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內衣也被血液浸透了
月亮輕鬆地給大草原塗抹朦朧色,在黑暗螢火閃爍的地方,地底釋放出的邪惡鬼魂影影綽綽。
一起來非洲旅遊的小姐姐,赤裸的上身發出陶瓷般的光澤。汗水不停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流。她已經無心擦拭了。白天我們受到了獅群的攻擊。
這是罕見的現象,獅子大吼著,震耳欲聾。盡職的導遊不顧大家阻止,下去推深陷雨後泥濘的車。獅子飛快地撲過來,她趕快上車,在眾人的呼喊聲中,她那雙可以講出流利英語的櫻桃小嘴發出絕望的抽泣,獅子把她睜大眼睛的腦袋吞進嘴裡,脖子上噴濺的血液,血雨般灑滿了我們身上。汽車在泥濘中拚命地在泥濘中和獅子一起咆哮,冒出滾滾黑煙。
獅子們無差別地從車上撕扯下去一個又一個旅客。汽車終於駛出泥濘的坑,飛速賓士。後面是獅子們快速的追趕。我們緊緊擁抱著,顫抖著望著它們。大概追趕了十幾分鐘,獅群才漸漸放棄了。
我們的車已經沒有了油,熱辣的陽光讓剛才旅客噴洒的血液凝固在我們身上。我們都因為緊張和血腥氣味嘔吐不止。離開了車子,在斑馬群所在的河邊,我們喝水,洗澡。王大伯一邊洗一邊發出懊惱地嘆息,說自己不應該來這裡。
這時候,小姐姐和表妹兩位女生,和我們一樣已經脫得精光,像原始人一樣。她們的內衣也被血液浸透了,像是來了波濤洶湧的大姨媽。水並不幹凈,司機還是大口喝起來。黃黃的水像是人上火後的尿液。可是,強烈的饑渴讓我們也顧不上那麼多。我趴在河邊喝了一口,就感覺泥土味十足,上下牙一咬,還咯嘣作響。我皺著眉頭,兩位女生拉著手看著我,看到我的表情,她們沒有喝。她們的頭髮散亂,梨花帶雨地哭著,白嫩的肌膚上面均勻塗抹著渾濁河水留下的黃色泥沙。雖然初見時她們如櫻桃般鮮嫩,現在也如低垂的樹葉陷入無聲的沉默。愛說愛笑的嘴唇緊緊抿著,受到驚嚇的她們跟著我們三個男的慢慢走。
那片樹林是我們要去的方向,樹葉茂盛,青草蔥蔥,我們在那裡乘涼。已經入夜,小姐姐睜大眼睛打量著四周,野兔跳躍著逃走了。月亮就在樹葉間的上空,遠處的草原電閃雷鳴,正在下雨。疲勞讓我很快睡著了,一陣涼風吹來,我們驚醒。草木皆兵的緊張神經,再一次緊繃。我們站起來,準備要百米衝刺的樣子。一隻野狼在不遠處看看我們,思考了一會兒,又慢悠悠地走了。
司機說這裡已經不安全,也許那隻野狼回去叫它的同伴。我們往樹林深處走,天漸漸亮了,越來越感覺到涼爽,小鳥在嘰嘰喳喳的歌唱,樹木下的草叢中,野花大片地開放。昆蟲四散逃跑。
小姐姐表妹的鞋子跑掉了一隻,光腳走路又被刺破了腳丫,我們只好休息。司機驚叫不好,那腳丫上的草刺拔掉之後,湧出黑色的血液。不一會兒,黑色從腳心蔓延到腳腕,整個腳丫都變黑了。表妹大哭起來。老司機在這裡工作多年,他說這是肉食的草,主要傷害生物,然後吸收腐爛屍體作為養分。他趴下用力吸吮腳丫上的傷口,然後吐出一大口一大口的黑色血液。不一會兒,他的顳頜關節炎就犯了,直說腮幫子痛。小姐姐趴下開始吸吮,然而她的吸力實在太差。剛才老司機已經讓黑色退到腳丫,現在用慢慢蔓延到了小腿。小姐姐和表妹哭起來。小姐姐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她的表妹哭著搖頭,長發四散,又混合淚水粘在她的臉上。
她們無助地看著我和王大伯。王大伯湊上去,趴下想要吸吮,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拿下了全套假牙,放翠綠的草上。他老當益壯,很快吸出了很多黑血。只剩下傷口部分的時候,王大伯累的眼淚都出來了。他嘆了一口氣,裝上假牙,說,哎呀,累死我了,吃奶的勁都用上了。話音剛落,頓覺不妥。一把年紀的他話音裡帶著荒淫。剛在旅遊團認識他的時候,我們就在飛機上談論了好久,很快成為了忘年交。
他給我講述了他年輕的戀愛經歷,他說起三國的孟獲,是他最欣賞的人。那個古代的孟獲影射了他的人生。他在年輕的時候,有七段被女人俘獲的愛情。他在七個女人編織的情網裡無法自拔,每一個女人都沒有傷害他,因為他,肌肉特別發達。我笑著說,王大伯不要再吹牛了,看你的身材,肌肉哪裡會發達?他笑著拿掉假牙,放在半杯水中,用嘴吸住水杯,竟然不會掉下。我忍不住輕輕鼓掌,吸引了路過座椅的空姐,她直直地看著,發覺到有些失態,才臉紅紅地走了。彎腰收拾我們面前的飲料時,她的大眼睛不時閃爍著光,投在王大伯的嘴上。我瞪了她一眼,她才調皮地回笑離開。王大伯說,他年輕時混社會得罪了人,被拔掉了所有牙齒。他很早就裝上了假牙。他平時喜歡吃軟不吃硬,喜歡吮吸各種乳製品和半流質食物。由此練成了吸力強勁的嘴。他的七個女朋友都酥軟在他的親吻里。她們都說,他吸走了她們的心,還有,她們的靈魂。有好幾次,他吸的女朋友缺氧昏過去,不得不去醫院,在高壓氧艙進行治療。
小姐姐對王大伯千恩萬謝,剩下的那一點污血,本來應該有我來吸的,排隊也應該輪到我了。可是那個老司機不遵守規則,他又搶著去吸吮了。我很想對他說,我們這個團隊還有沒有規則?
事後,老司機還背著小姐姐的表妹行走,看著赤裸的他背著赤裸的她,小卻挺的胸壓在他的背上,我就感覺很悲傷。為什麼好事都輪不到我?我們吃了很多野果,還在一股清泉邊喝了個飽。洗完澡感覺特別清爽。老司機做了一雙鞋,送給小表妹。讓她們兩位女生用寬大的樹葉圍在纖腰間,不然總會浪費他的注意力。她們臉紅起來,穿上樹葉裙,脖子上套上花朵枝椏做的環,胸部的關鍵部位正好被兩朵花遮擋。女孩子天生會打扮,王大伯誇獎到,嘟了嘟嘴。
忽然,我們被猩猩的叫聲嚇壞了。它們早已包圍了我們。一隻黑猩猩攔腰抱住小表妹,往樹上拖。想要把這位青春少女從文明的人類群體脫離。表妹拚命抓著樹榦,精美的五彩指甲陷進樹皮里。
我們趕快上去幫忙,幾個人和大猩猩爭奪小表妹。大猩猩發出吼聲,大嘴巴里的口水滴在小表妹的光潔背上。腰間的樹葉裙掉了,脖子上的花環脫落了。大猩猩忽然撒手,我們幾個人一下倒在地上。大猩猩抱起表妹飛快地上樹。她發出絕望的尖利的哭叫。其他大猩猩一哄而上,相互爭奪她。這個毫無文明氣息的動物世界啊。表妹的一縷頭髮從樹上穿過陽光掉落。我還來不及去撿起,她的身體忽然分離,伴隨著大叫,一隻大猩猩掉在地上,懷裡抱著表妹雪白的細長大腿。表妹暈死過去。鮮血灑在樹下的那片白花瓣上,染上點點紅斑。
小姐姐痛苦的捂住臉,發出絕望的嚎叫。正在這時候,一支箭呼嘯著穿過樹枝間隙,準確地插進大猩猩的額頭。它抱著表妹跌落的瞬間,一個白影一閃,上前抱住了表妹。他失重般地緩緩落下,翩翩少年,眉間帶著英氣。他的手一揮,一道白光射進懷抱大腿的大猩猩頭部,它悶聲倒下。
他抱拳說,他乃進京趕考的書生,不想在一個雷鳴交加的夜晚,他借宿在一座破面,醒來卻來到了這裡。他的人生在這無數的年頭裡停滯了,他沒有老去,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出去。
他飛快地在表妹身上點了穴位,止住了血。讓她躺平,把雪白的大長腿讓老司機撿回來,慢慢給表妹按上。他大口拒絕了很多植物草根,在表妹的斷腿傷口處塗抹,雙手在她的大腿小腿上令人眼花繚亂地拍打。口中念念有詞,我發現空氣變得很暖,時間變得很慢。身邊跌落在草叢的花瓣緩緩上升,回到花朵上。
表妹醒過來了,緩慢行走,渾圓大腿帶著性感的光澤,肉感十足的顫抖著。小姐姐千恩萬謝。書生帶著我們去他的住處。那是開滿野花的樹屋,供他休息。樹下的一片打掃的土地,炊煙裊裊,燃燒的火堆上,支起的木架上,野獸的肉發出誘人的香味。我們都很餓,大快朵頤。書生還拿出了自釀的酒請我們喝。甘甜香冽。我們用木碗飲了很多。
書生說話帶著文縐縐的味道,他記不清自己再次多少年了。幸好從小習武,尤其輕功了得,才能戰勝各種野獸。這些年雖然寂寞,倒也自在。考取功名,早已不想。木屋裡的那些書,他已經翻成碎片扔掉,倒背如流,卻毫無用處。他常對月亮吟詩,抒發心意。卻被自己的影子吸引,更覺得形單影隻,寂寞不已。幸好發現了我們,這下他就不寂寞了。
我們積極探索出去的辦法,回家的渴望在前幾個月很強烈。不過,誰也敵不過時間,我逐漸發現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在書生的安全區探索者,發現正在蹲著的小姐姐,我剛想打招呼,覺察到也許她在上廁所。這種地方,廁所的位置是她蹲的地方決定的。她發出哼唧聲,王大伯笑眯眯地從樹林里走出來,嚇得小姐姐叫了一聲,起身要走。王大伯說,小姐姐,嘿嘿,別害怕,你是不是,吃了這裡的酒肉,便秘啊。我也一樣的。放心,我有好辦法。小姐姐帶著羞澀問他有什麼辦法。他笑嘻嘻地取下了假牙。
還有一次半夜,我看見,火光旁,書生的懷裡,小姐姐和她的表妹在輕柔地搖動纖腰。我咬牙切齒,匍匐前進。靠近他們三個。等了東方發白,天微微亮。他們才結束了花樣繁多的啪啪三人行。
小表妹撒嬌說,書生哥哥,你沒遇到我們之前是怎麼過的。書生笑著說,全靠自己動手擼。這樣過去了很多年,偶爾獵到一隻野狐,感覺比用手自己的手好多了。小姐姐大笑著說,哥哥你好變態!
書生說,其實,這不算什麼,最讓我懷念的是有個雨季,天降大雨,形成的河流中有美人魚出沒,好不容易捉了幾隻,很快就死了。雨季過後,乾旱的土地,再也沒有出現過。過去這麼多年了,還記得美人魚的叫聲,很好聽。兩位女生還在爭著問是美人魚漂亮,還是她們倆漂亮。我怒氣沖沖地打算離開。
書生高聲說,這位小兄弟,請你出來吧,聽了一夜雲雨,你也累了吧。我想起以他的功力,覺察到我在附近豈不是很容易。我緩緩走過去,兩位女生從他懷裡爬去,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辛苦一夜體力不支的樣子,無法起身站起,彎腰撕扯火堆上冒油的肉吃。
書生舉著木酒杯,倒在小姐姐身上,不等流淌到地上,又悉數吸入嘴中。笑著說,此酒乃美人香,哈哈哈。他爽朗地笑著,得意地告訴我,這麼多年,他一直以為人生就被禁錮了。只能不停殺各種野獸才能緩解寂寞。想不到上天陸續為他送來了狐狸,美人魚,還有今日的兩位美女。他說他很快樂。臉色一變,他冷笑著讓我、王大伯老司機三個離開這裡,以後這是他們三個的樂園。我們這些猥瑣男在此偷聽偷看,他們都不喜歡。我剛想反駁,他手中的酒杯飛向我,在我的面前五厘米處碎成木屑。我嚇得轉身就走,草叢裡的王大伯和老司機也嚇得起身就跑。
我們從清晨走到夜晚,樹林中的大猩猩,一看就我們三個男的,沒有小姐姐,沒有表妹。一臉嫌棄地對我們吼叫,驅趕我們趕快離開。我們迷失了方向,遇上了漫天飛舞的螢火蟲,還有長著巨大發光翅膀的蝴蝶,觸角不停地撞擊我們,我們的身體奇癢無比,趕快逃走。
我們對無盡的黑暗充滿了恐懼,商量了一下,同意回去找書生。哪怕被他殺死,也比不明生物吃掉要好。無奈烏雲密布,漆黑一片,雷聲滾滾,面對面看不見人,我們三人手拉手,像是上學路上的好朋友。淋著傾盆大雨,在閃電來臨時相互交流一下眼神,辨析周圍環境。
三人行必有我師,老司機憑藉多年的路感,找到了書生歡樂的家。我們悄悄上了樹,靠近木屋。小姐姐和表妹衝出來,鑽進我們懷裡哭。她們抽噎著,告訴我們,她們一直想念家中的親人朋友,一直想離開這裡。無奈書生卻要求她們留下來天天雲雨。她們計划了美人計,先拖住書生,再找機會下手。今天早上看見我們三個離開,她們又驚又怕,只好夜晚害死了書生,想連夜追趕我們。可是又遇上大雨傾盆,他們只好對坐牽手在燈下哭泣。
床上的書生遍身扎滿了毒草,周身發黑。已經死了多時。表妹說,她被這種毒草扎過,所以記得,平時很小心的躲避。偷偷採摘了很多,就等著書生雲雨累了一根根刺進他的身體。書生武功高超,她們兩人害怕書生難死,所以把書生紮成了刺蝟。
老司機說太好了,你們兩個弱女子想不到比我們三個男的還有能力。我對女生的看法有了新的認識。王大伯滿面紅光,擦拭了臉上雨水的他,大聲說,現在就剩我們三男兩女,我提議,我們先玩雙飛後玩3P。大家說給力不給力。
得到否定之後,他悶悶不樂地摸了一下小姐姐的胸,低聲說,別忘了,誰幫你治好了便秘。小姐姐沉默不語。
屋外雷鳴聲更大,我們幾個坐在狹小的樹屋裡,就像當年坐在獅群追趕的車裡一樣。我們的命運都在這裡。木屋在風中發出吱呀聲,表妹剛說,這會不會塌下。屋頂被什麼東西砸下,坍塌的木屋,暴露在雨水中的我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觸角纏繞到了空中。在閃電中,我看見一隻章魚一樣的生物,搖擺著無數觸角,滑膩的粘液讓我掙扎幾下就掉在地上。接著是其他人,只有小姐姐的肚子被觸角上的吸盤緊緊吸住。王大伯去掉假牙,迎了上去。他吸住小姐姐的背部,和不明生物爭奪。
小姐姐夾在兩個吸盤之間,發出尖銳的叫聲。雨水洗刷了她的身體。雷鳴掩蓋了她的呻吟。閃電中她半眯著眼睛咬緊牙關。
小姐姐的臀部從王大伯的嘴上滑下,她氣喘吁吁地被我們架著逃跑。後面追趕的不明生物張牙舞爪。最響的雷聲,最亮的閃電,擊中了我們。
等我們醒來,才發覺躺在地上。破廟的神像落滿了灰塵,月亮從殘破的屋頂照進來,圓月當空,星星閃爍。我數了數,就是我們五個。
王大伯滿面紅光,擦拭了臉上雨水的他,大聲說,現在就剩我們三男兩女,我提議,我們先玩雙飛後玩3P。大家說給力不給力。
得到否定之後,他悶悶不樂地摸了一下小姐姐的胸,低聲說,別忘了,誰幫你治好了便秘。誰幫你從那個怪物手裡搶救出去。小姐姐沉默不語。
呆到天亮,我們在荒野中依稀找到一條有人走過的路。中午時分,我們遇上一位穿古裝的人,他背著木箱,腰中挎著劍。手裡拿著一本書,邊看邊走。相互奇怪的打量彼此,他說:我是進京趕考的,你們呢?
我們是來旅遊的。我們幾個說。
他笑著說,旅遊,真是奇怪啊,看你們赤身裸體,男男女女,走來走去,成何體統?我今日這一路,總是遇上怪事,哎,剛剛遇上了龐然大物,擋住這條小路,又遇上你們,真是不知怎麼了?
小姐姐上前詢問龐然大物是什麼?他用手遮擋雙目,不去看赤身裸體的小姐姐,指給我們方向。我們幾個匆忙趕到,發現了非洲大草原上旅客遺落的越野車。不知停了多長時間,老司機上去,順利發動了。我們高興地上車。追上那位進京趕考的人,想讓他上車,順便也能了解一些情況,做我們的導遊。
我們在他身後呼喊,他扭頭沖向我們,大吼一聲,雙手運氣,推掌向前,我們的汽車被一股內力推到半空,落下時已經掉了車門。他拔出劍,輕飄至我們身邊,大聲叫道:你們驅使的是何方妖孽?我定當不饒!
許久不說話表妹上前,柔聲說,小哥哥,我們只想回家來著。
風吹著她的長髮,和光潔的裸身肌膚。吹動著持長劍男人的寬大衣袖。碧空萬里,白雲朵朵,遠方卻在此刻傳來雷聲。
本故事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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