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帶我們的孫子孫女?

最近看了《中國的人口和城市:知乎 chenqin自選集》,對中國未來的人口狀況和問題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早就明白延遲退休是政府對於人口老齡化最簡單最粗暴的解決方案。但好像還沒什麼人來認真探討下延遲退休對整個社會的影響。今天我突然想到了個問題,就是延遲退休後,誰來帶我們的孫子孫女?

在今天的中國,年幼的孫子孫女基本上都是老人在幫忙帶。這大大減輕了這一代人養育子女的負擔。哪些家裡由於種種原因,沒老人幫忙的家庭,在養育子女時就比較苦逼了:要麼請保姆(有經驗的同學就知道,這年頭能找到個靠譜的好保姆就和中獎差不多),要麼一方辭職自己帶,要麼就只有帶著小孩來工作(這種情況,大部分都是個體戶,不忙的時候,才可以抽空帶一帶,養育質量基本上就顧不上了)。

實際上,全面開放二孩後,計劃生二孩的基本上都是家裡有老人能幫忙且願意幫忙的。否則哪敢生二孩?!

所以正是有了老人的幫助,中國才可能有二孩潮。但這一大大減輕養育子女負擔的社會現象背後的社會現實基礎是什麼呢?是因為這一代子女生育時,其父母剛好退休了,正好有時間也有體力來幫子女照看小孩。而這恰恰是基於目前的法定退休年齡才有可能!

目前中國的法定的退休年齡是依據1978年5月24日第五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次會議原則批准,現在仍然有效的《國務院關於安置老弱病殘幹部的暫行辦法》和《國務院關於工人退休、退職的暫行辦法》(國發〔1978〕104號)文件所規定的退休年齡的企業職工退休年齡是男年滿60周歲,女工人年滿50周歲,女幹部年滿55周歲。從事井下、高溫、高空、特別繁重體力勞動或其他有害身體健康工作的,退休年齡男年滿55周歲,女年滿45周歲,因病或非因工緻殘,由醫院證明並經勞動鑒定委員會確認完全喪失勞動能力的,退休年齡為男年滿50周歲,女年滿45周歲。

想想看,目前女性的退休年齡一般是50歲,最高55歲。這一代的父母普遍是在80年代出生的,當時全國的平均生育年齡是23.5歲的樣子,城市是在25歲的樣子。老一輩城市婦女的生育年齡基本上都是在24歲左右。而到2014年,全國的平均生育年齡達到了28.2歲,城市的估計在29歲以上。而家庭中男方平均比女方大2歲。所以這一代父母生育時,男方的母親的平均年齡就是在23.5+28.2+2=53.7歲已經進入了退休年齡。考慮到有退休這一說的只可能是城裡人,實際年齡應該還要多3歲的樣子(生育年齡要推遲1.5年左右,子女加起來多3年),就是56.7歲。女幹部都退休快2年了!也就是說這代父母生育時:男方的母親已經退休,父親最多再過1年多也要退了。女方的母親最多不到1年也要退了。差不多都有空來幫子女帶娃!

那麼按照目前國家老齡化的速度,官員的公開想法都是要延遲退休年齡到女男都65歲。實際狀況只會更糟。因為這個提議是依據計生辦嚴重誇大了的生育率來計算的;估計到2045年,我們快退休的時候,退休年齡延遲到70歲,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延遲退休的社會後果是什麼呢?!大家好像都在談論延遲退休對養老金系統的好處,而忽視了它的社會代價:那就是我們幫不了我們的孩子帶孩子了!我們的下一代養育子女的成本將大大提升,這當然會進一步降低我們原本就已經很低的生育率,進而進一步加劇老齡化!於是就有了下面一個正反饋過程:

低生育率-->老齡化-->延遲退休-->缺乏免費的人力來幫忙帶孩子-->養育成本提高-->生育率進一步下降

所以應付老齡化,只想著延遲退休絕對是庚吃某糧,把鍋甩給下一代的鴕鳥政策。

那麼,應對老齡化的最辦法是什麼呢?!

是像西方國家一樣,生孩子就給錢給福利嗎?!在某些西方國家,生孩子,可以做到不用你來養,甚至還可以養活一大家子。但就算這樣,生育率還是降下來了,就升不上去!最好的,也就勉強維持在人口更替水平。

而且更糟糕的是,看看哪些狂生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幾乎都是不在乎子女教育的!事業有成的家庭生到2個,也就基本上不想再生了。為什麼呢?因為要教育好一個孩子,父母要付出的時間和金錢成本都極高!不是給口飯吃那麼簡單。事業有成的家庭,必然有責任心。有責任心,就必然會竭盡全力確保子女將來能夠事業有成。這就必然導致了這些家庭在教育上的超高投入。沒有準備好足夠的資源投入在小孩的教育上,自然就不會計劃生小孩。的結果就是,雖然生育率維持住了,但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口比率呢?有沒有維持住,並有所提高呢?!特別是隨著AI技術和機器人技術的發展,教育對一個社會是越來越重要了。沒有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未來是沒有工作的,對社會而言,就是負擔。有人甚至預言,雖然目前歐洲是民主國家,但未來鐵定是穆斯林的,因為在歐洲只有穆斯林在狂生。隨著穆斯林人口的增多,選票也就多了,主宰歐洲政壇只是個時間問題!

所以應對老齡化的最好的辦法應該是提高中產階級的生育率!而這就要求整個社會來降低子女的教育和養育成本(在同樣質量下的時間和金錢成本)。而這就要求社會提供成本低廉的專業化的教育養育服務!

1.提供可靠的,普遍可負擔的,從1歲起的託兒所。上學和放學時間配合社會普遍的父母的工作時間來安排。

現在教育政策制定機構,根本不考慮父母的上班時間。都是默認有老人來幫忙接送小孩。

2.完善社會基礎設施和服務,提高安全設計要求,讓社會普遍放心5歲以上兒童在小區和公園玩耍。

3.創建一個好的社區傳統,讓在這個社區的人能夠相互熟悉,從而在養育方面可能互幫互助

4.創建一個好的司法環境,別讓意外毀了一個好心人。把做好事可能帶來的麻煩盡量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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