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開頭寫一個故事?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一隻章魚抱著我的腿說。

我無可奈和,只能同意「好好好,你快點說。」

章魚曰:「吾主克總,兵糧足備,可為英雄?」我笑曰:「冢中枯骨,吾早晚必擒之!」章魚曰:「阿扎托斯,開天闢地,門多故吏;今虎踞混沌之地,部下能事者極多,可為英雄?「我笑曰:「阿扎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干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章魚曰:「有一人號稱全知,威鎮九州:索托斯可為英雄?」我曰:「約格虛名無實,非英雄也。」章魚曰:「有
一人血氣方剛,阿扎手下——萊亞拉特霍特普乃英雄也?」我曰:「萊亞藉主之名,非英雄也。」章魚曰:「終北阿伯霍斯,可為英雄乎?」我曰:「阿伯雖系宗室,乃守戶之犬耳,何足為英雄!」章魚曰:「如烏帕、道羅斯、格赫羅斯等輩皆何如?」我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掛齒!」章魚曰:「舍此之外,吾實不知。」我曰:「夫英雄者,胸懷大志,腹有良謀,有包藏宇宙之機,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章魚曰:「誰能當之?」我以手指章魚,後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變先生與吾耳!」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他聽見腿上的章魚這麼對他說話,他想將它分離開,但是他做不到。

......

他住的小城市毗鄰大海,從碼頭出發,向深海行進,幾十公里外的海面上,分布著很多島嶼。島嶼大小不一,小的大概只有籃球場那麼大,大一些的,或許有個綜合性大學的面積。但誰曉得呢,島太多了,沒有人煙,沒人認真統計過實際面積。

每年夏天,他會帶上幾個朋友,去小島上露營。游泳,吃烤肉,在帳篷裡面說秘密,脫離人群的那幾天可以一定程度上讓他心靈得到平靜。這年七月上旬一天,天氣晴朗,海面風不大,他和他的朋友胖子,同事瘦子,以及一個女同事約好,一起駕船出發。

小船浮於海面,浪很小,船上的人覺得安穩。他們向漁民租用了平時在海邊作業的船,經典的木質結構。船尾有一個破舊的柴油發動機,船舷上長著很多毛茸茸的藻類。船是簡陋了些。可租用這樣的小船,兩三天只用幾百塊租金。他們的目的本就不是海上航行,而是島中露營。

但他還有一個目的。他偷偷看女同事。

他對她有好感。他想她也是。不然,哪個女人會同意和男人一起去不知名的無人島上露營呢。可不知怎麼的,雙方都說不出口。他希望在沉鬱的海洋,天空,以及無人的島嶼的包圍中,他們能夠忘掉城市人的種種顧慮,從而讓關係有所進展。

柴油發動機發出枯燥的雜訊。海上缺乏參照,也不知船行駛了多久。而他一直想著心事。

那邊有一個島。這時瘦子忽然說。

他接過望遠鏡,順著瘦子所指望去。

已經遠離海岸,海水深得有點泛紫。有一定弧度的海平面上,一個島嶼慢慢浮現出來。島嶼上長著濃綠色灌木,很是茂密。島嶼中部如龜背隆起,靠近他們的一面裸露著幾面岩壁。那岩壁似乎由不同岩層堆疊而成,顯現出複雜的色彩,十分漂亮。

他將望遠鏡遞給胖子。

我們之前來過嗎?瘦子問他。他和瘦子倆已經出海露營多次。

他搖搖頭。

或許我們可以去那裡看看。瘦子說。瘦子人近中年,一張臉枯瘦而遍布皺紋。瘦子常愛露出孩子般的不正經表情。

最好還是不要臨時改變計劃。胖子放下望遠鏡說。胖子在城裡經營一個私人的西醫外科小醫館,這是第一次出來玩。

他感覺女同事在看他。大家都在等他做決定,大概因為他經驗比較豐富。他本來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不知怎麼,這次他卻說。

不妨換個地方玩,做人總要有點冒險精神嘛。說話的時候,他又看了一眼女同事。

柴油小船改變了方向。

所謂望山跑死馬,海上航行也是同樣道理。他們似乎行駛了很長很長時間,才登上了海平面上的小島。不出所料,島上植被茂密,風景宜人。靠近海邊有一塊乾淨的沙灘,正好在彩色的岩壁下面。他們將行李從船上卸下來,在岩石下搭帳篷。那女同事什麼都不會,他就扶著她的手教她,能有這樣的機會,他覺得開心極了。

一切料理妥當,三個男人想要下海游泳。女同事穿著輕紗長裙子,不好意思地搖頭拒絕,只坐在旁邊看,並未下海。

他也不多說什麼,穿著泳褲一頭扎入海面之中。在城市裡面,未嘗沒有游泳的機會。但他不喜歡游泳池,他認為游泳池裡的水流是僵死的,裡面有很多髒東西。在裡面游泳,就像在發酵了很久的粘稠積水裡面打滾,他覺得很噁心。他喜歡在海里游泳,他幾乎能感覺到波浪的生命力。大海就像一個巨大的活物,而在其中搏鬥的過程中,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

他也希望女同事能看到這種力量。

他向外面遊了很遠,潛泳回來。他看見胖子和瘦子上岸了,於是也跟著出了水。

剛從海水裡站起來,瘦子指著他的大腿說。

這是什麼東西?

他低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在他大腿上,有個巴掌大的物體吸附著,他居然毫無察覺。再看仔細點,從它輻射狀的外形上,他看出這或許是一隻章魚。

不得了。瘦子調笑說。你這傢伙是魚鉤轉世么,下個海就帶只章魚上來。晚上咱們有海鮮吃了。

恐怕吃不得。胖子蹲在旁邊觀察了一會兒,插話道。

他也同意。這章魚看著很不正常。它的皮膚泛白,白中帶綠,看起來像肺結核病人的濃痰,恐怕不會很好吃。他決定把這奇怪的章魚丟回海裡面。可是他用手剝了半天,竟硬是剝不下來。

這章魚吸得真緊。不是喜歡上你了吧。瘦子開玩笑道。

他白了瘦子一眼,心想乾脆再游一圈,讓章魚自己回海里便是。

他又潛回海水之中。海水重新灌進了他的耳朵,水流在耳道中發出咕嚕嚕的聲音。隱隱地,他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

......救主....克蘇魯.....

那聲音來自哪裡呢?他搞不清楚,他感到海水緊貼著皮膚,忽然,他莫名奇妙地想:海水是連貫地,持續不斷的。那麼,海水既連接著自己,恐怕也連接著這個海洋的深處。大海無窮的深處,此刻通過水流和自己接觸著。

不知怎麼的,從小在海邊長大的他居然有些害怕了。他趕快游回了岸邊。

等他再次站起來,往大腿一看。

那該死的淡綠色章魚依然附著在上面。

瘦子笑道。

果然是賴上你了,莫非你這傢伙的觸手癖好被發現了。

去你媽的。他回聲罵過去。他用手掐住章魚的身體。這次他已經很使勁了,但硬是拿不下來,反而扯得大腿皮膚疼得厲害。他幾乎覺得皮膚都已經和這鬼東西連在一起了。

我來看看。胖子看到情況,拿著簡易醫療箱跑過來。請胖子一起來露營,本來也有這一方面的考慮。胖子打開醫療箱,從中取出一片手術刀,說道。

我看看能不能把它割下來。說著便拿著手術刀,在章魚身上試探性地划了一刀。胖子希望痛覺能夠讓它鬆開觸手。

可刀片剛一割到章魚上,他腳一軟就倒在了沙灘上,翻來覆去嚎叫起來。胖子忙扶住他的肩,止住他打滾,罵道。

瞎嚎什麼,害的我差點捅你身上了。

他直抽涼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只是叫疼。

瘦子道。人家割的是章魚,你疼個什麼勁兒啊。

他想罵,卻沒有力氣,就只好在沙灘上躺著。這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看看腿上的章魚,那東西吸附如故,被劃傷的地方流出了紅色的血液,傷口馬上有結痂的趨勢。

真是見鬼了。胖子說。沒聽說過章魚的血是紅的。

這時候,坐在遠處的女同事也過來了,見他躺在地上,便詢問發生了什麼事。他勉強站起來,聲稱沒什麼大礙。他心裡盤算著,不過是一隻章魚,不管怎樣,總不可能一輩子吸著自己的腿吧。

......救主......

走回露營地的時候,他似乎又聽見了那聲音。

海島上的時間過得特別快,好像有某種東西在虹吸著這裡的時間。天色很快變暗,夜幕降臨。他們生了火,胖子從塑料袋裡將腌漬好的生牛肉片取出,用鋼簽串上,放在火上烤。生牛肉像軟體動物一樣,粘連著汁液的絲線,在火上慢慢收縮,變白。瘦子半躺著唱歌,唱著不知名的英文歌,曲調很怪。

他木木地坐在沙地上,大腿上的章魚依然沒有脫落的跡象。幽深的空中都是星星,這在城市裡見不到,往日他會覺得平靜,可此時他只覺得穹頂上睜著無數沒有眼仁的眼睛。而暗處的海面,又傳來一陣一陣瑣屑的聽不懂的潮聲。他的身體發冷。

你沒事吧。女同事看著他腿上的章魚,擔心地問。

他想說沒事。可不行。他感覺到整隻腿都麻了。

他隨便吃了幾口烤肉,耐著性子,和幾個人聊了些沒頭沒腦的話題。等到女同事先行回帳篷,他把胖子叫過來。

胖子,你得幫我把這鬼東西拿下來。

怎麼還在?瘦子看了一眼,表情總算不那麼不正經了。

我感覺腿麻。他說。

他將腿伸直,胖子蹲坐下來,仔細看。

或許這章魚身上有毒素也說不定。胖子說。我看看能不能把它慢慢撕下來。胖子找到一條章魚的觸鬚,手指捏住它的尖端。

我撕了啊。胖子說。準備好。

他閉著眼睛,點點頭。

胖子使勁一撕,居然沒撕下來。

他只感覺一股錐心的疼,疼得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我感覺這鬼東西和你的肉連一起了。一邊觀察的瘦子說。

繼續,再用點理.....他哆嗦著,話都說不清了,他心裡只想把這該死的東西扯下來。幾年前,他曾被一根海魚的肋骨卡住過喉嚨,那一次一直卡了三天三夜,他吞口水都像刀割般疼。可哪怕那次,他也沒有像現在那樣心煩意亂。趕快把它弄下來吧,一了百了。他想。

胖子點點頭。

準備好。胖子說。話音剛落,他的手飛快一提。這次胖子用了十分的力氣,呲啦一聲,這下那觸鬚真被撕開來了。

他只覺得自己的皮膚硬生生被撕開,痛得差點昏過去。還好瘦子將他身體扶住。眼淚水迷住了眼睛,他胡亂擦擦掉,借著火光,他向撕開的地方看過去。這一眼卻又讓他吸了口涼氣。

原本被章魚附著的皮膚,裸露在火光中。皮膚上面是一個個圓形的黑色孔洞,密密麻麻,葡萄籽那麼大。那些孔洞一個一個對稱排列,如蜂窩般整齊——大概是觸手上的吸盤將他的皮肉都蝕空了。

胖子顯然也看見了這樣的傷口,像是呆住了。胖子的手提著觸鬚一動不動。又過一會兒,黑色的傷口裡溢出白花花的東西。是膿液從裡面跑出來了。胖子才反應過來,張皇失措地叫了一聲,手指一松,觸鬚從手上掉了下來。那觸鬚又重新吸在傷口上。

這下三個人的臉都白了。

我們得把這東西撕下來。好半晌,瘦子說道。

不行。我會被痛死的。他說。那種痛感和生撕皮肉沒有兩樣。

明天,明天我們馬上返回。我們明天一早馬上送你去醫院。

胖子那張大臉在火光中閃閃爍爍,白得像發熒光。胖子宣佈道。

明天,明天我們馬上返回!

他回到自己的帳篷,用毛毯將大腿蓋住。他漸漸覺得大腿變得遲鈍了。所有感覺還在,只是腿部的行動變得頗為困難。章魚依舊貼在那裡,那怕離水好久,表皮還是濕漉漉的。經歷了剛才的恐嚇,他很想讓自己快點睡著,明天一早就回去。他以為自己是睡不著的,沒想到一倒頭就睡死過去。

他做了兩個夢。

他夢到大腿上的章魚蠕動起來,觸手將腿上的皮膚越攥越緊。

....救主....

什麼?他低下頭去聽。這就是先前一直在他耳邊咕噥的聲音,他才發現是眼前的章魚發出來的。他終於聽清楚了。

我希望和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救主,克蘇魯。章魚這麼說。

克蘇魯?那是什麼?

可那噁心的章魚又不說話了。

接著,他又夢見他的女同事站在面前。

那女人全身赤裸,皮膚上都是汗水。她的頭髮被汗水濕透了,像腐敗的藤本植物,脖子上,臉上,胸部爬得到處都是。她的肚子膨大起來,似乎因為有太多內含物,肚子上的皮膚呈現半透明。這讓她看起來像一隻洄遊的雌性大馬哈魚。

你怎麼了。他說。

她不回答,忽然間張嘴發出刺耳的尖叫。這種聲音他似乎在哪裡聽過。

他想起來了,這是電影里演到的,分娩的女人的叫聲。

她的下體有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他仔細看,半流質的,白色的東西從她下面不斷流出,掉在地上。看起來有點像魚子醬。他蹲在地上觀察,那一大灘東西確實是西米大小的圓滾滾的卵組成的,它們在表面粘液的潤滑之下向四周滑動,不斷擴散。

這是什麼?他說。她沒有說話。她只是叫著,聽得出來很痛苦。他能感覺到她身體內部的某個內臟在劇烈收縮,下體的東西依舊不斷在掉落。那東西逐漸越來越多了,像潮水一樣漫過了他的膝蓋,接著是腹部,胸部,最後是嘴巴。他叫了幾聲,馬上口腔被嗆住了。他感到無法呼吸。

嘿。

瘦子將他一巴掌打醒了。

一大早,瞎叫什麼呢?瘦子說。

他坐起來,掀開毛毯。那可惡的章魚還在腿上。

沒什麼。做了個夢。他說。

什麼夢?

他歪著頭回憶,但是發現想不起來了。

我看是春夢吧。瘦子誇張地笑起來。你小子,裝得病怏怏的,昨晚居然干出那種事。

什麼意思?他一邊撥弄著腳上的章魚,一邊看瘦子。瘦子臉上的笑容噁心極了。

還裝傻?瘦子說。那女生昨天晚上叫得那麼厲害,聾子都聽見了。接著他又補充道。

我親眼看見你從她的帳篷裡面出來。和你打招呼還假裝沒看見我。你這傢伙。

瘦子和他講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愣住了。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信你可以去問胖子。瘦子看他的神情,心裡竟也覺得不自信起來。他看起來的確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他將胖子叫過來問。胖子一進來就笑著說。

看你昨晚的表現,應該沒有大礙了吧。

聽了這話,他只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從帳篷裡面出來,看見女同事坐在海邊發獃。天上囤積著海洋一般厚重的雲層,海面上風很大。

他拖著那條不靈便的腿走過去,跌坐在女同事身邊。

她白皙的臉上有一點點紅暈,見他過來,便問他。

章魚還在呢。

他直勾勾地盯著起伏的海面,鋸齒狀的波浪在上面不斷地移動著。他心中越來越不安了。

昨天晚上.....他說。

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那麼。女人輕聲細語的說。

....主動的人.....

我居然想不起來了。他不敢去看女人的眼睛。

你不會不認帳吧。聽見他這麼說,女人伸手掐住他的肩膀。這女人的手勁兒原來那麼大。

不。不。他連忙說。怎麼會呢。

他艱難地站起來。要馬上回去了,馬上。他對自己說。他能清楚地感覺腿部的僵硬感在不斷蔓延,從大腿根一直向上,小腹,胸口,不斷向上。海上的風越吹越大,空氣里都是咸腥的水珠子。他逼著自己往帳篷方向跑。胖子在整理行李,瘦子在抽煙。他們可能覺得他有所好轉,所以並不急切的樣子。

他想大聲呼喊,叫他們動作快一些。但是他發現他的喉嚨也僵硬了,他叫不出來,口腔里發出漱口一樣的聲音。下一秒,他整個人都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胖子和瘦子總算看到了他,瘦子先跑過來,胖子提著醫療箱,氣喘吁吁地半跪在他旁邊。

怎麼回事?女同事也跑過來,在他身邊坐下。剛才還好好的。

我不知道。行李不要收拾了,我們得馬上上船。胖子意識到他的情況很嚴重。他仰面躺著,像一具死屍,只有眼睛在眨動著。

不行。瘦子指著海面。你看這風,一下子變得這麼大了。咱們拖著一個不能行動的人,坐那條破船怎麼回得去。

確實。他們都聽到了礁石被拍打的巨響,海水好像憑空多了很多似得,沙灘上的水位在上漲。

似乎馬上要有一場風暴了。

胖子想了想,對女人道。

你去聯繫海事救生隊。胖子又對瘦子吩咐。我們倆,想個法子把這該死的東西拿下來。

女人哭著往帳篷跑,她被嚇壞了,海灘上只剩下三個男人。雲層和大海在劇烈蠕動,並向兩者中間的空擋縮緊。明明昨天天氣還是無比晴朗平和的。

胖子這邊始終沒有動手,瘦子著急了。

快弄啊。等什麼?瘦子說。

你還有知覺。對吧。胖子問躺在地上的他。

他眨眨眼。

胖子對瘦子說。

我記得有種毒素,會讓人對身體失去掌控,但是整個人的神智卻能保持清晰。他大概中了這種毒了。

胖子繼續說道。昨天稍微撕一下,他就痛得要死,我怕真把這章魚分離下來,他會痛死過去。

那怎麼辦。瘦子說。難道就讓他躺著?

我不知道。胖子說。天空霹靂啪啦開始往下掉雨了。

女人跑了過來,她哭著說自己完全聯繫不上救生隊。

沒辦法了。瘦子咬咬牙說。過一會兒,又神經質地笑了聲,瘦子從褲子裡面慢慢掏出一個藥瓶子。瘦子褲子裡面大概有個內口袋,那東西就一直藏在裡面。

這是什麼?胖子瞪著眼問他。

迷幻劑,還有些安定劑。瘦子聳聳肩。

本來想帶到島上玩的。或許能有點用。

瘦子說。

胖子向他的嘴裡塞了幾顆葯,他幾乎不能吞咽,還得用點水化了渡進去。胖子拿起手術刀,從章魚的觸鬚開始一點一點地將章魚剝除。奇怪的是,章魚似乎吸附得不像昨天那麼緊了,很輕易得,一根觸鬚就被割出來了。他皮膚上的黑色空洞歷歷在目,只是不再冒出膿液,一個個空洞好像通入身體深處一般。

胖子叫了他一聲。他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仰面對著天空。

他感覺所有物體的色彩溢出了原本的輪廓,灰色,白色,藍色,各種顏色全部攪和在一起。這情形好像有一種高維度世界的溶液將這個時空的所有東西的色彩都沖洗了出來。所有顏色形成一個漩渦,繞著色彩中心的幽暗慢慢旋轉。

他心中充滿了愉悅。如同水母脫水,他感覺自己也從身體裡面溢出了。他混合在各種顏色之中,全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失去了邊界,彼此交融,成了一個整體。而即使如此,他的意識還是獨立存在著,只是並不確定具體的方位,好像隨處都是。

飄蕩了很久,他的意識才被什麼東西吸引回身體之中。

他頓時恢復了知覺,身體輕盈了很多。他感覺胖子將他捧起來,而瘦子扶住他下垂的觸鬚。

他們一起捧著他,往洶湧的海邊走去。

他們將他高高地拋起,丟入了海洋之中。

他並不覺得奇怪。他覺得自己總歸會回歸海洋的。海面的浪潮洶湧,但海面之下異常平靜,他感覺這種平靜是永恆的。他在海面下舒緩地呼吸著,這一刻,所有東西對他都不重要了。胖子,瘦子,還有那個女人,以及很遙遠的城市,都被他排除在心靈之外。只有海洋,海洋才是他的歸宿。

現在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從海面向下,一直向下,去海底最深的地方,那裡有璀璨的幽暗在等待著他。那東西一直在等待著他。

他情不自禁地蠕動觸鬚向海底游去。

我的救主克蘇魯啊,

請給我無窮無盡的永恆........

他在心中這樣祈禱著。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眼前這個身形瘦削的少年攔住我,眼裡充滿著真摯的狂熱和渴望。

我稍一愣,不太適應被攔住不是因為樓盤或健身房。

見我腳步頓住,他自顧自的講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本質其實是無序和混亂,卑微的人類必須祈求偉大的天父克蘇魯才能生存下去.....」

「哎你等等,老哥,我不信這個啊。」我看他說的起勁,趕緊打斷了話頭。

「我和你講,人類文明只是一面極其脆弱的大幕,用虛假的禮貌和道德遮住了背後無窮無盡的混亂,人類從來沒有真正擁有文明。」他盯著我的眼睛,面容嚴肅。

我心裡撇撇嘴,不想再跟他糾纏,滿嘴瘋言瘋語。

「謝謝啊,你找別人吧。」我快步向前,甩下了他。

走出很遠,我彷彿還能聽到他在叫嚷:「這個世界只有混亂!」

走進家門,打開空調,我端著一杯橙汁癱在沙發里玩手機,心中閃念:都二十一世紀了,改革開放快四十年了,怎麼還有這種人,說好建國以後不準成精,哪來的什麼克蘇魯。

然後我看見

1香港中文大學碩士被父母以其患有精神病為由強制服藥7年。如何改變現狀,並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2如何評價這篇文章《為纏足正名》?

3如何看待「外國專家動車上提醒熊孩子家長,反被一耳光打出血」的新聞事件?

4如何看待老回為三星 Note 4 炸傷女童維權時被貴州安順普定信訪局局長號召的十數名工作人員毆打?

夏至已過,我在這個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城市裡,感到衣不蔽體,寒風凌冽。

我們每天悠閑自在,是不是只是因為禍事尚未臨頭?

到底什麼能夠保護我們?

原來,暴力和愚昧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們,如影隨形。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是的,楊醫生,昨晚拉著我的手說了一宿。

咳,這孩子的病情,不容樂觀啊,現在我再開點鎮定藥物,必要的時候,安排一次電擊療法。

孩子她媽,你也別太擔心,我會盡全力醫好你的孩子的。我們也是醫者父母心。

謝謝楊醫生,謝謝楊醫生……


我 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 克蘇魯「

加克斯中士轉過腦袋,看著這個跟他說話的人,只有自己的一半高,穿著白色袍子,帶著滑稽的尖頂帽。 這是個信徒,他對這類人並不陌生。只是很奇怪為什麼這種教徒說話一定要用E大調的旋律唱出來。

我們的父和主,他的大能。。。。

住口。渣滓。

加克斯中士打斷了他,從三個肺中噴出的氣流使他的語氣有不可阻擋的威嚴。加克斯一向不喜歡信徒,即使是還在血鴉戰團服役時 機械神教的牧師他也只是僅僅剛能接受。

信徒轉身離去,打開門鑽進了穀倉,加克斯中士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空氣太濕了,但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在夜晚的湖邊村子濕度本應該很重。 他點燃了柴堆,一分鐘後,信徒又來到火堆邊,這次是#F大調:這是不被允許的,我們的父不喜歡火。你必被懲罰。

忽拉,忽拉,加克斯聽到了一陣翅膀 扇動空氣的聲音,一個巨大的物體從天而降,把火堆踩得粉碎,透過飛舞的燃燒柴屑,他看到了 神使大袞。

加克斯中士

大袞。


「我希望能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天主與救父,克蘇魯。」

黃衣之王接過傳單,讓這個另一位舊日支配者的信徒san值掉為負數,陷入永恆的恐懼混亂與瘋狂之中。

崇拜克蘇魯還不如崇拜太陽。

畢竟祂比太陽更不在意宇宙中的灰塵。

不可名狀的存在扔開傳單。

一席黃袍隻身走向狂怒之海。


「我希望能跟您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拉著我的手的章魚這樣說

於是我連續呼喊了三遍咒語「Phnglui mgfwnafh Cthugha Fomalhaut ngha-ghaa nafl thagn! Ia! Cthugha!」

晚上我吃到了烤章魚

————————————————再加幾句,以防誤會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 世主,也不靠舊支外神,要創造人類的幸福,只能靠我們自己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和尚一絲不苟地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道。

金角大王嘿然笑道,「這取經和尚果然不簡單,都放到蒸籠里了,嘴還這麼硬!」

「大哥,」一旁的銀角大王皺眉道,「這幾個和尚不正常。」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覺金角輕輕捏住他的手掌,一如從前每次被老君訓話時,大哥叫他噤聲的手勢。

銀角瞳孔微微收縮。

他感覺到,金角的手居然在發抖。

「蒸,蒸。」蒸籠下層的豬八戒背對著他們,獃獃道,「蒸熟了就好了,蒸熟了就好了……」

沒有人發現八戒嘴角流涎,眼神已然渙散。

沙僧仰面平躺,面無表情,任由師徒三人被綁成粽子擺在這蒸籠之中。向來忠厚老實的他,此時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已經三個時辰了。

銀角毛骨悚然,極輕地對金角說,「大哥……」

金角臉上保持著猙獰的微笑,他用更低的聲音,似乎怕被什麼東西聽了去,然而他又實在壓抑不住,微不可聞地說,「那猴子……怎麼還不來……」

……

……

忽聽得小妖報道,「大王,奶奶來耶!」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坐在我面前的傢伙一如既往地順著這些重複的話。這傢伙額頭窄而尖,嘴角向著耳根延伸,說話聲音如同嗡嗡聲般刺耳,他的身上還始終散發著一股濃重到散不開的海水腥味。他雖然身著一身筆挺而合身的高檔西服,但從他的眼裡從來都看不到對財富、權力亦或是其他世人常所追求之物的渴望,能看見的,只有那種對於信仰的狂熱與虔誠。

「每次來跟你談生意你都來這麼一套,有完沒完?」我不耐煩地打斷他,「我得承認你的貨賣得很好,但是我對你的神沒興趣,我只關心錢。」我點根煙,狠狠吸了一口。自從禁酒令實行之後,烈酒這東西就變得跟印鈔機一樣,簡直就是賺錢的上上之選,有時候我真恨不得給那些贊成禁酒令的國會議員們挨個表示感謝。烈酒受歡迎的同時帶來的也有行業競爭,想到這裡我就想起那些該死的西西里人,明明都商量好了售賣區域竟然還敢到我的地盤來搶生意!最過分的是竟然還收買我身邊的小弟差點要了我的命!幸好最後關頭我還有這些散發著海藍色熒光的烈酒,要不然早就被砌成水泥塊丟海里去了。

「馬什先生,這是這個月的銷量,您看看。」身邊的小弟看著氣氛不對,趕緊把報表遞了上去,想緩和緩和氣氛。我也意識到剛才語氣沖了些,換了副口吻:「馬什先生,托您的福,這個月的銷量依舊在上升,這是說好的分成。」我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個信封,裡面是什麼自然都明白。對面那個叫馬什的,對著信封里只是大致掃了一眼,確認無誤後收下了信封。他手上邊收著信封邊開口:「這不是托我的福,是托偉大的克蘇魯的福。」「是是是,托您那位神的福。」「來,為我們的事業,乾杯!願偉大的克蘇魯永遠庇佑吾等!Ia Ia Cthulhu fhatgn!」馬什拿起酒杯,把他杯中的海藍色烈酒一飲而盡,我身邊的小弟也裝模作樣的喝這各種烈酒以示慶祝,我也把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我雖然是個開黑幫的私酒販子,但也明白這散發著詭異藍光的烈酒絕對有問題,所以雖然我不介意把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賣給其他人(畢竟不會和錢過不去),但也三令五申嚴禁身邊小弟碰這詭異的烈酒。似乎有人不信邪試了試嘗了嘗,然後就見那傢伙瘋了似的上竄下跳然後掉進下水道里最後連屍首都沒找到,最後自然小弟們也懂不碰的道理。

很快,交割完錢貨之後,我便讓小弟們帶著貨和我一起走,畢竟在這鎮子上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路燈。烈酒透過瓶子散發著幽幽的藍光,順著箱子的縫隙四散出來。或許是風有點大,總隱約聽到有什麼在蠕動的聲音。

夜很深,也很涼,伴隨著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似乎回蕩著低聲而尖利的嚎叫:Tekeli-li !Tekeli-li!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好的,不過我希望能先跟你講一下我們的第三代領導核心。」


章魚: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我:那請問我可以向你們的神祈禱嗎?

章魚:當然可以,我們的神,無所不能!

我:神啊,救救我吧一把年紀了,一個愛人都沒有!

章魚:切,我還以為是什麼願望。



「我希望和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BANG!』一聲槍響。

「抱歉,我的主人哈斯塔說不想聽這些。」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父和救主,克蘇魯。」

「哈,你是新玩家吧?連克蘇恩都寫錯了,我可是老玩家了,當初我們團差一點就拿到伺服器FD了,只比另一個會晚不到20分鐘,當時……」

「來人,把這個拖去電療。」


"我希望能跟你講一下我們的天主和教父,克魯夫"

"不聽,滾"

說完,男子宰了章魚,拿到菜市場賣了不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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