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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日報Vol.152]山東東阿大秦村北朝至五代寺廟和行宮遺址

發掘單位: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東阿縣文物管理所

  東阿大秦村遺址位於山東省聊城市東阿縣銅城街道大秦村東,遺址所在區域為南水北調續建配套工程東阿大秦水庫的選址建設地。2016年11月,水庫在施工過程中發現地下埋藏有文物遺迹,接到報告後,山東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在東阿縣文物管理所的配合下對暴露出的遺迹進行了搶救性發掘,根據出土銘文初步判斷遺址所在原為北魏定國寺、唐代龍興寺和後周天齊大王行宮。

  遺址位於水庫偏東部,距地表深約6米,上部覆蓋有厚厚的淤泥層,核心區域南北長約145、東西寬約110米,由於主客觀因素的限制,我們僅清理了淤泥下的地表遺迹,未能繼續向下發掘。從出土遺物判斷遺址的時代從北魏末年一直延續至後周宋初,由於延續時間較長,破壞比較嚴重,未能發現屬於北朝、唐代的遺迹,目前保存最為完整的建築為後周時期的天齊大王行宮。

主殿航拍由南向北看

北朝石碑

天齊大王行宮航拍,由南向北看

出土飛天

出土殘佛像

出土獸面紋瓦當

  天齊大王行宮平面略呈曲尺形,南北最長約84、東西最寬約70米,四面有斷續存在的圍牆,圍牆坍塌嚴重,地表僅見隆起痕迹,東南方向圍牆基本無存,圍牆寬約2.5-3.8米,殘高約0.3-0.5米,從解剖的東牆看圍牆應為土築,摻雜有較多燒土、磚瓦碎片等,未見夯打痕迹,圍牆內側有排列規整的樹樁。行宮內以前後主殿、石香幢、香火壇、門址構成的中軸線為中心,主要建築東西對稱分布,中軸線東西兩側為廂房建築群,其中主殿西側為偏廂建築群,殘留房址5座,偏廂南部為西廂房建築群,清理房址4座,西南部凸出部分僅存房址1座,主殿東側為一處偏殿建築,偏殿南部為東廂房建築群,清理房址2座,這些建築基本上均為磚砌,台階、散水、鋪地磚、門砧石等保存較好。行宮整體布局嚴謹,房址之間由庭院間隔,房址前及庭院內可見成排樹樁,疑為經過規劃的綠化樹。

  行宮範圍內出土文物種類豐富,製作精美,主要有功德碑、石佛像、石佛像台座、陶瓦當、陶建築構件、木製品、瓷片、銅錢等遺物,三塊功德碑以記載碑主生平為主,從碑文看碑主均擔任過濟州刺史一職;出土錢幣主要有五銖、常平五銖、永安五銖、開元通寶、波斯薩珊銀幣等;出土瓷器窯口主要為定窯、邢窯等,器型以碗、罐為主,部分器物底部有墨書;出土木製品主要為椽木、坐斗、木梳等,此外香火壇中還出土有疑未燒透得圓形方孔紙錢。從發掘情況初步判斷行宮內建築大量重複使用前代物品,部分房址可能有改建現象。

  唐代龍興寺雖已不存,但行宮範圍內出土較多與龍興寺有關的遺物,如開元二十五年龍興寺佛頂尊勝陀羅尼經幢、青釉碗底墨書「龍興寺」,唐開元九年造像題記、景雲二年造像題記、線刻人物供養等。龍興寺至少應建立於初唐,可能毀於盛唐之後。

  遺址內出土的一通刻於北魏永熙三年的功德碑中提到「定國寺主、寺都維那」,疑定國寺即北魏末年的遺址所名,這一時期的遺物主要有大魏造像題記、北齊河清三年造像題記、乾明年間造像台座等。

  行宮外圍還零散發現有房址6座,井1口,墓葬1座,房屋由於破壞比較嚴重,僅余底部基址。

出土石佛頭

出土天王殘像

龍興寺經幢

椽木及坐斗

墨書:龍興寺

紙錢出土時

  遺址西北約100米處地表採集有大量陶瓷片,該區域東西長約400、南北寬約300米,初步判斷為一處聚落遺址。

  大秦村遺址歷經多次興廢,最終廢棄於五代宋初,從現場情況來看應屬於有意識的毀棄,毀棄原因可能與自然水患有很大關係,遺址上部覆蓋有厚厚的淤泥層,揭露的地表可見蘆葦等淤積物,遺址最後一次廢棄後應被河水淤沒。

  大秦村遺址是山東所見歷時最長、規模最大的宗教遺存之一,天齊大王行宮遺存在目前國內已公布的考古資料中屬於首次發現,為研究泰山信仰的發展演變提供了新的資料。大秦村遺址內出土的北朝碑刻、石造像、墨書瓷器、圓形方孔紙錢、椽木、坐斗等均屬重大發現,填補了該地區的考古空白,對於研究南北朝隋唐時期的佛教傳播、水文變遷、民眾信仰等均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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