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成人的世界沒有苟且，哪有遠方

０１　　２０１７年結束了

一年又這麼過去了，與往年不同的是九零後全部18歲了，不會有買一包長壽煙，發現未滿18歲的尷尬事了。

不知道怎麼開始起來的，朋友圈裡開始鋪天蓋地的曬著自己的18歲，就好像歲月一直靜好，我們從未變老。

我看著18歲的嫩的出水的自己和現在大腹便便的油膩樣，這些年裡走的越遠，失去的越多。在生活里，沒遇到什麼歲月靜好，盡剩下大江東去了。

衡量一年的方式有很多種，12張工資單，24個節氣，104次周末懶覺，或者N篇寫過的發出來沒發出來的文章。可是我們已經站在快到而立之年的路口，我們這一群人，有人一邊吃著土，一邊攢著那些理想，就像苟哥，一邊為生活晚上一個場接一個場跑唱歌，一邊為理想一首歌一首歌的創作和排練；也有人一邊苟且著生活，一邊假裝著遠方，就像CBD里很多精緻的女士一邊曬著朋友圈的遠方，一邊蝸居在10平米不到的隔斷。

浮世千萬里，蒼穹無數星，苟且是生活的常態，回頭看，哪種選擇不都是一種流浪，沒有那些苟且，哪有什麼遠方。

02 北上廣苟且，桂林詩意

「青旅滿了，要不這場面試算了。」

——22歲，大學畢業

剛畢業的時候，大城市企業多，可是求職的人也多，只能海投，跑著招聘會，網上搜著攻略，私信著求一個內推機會。一場面試接著一場面試，有時候還要跨著城市去跑，為面試結果擔憂，更為著面試里的路費和吃喝擔憂。

畢業那會兒，每天糾結這些問題，反反覆復心裡自問自答。

「回家嗎，還是去個大城市嗎？」

「可城市這麼大，憑什麼機會是你的呢？」

「優秀的人那麼多，哪年才輪的到你啊？」

「房價那麼高，你哪年才能買的起房啊？」

因為當下生活里的苟且，看不到遠方；看到了遠方，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能到達的。

「這個城市，每天上下班單程兩個小時，是不是光這，就得一年比人家少活一百多天。」

　　　　　　　　　　　　　　　　　　　　　　 ——26歲，工作

後來工作的時候，在這個大城市裡，每天從西到東，從東到西，日復一日，早出晚歸，除了出門工作就是回家睡覺。

在這個城市，多少人沒有房子，沒有炕頭；不管是宇宙中心五道口、湯臣一品28萬，還是城鄉結合部，四環外只要四萬一平的房價，對於我們都是一樣，一樣遙不可及。唯一能選的就是房子租的地鐵近一點，室友好一點，房東今年少漲一點，糾結下到底是房租佔了工資一半離公司近一點，還是占的少一點但路上要遠一點，隔斷少一點。

早上七點，有人已經出門，跑著趕公交，跑著轉地鐵，拎著包子，豆漿拎到出站，還沒吃上早餐，已經快被這個城市裡早高峰的人流先「吃了」。就像9號線佘山的進站，漕河涇的出站。

九點打卡時間，每天基本上都得是飛奔的，一不小心就錯了時間，扣了工資。姨媽來的時候，你也得含著眼淚往前奔，因為「北上廣不相信眼淚。」

12點吃飯，CBD四十一頓的盒飯，館子五十一次的AA，和同事們每吃一次，都會內心糾結一次，因為這已經幾乎是每天扣完房租拿到手工資的一半了，可是生活里哪有不苟且的，為了那些不能慫的面子，不能送的關係。有時候你只能到了飯點一邊和同事說著不餓，一邊去便利店買了個便當。

10點下班，很多人做著IT行業，這個點甚至半夜都已經是常事，連阿里都號召997了，有多少人能獨善其身了。生活里只有上班和睡覺這兩件事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你回家的時候，老婆孩子都睡了；起來的時候，要麼他們還睡著，要麼已經出門上學了，一張床，一厘米的距離裡面隔著千山萬水。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眼下苟且，便覺得遠方詩意，想著去大理，想著去桂林，想著去麗江，想著去西藏，想著去塞班，想著去土耳其，似乎這些遠方才能將自己從這些雞零狗碎的苟且中挽救出來。

每年攢著假，攢著錢，用360天的苟且，換來五天的詩意。長風吹響的經幡，滿是故事的蒼山洱海，深藍淺藍的大海，遠方的背後都是苟且過的歲月。

03 戀愛詩意，婚姻苟且

「戀愛總是選擇性的看到修飾了的美好，婚姻則是不可避免的看到卸妝後的真實。」

　　　　　　　　　　　　　　　　　　　　　　　　 ——27歲，戀愛

戀愛的時候，每一次見面都是精心設計，女為知己者容，男同胞就可以為博紅顏一笑，翻遍各種套路大全。「青春年少是樣樣紅」，再加上「情人眼裡出西施」，戀愛里的雙方愛是可以愛到骨子裡的，各種"honey"、「dear」膩歪，怎麼捯飭自己都顯得不夠。

婚後的時候，在家裡天天見了，女同胞哪有時間在家還給你花一兩個小時化妝的，早就自我放飛了，沒有香水，沒有妝容；男同胞哪有心思還去給你整套路，每一次見面都洗澡洗頭，紳士整潔，早就成了油膩中年，大肚便便，鬍子草長鶯飛，襪子東拖西扔，愛咋咋地，早就雙方之間直呼其名，「喂」來「喂」去了。

「戀愛里儘是風花雪月，婚姻里都是柴米油鹽。」

　　　　　　　　　　　　　　　　　　　——30歲，婚姻

戀愛的時候，晚上去看什麼電影，周末去吃什麼大餐，月底去哪裡旅遊，住什麼酒店，怎麼浪漫怎麼來，誰提錢這件事就俗了，要的就是怎麼浪怎麼來。

婚後的時候，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浪漫」都成了「浪費」，要在家吃，別住那些華而不實的五星酒店，還出去開什麼房，在家就行了。要養車，要養房，要養娃，要養老，處處都得省著點用。

花錢多了要被說，掙錢少了要被說。處處是眼前的苟且，孩子奶粉要代購，早教要考察，學校私立還是公立，從紙尿褲到學區房，生活把當年數學不及格的父母能活生生的變成個精算師。

戀愛的時候，那是相看兩不厭。

婚後的時候，那是七年之癢，把它當了圍城，當了墳墓，看了紅玫瑰，想起那個白玫瑰。

04　　 沒有苟且，哪有遠方

生活里苟且，朋友圈裡遠方。

這些年裡，誰不是一邊得到，一邊失去。走的越遠，失去的越多。假裝朋友圈裡一切都很好，今天這個Party，明天哪個聚會，可是生活里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抬頭看過滿天的繁星；已經習慣了多久，下班面對冷冰冰的空氣。

城市裡，早出晚歸，一年沒回過幾次家鄉，沒有多少朋友，沒見過多少朋友，朋友成了網友，點頭之交變成了點贊之交，都是為了心裡的那些遠方。也許那個遠方是家鄉買的房子，是城市裡的首付款，是孩子好一點的學校，是不知道的某個未來。

成人的世界，沒有苟且，哪有什麼遠方。

「所有一塵不染的理想，都是趴在土裡實現的。」

十年，得到的都是僥倖，失去的才是人生，願你我還未油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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