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炸醬麵吃法有講究

 北方人就喜歡拿面咂法子,變著法兒的把面做成各種樣式,象饅頭、烙餅、花捲、包子、餃子、麵條捂的。但老北京只要一提起面,那一準說的是麵條兒,如假包換。而且這面,要是細一想,還歸了齊包堆(音:ZUI讀一聲)包括了人的一生。您不信?得,聽我逐樣跟您說。

先說「洗三面」。自打嬰兒降生有洗三兒講究兒,吃洗三兒面,是祝嬰兒「長命百歲」;接下來就是這過生日的長壽麵。,祝願壽星老是「福壽綿長」;最後再說這「接三兒面」,人死三日的初祭叫「接三,本家兒用「接三兒面」招待弔唁的賓朋,表示對死者的悼念之情悠悠不斷。您想這是不是包括了人的一生。

  麵條兒是千篇一律,但澆頭兒是萬般的變化。象什麼打滷麵、炸醬麵、芝麻醬麵、汆兒面、悶面、炒麵、燴面。在細點兒說,西紅柿汆兒(鹵)、扁豆肉絲汆、茄子汆兒(鹵)、柿子椒肉絲汆、雞蛋鹵、再簡單不多的是醋鹵和花椒鹵,還有就是熱湯麵。說起這汆和鹵的區別再於是水放多少的問題。水放多了叫汆兒,放澱粉叫鹵。

  吃面有抻面和手工切面之分。抻面就是自己個和面自己做的,現在市面面鋪里也有賣手擀麵的,但是用機器軋的,比不了手抻的。老北京人吃炸醬麵,講究的是吃「抻面」和「鍋兒挑」。抻麵筋道有嚼頭,吃起來滋溜溜不塌鍋。

  要說起炸醬麵可說是歷史長久了,據說自打1900年前的東漢,由宮廷傳到民間。《詩經·大雅·廣葦》里有:不食其醬,不得其味。您想,古人都這麼說了,能不流傳到現在,而且深受上至達官貴人、下至草民百姓的喜愛嗎。記得老舍先生的《茶館》里的王掌柜,在窮困潦倒、豁牙漏齒之際還留下這麼句話「要是有炸醬麵,還能吃三大碗哪」。

  就說這炸醬麵,用五花兒肉或裡脊肉切成丁。先把肉丁煸好放一邊兒,在把事先切好的蔥、姜、蒜放鍋里驅香,加黃稀醬,蓋上鍋蓋小火咕嘟。等肉丁和黃醬咕嘟透了,香味四溢,醬色變黑了就出鍋了。除了肉丁醬,一般家庭做的還有雞蛋醬,做法也都差不多,看您的口味兒。

  老北京炸醬用的醬最好買六必居的干醬,炸醬前用醬油化開。但一般自個兒家吃吃就上副食店買點干醬或黃醬。起小兒的時候,經常是家長給個5分、一毛的去打黃醬,拿個小碗顛兒巴顛兒巴的就奔了副食店。售貨員從大醬缸里給您崴到傢伙兒里。說真格的,現在超級市場賣的醬炸出來好象沒那麼香了。

  再有一講究兒就是菜碼,最講究的是「全碼兒」。象什麼嫩豆芽、小水蘿蔔絲、小水蘿蔔纓,黃瓜絲、青豆、黃豆、半寸來長的韭菜段兒、芹菜末、青蒜、鮮豌豆、黃瓜絲、扁豆絲、韭菜段等為麵碼兒。當然,這些個菜碼擱誰也找不全,按四季能買到什麼就配什麼。現而今講究兒雖然不多了,但夏天的黃瓜絲、冬天的白菜絲、黃豆是必不可少。還有一條您記住嘍,就是蒜,吃炸醬麵不就蒜,那是一輩子白乾。什麼您沒聽說過。哈哈,難怪,那是我剛編出來的。但吃面就蒜是必不可少。

  醬炸好了往桌子中間一放,四周圍擺上各樣的菜碼兒,不論您是自家人吃,還是招待貴客,全拿的出手。不讓您垂涎欲滴才怪哪。

  最後,還有一講究兒,就是盛面。把面從鍋里挑到碗里,必得是六成滿。您別忘了,剩下的地方得留著盛澆頭兒和面碼哪。面盛好了還不算完,得把碗里浮頭兒的幾根用筷子挑起來,再順一個方向放回去,這樣端上桌子的麵條不亂,而且好看,特別是家裡來客(讀「QIE」,讀三聲)的時候,要特別留神。就這點,小時候沒少挨說,要不怎麼記的那麼真著哪。

  等您把面吃下肚兒,在來碗麵湯,這叫原湯化原食。

  記得小的時候兒,吃炸醬麵不喜歡上桌兒吃,而是拌上一大碗,再拿條黃瓜在當院兒吃,挑一筷子面,咬一口黃瓜,那是什麼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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