法迴避的要因,是軍人組成的破裂——從「投筆從戎」到「好男不當兵」,從「有文事者必有武備,有武事者必有文備」到「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好男不當兵」自宋以來形成了傳統,「沒文化」成了中國軍隊的特色。從宋代的「流民兵」到後來清代的「煙槍兵」,其成分大都是「學習不好」的社會青年。知識青年對兵戎之事不了解、不關心,「老粗」充斥行伍,不能對國家負起真正責任。

話說回來,自「熙寧強兵」未遂後,兩宋的漢民族戰鬥力日益退化。北宋初期,對付契丹,以打光楊家血性男兒加上和談送布送幣,尚能應付支撐,到了後期,面對後起的女真金國,卻連招架也難了。

在金兵發起對宋都的襲擊,決定北宋生死的東京保衛戰中,宋這邊本來是有機會的。但宋軍的總統帥——徽欽二帝卻先行露怯。金兵壓境,金國大將完顏宗翰(粘罕)發出不可一世的「城下之盟」通牒書,徽欽父子誠惶誠恐,不敢急詔勤王抵抗,竟乖乖回信,說「一一聽命」。金兵圍攻東京,宋欽宗下令不得得罪金兵,一霹靂炮手發炮後竟被梟首處死。

接下來,徽欽這對父子皇帝,低眉順首,「奉命」來到了金兵大營,見了宗翰,沒等逼迫,雙膝就自動彎曲下來。華夏皇帝頻頻告饒求和,大漲了游牧部落首領的信心,一半嚇唬,一半武力,以震懾之態,對東京城探囊取物。

戰鬥結束後,在陷落的東京城中,這些亡國的漢族女性被金兵肆意姦殺,宮宗室婦女幾千人和亡國之君一起成為金軍戰俘,被押往金都上京(今天的黑龍江省阿城)。

公元1128年即金天會六年八月二十四日,這些漢族女性經歷了她們北遷以後最恥辱的一幕。史書《宋俘記》記載,「后妃等入宮,賜沐有頃,宣鄭、朱二後歸第。已,易胡服出,婦女近千人賜禁近,猶肉袒。」

這一天,金國舉行了隆重的受降儀式,在儀式上,金太宗完顏晟命令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后、皇子和宗室婦女改換金人服飾,拜謁金人的祖廟。然後,將這些一千漢族女戰俘,在大庭廣眾之下赤裸身體,任由金人挑選,配送金人為性奴。

在異族統治者的眾目睽睽下,本族宮廷宗室婦女遭受集體侮辱,作為家長的徽欽二帝竟能忍受、一一順從。宋欽宗的朱皇后感到絕望,作為戰敗民族女性代表,為了捍衛本民族女性的尊嚴,她選擇了以死抗爭。受降儀式結束後,朱皇后即「歸第自縊」,被人發現後救活,她「仍投水薨」。她的這種剛烈行為贏得了敵人的「褒揚」。金皇帝贊她「懷清履潔,得一以貞。眾醉獨醒,不屈其節」,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這無疑是對苟且偷生的徽欽二帝的極大嘲諷。

金人淫辱宋婦,也給後來的中原王朝婦女提了醒,南宋和晚明再遭游牧民族滅國時,那些宮廷名媛,不是選擇抗爭,就是選擇自殺。而當金人學會善待那些漢族女性時,是在南宋出現了岳飛等將領痛擊金兵之後。可見,一個民族的女人尊嚴背後是男人的脊樑,一個民族的尊嚴是忍不出來的,也是送不出來的,必須是打出來的。

當我們每哀嘆這段國恥的同時,不能不延伸思考這樣一個深層「民族變種」問題——同一個漢民族,為什麼在唐太宗時能主導世界,而宋徽宗宋欽宗時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們手中,擁有的是同一個華夏「漢魂」嗎?

答案是否定的。顯而易見,宋版漢魂較之唐版,已判若兩樣,出現了嚴重的「貧血」症。而這個病症,正是趙宋天子刻意製造的得意之作。他們千方百計,「放血」漢民族,就是要把大宋子民變成意中的「馴良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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