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繪

02-14

題記：我希望我寡言，沉默，無人為伍。

八月的空氣依然是滿目的燥熱，今晨大雨突如其來又戛然而止。窗帘擋住的世界，在縫隙的目之可及，陽光燦爛。

暑假開始已有兩月，《清醒紀》仍未翻動，《紅拂夜奔》與《二三事》都讀得斷斷續續，唯一讀完的是東野圭吾的《偵探俱樂部》。想起曾經讀過他的其他書，印象最深的就是《白夜行》了。至今想起，腦子裡都是雪穗漆黑明亮的眼睛，掩蓋罪惡的廢棄工廠，在絕望里前行的亮司，你說我是你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亮與小小太陽，我願意在夜深人靜的午夜飛行，如果生命的信仰出現，生何懼，死何妨？罪惡只余世人概論，他人笑我太痴狂，我笑他人看不穿。生命是一場飆車，我有權自毀。而自毀的定義在哪裡，只是相對而言，大多數人以自盡為懦弱而腹譏亦或惋惜，而一些人只覺得生命軀殼過分沉重，在現世里解脫去往世界背面。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起始點，世界是迷宮，相同靈魂的人總會相遇，超越生死，高於時空，在傍晚的麥田地里舉杯共舞，然後你聽到那句話。

「起風了，好好活著。」

零零碎碎講一些八月的事。寶璇從和平來找我，和漫欣很早以前約好的，畢業後要去海邊喝酒也終於實現了。接下來的假期也一樣沒有意外的並沒有什麼計劃，每天窩在家，看書，刷劇，生活波瀾不驚卻又顯得空洞，懷念起那段總想快點解脫的日子。六點教室的稀落人影，伏案疾筆的少年，青春在來來去去，搖搖晃晃的熱水壺裡有了色彩。堆得疊高的試卷，三年里少數早早起床的凌晨，躡手躡腳，書包里裝著麵包，第一個到教學樓門口，捧著書等保安伯伯和他的小電動來開門。那段倒計時的時光，每個人沉甸甸的書包彷彿都寫滿了忙碌與努力，我卻在厚厚的書本里有些迷茫，預想了最壞的結果，無外關乎於漂泊與遠方，沒有方向，只想逃離，逃離一切。

年少總不知道未來，心裡只裝著滿目原野。誠如我不知道夢在哪裡，但心裡的燈塔與烏托邦，是潔暇的羽翼，帶著最充沛的天真與熱忱，一往無前。

後記：借言蘇子，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長苦夜短，何不秉燭游。