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的故事》——無憂無慮的自由

《使女的故事》小說要比電視劇精彩得多。美國人真是拍不了沉重的現實向題材,原來那麼犀利深沉的《黑鏡》變得綿軟無力,《使女的故事》也是一樣。

大刀闊斧拍成一個「大女主」的女性主義故事,白白糟蹋了小說。

小說里的女主角更像一個普通人,而電視劇里的女主角像一個基列版沒有超能力的「超級英雄」。一個正常人的脆弱與堅強,被臉譜化的角色所掩蓋,失了深度,更失了韻味。

《使女的故事》是一部女性主義小說,但更是一部反烏托邦小說。

男性極權社會基列國,生孩子是一項神聖的使命。有生育能力的女性稱為「女僕」,是統治階級的生育工具,是國有財產。女主角Offred作為其中一員,要應付大主教、大主教的妻子,還與反抗力量有聯繫。在那樣一個社會裡,她的許多選擇都是出於無奈,而不是反抗。這更凸顯了極權社會可怕的一面。

太過突出女主角的主觀能動性,必然會削弱環境帶來的壓迫感與絕望感。

比如說,大主教第一次私下把Offred叫到他的書房。電視劇里,Offred一直在警惕、緊張、又害怕的狀態。

不是說演員表現得不到位。但和小說比起來,遜色太多。在小說中,這個場景微妙得多,心理層次豐富得多,也真實得多。

「你好。」他說。

這是過去人們打招呼時的用語,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有好些年了。此時此地這話聽起來有點格格不入,甚至有點可笑。我一時想不出用什麼合適的話來應答。

我想我就要哭出來了。

再比如,當大主教的妻子發現大主教和Offred私下裡的勾當,她異常氣憤,甩了Offred一巴掌,隨後立刻讓Offred驗她是否懷孕。大主教的妻子跪在驗孕棒前祈禱,而Offred一如既往的有骨氣。

在小說中,這裡正是女主角領略到極權的可怕之處。她不知道大主教的妻子會如何處置她,她想像了令她膽顫心驚的可能性。正是這種想像,令她徹底臣服於這個社會。同時,這種脆弱,更凸顯反抗的珍貴。

所有在紅色感化中心灌輸給我們的東西,所有我極力抵制的東西,此刻都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我不要疼痛。我不想做舞者,雙腳騰空,頭部成為一個無臉的長方形白布袋。我不願當掛在圍牆上的玩偶,不願成為沒有翅膀的天使。我想繼續活下去,隨便怎麼活都成。我情願將自己的身體交給別人任意使用。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對我。我將卑躬屈膝,逆來順受。

我第一次對他們真正擁有的權勢有了切身的感受。

為什麼基列國這麼一個極權社會會形成?電視劇里看似交代了原因,但對背後更深刻的東西渲染得太不到位了。這是過分強調個人力量的後果。

小說中給我印象最為深刻的一段話,回答了這個問題。就以此為結束吧。

那時女人不受保護。

我還記得那些從不用講,但個個女人都心知肚明的規矩: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哪怕他自稱是警察。讓他把身份證從門縫下塞進來。不要在路當中停車幫助佯裝遇上了麻煩的開車人。別把上鎖的車門打開,只管朝前開。要是聽到有人朝你吹口哨,隨他去,不要理他。夜裡不要獨自一人上自助洗衣房。

……

如今我們走在同樣的大街上,紅色的一對,再沒有男人對我們口出穢言,再沒有男人上來搭訕,再沒有男人對我們動手動腳。再沒有人吹口哨。

自由有兩種,麗迪亞嬤嬤說。一種是隨心所欲,另一種是無憂無慮。在無政府的動亂時代,人們隨心所欲、任意妄為。如今你們則得以免受危險,再不用擔驚受怕。可別小看這種自由。

如果喜歡這個故事,請一定要找小說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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