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原理10——HPA軸

原作：《Feeling Unreal》

譯者：CAIN

下丘腦-垂體-腎上腺（HPA）軸是可能與人格解體有關的神經激素系統之一，是當我們面對壓力，需要調節自己的反應時發揮作用的中央系統。（圖2）當一個生命體處於緊張環境中時，HPA軸幫助大腦關閉外圍或不必要的功能，同時啟動必需的應急反應。其功能迴路是這樣的：名為下丘腦的腦幹結構因壓力而激活，開始分泌促腎上腺皮質激素釋放激素（CFR）。而CFR反過來作用於垂體腺，使其分泌促腎上腺皮質激素（ACTH），ACTH轉而刺激腎上腺，促進其釋放應激激素皮質醇。皮質醇通過糖皮質激素受體廣泛作用於軀體與大腦的多個部位，使個體在突發壓力時立即產生應激反應，有效調動必要的身體和大腦的反應，同時關閉浪費能量的不必要反應。最後，該應激激素皮質醇通過對垂體和下丘腦的負反饋抑制，而阻滯軀體的急性應激反應。因此，普通個體的HPA軸是一種精確和諧，獨立運行且自動調節的應激反應系統。

（圖2）【圖片為手機拍攝後PS了中文名詞翻譯，效果欠佳，望見諒。】

然而，在生命早期遭遇逆境或長期處於極端壓力下而導致的精神障礙，卻使該有機體的HPA軸陷入紊亂，從而破壞對個人、甚至動物在有限時間內產生有效應激反應的能力。精神科醫生傑里米·科普蘭（JeremyCoplan）與其合作者在一系列重要的研究中發現，當母猴長時間處於緊張環境中時，從哺乳期開始飼養的恆河猴，其HPA軸常年失調，一直伴隨其進入青春期甚至成年。簡而言之，早年的壓力可永久性破壞生命體的應激反應。

承受極端壓力的人類也會遭遇相似的問題。已有大量文件記錄，PTSD人群明確存在HPA軸失調。西奈山醫學院的研究者們推測，解離症導致的HPA軸失調的具體情況可能與PTSD不同。一項比較基礎皮質醇水平的研究結果為，DPD患者24小時內尿液皮質醇含量高於普通個體，與PTSD正好相反。

同時，該研究採用了 「小劑量地塞米松抑制試驗」，這是一種激發試驗，廣泛用於針對HPA軸的精神病學研究。在測試中，正常人被要求服用微小劑量的一種成分與人體皮質醇非常相似的藥物，能在短時間內使身體產生的皮質醇降低到一定程度。但是，對於因各種類型的精神疾病（包括抑鬱症和PTSD等）而導致的HPA軸失調者而言，地塞米松的抑制效果與正常實驗者有所不同。這項研究發現，普通人與DPD患者表現的地塞米松抑制的結果截然不同。DPD者具有更強的地塞米松耐藥性，即服用地塞米松後，他們比普通實驗者更少地抑制自身皮質醇的生產，與重度抑鬱症者的測試結果相似，只是在這項試驗中同時罹患抑鬱症者被排除在外了。最近，西奈山醫學院的研究小組完成了一項規模更大的同類型研究，比較了50名DPD患者與50名普通參與者，也到了一致的結果，即DPD者的剩餘皮質醇水平提高，且地塞米松耐藥性更強。也許我們從此得到了與DPD應激相關的化學失衡相匹配的神經生物學標誌。

————尚未探索的領域————

也許還存在人格解體的其它癥狀，我們尚未在本章中探討其神經生物學原理，對其理解的深度也不及視覺失真、軀體隔離感以及低情緒等。例如，解體的特徵之一——時間扭曲感是否與丘腦的功能失調有關？大腦空洞和失去自我又是什麼原因呢？是否牽涉到與自我意識的感受相關的內側前額葉皮層？僅在最近的幾年內，我們已在完整解釋人格解體的神經生物學原理的路上邁出了一大步，但仍然還有許許多多未涉足的領域。總有一天，我們能夠揭開所有未解之謎，完善解體的科學拼圖。

同時，人格解體的體驗並非新鮮事物，人們對它的探索研究也從來不止步於實驗室內或醫學文獻中。在下一章，我們將進一步討論數世紀以來，人格解體及其它神秘體驗在文學和哲學中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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