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立言、無問西東、青春無敵

02-16

「無問西東」四字本出自清華的校歌第三段：

器識為先，文藝其從，立德立言，無問西東。
孰紹介是，吾校之功，同仁一視，泱泱大風。
水木清華眾秀鍾，水木清華眾秀鍾。

萬悃如一矢以忠，赫赫吾校名無窮。
無窮，無窮，赫赫吾校名無窮！
無窮，無窮，赫赫吾校名無窮！

入學時第一次聽到校歌，在體育館裡，很肅穆的印象。雖然大型活動都會放校歌，但其實我一直不太會唱，學校似乎也沒有專門組織學唱。看了電影，倒是真覺得應該好好學學校歌了。

立德立言/無問西東這句話的解讀：

《左傳·襄公二十四年》記載穆叔與宣子討論什麼是古人所說的「死而不朽」。穆叔認為，顯赫的家世不能稱為不朽。「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校歌此句抒發該校學子要在各自學科中做出不朽建樹的豪情。這裡的「無問西東」當指立德立言要超出傳統的東西學之上，取得世界級的成果，即今天所講的「創世界一流」。

後來，經過大家的引申，「無問西東」的意思逐步思演變為「不計較得失無所畏懼」的人生態度，電影當然更多的指後者，所以英文的電影名叫做《Forever Young》。

《無問西東》本來是想給清華校慶100周年賀禮，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六年才真正上映。2018年1月份終於上映時，朋友圈都滿是好評。當時系裡還發郵件請大家可以不必著急去看，因為學校正在爭取獲得放映權，而系裡準備請大家去看電影。沒想到後來因為電影完全是商業化發行，此事未能如願。倒不是缺那點看電影的錢，主要是覺得如果能在大禮堂重溫清華百年風雨，一定成為多年後仍然能夠記得的一件幸事。

很文藝的一部片子，看著那些熟悉的場景，看那些鼎鼎大名的諸位大師們和學長們，我完全沉浸入那一段段時光。最喜歡的雪中小提琴那一段，膠片拍攝的電影，每一幀畫面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味道，大美不言。

《無問西東》的時空從1923年民國開始到2010年，跨越將近100年，穿插著講述了四代人、四個清華人的故事。變化的時代，不變的初心。

1923年，陳楚生演的吳嶺瀾是一名在北平清華大學的學生，他文科成績好極了，但是卻覺得最好的學生都應該去學實科。吳嶺瀾額這種想法在改革開放之後叫做：「學號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這種實業才能救國的想法近一百年在中國幾乎沒有改變過。吳嶺瀾溫文爾雅，很文藝，很純粹。吳嶺瀾這個角色讓我想起李健。不論學文學理，吳嶺瀾代表著一類清華人，他們共同的關鍵詞是「理想」。**

抗戰時期，吳嶺瀾他們都隨著學校到了昆明，加入西南聯大。在那裡，條件雖然艱苦，但是大家靜坐聽雨，繼續求知。

王力宏飾演一位清華大學學生沈光耀，他是富家子弟，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前途無量。但面對國難，最後違抗母命，選擇了投筆從戎，做了一名空軍去抗日。沈光耀讓我想起林覺民，同樣的一表人才，同樣的才華橫溢，同樣的年紀輕輕，同樣的血色青春，那是一種動人的青春力量。沈光耀代表了另一類清華人，他們共同點關鍵詞是「熱血」。

沈光耀返航時常常飛到四川鄉村空投一些食物和糖果，離開時晃晃飛機翅膀給大家問好，所以那些孩子把他叫做「晃晃」。活下來的鄉村孤兒中有一位叫陳鵬的孤兒，後來也讀了清華。

黃曉明演的陳鵬，我很喜歡，他很好的表現了陳鵬那種不動聲色的力量，工科男生毫無心機的燦爛笑容，遭受打擊後的堅毅與隱忍，永遠砥礪前行。但這些工科男們並不呆板、無趣，他們骨子裡充滿了浪漫。1962年的陳鵬拉著王敏佳的手在清華校園奔跑那一段，他們跑過情人坡、跑過圖書館，真是浪漫到了極致。我覺得陳鵬代表了大多數清華學子，他們共同的關鍵詞是「堅定」。雖然喜怒不形於色，但內心永遠燃燒著永不言敗的火焰。

陳鵬和章子怡飾演的王敏佳還有李想都是中學同學，李想背叛了友情，但那確實更多是時代的錯誤。李想支邊時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兩位同事，而他們的兒子張果果也上了清華大學。張震演的張果果生活在我們這個快節奏、碎片化、物慾橫流的時代。張果果心思縝密、智商極高，但他不會放棄自己的原則，他不願意隨波逐流。張果果也代表了一類清華人，他們共同的關鍵詞是「真誠」。

《無問西東》拍的很講究，有很多值得琢磨的細節。我最喜歡的是西南聯大下雨那一幕，一名體育老師帶領大家在雨中跑步、鍛煉身體。清華人都知道你是馬約翰老師。馬約翰不是牧師，也不是外國人。馬約翰是中國近代體育史上的著名體育教育家。1954年起任中國田徑協會主席，中華全國體育總會副主席、主席。1914年秋季，他應聘到清華學校任教，直到1966年逝世時止，在清華大學工作了52年。因為馬約翰的努力，清華對於體育極為重視，東大操場現在hi立著大牌子：「無體育、不清華」。我自己也一直覺得國內幾乎沒有大學比清華更重視體育。廣為人知的：「我祖國健康工作五十年」就是蔣南翔校長所言。

我們所處的這個時代，常常讓人感到迷惘、沮喪。但正因為不易，生命才有意義。青春更是一種心理狀態而不是一個生理年齡階段，青春永遠無敵。

願你在被打擊時，記起你的珍貴，抵抗惡意；願你在迷茫時，堅信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