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攤中的〔撥子調〕
題圖來自「《星期戲曲廣播會》圖片展重溫25年璀璨印跡」
前排: 丁是娥、汪秀英、筱文濱、楊飛飛、石筱英後排: 丁國斌、趙春芳、解洪元、邵濱蓀、王盤聲
為了更強烈地表現激動、蒼涼、悲憤等感情,申攤從徽劇中引入了〔撥子調〕。其曲調高亢,激越,與申攤常用曲調大異其趣。因而,〔撥子調〕一方面是對申攤音樂情緒色彩的有益補充,另一方面卻又不易與申攤音樂相融合。故而,申攤對〔撥子調〕的消化與運用是少而精的。
〔撥子調〕源於梆子聲腔系統,由秦腔南下才傳入徽劇,故而具有徵調式落音及四度支持的特點。〔撥子調〕為上下句結構,一般上句分三腔,下句分兩腔。其骨幹音列為,其中上句也可中止於,而不落在上。
申攤移用〔撥子調〕時,往往主要採用上句,再通過其他自身的曲調作為下句,以避免唱段音樂風格差異過大而帶來的突兀。〔撥子調〕在申攤中運用較少,以朱介生老師《滬劇音樂簡述》一書中所列舉的曲譜 (散板小節劃分已重新組織,與原文不同) 為例,分析如下。
《甲午海戰》中「大敵當前」選段共五句,通過緊打散唱的板式將〔撥子調〕上句拆唱為一個完整段落。其中,第一句「大敵當前不抵抗」為〔撥子調〕上句的第一腔節,「為什麼突然轉舵變航向」為第二腔節,第三句「金堂死得不明白」插用〔簧調〕的快板慢唱上句旋律,第四句再現〔撥子調〕第一腔節,最後一句「這分明是你對弗起祖宗喪天良」則是對〔撥子調〕第三腔節的加花拉伸,骨幹序列仍為。
《星星之火》選段共四句,前兩句為十字板,後兩句為七字板。其中,第一句的前兩腔,均寄〔撥子調〕上句的第二腔節,第三腔則對應〔撥子調〕第三腔節,但中止於,如前文所述。並且,在此基礎上,第三腔做了犯調處理,犯下屬調,將移至。後三句皆為申攤曲調:第二句為〔簧調〕十字板下句,第三句為〔簧調〕快板慢唱上句,第四句的〔硬煞板〕鏗鏘有力,堅毅果決,與〔撥子調〕情緒遙相呼應,同時也符合角色中劉英同志從悲憤到決心清算血債的思想感情變化。
《借黃糠》同樣是首句寄〔撥子調〕上句,但由於只分兩腔,因此第一腔用〔撥子調〕第二腔節,第二腔則為〔撥子調〕第三腔節。第二三句均為〔簧調〕快板慢唱上句,但前者做了犯調處理。第四句分兩腔,「我佬佬的心腸」再現了〔撥子調〕(與「太狠心」三字旋律基本相同) ,而第二腔節則用申攤的〔陽當〕強化了走投無路的無奈與自責。該唱段後緊接一字板催起速度,爾後將速度放緩,又以〔陽當〕落腔收束,曲趣相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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