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去世6年了,我至今無法釋懷 ?
首先說說我的身世背景:我媽想要男孩,結果生完我姐後,生了我還是女孩(我是94年的)於是乎我被送到了當時已經訂婚的姑姑家,後來得知這是我親爺爺想的主意。當然,送走我是為了給我妹妹騰地方,因為當時計劃生育查的緊。
我在姑姑家一呆就是16年,當然稱謂什麼的為了掩人耳目我叫姑父為叔叔。姑姑家人都很疼我,因為某種原因姑姑一直沒孩子,自然而然我就被當成親生孩子,平時是姑姑家的奶奶帶我,最疼我的是姑姑家的爺爺,也就是姑姑的公公。在我的意識中姑姑一家就是我的親人,他們是爸爸,媽媽,奶奶和爺爺,只是我和別的孩紙稱呼不同而已,我也一直沒覺得不正常,因為我這人從小就很淡,不會多思考(貌似是這個意思,我也說不清。我當時的想法就是我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也知道我有自己的爸媽,但是我對這些是沒有概念的。我的爸媽很少來看我,他們種地比較忙,我是從四年級開始才每次放長假時去爸媽那的。所以在我的認知里他們不是親人,只是我們家的親戚)我是從小被寵大的,尤其是爺爺,當時姑姑家條件不差,爺爺和別人合夥開工廠,每次下班都會給我帶好吃的,導致我吃零食吃的不想吃飯,最終像虛胖的方向發展,當然,這是後話。小孩子么,都是誰對你好你會依賴誰,更加不怕他,後來我長大些,被家裡慣的有些大小姐脾氣,對家人挺無禮的,亂髮脾氣。或許我性格就這樣,越是親密的人,我越肆無忌憚,對待他人,我都是特別有禮貌,不會輕易生氣,就是挺溫和的那種性子。我上初一的時候,跟爺爺因為小事吵了一架,當時青春期,再加上我被寵的那性子,就更加無法無天了。那次爺爺第一次對我發火,我有點懵了,自己覺得挺委屈,還跑回房間大哭了一場。其實,當時爺爺已經生病了,是癌症,我知道他病了,我還天真的以為那就是普通感冒,他會很快好起來的。姑姑下班回來後得知我和爺爺吵架了就問我:「和你爺爺吵架啦?」我不情願的嗯了一聲,她接著說:「瑩瑩,可別惹你爺爺生氣了,你知道他生病了不?是癌症!」 我當時正在收拾試卷,聽到姑姑的話手上的動作一頓,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那時雖小,卻也知道這是沒救的病,只是哭,根本想不出辦法來。那時我想哪怕拿自己的生命來換爺爺的健康也是好的。最後悔的就是這件事,他常常被疼痛折磨的睡不著覺,才會心情煩躁,可是他終究是捨不得凶我,總是努力控制情緒,再疼也不會在我面前表現出來,我就真的以為他沒什麼痛苦,就連他的疼痛也是在他走後聽姑姑說的。我想,這世界上再沒有比我更混蛋的姑娘。當我還來不及從這個消息的震驚中緩解,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我媽要接我回去,要我轉學,跟她去生活(這時姑姑的孩子已經5歲了)理由是:我學習成績下降,姑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自然是不願意的,我想陪著爺爺,當時我媽直接跟我說,我爺爺活不過一年了,我沒必要陪著他耽誤自己。那是我第一次對我媽產生恨意。我媽是那種很強勢的人,她最終搞定所有人,雖然所有人都不情願,我回到了她身邊生活。因為知道了爺爺的病,自己就特別害怕他會突然離開我,晚上睡覺時胡思亂想,一直就是默默的流淚,導致我白天上課老打哈欠,我老班就像我媽告狀,她訓了我一頓,用特別怪的語氣問我:誰知道你晚上凈想嘛啊,不好好睡覺,白天你給我打哈欠,丟人吧?!這是我第二次對她產生恨意。
當時我媽接我回來時給我爺爺承諾:每星期讓××回去看你。我至今記得我第一次回去時,爺爺用他那雙瘦的皮包骨的手攥著我的手,不停的撫摸,硌的我生疼,我就拚命忍著眼淚,不讓它往下掉。我能感受到他手掌中傳達出來的愛意,我很心疼,可是我不敢反抗我媽,也沒人敢反抗她,我不能呆在爺爺身邊。有一次去爺爺那,回來時我美術作業沒做完,讓我媽看見了,她就不讓我再去爺爺那了,說我去了之後不能安心做作業,我急了,跟她解釋我沒有分心,我是不會美術作業讓寫的毛筆字。她根本不聽,我跟她鬧,沖我爸哭,她就過來給了我一巴掌。這是第三次對她產生恨意。後來,我就沒去爺爺那,她不讓去,她說負擔不起我做公共汽車的費用(我每次來回10快錢,一星期一次,就算她真拿不起,我覺得正常的母親也不會這麼告訴女兒,何況她拿的起)我覺得我和她價值觀不在一條線上,她把我的成績完全放在第一位,而不是我這個人本身,她讓我為了成績放棄了很多東西。初中二年級,11月份的一個周五下午,我在上語文課,爸爸來教室找我,我沒聽見他和老師說什麼,老師就讓我收拾書包回家,我當時就有不好的預感,已經隱約猜到了。我爸就跟我說家裡有點事,他這個人不善言辭。我騎著自行車,那個時間正趕上夕陽西下,景色很美,雖然是冬天,我手套帽子都沒戴,也沒覺得冷,就是腦子很亂,不停的安慰自己也許情況沒那麼糟糕。渾渾噩噩的到了家,我剛進門口,我媽就說:你姑他公公去世了,我們要趕過去。我當時就懵了,意思是爺爺已經不在了?他不會笑著和我說話了?我是根本不能接受這個消息的,當時是沒有眼淚的,因為根本不相信,我所猜錯的最壞的結果是爺爺病危,根本沒想到我會見不到他生前最後一眼。我媽沖我笑了笑,說: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沒事。聽她這麼說,我心理很彆扭,覺得她沒有人性,就沒搭理她。我跑去我親爺爺那求證,他委婉的告訴我這是真的,然後我眼淚就止不住的掉,我哭是不出聲的,就一個勁的掉眼淚。後面見到爺爺遺體的事我不想說了,那被喪樂包圍的環境至今讓我害怕,我非常非常討厭那種聲音。處理完爺爺的後事,我表現的很正常,跟沒事人似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是無所謂,任何事都調動不起我的興趣來。只一件,我要考上大學,一是因為這是爺爺對我的期望,二是想擺脫我媽的限制。只是整個人變得陰鬱了,有點自閉(幸好高二碰到幾個開朗的朋友,我才慢慢能笑起來,她們帶給我許多快樂)只是失去爺爺的悲傷我一直沒有走出來,也沒有地方傾訴。我覺得是我的懦弱導致我沒能陪爺爺最後一程,這是一輩子的遺憾。所謂好成績對我來說只是一種諷刺。=====================把我的經歷寫出來只是因為心裡壓抑的太苦,想要找個答案,因為愧對爺爺。
寫的太多了,邏輯有些混亂……最後,我還是選擇匿了吧。
我奶奶是肺癌走的。10年12月份癌細胞擴散,已經不會說話了。她沒有女兒,拿我一直當寶貝。可以說從小到大最疼我的就是她。
11年2月份前男友突兀的開始冷暴力,電話不接QQ不回。在此的三天前他還送我戒指讓我跟他去見家人。
我覺得我做的最錯誤的事情就是為那個人渣傷心,耗費時間。沒有騰出更多時間來陪奶奶。
當時在讀大學,離家挺遠。清明節前的三周我在家,奶奶精神不算好,瘦的特別厲害。我去給她按摩,給她講,寬慰她。說夏天快來了,病很快就好了。指著桌上的日曆告訴她,再撕21頁我就回家看她了。
清明節前我往家打電話,爸媽都說奶奶一切挺好。我姨姨說這個節日回家不吉利,開封的櫻花開了,來散散心吧。我當時心情還是糟糕,剛好下周學校運動會要放一周假,到時候再回去就好了。在開封拍點照片回去給奶奶看。
到了開封第二天就下雪了。很突兀。我MC也來了,肚子疼。沒能出去。心情很抑鬱。特別差那種。和姨姨還吵了架。給家裡打電話還是說我奶奶挺好。
清明節第二天回校上課,上午十點接到我爸電話,說奶奶病危讓我回家。當時哭的就不行了,飛速往家趕。到家後去看見滿目素白。奶奶清明節第二天凌晨五點就走了。
現在仍然不敢想。想起來就要哭。媽媽說,奶奶兩周前就已經吃不了飯了,都是靠白蛋白輸液撐著,醫生守著。過了清明節一兩點就不行了。高燒。早上五點多走了。怕我在學校受不了,才說病危。醫生已經想盡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
可是只要我知道。她真的是等了我兩周。忍著那種疼等了我兩周。可我卻爽約了。我為了一個亂七八糟的爛人去散心。狗屁的愛情。而沒有回去看生命垂危的她。那麼那麼愛我的她。
我當時恨所有人。更恨自己。如果爺爺沒有吸煙,奶奶會不會得肺癌。如果我爸媽當時對我講真話、如果前男友不是無緣無故突然失蹤連句分手都沒說,我會不會更洒脫。如果我沒那麼矯情去散心、如果醫學更發達些、如果我能更懂事些......
葬禮之後我病了兩個月。抄寫了幾部經書。不知道是贖罪還是什麼。現在已經記不清了。
但一切都會過去。
我現在還是會時常想起她。可已經不會哭不會恨了。或許還是會恨自己。但覺得她在世一定想看到我幸福的樣子。畢竟從小到大她都沒讓我受過一點委屈。
在街上看見像她的老人還是會駐足。對老人脾氣也特別好。有時候會夢見她,各種各樣的夢。醒來會哭也會笑。
我也將無法釋懷。可無法釋懷的同時我也在想念著她。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還會相遇,在另一個時空另一個世界。只是這世的緣分盡了。不用太執著去悔恨過去。我有和她二十年的暖心的溫暖的記憶,這樣已該知足。
當你不能再擁有的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我都和他說了。不要用冷水洗。。我都說了。」
外婆繼續說著她已經和我們說了無數遍的台詞,還是那同一句話,只是現在是對著大院的老領導們,我有點厭煩了,伸手去烤取暖器里的火。
韶關的冬天依然寒冷,在2012年的大年初2到達了入骨般的冰涼。我哈著凍僵的雙手,望著火紅的取暖器里的暖管,精神有一霎無法控制。「節哀,老同志,我們僅代表大院領導和大院的老同志們向老呂同志表示緬懷。」
老領導們領頭者模樣的人握著我外婆的手說完這句,站起了身子,我知道這時候是要挨個和家屬握手的時候,我也站了起來。大院的老領導們挨個和我們這些家屬握手後,離開了。我感覺著剛才那老人手掌的溫暖,這樣的溫暖轉瞬而逝,留下的仍然是嚴冬的冰冷。外婆依然抱怨著相同的話,我已經習慣了,老人總是習慣性的重複相同的話,屬於老人獨有的失憶。我望著牆上的黑白照片,此刻有種彷彿還在夢中的感覺,有種濃厚的不真實感,在這刻呼出的氣似乎也會凍結掉落在我僵硬的身上。香爐上插著的香燃起的陣陣的煙氣,繚繞在圍著黑色紗的黑白照片前,一切變得如此的虛幻,我看著照片中熟悉的面容,慢慢的出神,一切的一切回到了那個寒冷潮濕的雨夜。。。
凌晨4點,我躺在床上沒有睡著,2012年大年三十過後的韶關,天氣依然濕冷,伴隨著外面徹夜不斷,連綿不絕的雨。我身上三層的被子也讓我感到透骨的寒意。多天在醫院照顧他,也讓我習慣了,我強硬逼自己去睡,明天早上還要接爸媽的班,爸爸沒有一天回家睡過,都是在醫院陪著他,今晚媽媽也去了,而且少有的兩人在這刻意見統一了,讓我滾回去休息,是什麼能讓他們多年那不愉快的感情在此時凝集,我不知道。我繼續逼著自己睡,腦海思緒很亂,父母,他,外婆,很多很多的事,在這個雨夜,也許那絮亂的雨,那頻繁的雨滴聲可以讓我暫時逃離。
凌晨4點半,我的手機響了,我睡得不是很熟,睜開了眼,拿起手機,來顯是我媽,接通了電話,「你要堅強,知道嗎,沒事,他很安詳,一切都應開心,他很安詳。。。」「怎麼了」聽著我媽完全錯亂的語序,和慌亂的語氣,我已經猜到了。「姥爺走了。。(媽媽的抽泣聲)。。但是他很安詳,他很安詳的走的,一點都不痛苦。。一點都不痛苦。。」「什麼時候的事。。「」就在4點,3點半的時候姥爺就一直在吐,吐了很多髒東西,然後我們就叫了醫生,送進急救室搶救,最後。。最後他就走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覺得我是不是在夢中,有些東西的突然發生讓我對它的真實性無法相信,我更覺得我這是太過勞累的幻覺,我和我媽的通話仍然繼續,但是我只是沉默,我希望快點從這個夢中蘇醒,但這個夢還是就這樣發生了,帶走了他,只留下了這個陰冷的雨夜。。。
凌晨五點半。爸回來了,我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我家的竹藤椅上手上拿著兩把雨傘等著他了,和媽媽的通話中,我已經知道爸爸要回來去準備他身後事的物品。爸爸臉上雖然有倦容,但卻是那樣的溫暖,換好衣服後他走出房門,我從藤椅站起,」走吧「我輕聲說,」嗯「他拿起我手中雨傘,走出房門,我跟著他身後,他的背影讓我有種想一直跟隨的衝動。
邁出家門,迎面是夾著雨的寒風,我和他打開雨傘,匆匆行進在這微亮,寒冰夾雨的凌晨,路上我詢問了有關他最後時刻的事,爸爸說了很多很多,我認真的聽著,本來一切的安排都是那樣的有序,但是這如寒風突如其來的變故改變了一切。。。也許他再堅持一天,我們就能依靠姨夫的人脈將他轉到更安全更舒適的醫院。也許他再堅持一天,我們就能幫他進行一個腸胃的手術。。。也許他再堅持一天。。也許沒有也許。。
我和爸爸走了很多地方,處理了很多瑣碎的事,但是這很重要,至少對我,因為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能去接觸他,能去接觸到關於他的一切,能在最後去參與這些事,這些關於他的事。。
一切都整理好後,我和父母安坐在外婆家的客廳,客廳的擺設已經更改,電視被移出,原來的地方掛著他的黑白照,我獃獃的坐著,等待著其他家人回來處理接下來的事。
」我都和他說了。不要用冷水洗。。我都說了。。」
這時候外婆默默的嘮叨著,嘮叨著他生病的緣故。他一生節儉,在這個寒冬更是達到頂峰,一直收集家裡的破爛,要賣個好價錢,整個冬日下午在家裡整理破爛,穿著單衣,因為一個繩子的長度不夠綁起所有破爛而和外婆吵架,而一直糾結,最後還因為距離近的收破爛出價太低,而多走了幾公里的路去換取那一斤多半毛的利潤,回來後傷寒感冒,加之自己身體一直也有舊疾,導致感冒久久不愈,影響了他的腸胃消化系統,最後是吃多少吐多少無法消化,而進醫院住病床。一個令人無法理解的原因,一個令人感到悲哀的原因,一個會讓我記憶一生的原因。。。一個對節儉到什麼程度的人能讓他在寒冬,單衣去綁破爛,又是一個執念到什麼程度的人能讓他在寒風中邁著本已凍僵的雙腿行走這幾公里,只為了那可能多不到一塊的錢。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想這件事,去思考這件事的合理性。因為他近乎瘋狂的節儉和不合時宜,以致於到現在我還記得全大院都笑他不知道電蚊拍而讓他用手去摸的那個畫面,以致於到現在我還記得全大院都笑他給我這個外孫天天只知道買1毛一斤的葫蘆瓜吃的那個畫面,以致於到現在我還記得全大院對他的不尊重和不理解。。。但我更記得。。他帶我去批發街買2塊5一大包的薄荷糖里把那白白胖胖的糖果塞進我嘴裡時他咧開早已殘缺不全的牙齒笑的畫面。。。我更記得。。。我和他一起剝蠶豆,在每個周末下去熟食店買上半斤豬耳朵,然後倒上一杯二鍋頭,爺孫倆大吃一頓的畫面。。我更記得。。。每當我放學回來後都看到他默默的坐在大院的門口。卷著紙煙吧嗒吧嗒的抽著。然後朝我微微點頭,站起來和我上樓梯回家的畫面。。。太多的畫面。是那個大院的人不曾看到的。。。那個大院的人不曾了解的。。
他節儉,來自從小流浪吃百家飯的習慣吧,過慣了苦日子,好日子也會勒緊褲腰帶過,這樣的習慣讓子女們有怨言,讓外人也不能理解。可是,一個人的行為習慣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更何況他沒有欠我們任何東西,誰又有資格去責怪他。他的這輩子,如果真的有虧欠,我想也是對他自己的虧欠。但人也只有走到這一步時,所有人才會不去品評以前對他的不滿,而充滿對他的讚美,也許,我想也許,你們所謂的讚美和祝福也許能更早點,也許他需要的更多的是理解,和對他生活行為的尊重。
我的思緒很亂,思考著很多的事,客廳隨風搖曳的燭光,燃起陣陣煙霧,慢慢消散。。
外婆依然繼續她的絮語,而我依然沉默。。。
兩個世界走一遍。。路會有多遠。。。
(不管在哪個世界,我都很想再看到你,還能再看一次你的笑臉和我放學後那微微的點頭嗎。。)
剛看了另外一個相關問題的答案,主題與此類似,一個人在異鄉的麥當勞淚流滿面。2013年五一,那年我大三,小長假回家。爺爺奶奶家的門鎖著,當時不覺異常。後來從鄰居口中得知爺爺去醫院檢查去了,舅舅陪著去的。馬上就打電話給舅舅,得知情況不理想,雖然還未確診,但早已哽咽,草草掛了電話。後來知道是膽管癌。總之那幾天,一想到這個事情就心痛,真的是心痛的感覺,不由自主的想流淚,但在外人面前還是會強撐。有天晚上跟媽媽去舅舅家商量爺爺的病情,舅舅原來是學醫的,比較依賴於他的意見,討論一番後,似乎是很不樂觀。在回家路上,坐在媽媽電瓶車后座的我,泣不成聲。爺爺似乎也知道了什麼,一下子沒了精氣神。假期結束,我回校,爺爺還在醫院。去車站前到醫院看了爺爺,好瘦,好心疼。我走的時候爺爺跟我招手,讓我放心,學習重要(其實都懂得,大四了,還談什麼學習)。把奶奶拉到病房外,讓她也注意身體。其實那時候已經說不出話了,強忍著跟兩位老人道別。後來基本上兩三天打一次電話回家,跟爺爺說說話,問他吃了什麼。端午回家,爺爺在醫院掛水,與治療無關,純粹是補充精力,醫生說這不是辦法。。。每天早上都去醫院陪爺爺,哪怕不需要我做什麼,陪伴就好。九月回家考駕照,23號拿到的證,後來回校。其實那時候爺爺已經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讓我多請幾天假,怕在最後的時候看不到我。但那天他感覺精神還行,就讓我先回學校了,學習重要。看到我拿到的駕照,對我豎了一個大拇指。25號上午,跟同學外出,媽媽打電話話過來,那一刻,體會到no news is good news,心噗噗噗直跳,媽說,爺爺情況不怎麼好,你可能要回來一趟了。當時沒想的那麼嚴重,因為心裡早有準備。下午的時候打電話給老媽,媽說,上午跟我打完電話,跟爺爺說我可能今天回不來了,爺爺就走了。淚水一下子湧出,雙腳也邁不開步伐。買了當天下午的汽車票回家,顛簸四小時,一路上都是哭著回家的。到家,看到布置好的靈堂,和那些以前在人家有人去世的時候才能看到的場景,哭到不能自已。按照家裡的習俗,要放三天。每天晚上要有人陪夜,我還有爸媽,還有幾個叔叔,輪流。前半夜還好,後半夜人就少了。九月的天,夜晚還是有點涼的。一刻也不忍離開,怕爺爺寂寞。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別人抬著棺材出家門,悲慟。經過家邊熟悉的小路,小時候爺爺接我放學必經之路,兩旁的花草依如從前,他們不知道我沒有爺爺了。現在每次出遠門,都會看著爺爺的照片,心裡默念,爺爺我走了啊。想著,他還是會聽到的。爺爺跟我沒有血緣關係,是我奶奶後來改嫁過去的。但我不care,一出生就疼我的爺爺當然是親爺爺啦。病情還不是很嚴重的時候把他的全部積蓄就給了我,因為等不到我嫁人的那天,就提前當作禮物送給我了。有遺憾,爺爺未能等到我有能力孝敬他的那一天。其實在他端午住院的時候,在網上買過一件T恤給他。真的,一點都不貴。但帶給他的快樂和滿足卻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因為是至親,難以忘懷,我覺得是正常的。是一個念想,也是一份想念。祝好。
現在凌晨4點,我3點哭醒的。
哭的整個人都發抖的那種,爺爺去世4年。我經常一個人捂被子里哭的像條狗不知道多少次多少次了。不知道你以後能不能釋懷,我估計這輩子都釋懷不了了,記得以前流星划過星空我許下星願,請把我的陽壽分給我爺爺吧,讓我和爺爺的生命在同一時候終止。結果流星沒做到,導致我爺爺的生命太短,而我的太長。
反正我應該是釋懷不了了,但是也懶得去釋懷,有一點念想終歸是好的。我覺得也許只有我當奶奶那一天我才能稍稍釋懷吧,我的爺爺我最愛他,相處時間不多,但我最愛他,我釋懷不了,已經三年,我期間做過很多事想要減輕悲痛,我也覺得參透了生死,但是時間愈久,記憶似乎越深刻,我忘不了,釋懷不了,我也不要釋懷,我只能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在他病重時我拼了命的保護他愛他,我相信他知道,我只能告訴自己,他真的不想我每天哭哭啼啼,他想我光宗耀祖,我為他活吧。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今後種種,譬如明日生。我愛他,天地知道,我知道。
爺爺去世兩個月,感覺像好幾年了音容笑貌被時間消逝的太快我一直想寫很多文字來紀念點點滴滴但每次想寫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什麼意義呢人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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