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部西口公園——解讀《冰果》

文 │ 看動漫（獨家文章，禁止轉載）

春·限定原作比拼事件

如果單純以一部推理作品的標準去分析，《冰果》的水平實在有些微妙。畢竟稍微有過推理閱讀經驗的讀者，都會對本作里那些坑爹的詭計提不起什麼性質。像是第一話里上來的那個反鎖萌妹子事件，作為奉太郎同學的首次推理秀，得出的結論居然是千反田看窗外風景太入神連被後勤人員給順手鎖門了都不知道……有如此無厘頭的「犯罪動機」開篇，也難怪第一話過後就有想看邏輯大戰的觀眾憤而棄片啊！

雖說京都一直以來都打著專註廢萌三十年的旗號招牌行事，可是憑藉著不靠譜的詭計就去指責說京阿尼你又不好好搞劇情了就未免冤枉人家了……為了給動畫劇情圓場子連賀東招二這種混跡江湖的老油田都請來擔任編劇一職了，敢問您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至於有誰抱怨節奏太沉悶缺乏爆點看著看著容易睡著了什麼的……沒辦法啊，上頭有業界奇葩角川公司壓著，每年都扔過來一大批賣不動的壓箱底作品給京都改編，什麼熱門大作統統遞給JC啊A1啊之類的，只給京都留下一點殘羹冷炙……這換誰去當監督都不好過嘛！

當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是要屬米澤穗信。

日本推理小說界發展得無比繁榮，每年的銷量榜單中推理作品都要佔據絕大多數，甭管在純粹的推理界還是社會性文學當中都有推理元素的存在。拋開那些執著於解密的本格系之外，也有著像是社會派旅情派等等分支，透過殺人案件去反映社會黑暗面是相當常見的寫作手法。不過不管怎麼變，推理時基本離不開死人乃是大家約定成俗的一個習慣了，作者也好讀者也罷，大家都在等待著屍體登場、富有衝擊性的一幕揭開。更有甚者，像是什麼我孫子武丸二階堂黎人等作者傾向於正面描寫大規模殘殺事件，以此來吸引注意力，順便掩蓋一下自己角色智商跟劇情邏輯方面的硬傷。一味地求宏大求誇張，搞出那麼多五花八門的犯罪手段，卻忘記了生活中的點滴小事也同樣可以設計出許多精緻有趣的謎題，不能不說是一個莫大的遺憾。幸好，我們還有米澤穗信這位異類。

可能米澤穗信的名聲遠不如那些老資格們響亮，但是只要認真讀過米澤穗信的小說，相信您就一定會了解，他註定不會平凡。

並不熱衷去書寫殺人死亡的橋段，自從執筆寫作以來米澤穗信幾乎就代表著校園日常推理的最高傑作。縱觀近年來的推理作家們，大概也只有西澤保彥玩票時候撰寫的匠千曉系列與之頗有相通之處吧。然而，玩純粹邏輯流的匠千曉有趣歸有趣，若是較起真來劇情也著實單薄了些，不如米澤穗信的系列長篇那般流暢連貫引人期待。

校園推理、日常推理、搞笑推理，在米澤穗信的筆下任何芝麻小事都可以成為主角們開動腦筋的對象，乍看上去遠沒有那些動輒密室殺人血腥分屍之類的詭計來得驚悚震撼，不過看到生活中一點一滴的熟悉橋段居然可以被他演繹出環環相扣的故事，不禁忍不住叫人拍案叫絕。以《冰果》為起點的古典部系列自然不必多說，千反田帶著奉太郎到處追查的都是些什麼案件相信觀眾大人們您心裡也有數。隨後的「小市民」系列堪稱米澤穗信的集大成之作，言語行文中並不多見華麗絢爛的言辭，依然能把小鳩常吾朗與小佐內由紀這兩個嘴上一直說要做小市民的高中生刻畫得惟妙惟肖。男主角小鳩常吾朗（這名字太繞啦！）每時每刻都會在內心世界裡提醒自己保持低調做人的風格，不惹事不招搖，可惜一旦碰到什麼事件立馬就忍不住會運用自己頭腦中的灰色腦細胞展開思考，絕對是傲嬌中二少年的典型代表，可愛指數直追某個崇尚節能的孤僻少年。女主小佐內由紀乍看上去溫柔膽怯，頗有一股風吹來就搖搖晃晃倒下去的架勢，在絕大多數時間都扮演一個唯唯諾諾惹人憐愛的廢萌型少女。其實她這一切都是演技，偽裝天賦點滿了的小佐內表面上是一位人畜無害一推就倒的呆萌妹子，本質竟是一個重度抖S的腹黑女王，誰敢真惹她那就是自尋死路，只有在小鳩常吾朗面前才會展露真正的自己……這好像跟裝成乖學生的千反田大小姐挺像的嘛？每一卷的故事都是由一個又一個的小短篇銜接而成，期間小鳩與小佐互相幫助對方搞清楚每一個細微的小事件（比如什麼考試作弊啊幫人找書包啊等等），再在最後終章時分將所有的線索貫穿聯繫起來，破解開一個整體的大型謎團。熟悉米澤穗信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得來，這些寫作技巧都是在《冰果》中或多或少的嘗試練習過，第一卷中的學運事件正是個中典範。由不起眼的小事變為不起眼的「大事」，積少成多的翻轉效果相當出彩，這也正是日常推理之中的最大魅力。

與小市民系列相比，私家偵探SR系列就稍顯成熟了一些，《尋狗事務所》里鋪設雙線交叉並進的敘事手法巧妙得當又渾然天成，部長與平田兩個人完全不同的追查方向最終指向了谷中城這一個地點，期間線索布置得令人嘆服。與人妻妹妹的歡樂吐槽、消沉疲憊的男主角、最後一刻的回歸爆發，又熱血又溫馨的熟悉氛圍實在是叫人忍不住回憶起那對標榜著自我平凡的高中生搭檔……不過，終局時未能扭轉悲劇的恐怖感，也著實有後期《算計》里那黑暗驚悚的色彩。

誠然，作為米澤穗信的出道作，《冰果》的文筆可能沒有那麼嫻熟精準，時常出現倆人聊天幾萬字的現象（這是寫作的大忌），卻帶著一股年輕新人作家才會有的坦率與純真。在這部青澀淳樸的《冰果》之中，最能打動人心的不是文筆和故事，而是字裡行間中散發出的青春味道。

所謂青春推理系作家，不單單是以校園背景去創作故事，而是要去切身體會到那些少年們的心境感受，隨之而誕生的作品才會給人共鳴。一提到青春成長，大概會有人聯想起校園暴力之類的喊打喊殺熱血搏鬥，其實事實並不是這樣。我們看到米澤穗信基本不會採取正面衝突的方式，只讓主角們遊離於案件相關者之外，在一旁默默地觀看，無從干涉。

沒有大喜大悲，僅僅只是溫柔又決絕地揭開事實真相，讓受害者那微不足道的悲傷與吶喊全散在口氣里，逐漸成為誰都察覺不到的聲波。

不必流血揮拳，勿需聲勢浩大，只有旁觀者的隻言片語，犧牲或背叛，嘲諷或痛苦，統統化為「不過如此」的過眼煙雲。

深深地吸一口氣，為那些逝去的青春嘶吼靜靜默哀。

夏·限定動畫製作事件

上文說過，《冰果》小說四處洋溢著青春的味道，而動畫版又能還原出幾分精髓呢？絕不誇張的說，本次京都的發揮令觀眾們大開眼界，完全稱得上是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單以動畫的畫質而論，《冰果》在同檔期作品裡幾乎是全無敵手。此前一貫被認定位作畫精緻燒錢的PA與浮游桌固然達到了每一張截圖都能做背景的硬實力，但是張揚過度的強調畫面精細度反而難以給觀眾很高的認同度，在不動聲色間就把一切細節都盡善盡美的《冰果》面前不禁黯然失色。

從視覺效果看，細膩明艷的光彩效果不必多加誇耀了，賞心悅目的水波紋跟高幀數帶來的流暢感早已引發了鋪天蓋地的叫好聲。然而，這些條件對於其他公司來說也沒有太難辦，畢竟燒錢這種行為怎麼看都覺得缺乏技術含量是吧？此前浮游桌出品的爵跡零最被人詬病的地方就在於有錢花不到刀刃上，明明原作的情節很帶感，動畫演出的效果只有一般般，燃點不夠淚點不足沒到高潮必差一口氣，真是當觀眾的都為他們心急。

與之相對的，京都在處理《冰果》的劇情方面，顯得實在是太遊刃有餘了。分明是在講述傳統意義上的校園生活，可奉太郎他們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有一些細微的小舉動，那些細節正是反映他們內心世界的一個絕佳閃光點。對話中的台詞、奔跑時的動作、思考時的神情，米澤穗信為他筆下的每個人物都安排了相當多的小心思，它們正是由這些易被忽視的點滴之處映射出來的。為了避免不讓觀眾們看得乏味沉悶，每到進入推理環節時都會隨之變幻出花樣百出的表現形式，從輪流換的圖書到沉默的羊群，為劇情最大限度地渲染出了恰當的氣氛。武本康宏費盡心血，營造出幾近完美的演出效果令這種文藝小清新和推理安慶相結合的基調一點都不過度突兀。不務正事的賀東招二扛起了執筆劇本的重則，《冰果》系列裡到處充斥著個人內心獨白與複雜對話，簡直就是動畫改編時的一場噩夢。若是二話不說統統刪掉固然省時省力，可是那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與內涵性也就跟著消散不見，為了最大限度選擇一個折中的味道，看得出來賀東胖子也花了不少的功夫……別的片子里主角之間的廢萌台詞隨處可見，《冰果》里您能挑得出幾句話來？

雖說筆者一再稱道《冰果》的內在意義，但是以一部動畫作品而論它依然沒有半分啰嗦複雜的煩悶感。換了其他推理作品，靠一個核心詭計支撐起12話或者24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堆破爛事繞來繞去也不說清楚完全是在考驗觀眾同志們的忍耐性嘛！諸如什麼一層又一層地渲染恐怖懸疑氣氛的《Another》，等到播出大結局之時漫山遍野都早已是劇透之聲，大家對於最後的「大逃殺降頻版」基本都抱著看雜耍的心態了吧……您再看看人家京都，短篇集跟小事件一個接一個拋出來，當日事當日畢，絕對不拖沓到下一話去解決，這樣不僅有效地阻止了無良劇透黨的邪惡計劃，也在一舉一動中讓古典部四人組的角色形象深入人心。該賣萌的賣萌該推理的推理，彼此互不干涉有張有弛，觀眾老爺們也看得舒心不是？遠的不提，就瞧瞧人家把第二卷那麼紙面的論述性推理能夠改編成圖像化與多重轉折，這份心意和創造性早已把京黑的臉都抽腫了吧！？

小市民系列裡，秋季的糖栗子事件是一切的終點，夏末時分道揚鑣的兩個彆扭的小市民繞了一個大圈子最終又走在了一起，實在可喜可賀。說起來，既然名為日常推理，那麼難度最大的問題不在於詭計的驚世駭俗，而是筆下人物的魅力夠不夠吸引人。

在如何塑造角色方面，即使是初出茅廬的米澤穗信也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單純以這部《冰果》為例，只要仔細品味一番就能察覺到其中每個人都擁有著獨特的內心與性情。跳脫出以往簡單的「XXXX四人組」之類的模板化寫作，沒有跟班，不存在龍套，古典部的四位成員沒有給人半分既視感，的確難能可貴。京都出品，必屬萌片，四位主角無論男女一個比一個可愛，我們就輪流介紹一番吧。

首先自然是部長大人千反田愛瑠。迷糊型天然呆少女向來都是直擊男性內心的法寶，像什麼走走路會摔倒撞電線杆之類的行為只要見過一次絕對就再也忘不了這位女生……當然，長相甜美可愛也是必備的基礎，明明是一位名門大小姐卻一丁點架子脾氣都不存在，不管奉太郎對她採取何種級別的毒舌攻擊與暗示都不會有任何退縮之意，堅定不移地要破解「想不通的事情」，偶爾認真起來的呆萌少女才更有活力嘛！

非常要命的是她還兼具了黑長直的大規模殺傷性屬性，在精益求精的京都手裡，千反田每一根隨風搖擺的頭髮都被刻畫得細緻入微引人遐想，一旦動起心思後兩隻眼睛都閃亮得彷彿加了十度的電燈泡……稍微吃一點酒心巧克力就能醉得七暈八素淑女形象全毀，更扯淡的是接下來第二天依舊能接著再來一場宿醉未醒，滿嘴說胡話的模樣簡直直追某個佩戴胸章袖標的團長啊！任意在天野遠子和涼宮春日之間轉換精神狀態的無敵美少女，怎麼能有男人抵得住如此誘惑（這話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吧）！？

秋·限定萌系主角事件

看似是被千反田跟姐姐強行拉進古典部的折木奉太郎同學，毫無疑問乃是本作里的第一號傲嬌頭牌。二十四小時都保持著一副面癱無表情的神態，嘴上沒完沒了地感慨著「老子要過灰色的節能生活」，結果被人家大小姐一拉一扯就乖乖跟上去思考破案，甚至到後來乾脆就自暴自棄地自我吐槽「我的意志力還真低下啊」……少年你還知道什麼叫節操嗎？熟悉米澤穗信的讀者想必第一時間就會意識到，折木奉太郎這種男主角幾乎就是另一世界裡的小鳩常物朗，節能主義與小市民理想也都沒什麼區別，說白了就是要偽裝成普通人不要隨意展露自己的頭腦天賦……事與願違，每當案件有了新線索的時候，最興奮積極的永遠是這幫業餘偵探們。

說起來，如果留神的話就會發現，《冰果》中的人際交往圈子也是頗為有趣。努力扮演普通人的奉太郎與他的「朋友們」其實是相當格格不入的，彼此連「正常朋友」所會有的交流關心都看不見，大家似在保持著平行線一般。好基友里志有自己那一大堆的友人跟社團，暗戀著理志的摩耶花更是擔任著圖書管理員的職位，除了從小都在一個班級以外，這一對準?情侶壓根就和奉太郎沒什麼交集。彼此隔著安全的距離，誰也不會去主動干涉對方的生活，奉太郎和他的「朋友們」遠沒有外人看起來那麼親密。

大概，這也就是奉太郎自卑又驕傲的緣由吧。

我們不止一次看得到，奉太郎在古典部里完全插不進去聊天時的對話，對那群朋友們的熱鬧嬉戲也分毫沒有興緻去參與，絕大多數時間裡都是愣愣地呆在一旁無所適從，想與千反田搭話閑聊都找不到切入點。就在這樣離玫瑰色一步之遙的環境下，奉太郎也逐步受到了影響，開始期盼著想要過上與以往不同的高中生活了……可惜這個少年這些年來既沒學會說笑也沒習得毒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邏輯思考這一長處。於是為了引起千反田的注意，為了引起更多人的認同，哪怕沒有報酬，奉太郎也一樣會去儘可能發揮自己的推理能力。

好吧，言簡意賅的說，這貨就是傲嬌了。

——每個人都應該有自知之明。否則的話……看著他的人不就像是傻瓜一樣。

第三個故事是里志的主場。在之前女帝就曾經提醒了奉太郎，他那對自己才能毫不珍惜的態度是很惹人討厭的，這句話當時沒有誰會去留意，等到看完了十文字事件後不免叫人回想起來，若有所思。

身為普通人的我們，有著普通人級別的喜怒哀樂和頭腦天賦，朋友圈子也都是一幫能夠傻笑出來的笨蛋，原本是很正常很自然的。可是，假如身邊出現了擁有過人智慧的傢伙呢？我們費儘力氣推算出來的結論，被別人輕易地用幾句話推翻，自己還只能默默無言地聆聽著……這樣的心情，應該是隱含著嫉妒與不甘心吧？

追趕他人的滋味並不好受，竭盡全力追趕依舊失敗後的心情就只剩下了絕望，為了強行掩飾內心裡的難過，就只能口頭上宣稱什麼「資料庫不需要得出結論」……熟悉的台詞，再要念出來時是怎樣的黯然絕望。最後的最後，唯有乾脆放棄自己的努力，只剩下期待。期待這位百分之百會帶來正確答案的好友。

如此充滿距離感的細膩心情，恐怕只有十五歲的少年才會理解吧。

冬·限定群像內幕事件

倘若只說《冰果》是群像劇吧，好像也有點牽強，四位主角的位置跟招牌雷打不動，也缺乏多重角度敘事的架構，似乎跟傳統意義上的群像劇不太相同。可是從另一層面上看，《冰果》卻從頭到尾都呈現出了一種非常有趣的劇情編排，那就是——所有主角們統統遊離在劇情以外。

當偵探的奉太郎也好，當部長的千反田也好，當資料庫的理科也好，甚至徹底淪為圍觀黨的摩耶花都沒有和案件扯上什麼密切的關係。舞台地點僅限於學校範圍內，主角們卻永遠處於一個觀察者的角度分析案情，帶給觀眾的無疑是一種極其新鮮的感受，而且米澤穗信與京都聯手在波瀾不驚的故事裡插入了無數伏筆與引線。比如說「愚者的落幕」那一段故事裡，連著幾集都是一些胡鬧瞎扯的推理合集，連續多次的重複彷彿是在惡意拖時間，其實已然涉及到了一段推理的精髓。

——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要有偵探？

這是無解的難題，也是人類共有的思維盲點，因此甭管是同學還是朋友統統回答錯誤，連帶著奉太郎也一開始跟著想歪了路線……即使對許多人物沒有太多的描摹刻畫，依然從他們給出的解釋答案中清晰地顯現出想法與心理，絕對不是那些輕易就能忽略的配角龍套。依靠著乍看平淡無奇實則巧妙別緻的敘述手法，《冰果》里塑造了何止一位引人深思的配角人物？喑啞著喊出「I scream」的關谷純前輩，被強迫推上前台去的英雄，不著一字描寫，不露半個鏡頭，依然令他當時滿是絕望和悲憤的心情躍然紙上，相隔幾十年仍然引人淚下……還在念叨著京都只會搞廢萌的觀眾，趕快更新一下頭腦里的wiki資料庫吧！

此前總是被冠上宅與廢萌標籤的京阿尼一改風格，變成不遺餘力營造出青春氣息的小清新屬性，依賴著GEASS告白跟腦補開花，洋溢著高中時代獨有的薔薇色味道幾乎撲面而來。哪裡還需要什麼推理，看千反田在部里賣萌就能吃得下三大碗嘛！

不僅只有空洞泛泛的聊天搞笑，《冰果》中蘊含的苦澀味道也逐漸彌散開來。隨著劇情的層層深入，我們才在奉太郎的引導下把那些藏有暗示的場景一幀一幀穿插銜接起來，終於意識到那些未曾留意的隻言片語。就算只有簡單的一個文字遊戲，也能一瞬間叫人睜大了雙眼。邏輯與視覺結合後產生的衝擊感，在揮之不去的惆悵默哀氛圍里被放大加強了無數倍，那是現實的渲染。

或許得到的真相併不恢弘龐大，卻帶著真實的痛楚，與綿綿不絕的苦澀回味。

這，就是成長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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